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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轮回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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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知道造物之主?”听到“造物之主”四个字,水蛊魔主脸色骤然一变,惊讶之中更带着深深的恐惧,甚至连神魂都在瑟瑟发抖。

    “看来造物之主便是远古神魔陨落的原因了。”陈霆神色也有些凝重,他已经将所有的线索一一拼凑起来,使得识海中的画面更为清晰,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造物之主的存在,但原本极为遥远的存在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错,造物之主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境界和实力更是达到了所有神魔都不可企及的地步,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永生境。”水蛊魔主缓缓说道。

    “永生境,窥世境之上的境界?”陈霆还是第一次听说永生境,天地之间,无人永生,怎么会有永生境。

    “永生境,又被称为轮回境,达到这一境界之后,确实是可以永生不灭,但却是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劫,千年一小劫,万年一大劫,渡过劫数,便能够再延续万年寿元,若是失败,便会重坠轮回,实际上,我们这些远古神魔之所以能够有着近乎不灭的寿元,便是因为曾经在纪元破灭之时领悟出了永生境的奥秘。”水蛊魔主缓缓说道,神念传递间,更是为陈霆开启了一个更高的武道境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地之间确实有永生的存在,但窥世境便是可望而不可及,更何况是更为神秘缥缈的永生境,而且即使能够达到永生境,在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大劫之下,迟早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万法皆空,众生皆苦,漫漫大道,孤寂落寞,悠悠岁月,终究都将逝去。

    “世人都只知道远古时代是武道的盛世,却是永远无法想象出上一个纪元的辉煌,天尊级别的强者如过江之鲫,窥世境也并非遥远的传说,只有永生境才是立于顶尖的存在,但纪元交替,远比时代破灭来的猛烈,不知道多少强者化为尘埃,传说消失,神话破灭,再高的境界,再强的力量,与宇宙纪元相比,都显得太过渺小,我们这些古神和古魔并非诞生于混沌之中,不过是上一个纪元侥幸残存下来的幸存者罢了。”水蛊魔主悠悠说道,脸上更是露出惆怅之色。

    “看到过大海,却被困于浅水,不过,纵然境界跌落,也仍旧是时代的霸主,我倒是有些好奇,既然已经不再是永生境,甚至跌落到了窥世境之下,又是如何延续寿元,而且如何躲过轮回之劫?”陈霆皱眉说道。

    “其实很简单,压制境界罢了。”水蛊魔主苦笑着摇了摇头。

    天地重开,宇宙初成,这些从混沌中走出的古神和古魔不过是一缕缕的残魂,但对于这些拥有着上一个纪元记忆的存在来说,境界修行几乎没有瓶颈,即使天地法则不全,但也在不长时间便达到了破碎境巅峰,但却没有人敢贸然冲击窥世境,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冥冥中的劫数降临,不仅仅是窥世之劫,更有着连绵不断的轮回之劫随之而来。

    足以威胁永生境的轮回之劫,轻而易举的便能够抹杀窥世境,即使有着十足的把握,也没有哪尊古魔古神敢踏出那一步,可以想象的到,明明能够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却是不得不固步自封,再无寸进,对于强者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煎熬,古老神魔间的大战,也就成为了宣泄愤怒和精力的渠道。

    “原来不是因为窥世之境的艰难,而是对轮回之劫的恐惧……”陈霆摇了摇头,即使拥有着无尽的寿元,但失去了强者应有的信念和意志,即使没有葬天神棺的出现,迟早也被时代所抛弃。

    “漫长的岁月确实磨去了我们的意志,死亡面前,就算是再伟大的存在也会退缩,即使机会出现,也让我们有所犹豫,也因此有了神魔石碑的诞生。”水蛊魔主叹声说道。

    “神魔石碑中究竟会孕育出什么?”陈霆沉声说道。

    “每头神魔都有着自己的手段,但归根到底,不过寄生神魂,将本命道法和意志融入各自的石碑之中,不断的吞噬其他神魔的本源和力量,如同养蛊一样,厮杀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最为强大的存在,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机会抗衡造物之主,抵挡轮回之劫,成就前所未有的伟大。”水蛊魔主目光微动,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意:“公子应该早就猜测到了这一点,想必已经有所准备。”

    “不错,我很期待那一刻!”陈霆沉声说道,他能够感觉到,神魔石碑中孕育的元胎不断壮大,待破茧而出的刹那,定然会有一场惨烈的交锋,谁的精神意志强大,便能成为最终的掌控者。

