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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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亦颜既然确定前世三姨父的确得了膀胱癌，她不死心的趁着饭店这会儿不忙，又跟杨沫聊起了身体检查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杨沫已经听外甥女提过好几次了，她颇有些奇怪的问，“颜颜啊，你三姨父身体壮的像头牛一样，几乎很少生病，你为什么总想让他做检查？”
杨亦颜没法说出实情，急中生智的想到了一个法子，她故作深沉的凑近了杨沫的耳边低语，“三姨，其实是这么回事……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三姨父得了癌症！”
虽然她知道此举未必能引起重视，但至少合理的解释了她为什么对三姨父身体做检查这件事异常关注的问题。
杨沫忍不住抿嘴笑，“哎，你这孩子，梦都是反的，没有必要当真！”
杨亦颜笑了笑，“的确有人说梦是反的，但为了稳妥起见，做做身体检查不是更好吗？现在很多身体看着健康的人，因为认为自己没病，所以有点小毛病也忽略了，最后拖成了大病。”
“你说的也有道理。”杨沫好奇的问了一嘴，“那你在梦里，梦到你三姨父是什么癌？”
杨亦颜特意假装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记得好像是膀胱癌。”
杨沫脸上的浅笑瞬间收起，她想到丈夫这两天尿频尿急，还说膀胱有肿胀的感觉。
杨亦颜觉察到了她的变化，瞪大了眼睛，“三姨，我三姨父他……”
杨沫忙摆摆手矢口否认，“没有，他挺好的。”
外甥女还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跟孩子说。
并且，丈夫有可能只是有了点炎症，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杨亦颜也看出了端倪，索性没有追问。
正在这时，杨清突然拎着一个购物袋风风火火的来了店里。
杨亦颜虽然不知道杨清来干什么，还是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二姨。
杨清应了一声，然后紧盯着杨沫，口气很冲的质问，“你电话是摆设呀？我给你打了好几遍也不知道接！”
杨沫懵懵的啊了一声，“我光顾着忙了，没注意。”她立即弯腰去柜子里拿包，然后才发现手机里果然有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杨清打来的。
杨沫连忙抬头，抱歉的说，“二姐，对不住，我真没听到手机响。你找我啥事？”
杨清把购物袋往吧台上一扔，“我新买了两条裤子，想找你给改下裤脚边，结果给你打电话不接，到你家吧，你还没在。问了你家刘应齐，才知道你来大姐这帮忙了！”
杨亦颜不虞的皱了皱眉，她对杨清的动作很是反感，这里是饭店，又不是她家，摔摔打打的给谁看呢？
杨沫了解外甥女的脾气不好，她赶紧把购物袋从台面上拿下来，“这不颜颜晚上要跟朋友吃饭吗，所以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忙活忙活，我寻思现在活也不多，我在家提前把饭做好，中午就过来了。”
杨清顿时心里更不是心思了。
原来外甥女和她可比跟妹妹亲多了。
现在可好，来了一个大掉个。
她冲着杨亦颜阴阳怪气的说，“颜颜，你现在跟你三姨真亲啊，怎么没打给我？”
杨亦颜停下转着的笔，一脸平静的反问，“你工作那么忙，打给你，你能来帮忙？”
除了这点以外，杨亦颜也因为对杨清有些不满，所以才不会找她。
杨清的工作需要倒班，忙起来的确没有时间，但她不想落下阵来，硬着头皮说道，“那我外甥女说话了，我跟同事串班也得来啊。”
杨亦颜才不信呢。
杨清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她掩下眼底的嘲讽，笑盈盈的说，“好啊，等下次再有事需要人帮忙，我肯定找你，不找我三姨了。”
杨沫忙小心的附和，“对，二姐，你别挑理，等下回找你。”
杨清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好，那我等着了。老三，你今天能帮我改好吧？”
杨沫一口答应下来，“当然能，二姐，你进到吧台里，直接套一下裤子，我在裤脚边做个记号，等下午就给你改出来。”
