第八五四章 追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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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人叫蠢吗？
想到自己也曾一次次地向某些人申明，不能打脑袋，打脑袋她会变笨的话，卢悦坐在火龙幻相的尾巴上，忍不住笑了。
“最后一个人的气息，你还记得吗？”
“记得，就是他用天雷子炸得火口。”火龙对阴它的易铭记忆最为深刻，“可是你不是受伤了吗？”
它很迟疑，洛夕儿没来，主人又受伤，还要去追那个阴坏的家伙，万一……，它可打不了架。
“只是受伤而已，又不是死了。”
卢悦躺倒在它身上，翘着腿道：“追吧，走一段就弄点动静，夕儿会跟上来的。”
不要它打？那能不能还像这里一样捡到便宜吃，火龙眼睛一亮，一个摆尾，驮着她转向易铭逃走的方向。
……
听到两边远远传来的声响，易铭没有逃脱大难的庆幸，反而跑得更快了些。
他反复研究了三千城卢悦这个人，自她出现在百灵战场以来，所行所为，虽不缺光明正大，算道门潜心培养的弟子，可一旦真有人往死里得罪了她，人家也能非常事用非常手段。
死鬼宋籍三个，只是伸了伸爪子，连碰都未曾碰到她，结果死了之后，人家愣是借力打力，逼着玉蟾宗、无极宗还有仙盟的薄隐赔出交徒不利的钱……
由此可看出，她的心性龇牙必报到了一定境界。
否则也不会在明明受午夜所累的时候，敢一个人追杀妺喜四人。
现在，他们也是四人，虽然她受的伤可能更重了，可却多了一个洛夕儿。
搞定那两路，她们一定会追上来的。
一想到火口中传来的那种心悸，易铭就想流冷汗。
除了御雷，卢悦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御火本事。
他万分后悔，在表决会上，居然没提任何反对意见，早知道周柯和那个要各种财物，看样子厉害非常的大桥如此不靠谱，打死也不跟他们组队。
可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跑了这么远，两处斗法引发的火口喷发还能看得见，显然洛夕儿和卢悦是分开追上了，正斗在激烈处。
周柯早有天才之名，或者可以多挡一分，常智和王硕一起，合作之下……
他突然在半空中站住脚步，脸上的颜色异常难看。
他们四人一起，当时干嘛要跑？
易铭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是因为他扔的两个天雷子吗？他的慌张和潜行失败的大桥，引发了周柯的恐惧？
‘啪’他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回望两处还在斗法的方向，‘啪啪’又两个巴掌后，易铭跑得更快了。
时间回不去，现在就是回去，也早迟了。
能逃一个是一个吧！
……
周柯逃出不到五十里，就反应到他下了一个世上最蠢的命令，什么分头跑？他分明是去当英雄的，结果却在心慌之下，当了狗熊。
可惜，修士逃命的速度都万分快，就算想回头，他也不敢肯定，一定能重聚大家，重整战力。
一个犹豫两个犹豫下，他错失了最后一点机会，直到被洛夕儿追到。
纯火灵根的修士，在炎生绝域天生比别人占七分优势，周柯为他自己一连串的失误心碎，再面对洛夕儿时，除了心伤运气不好外，整个心神还被后悔所占。
所以，十成战力，对着好像役使火的人，连五成都没发挥出来。
直到飞起的头颅，看到自己喷血的身体，周柯才恍然明白当初神棍伯祖的话，失于决断是他此生最大的弱点。
洛夕儿没时间管一个死人想什么，另一边的溶浆喷发的比他们这边的急，她严重怀疑，卢悦那边撞到铁板了，她的伤没好，万一引发可就遭透了。
……
“嗷！”
追易铭的火龙，在隔了半刻钟后，嚎了一嗓子，带动几个火口溶浆的喷发，卢悦躺在它的尾巴上，惬意得不行。
所有热气，全都被火龙挡在了外面，又喝了一口果露后，她干脆在它身上眯起了眼睛。
“嗷！”
远远追着过来的洛夕儿，听到笨龙规律地发出信号，哪能不知道，卢悦已经把那一路的活干完，要追最后一路。
她担心她的伤，全力追赶。