    纵然可能面临超越窥世境的意志,陈霆也没有丝毫退缩,无敌的信念,不灭的元神,强大的力量,足以斩破一切束缚,恐怕正是感觉到了他的决心,石碑深处的那股意志才迟迟没有真正显现出来。

    “神魔石碑还缺少十八块,才能够圆满,你可有消息?”陈霆问道。

    “其他的石碑我不知道,不过我能够感应到,我与黑暗锻造的石碑,应该是在纪元神殿之中。”水蛊魔主说道。

    “纪元神殿……”

    陈霆心底一沉,从水蛊魔主的记忆中已经得知,这座亘古神殿也是上一个纪元留下的存在,而更为重要的是,那里是远古神魔联手封印造物之主的地方。

    惊天动地的大战,破灭时空的交锋,一百零八尊神魔尽数陨落,就连盘古大神和元始天尊也是神魂俱灭,但造物之主也受到了几乎致命的重创,始魔山融合了所有神魔的本源,化为三千道封印,将其禁锢在了纪元神殿之中。

    隔了很久的岁月,水蛊魔主记忆中残存的画面,仍旧让陈霆感到惊心动魄,造物之主的强大是毋庸置疑,在被封印的同时,也化解了轮回之劫的威胁,甚至还能够将意志和力量传递出来,否则也不会造就出沈纤纤,而且陈霆相信,造物之主定然还布下了其他棋子。

    “还是先找到君上再说。”陈霆点了点头,声音陡然一沉:“水蛊,我虽然只是需要你的记忆和经验,但若是安分守己,我会保留你的灵识和意志,待一切终了,甚至会助你重塑身躯,现在,进入昊天塔中修养吧。”

    这头远古魔主的识海太过浩瀚,纵然敞开了心神,陈霆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全部翻阅,但关于盘古秘境和始魔山的事情却是已经知道了不少,当然,一些关键之处还需要他推算核验。

    “等一等,这片无回海是我与黑暗前世陨落后的领域世界所化,只有在这里,我们的神魂意志才能够存在,一旦离开便会灰飞烟灭。”水蛊魔主急声叫道,她出卖黑暗魔主,并不仅仅是想苟且偷生,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神魔石碑能够炼化一元重水。

    “要收取整片无回海,倒也不难……”

    陈霆点了点头,他也早已看出了水蛊魔主的处境,手掌虚抓,磅礴的力量从身躯中爆发出来,更有无数暗金色的锁链贯穿,刺向无回海的每一个角落。

    若是在无回海完整的时候,即使凭借神魔石碑的力量,也至少要耗费百年时间才能够收取,但此时的无回海已碎裂成了万千块,黑暗本源和水之本源断裂,法则更是混乱不堪,甚至到了崩灭的边缘,收取起来自然要容易不少。

    一元重水对陈霆来说也有着不小的价值,即使不是因为水蛊魔主的原因,他也不打算放过。

    呜呜呜!

    漆黑的水龙呼啸冲刷,尽数被神魔石碑吞噬,大片大片的海水消失,也有一部分崩裂的海域溃散到了虚无之中,陈霆目光洞穿,已在海底深处看到了两座山峰,死寂、阴冷、黑暗,藏于一元重水的重重包裹之下,没有显现出丝毫气机,仿佛沉没的岛屿,纵然以神念扫过都看不出丝毫异处。

    但从水蛊魔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两座山峰竟然是她与黑暗魔主的骸骨,也是整片无回海的核心所在。

    “收!”

    陈霆一声轻啸,手掌撕裂层层海水,直接抓摄到其中的一座山峰之上,水蛊魔主知道到了关键时刻,能否脱困在此一举,哪里还敢有丝毫隐藏,残存不多的水之本源尽数喷吐出来,而陈霆也运转起了水神元灵,掌势更是变的玄幻莫测。

    轰隆!轰隆!

    山峰被撼动,陡然变的狂暴起来,更有无数水雷升起,在陈霆的大手上炸开,但却丝毫无法撼动他的掌势,五指收拢间,已将山峰拔起,随即间便有层层法则包裹上去,使得山峰不断缩小,青光爆射间,昊天塔飞出,稍微一旋转,便将山峰和水蛊魔主一同收了进去。

    “还有一座!”

    陈霆看着另一座山峰,却是没有急着收取,手掌翻动间,掌心已出现了一团黑影,赫然是刚刚被镇压的黑暗魔主。

    只见这头魔主不断的咒骂嘶吼,左突右冲,但不过是一缕残魂,力量更是不及全盛时的万一,哪里能够逃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