“行。”杨清依言照做，让妹妹给她画印。
杨亦颜没管她们姐妹俩，她去给要了啤酒的一桌客人送酒。
很快，杨清要走了。
杨沫悄悄拽了杨亦颜一下，意思让她陪着一起送送，免得杨清再挑理。
杨亦颜只觉得好笑。
但她想了想还是跟在杨沫的身边，把杨清送出了饭店。
杨清没有急着打开自行车车锁，而是忍不住试探的问站在台阶上的杨亦颜，“你妈跟你说了吧？你舅舅那事。”
杨亦颜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点点头，语气淡淡的，“说了。”
杨清眼睛顿时一亮，“你同意了？”
不过她话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对，按说如果杨亦颜同意的话，那么大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亦颜差点被逗笑，她的表情和语气竟然能让杨清解读成这样子，也是没谁了。
她绷起脸，掷地有声的说，“我不同意！”
杨清脸上霎时一片阴沉，她完全理解不了外甥女的做法，“你为什么不同意？那可是你老舅，也不是外人！”
虽然之前杨清和父母弟弟他们在一起商量谋划的时候，就预测到了杨亦颜不会那么痛快同意的，但当真的从她口中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不同意三个字，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立即火了。
杨亦颜想既然都说道了这里，不如干脆跟他们把话说明白，“无论是外人还是我老舅，我都不会告知进货渠道，这是属于我的商业机密。还有，你们也别想从我妈那里施压，想通过她拿到，我连她也不会告诉！而且她根本管不了我！”
杨清气的不行，忿忿的指责，“你这孩子也太自私小气了吧！”
杨亦颜气极反笑，“你们占了便宜得了好处才是好的，一旦不合你们心意就是自私小气！凭什么凡事都得顺着你们？可着你们来？
你不是说我自私小气吗？那么，好，我今天就接受你给我扣得这顶帽子！麻烦你帮我转告我老舅他们一声，想要开美容院我无权干涉，想在哪里开都是他们的权利，但是想要从我手里拿到进货渠道，门都没有！别做梦了！”
杨清握紧了拳头，眼睛里似乎都燃烧起了愤怒的火苗。
“你太过分了！我们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
杨亦颜冷笑，“我妈难道没疼你们吗？老的少的有一个算一个，付出的要比你们给我的疼爱多的多吧！”
杨清被噎的呼吸一滞，这点她否认不了。
杨沫担心两人再大吵起来影响不好，赶紧趁机拉住了杨清的胳膊劝说，“二姐，你冷静冷静，有啥话，我们等吃饭的客人都走了再说呗。”
“一边去！哪都有你！”杨清愤然的一甩胳膊，把干瘦干瘦的杨沫甩了一个踉跄。
杨亦颜大踏步下了台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杨沫，虎着脸瞪向杨清，“你还想打人不成？”
杨清气的咬着后槽牙，指着杨亦颜撂狠话，“你给我等着！“
她知道外甥女是大姐的宝贝疙瘩，当妈的再生气都没有打过一巴掌，她当二姨的哪里敢打？
再说，别看现在杨亦颜瘦下来了，但从小打架就是个好手，真打起来，她也不是对手。
所以，她打算去搬救兵。
她治不了杨亦颜，总有能治得了她的人！
并且，她也得赶紧让父母和弟弟他们知道杨亦颜的意思才好。
杨亦颜目送杨清气鼓鼓的走了。
她心知肚明，杨清让她等着，也无非是去找母亲给她撑腰罢了。
另外，杨清肯定还会通知杨家人。
毕竟，谁让她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和心意走呢。
接下来，估计要有的面对了。
但她一点都不畏惧。
反正这件事早晚要扯到台面上来，该撕破脸的时候就得撕破。
至于母亲，她只能说抱歉了。
虽然她明知道母亲一向对父母都非常孝顺，对弟弟妹妹也是掏心掏肺竭尽所能的对他们好。
但她不可能因为这些，就暴露自己的隐秘。
而她就算把目前美容院的专线产品，通通都告诉了杨文斌他们也没用。
最后没有效果，他们依然还会不依不饶的揪住她不放，找她算账。
甚至到那时，她更会被埋怨指责泼脏水。
所以，她还不如在最开始就拿出冷血无情的范儿。
人活着，还是自己开心畅快最重要。
杨亦颜转头发现，杨沫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不动地方，似乎也在想着事情。
她轻轻的推了一把，“三姨，我们回去吧。”