半天之后，在火龙的有意相等下，满头大汗的洛夕儿终于追上了他们。
只是……
她看着被火龙保护，在它尾巴那里睡着的人，不知道是气好，还是乐好。
“打得可厉害了。”火龙虽然在尾巴那里吐了结界，可面对洛夕儿的时候，还是压低了嗓子，“那个用刀的人好恐怖……差点就伤到她了。”
“……”
洛夕儿看看卢悦，又看了它一眼，“行了，我也要进去躺一会，你接着追人吧！”
“是！”
是追人不是杀人。
火龙的这个‘是’字，答应的得尤其响亮，在炎生绝域，追人对它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洛夕儿就要进结界的脚又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道：“跟之前一样，每隔半刻钟，你接着嚎一嗓子。”
“……”
啥？
火龙有些呆呆的，不理解她这话里的意思。
“卢悦还没来得及教你吧？”
洛夕儿微微轻笑，她也能省点事，“这个叫心理战，他们分头逃跑，说明未打之前先行怯战了，你这样一路嚎叫着追杀，那个人一定更害怕。
惊弓之鸟……不好当，在杀他之前，我要让他自己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敢拿她们当软柿子捏，没时间便罢，有时间她玩死他。
火龙看到她笑眼中倾泄的杀气，吓得眼皮子一抖，忙加快速度。
洛夕儿轻轻走入结界，看着略显疲惫的卢悦，心中一叹。
光之环一天回复不了，她的伤，就不可能完全回复。
五百年时间，她可以拿一万妖丹交差，可是卢悦定然不行。
跟唐舒等人混了十年，洛夕儿对仙界了解多多，她其实已经后悔，当初不应该让卢悦拿魂丹赎她。
百灵战场上，妖丹她可以挣，可是魂丹，不论多努力，都没地方可挣。
那么多仙人，想求一颗魂丹，他们拿三千城和流烟仙子没办法，卢悦的两成……也许会成为很多人的办法。
洛夕儿揉揉眉心，赚十万妖丹入百灵榜，别人可以不做，可是卢悦必须做到。
只有让那些仙人，不敢朝她动手，才有安全可言。
“嗷！”
火龙在结界外，又嚎了一嗓子。
天色在易铭的全力奔逃中，慢慢变黑显出漫天星斗。
手上的灵酒不停地往嘴巴灌，他连着往后方看了好多次，虽然什么都没发现，可不知为何，心中的紧迫感一直如影随形。
如果大桥没出错，今天子夜，就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机会。
早知道……
他摇了摇头，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也不会有早知道。
卢悦是个伤员，他们不应该分头行动，更不用探什么路，直接五人一齐杀过去，绝对现在要好。
“嗷！”
远远传来的声音，让他心中一跳。
炎生绝域只有火蜥，没有龙这种东西才对，那现在……
易铭额上的汗，倏地流了下来，忙不惜灵力地加快速度。
火龙甩甩脑袋，它已经知道那个坏蛋在哪了，只是，它抬头看了看天，好像要到午夜了呢，这个时间，对躺在它尾巴上的人而言，不是个好时辰。
它的速度稍微放慢了一点。
闭目打坐的洛夕儿很快便感应到了，抬头看了看天后，她不动声色地把放到了卢悦的手上。
“又要到时间了。”
卢悦一触即醒的样子，让洛夕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帮你驱。”
如果是谷令则受伤，有她看护的清况下，她绝对不会这般警醒。
“嗯！谢谢！”卢悦不知她所想，又把眼睛闭上道：“还没追上吗？你看着点，火龙的胆子小，也许它会主动帮人家拖延时间。”
“……”
洛夕儿愣了一下，瞄瞄似乎尽职尽责的笨龙，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蠢事，让卢悦对它的印象这般复杂。
“它是上古十大神龙之一呢，你……”
“它即是又不是，总之你看着点就行了。”
“噢！”
洛夕儿刚刚答应，就感觉得她体内筋脉中突然冒出一寒气，忙全力驱离。
卢悦的眉头拢了拢，忍下那份冰火的煎熬，好在刚过五息一点点，这份痛苦，就全全掩去了。
“你再睡一会吧，找到人，我喊你。”
“嗯！”
现在只剩一个狮吽人，卢悦相信以洛夕儿本事，不用叫她也能搞定。
她翻了个身，接着梦她的周公。
“嗷！”
子夜一过，火龙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再咆哮的声音，声震四野，就近受到震动的火口，几乎同时喷出红色溶浆。
“找到人了？”
洛夕儿聚音成线，问火龙。
“找到了，他正拼命地喝灵酒赶路。”火龙老实上报。
“这个方向……”洛夕儿沉吟了一会，“离走出炎生绝域，应该还有几天吧？”
“是！按这人的速度，差不多四五天。”
“那就不用急着追上，用三天时间，跟他耗一耗。”
“是！”
火龙眨了眨眼睛，直觉人修的世界太复杂，换成它们，反正是要杀，早杀早了。
吩咐完火龙，洛夕儿轻轻靠倒在卢悦身边，仰头望着满天星斗。
这里的星辰，跟三千界域的，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她有些想家了。
没了她的洛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被万仙干涉天地圆满的三千界域，修士的飞升之路，是不是都通顺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一见哥哥。
洛夕儿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一点上，卢悦其实比她幸福，至少以谷令则的本事，飞升应该不会太难。
还有天地门和逍遥门……
想到这两个远比元晨宗大的庞然大物，洛夕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睡着时微握拳头的卢悦。
哪怕有那么多护短的师长同门，安全感这三个字，大概也因为她一直以来的际遇，从来不曾出现过。
甚至……
想到一些人私底下讨论说，某人是个自己都不放心自己的人时，，洛夕儿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你干嘛呢？”
卢悦终于受不了，转身面对她，“要叹气，你倒是打个背人的地方啊，老在我这里叹算怎么回事？”
“啊？噢！对不住。”洛夕儿没想到，把她又吵醒了，“你就接着睡吧，我已经跟火龙说了，吊那个人三天。”
“这好像不是你叹气的理由吧？”
“嗯！我想家了。”
“……”这般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提想家，卢悦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口。
“我连院子里的那一丛新竹都想了。”
洛夕儿声音悠悠，“早知道……杀大人的火符，应该给谷令则或是楚家奇才对。”
“……”卢悦无语之极。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自己想要离开那个世界，我……我是被迫来的。”
洛夕儿吸吸鼻子，“我在那里有宗门，有家有业有朋友。这里……，你在古战场的十年，虽然唐舒和蓝灵很照顾，可我……总感觉差了什么。”
“……”
卢悦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雷霆组新来的那个人不知道情况，可唐舒四人还算不错，“他们人很好的，你所谓的感觉差了什么，是因为……你从心底还在排斥进仙界吧？”
“……也许吧！”
洛夕儿也转了头，“说起来，我一直不明白，有那晼那个修炼秘地，你干嘛急急吼吼地就那样离开的？”
“秘密！”
“……行，你的秘密就抱着吧，给我听，我也不要听。”
洛夕儿重新望天，“我现在只想知道，被万仙干涉已经满圆了的三千界域，是什么样子。谷令则答应我，帮忙照顾，可是我还是好想知道，我们归藏界的事情。”
“……”卢悦眼中亦闪过一丝想念，“知道了又如何，我们……回不去了。”
想要回去，只能指望飞渊，可是做为鲲鹏神兽来说，他实在太小了。
“寤梦前辈都能飞升，灵界妖族的那些人，你说会不会飞升？夕儿，你打听过三千界域飞升前辈的名号了吗？”
“打听过……”
洛夕儿轻叹一口气，“妖族寿元，远甚我们，寤梦前辈飞升，是因为她的寿元要到了，其他……只有玄武族的一位老前辈也是寿元快尽了，才上来的。”