杨沫缓过神来，叹了口气，“颜颜，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跟你二姨闹成这样呢？”
杨亦颜摊手，“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呀，谁让她咄咄逼人，而且还指责我。”
今天倘若不是杨清来了店里，问起了杨文斌的事，她不可能特意跑去他们面前说。
有些事，是冥冥中有种力量在推动着她往前走。
杨沫其实心里也觉得外甥女有些过于冷漠自私了，但有些话她可不像二姐那样敢说出来。
她只能试图劝道，“其实，你老舅也的确挺不容易的，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杨亦颜语气坚决，“不能！三姨，如果你也想当说客的话，我劝你放弃吧。这件事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那好吧，三姨不说了。”杨沫也明白自己在姐姐弟弟里是日子过得最穷的，一向人微言轻，外甥女听不进去也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回了店里。
杨清义愤填膺的骑出去了一段距离后，才反应过来灵巧的下了自行车，拿出手机打给了杨慧。
可惜，一直到嘟声结束，对方也没接听。
杨清顿时更气了。
她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
仍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杨清气的直跺脚，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接电话。
她只好打给了母亲。
程红云和杨远志老两口午饭吃得早，吃完了以后就午睡了。
结果因为二女儿的一通电话，不止被吵醒了，而且还气够呛。
他们立即让杨清速速的去家里。
然后通知小儿子杨文斌也过去，到时一家人坐下来商量怎么应对……
西餐厅里。
杨慧从洗手间回来，才从季鸿维口中得知她的手机来过了两通电话。
她笑着跟季鸿维说了一句话，之后从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当看到是杨清的来电时，她直接回拨过去，而那端却是占线的状态。
杨慧放下了手机，“是我二妹妹，她在跟别人通话，那我等会再打。”
“好。”季鸿维眉眼含笑的望着杨慧，“不会有什么急事吧？”
杨慧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但她说完又觉得也不一定，再次拿起了手机拨打。
这一次，倒是打通了。
“老二，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刚刚去洗手间了，所以……”
杨清根本不等杨慧说完，便激动愤慨的突突了一通。
季鸿维即使坐在对面，也能听得到杨慧的妹妹很急的样子。
随着杨慧的脸色变了，他意识到这顿饭或许要吃不成了。
“好了，老二，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行吗？她再任性，也是我女儿，你看我什么时候打过她……好，你忙你的去吧。”
等结束了通话，杨慧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好。
季鸿维关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杨慧苦笑，“当然可以。”
她面对季鸿维温暖坚定的目光，这一刻突然有了倾诉的想法，
杨慧觉得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边是娘家人，夹在中间，的确左右为难。
而且她的天平，如果说偏向谁的话，那么一定是女儿了。
可有些时候，她又不可避免的对娘家人做不到狠心。
当季鸿维听完了杨慧说的事情后，他笑了笑，沉声说道，“其实你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觉得你女儿的做法，如果在生意场而言，是正确的。”
杨慧抿了抿唇，“季大哥，你也这样想？”
季鸿维点头，“是的。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假如他们得到了进货渠道，你能保证他们的生意也会红火吗？”
杨慧摇摇头，“我不能。”
季鸿维笑道，“你倘若不能保证，最好就不要开这道口子，给他们希望。剩下的话，我不说，你那么聪明也能猜到……”
杨慧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真诚的说道，“谢谢你，季大哥，看来我真是当局者迷了。”
杨亦颜既然确定前世三姨父的确得了膀胱癌，她不死心的趁着饭店这会儿不忙，又跟杨沫聊起了身体检查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杨沫已经听外甥女提过好几次了，她颇有些奇怪的问，“颜颜啊，你三姨父身体壮的像头牛一样，几乎很少生病，你为什么总想让他做检查？”
杨亦颜没法说出实情，急中生智的想到了一个法子，她故作深沉的凑近了杨沫的耳边低语，“三姨，其实是这么回事……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三姨父得了癌症！”
虽然她知道此举未必能引起重视，但至少合理的解释了她为什么对三姨父身体做检查这件事异常关注的问题。
杨沫忍不住抿嘴笑，“哎，你这孩子，梦都是反的，没有必要当真！”
杨亦颜笑了笑，“的确有人说梦是反的，但为了稳妥起见，做做身体检查不是更好吗？现在很多身体看着健康的人，因为认为自己没病，所以有点小毛病也忽略了，最后拖成了大病。”
“你说的也有道理。”杨沫好奇的问了一嘴，“那你在梦里，梦到你三姨父是什么癌？”
杨亦颜特意假装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记得好像是膀胱癌。”
杨沫脸上的浅笑瞬间收起，她想到丈夫这两天尿频尿急，还说膀胱有肿胀的感觉。
杨亦颜觉察到了她的变化，瞪大了眼睛，“三姨，我三姨父他……”
杨沫忙摆摆手矢口否认，“没有，他挺好的。”
外甥女还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跟孩子说。
并且，丈夫有可能只是有了点炎症，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杨亦颜也看出了端倪，索性没有追问。
正在这时，杨清突然拎着一个购物袋风风火火的来了店里。
杨亦颜虽然不知道杨清来干什么，还是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二姨。
杨清应了一声，然后紧盯着杨沫，口气很冲的质问，“你电话是摆设呀？我给你打了好几遍也不知道接！”
杨沫懵懵的啊了一声，“我光顾着忙了，没注意。”她立即弯腰去柜子里拿包，然后才发现手机里果然有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杨清打来的。
杨沫连忙抬头，抱歉的说，“二姐，对不住，我真没听到手机响。你找我啥事？”
杨清把购物袋往吧台上一扔，“我新买了两条裤子，想找你给改下裤脚边，结果给你打电话不接，到你家吧，你还没在。问了你家刘应齐，才知道你来大姐这帮忙了！”
杨亦颜不虞的皱了皱眉，她对杨清的动作很是反感，这里是饭店，又不是她家，摔摔打打的给谁看呢？
杨沫了解外甥女的脾气不好，她赶紧把购物袋从台面上拿下来，“这不颜颜晚上要跟朋友吃饭吗，所以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忙活忙活，我寻思现在活也不多，我在家提前把饭做好，中午就过来了。”
杨清顿时心里更不是心思了。
原来外甥女和她可比跟妹妹亲多了。
现在可好，来了一个大掉个。
她冲着杨亦颜阴阳怪气的说，“颜颜，你现在跟你三姨真亲啊，怎么没打给我？”
杨亦颜停下转着的笔，一脸平静的反问，“你工作那么忙，打给你，你能来帮忙？”
除了这点以外，杨亦颜也因为对杨清有些不满，所以才不会找她。
杨清的工作需要倒班，忙起来的确没有时间，但她不想落下阵来，硬着头皮说道，“那我外甥女说话了，我跟同事串班也得来啊。”
杨亦颜才不信呢。
杨清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她掩下眼底的嘲讽，笑盈盈的说，“好啊，等下次再有事需要人帮忙，我肯定找你，不找我三姨了。”
杨沫忙小心的附和，“对，二姐，你别挑理，等下回找你。”
杨清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好，那我等着了。老三，你今天能帮我改好吧？”
杨沫一口答应下来，“当然能，二姐，你进到吧台里，直接套一下裤子，我在裤脚边做个记号，等下午就给你改出来。”
“行。”杨清依言照做，让妹妹给她画印。
杨亦颜没管她们姐妹俩，她去给要了啤酒的一桌客人送酒。
很快，杨清要走了。
杨沫悄悄拽了杨亦颜一下，意思让她陪着一起送送，免得杨清再挑理。