“……”卢悦好想叹气，当年那个带飞渊的鲲鹏老头，看样子，应该还很能活。
“还有一个人，你可能也会很关心。”洛夕儿望向她，“空牙……，你还记得吗？”
会把人叫蠢吗？
想到自己也曾一次次地向某些人申明，不能打脑袋，打脑袋她会变笨的话，卢悦坐在火龙幻相的尾巴上，忍不住笑了。
“最后一个人的气息，你还记得吗？”
“记得，就是他用天雷子炸得火口。”火龙对阴它的易铭记忆最为深刻，“可是你不是受伤了吗？”
它很迟疑，洛夕儿没来，主人又受伤，还要去追那个阴坏的家伙，万一……，它可打不了架。
“只是受伤而已，又不是死了。”
卢悦躺倒在它身上，翘着腿道：“追吧，走一段就弄点动静，夕儿会跟上来的。”
不要它打？那能不能还像这里一样捡到便宜吃，火龙眼睛一亮，一个摆尾，驮着她转向易铭逃走的方向。
……
听到两边远远传来的声响，易铭没有逃脱大难的庆幸，反而跑得更快了些。
他反复研究了三千城卢悦这个人，自她出现在百灵战场以来，所行所为，虽不缺光明正大，算道门潜心培养的弟子，可一旦真有人往死里得罪了她，人家也能非常事用非常手段。
死鬼宋籍三个，只是伸了伸爪子，连碰都未曾碰到她，结果死了之后，人家愣是借力打力，逼着玉蟾宗、无极宗还有仙盟的薄隐赔出交徒不利的钱……
由此可看出，她的心性龇牙必报到了一定境界。
否则也不会在明明受午夜所累的时候，敢一个人追杀妺喜四人。
现在，他们也是四人，虽然她受的伤可能更重了，可却多了一个洛夕儿。
搞定那两路，她们一定会追上来的。
一想到火口中传来的那种心悸，易铭就想流冷汗。
除了御雷，卢悦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御火本事。
他万分后悔，在表决会上，居然没提任何反对意见，早知道周柯和那个要各种财物，看样子厉害非常的大桥如此不靠谱，打死也不跟他们组队。
可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跑了这么远，两处斗法引发的火口喷发还能看得见，显然洛夕儿和卢悦是分开追上了，正斗在激烈处。
周柯早有天才之名，或者可以多挡一分，常智和王硕一起，合作之下……
他突然在半空中站住脚步，脸上的颜色异常难看。
他们四人一起，当时干嘛要跑？
易铭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是因为他扔的两个天雷子吗？他的慌张和潜行失败的大桥，引发了周柯的恐惧？
‘啪’他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回望两处还在斗法的方向，‘啪啪’又两个巴掌后，易铭跑得更快了。
时间回不去，现在就是回去，也早迟了。
能逃一个是一个吧！
……
周柯逃出不到五十里，就反应到他下了一个世上最蠢的命令，什么分头跑？他分明是去当英雄的，结果却在心慌之下，当了狗熊。
可惜，修士逃命的速度都万分快，就算想回头，他也不敢肯定，一定能重聚大家，重整战力。
一个犹豫两个犹豫下，他错失了最后一点机会，直到被洛夕儿追到。
纯火灵根的修士，在炎生绝域天生比别人占七分优势，周柯为他自己一连串的失误心碎，再面对洛夕儿时，除了心伤运气不好外，整个心神还被后悔所占。
所以，十成战力，对着好像役使火的人，连五成都没发挥出来。
直到飞起的头颅，看到自己喷血的身体，周柯才恍然明白当初神棍伯祖的话，失于决断是他此生最大的弱点。
洛夕儿没时间管一个死人想什么，另一边的溶浆喷发的比他们这边的急，她严重怀疑，卢悦那边撞到铁板了，她的伤没好，万一引发可就遭透了。
……
“嗷！”
追易铭的火龙，在隔了半刻钟后，嚎了一嗓子，带动几个火口溶浆的喷发，卢悦躺在它的尾巴上，惬意得不行。
所有热气，全都被火龙挡在了外面，又喝了一口果露后，她干脆在它身上眯起了眼睛。
“嗷！”
远远追着过来的洛夕儿，听到笨龙规律地发出信号，哪能不知道，卢悦已经把那一路的活干完，要追最后一路。
她担心她的伤，全力追赶。
半天之后，在火龙的有意相等下，满头大汗的洛夕儿终于追上了他们。
只是……
她看着被火龙保护，在它尾巴那里睡着的人，不知道是气好，还是乐好。
“打得可厉害了。”火龙虽然在尾巴那里吐了结界，可面对洛夕儿的时候，还是压低了嗓子，“那个用刀的人好恐怖……差点就伤到她了。”