杨亦颜只觉得好笑。
但她想了想还是跟在杨沫的身边，把杨清送出了饭店。
杨清没有急着打开自行车车锁，而是忍不住试探的问站在台阶上的杨亦颜，“你妈跟你说了吧？你舅舅那事。”
杨亦颜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点点头，语气淡淡的，“说了。”
杨清眼睛顿时一亮，“你同意了？”
不过她话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对，按说如果杨亦颜同意的话，那么大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亦颜差点被逗笑，她的表情和语气竟然能让杨清解读成这样子，也是没谁了。
她绷起脸，掷地有声的说，“我不同意！”
杨清脸上霎时一片阴沉，她完全理解不了外甥女的做法，“你为什么不同意？那可是你老舅，也不是外人！”
虽然之前杨清和父母弟弟他们在一起商量谋划的时候，就预测到了杨亦颜不会那么痛快同意的，但当真的从她口中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不同意三个字，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立即火了。
杨亦颜想既然都说道了这里，不如干脆跟他们把话说明白，“无论是外人还是我老舅，我都不会告知进货渠道，这是属于我的商业机密。还有，你们也别想从我妈那里施压，想通过她拿到，我连她也不会告诉！而且她根本管不了我！”
杨清气的不行，忿忿的指责，“你这孩子也太自私小气了吧！”
杨亦颜气极反笑，“你们占了便宜得了好处才是好的，一旦不合你们心意就是自私小气！凭什么凡事都得顺着你们？可着你们来？
你不是说我自私小气吗？那么，好，我今天就接受你给我扣得这顶帽子！麻烦你帮我转告我老舅他们一声，想要开美容院我无权干涉，想在哪里开都是他们的权利，但是想要从我手里拿到进货渠道，门都没有！别做梦了！”
杨清握紧了拳头，眼睛里似乎都燃烧起了愤怒的火苗。
“你太过分了！我们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
杨亦颜冷笑，“我妈难道没疼你们吗？老的少的有一个算一个，付出的要比你们给我的疼爱多的多吧！”
杨清被噎的呼吸一滞，这点她否认不了。
杨沫担心两人再大吵起来影响不好，赶紧趁机拉住了杨清的胳膊劝说，“二姐，你冷静冷静，有啥话，我们等吃饭的客人都走了再说呗。”
“一边去！哪都有你！”杨清愤然的一甩胳膊，把干瘦干瘦的杨沫甩了一个踉跄。
杨亦颜大踏步下了台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杨沫，虎着脸瞪向杨清，“你还想打人不成？”
杨清气的咬着后槽牙，指着杨亦颜撂狠话，“你给我等着！“
她知道外甥女是大姐的宝贝疙瘩，当妈的再生气都没有打过一巴掌，她当二姨的哪里敢打？
再说，别看现在杨亦颜瘦下来了，但从小打架就是个好手，真打起来，她也不是对手。
所以，她打算去搬救兵。
她治不了杨亦颜，总有能治得了她的人！
并且，她也得赶紧让父母和弟弟他们知道杨亦颜的意思才好。
杨亦颜目送杨清气鼓鼓的走了。
她心知肚明，杨清让她等着，也无非是去找母亲给她撑腰罢了。
另外，杨清肯定还会通知杨家人。
毕竟，谁让她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和心意走呢。
接下来，估计要有的面对了。
但她一点都不畏惧。
反正这件事早晚要扯到台面上来，该撕破脸的时候就得撕破。
至于母亲，她只能说抱歉了。
虽然她明知道母亲一向对父母都非常孝顺，对弟弟妹妹也是掏心掏肺竭尽所能的对他们好。
但她不可能因为这些，就暴露自己的隐秘。
而她就算把目前美容院的专线产品，通通都告诉了杨文斌他们也没用。
最后没有效果，他们依然还会不依不饶的揪住她不放，找她算账。
甚至到那时，她更会被埋怨指责泼脏水。
所以，她还不如在最开始就拿出冷血无情的范儿。
人活着，还是自己开心畅快最重要。
杨亦颜转头发现，杨沫愁眉苦脸的站在那里不动地方，似乎也在想着事情。
她轻轻的推了一把，“三姨，我们回去吧。”
杨沫缓过神来，叹了口气，“颜颜，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跟你二姨闹成这样呢？”
杨亦颜摊手，“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呀，谁让她咄咄逼人，而且还指责我。”
今天倘若不是杨清来了店里，问起了杨文斌的事，她不可能特意跑去他们面前说。
有些事，是冥冥中有种力量在推动着她往前走。
杨沫其实心里也觉得外甥女有些过于冷漠自私了，但有些话她可不像二姐那样敢说出来。
她只能试图劝道，“其实，你老舅也的确挺不容易的，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杨亦颜语气坚决，“不能！三姨，如果你也想当说客的话，我劝你放弃吧。这件事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那好吧，三姨不说了。”杨沫也明白自己在姐姐弟弟里是日子过得最穷的，一向人微言轻，外甥女听不进去也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回了店里。
杨清义愤填膺的骑出去了一段距离后，才反应过来灵巧的下了自行车，拿出手机打给了杨慧。
可惜，一直到嘟声结束，对方也没接听。
杨清顿时更气了。
她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
仍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杨清气的直跺脚，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接电话。
她只好打给了母亲。
程红云和杨远志老两口午饭吃得早，吃完了以后就午睡了。
结果因为二女儿的一通电话，不止被吵醒了，而且还气够呛。
他们立即让杨清速速的去家里。
然后通知小儿子杨文斌也过去，到时一家人坐下来商量怎么应对……
西餐厅里。
杨慧从洗手间回来，才从季鸿维口中得知她的手机来过了两通电话。
她笑着跟季鸿维说了一句话，之后从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当看到是杨清的来电时，她直接回拨过去，而那端却是占线的状态。
杨慧放下了手机，“是我二妹妹，她在跟别人通话，那我等会再打。”
“好。”季鸿维眉眼含笑的望着杨慧，“不会有什么急事吧？”
杨慧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但她说完又觉得也不一定，再次拿起了手机拨打。
这一次，倒是打通了。
“老二，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刚刚去洗手间了，所以……”
杨清根本不等杨慧说完，便激动愤慨的突突了一通。
季鸿维即使坐在对面，也能听得到杨慧的妹妹很急的样子。
随着杨慧的脸色变了，他意识到这顿饭或许要吃不成了。
“好了，老二，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行吗？她再任性，也是我女儿，你看我什么时候打过她……好，你忙你的去吧。”
等结束了通话，杨慧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好。
季鸿维关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杨慧苦笑，“当然可以。”
她面对季鸿维温暖坚定的目光，这一刻突然有了倾诉的想法，
杨慧觉得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边是娘家人，夹在中间，的确左右为难。
而且她的天平，如果说偏向谁的话，那么一定是女儿了。
可有些时候，她又不可避免的对娘家人做不到狠心。
当季鸿维听完了杨慧说的事情后，他笑了笑，沉声说道，“其实你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觉得你女儿的做法，如果在生意场而言，是正确的。”
杨慧抿了抿唇，“季大哥，你也这样想？”
季鸿维点头，“是的。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假如他们得到了进货渠道，你能保证他们的生意也会红火吗？”
杨慧摇摇头，“我不能。”
季鸿维笑道，“你倘若不能保证，最好就不要开这道口子，给他们希望。剩下的话，我不说，你那么聪明也能猜到……”
杨慧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真诚的说道，“谢谢你，季大哥，看来我真是当局者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