“……”
洛夕儿看看卢悦，又看了它一眼，“行了，我也要进去躺一会，你接着追人吧！”
“是！”
是追人不是杀人。
火龙的这个‘是’字，答应的得尤其响亮，在炎生绝域，追人对它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洛夕儿就要进结界的脚又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道：“跟之前一样，每隔半刻钟，你接着嚎一嗓子。”
“……”
啥？
火龙有些呆呆的，不理解她这话里的意思。
“卢悦还没来得及教你吧？”
洛夕儿微微轻笑，她也能省点事，“这个叫心理战，他们分头逃跑，说明未打之前先行怯战了，你这样一路嚎叫着追杀，那个人一定更害怕。
惊弓之鸟……不好当，在杀他之前，我要让他自己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敢拿她们当软柿子捏，没时间便罢，有时间她玩死他。
火龙看到她笑眼中倾泄的杀气，吓得眼皮子一抖，忙加快速度。
洛夕儿轻轻走入结界，看着略显疲惫的卢悦，心中一叹。
光之环一天回复不了，她的伤，就不可能完全回复。
五百年时间，她可以拿一万妖丹交差，可是卢悦定然不行。
跟唐舒等人混了十年，洛夕儿对仙界了解多多，她其实已经后悔，当初不应该让卢悦拿魂丹赎她。
百灵战场上，妖丹她可以挣，可是魂丹，不论多努力，都没地方可挣。
那么多仙人，想求一颗魂丹，他们拿三千城和流烟仙子没办法，卢悦的两成……也许会成为很多人的办法。
洛夕儿揉揉眉心，赚十万妖丹入百灵榜，别人可以不做，可是卢悦必须做到。
只有让那些仙人，不敢朝她动手，才有安全可言。
“嗷！”
火龙在结界外，又嚎了一嗓子。
天色在易铭的全力奔逃中，慢慢变黑显出漫天星斗。
手上的灵酒不停地往嘴巴灌，他连着往后方看了好多次，虽然什么都没发现，可不知为何，心中的紧迫感一直如影随形。
如果大桥没出错，今天子夜，就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机会。
早知道……
他摇了摇头，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也不会有早知道。
卢悦是个伤员，他们不应该分头行动，更不用探什么路，直接五人一齐杀过去，绝对现在要好。
“嗷！”
远远传来的声音，让他心中一跳。
炎生绝域只有火蜥，没有龙这种东西才对，那现在……
易铭额上的汗，倏地流了下来，忙不惜灵力地加快速度。
火龙甩甩脑袋，它已经知道那个坏蛋在哪了，只是，它抬头看了看天，好像要到午夜了呢，这个时间，对躺在它尾巴上的人而言，不是个好时辰。
它的速度稍微放慢了一点。
闭目打坐的洛夕儿很快便感应到了，抬头看了看天后，她不动声色地把放到了卢悦的手上。
“又要到时间了。”
卢悦一触即醒的样子，让洛夕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帮你驱。”
如果是谷令则受伤，有她看护的清况下，她绝对不会这般警醒。
“嗯！谢谢！”卢悦不知她所想，又把眼睛闭上道：“还没追上吗？你看着点，火龙的胆子小，也许它会主动帮人家拖延时间。”
“……”
洛夕儿愣了一下，瞄瞄似乎尽职尽责的笨龙，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蠢事，让卢悦对它的印象这般复杂。
“它是上古十大神龙之一呢，你……”
“它即是又不是，总之你看着点就行了。”
“噢！”
洛夕儿刚刚答应，就感觉得她体内筋脉中突然冒出一寒气，忙全力驱离。
卢悦的眉头拢了拢，忍下那份冰火的煎熬，好在刚过五息一点点，这份痛苦，就全全掩去了。
“你再睡一会吧，找到人，我喊你。”
“嗯！”
现在只剩一个狮吽人，卢悦相信以洛夕儿本事，不用叫她也能搞定。
她翻了个身，接着梦她的周公。
“嗷！”
子夜一过，火龙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再咆哮的声音，声震四野，就近受到震动的火口，几乎同时喷出红色溶浆。
“找到人了？”
洛夕儿聚音成线，问火龙。
“找到了，他正拼命地喝灵酒赶路。”火龙老实上报。
“这个方向……”洛夕儿沉吟了一会，“离走出炎生绝域，应该还有几天吧？”
“是！按这人的速度，差不多四五天。”
“那就不用急着追上，用三天时间，跟他耗一耗。”
“是！”
火龙眨了眨眼睛，直觉人修的世界太复杂，换成它们，反正是要杀，早杀早了。
吩咐完火龙，洛夕儿轻轻靠倒在卢悦身边，仰头望着满天星斗。
这里的星辰，跟三千界域的，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她有些想家了。
没了她的洛家，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被万仙干涉天地圆满的三千界域，修士的飞升之路，是不是都通顺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一见哥哥。
洛夕儿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一点上，卢悦其实比她幸福，至少以谷令则的本事，飞升应该不会太难。
还有天地门和逍遥门……
想到这两个远比元晨宗大的庞然大物，洛夕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睡着时微握拳头的卢悦。
哪怕有那么多护短的师长同门，安全感这三个字，大概也因为她一直以来的际遇，从来不曾出现过。
甚至……
想到一些人私底下讨论说，某人是个自己都不放心自己的人时，，洛夕儿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你干嘛呢？”
卢悦终于受不了，转身面对她，“要叹气，你倒是打个背人的地方啊，老在我这里叹算怎么回事？”
“啊？噢！对不住。”洛夕儿没想到，把她又吵醒了，“你就接着睡吧，我已经跟火龙说了，吊那个人三天。”
“这好像不是你叹气的理由吧？”
“嗯！我想家了。”
“……”这般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提想家，卢悦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口。
“我连院子里的那一丛新竹都想了。”
洛夕儿声音悠悠，“早知道……杀大人的火符，应该给谷令则或是楚家奇才对。”
“……”卢悦无语之极。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自己想要离开那个世界，我……我是被迫来的。”
洛夕儿吸吸鼻子，“我在那里有宗门，有家有业有朋友。这里……，你在古战场的十年，虽然唐舒和蓝灵很照顾，可我……总感觉差了什么。”
“……”
卢悦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雷霆组新来的那个人不知道情况，可唐舒四人还算不错，“他们人很好的，你所谓的感觉差了什么，是因为……你从心底还在排斥进仙界吧？”
“……也许吧！”
洛夕儿也转了头，“说起来，我一直不明白，有那晼那个修炼秘地，你干嘛急急吼吼地就那样离开的？”
“秘密！”
“……行，你的秘密就抱着吧，给我听，我也不要听。”
洛夕儿重新望天，“我现在只想知道，被万仙干涉已经满圆了的三千界域，是什么样子。谷令则答应我，帮忙照顾，可是我还是好想知道，我们归藏界的事情。”
“……”卢悦眼中亦闪过一丝想念，“知道了又如何，我们……回不去了。”
想要回去，只能指望飞渊，可是做为鲲鹏神兽来说，他实在太小了。
“寤梦前辈都能飞升，灵界妖族的那些人，你说会不会飞升？夕儿，你打听过三千界域飞升前辈的名号了吗？”
“打听过……”
洛夕儿轻叹一口气，“妖族寿元，远甚我们，寤梦前辈飞升，是因为她的寿元要到了，其他……只有玄武族的一位老前辈也是寿元快尽了，才上来的。”
“……”卢悦好想叹气，当年那个带飞渊的鲲鹏老头，看样子，应该还很能活。
“还有一个人，你可能也会很关心。”洛夕儿望向她，“空牙……，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