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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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光见来自己班的学员严重超标,便向馆长建议“合班”的,于是被合班的教练也就成了他的“助手”的。

    邹志鸿渐渐地成了林晓光的“第一粉丝”,林晓光也就时常给他“开小灶”。

    有一次在室内上课时,他讲到了铁头功,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便有学员问:“林老师,你有铁头功吗?”

    “我有练一点,我可以让你们在头上砸几拳,没有关系的。这样吧,我叫邹志鸿上来互动一下。”

    鸿志鸿兴高采烈地上去,捂着手垂头丧气地下来。

    别的同学见了,踊跃上去,于是林晓光兴致也上来了,让学员们排队击打他头的。

    学员们打完了,又挤到队伍后面,继续排队的。

    当天晚上,便有家长挂电话问馆长,讲林晓光教练是不是有病?怎么能让学生打他头呢?他练过铁头功,不怕打,但家长们怕的,万一孩子打家长脑袋或孩子们互打,出了问题怎么办?

    馆长第二天请他去谈话了,讲武馆是一所学校,是一个整体,他“标新立异”了,抗击打能力很强,但别的教练这方面不够强,如果学员们也让自己的教练学他抗打,如何是好?这个武馆是要讲“和谐”的。

    馆长最后说昨晚他接到五六个电话,有三个家长还说要退学的,他也很为难。

    一会,馆长接到电话了,讲是那三个家长来电话了,一会就来了。

    果然,三个家长来了,都是少妇,都是当妈的。

    她们对他的教育理念及教法都有看法的,当他的面讲如果还是他任教,便要转到其它武校的。

    馆长赵海友面露难色,他怕“三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

    “我辞职吧!”林晓光说。

    “那好吧,谢谢你的理解。”赵海友讲,当即打电话通知财务说本月的工资虽还差半个月,但全额发给林晓光的。

    三位美女家长开心地走了。

    林晓光不知道的是她们是与他“合班”的教练的亲戚,她们是替教练们出这口气的。

    林晓光在这家武馆呆了三年零三个月,功夫精进不小的。

    他有了一点积蓄,他不想多赚钱,他想与王金彪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最想当着张艳梅的面将他打趴下的。另外,他想自己身怀绝技,希望能让自己成为“武术家”。

    他选择宅在郊区的一家位置偏僻的农家院落内,其主人城里买房了,住在城里的,这大房子租金每月四百,价格适中。

    他在院子里平均每天光练功的时间不下七八个小时。

    他最后租了一个房间,放杠铃等运动器材的,租金预交了一年,是1200元的。

    他去找张艳梅了,终于远远地见到了,她和丈夫在为新成立的某家公司剪彩的。

    他挽着她的胳膊,她笑着,是的,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她总还是笑着。她的衣着打扮,显得那样高贵,还有她腕上的金镯子,脖子上的白金项链,耳朵上的几排吊坠

    王金彪牵着她的手下台来了,一群看去有钱有势的人围上去招呼,他是挥手致谢,她则一路笑着点头致谢。

    “英雄与美女”他感到是这样,心里还是涌起一份自卑,这份自卑与武功无关,只与金钱与身份地位有关。

    “我能给她这些吗?可能给得了吗?我给不了这些,还算是能给她幸福吗?给不了她幸福,我活该被淘汰出局!”他想着。

    王金彪牵着她的手,前呼后拥地走到一辆豪车前,车门有人开了,车上早有司机待命的。他让她先进了,随后他也上车了。

    “他们是幸福的一对,至少外人如此,我眼里如此!我不应该去打搅。”他想。

    王金彪的车子开动了,十几辆豪车前呼后拥的,真的很风光很气派!

    林晓光不知道的是,第二天张艳梅便离家出走了,她很希望见到他,尽管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世人认为拥有财富地位,出门在外前呼后拥,便拥有了幸福快乐,其实真的未必的。

    幸福快乐真的就如健康长寿一样,权贵者可能高寿或短寿,贫寒之人也可能高寿或短寿的。

    林晓光去大上海,原以为那样的大城市找份工作唾手可得,不料他无文凭无技术无门路,竟然连份保安的工作都没有找到!

    他在“四处游荡”的过程中,听几个老汉老太议论说“跳江桥”很诡异,一些有自杀念头的人如果去别的桥去n次都跳不下去,但如果去这桥,怪了,哧溜一下就跳下去了。

    “嘿嘿”,林晓光闻言一笑,想这精瘦的老汉讲话还真风趣,又听这老汉说:“今天是阴天,很可能又有人上桥去跳江自杀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晓光得知此桥只离10公里左右,便徒步去了。他走得很快,一个小时多一点点便到了。

    桥上车少行人多,有些人在人行道上倚着栏杆看风景的。

    他也加入“看风景”行列了。

    时间在流逝,他便“闭目养神”了。其实,他是在练气功的,他让丹田气按固定穴位绕身子游走的。一小时后,他收功了。

    他有些倦意,看天上灰蒙蒙的,望下面江水涛涛,便更倦了。

    “我闭目养神一会吧”,他闭上眼睛,将思绪腾空,只为休息。

    桥上寒意渐浓,桥上的车辆少了,桥上的行人更少了,他也准备离去。

    正当他要睁眼时,听到微弱的年轻女子的啜泣声,耳边冒出一个声音:“救人!”

    他忙睁开眼睛,却不见桥上有车和人。

    “救谁呀?没有人,自然更谈不上有人跳江了。”他又想:“不对,江里有人?”他往江面看,不见有人,想:“幸好没人,要不我去投江救人,岂不是自杀?我可不会游泳!——哇,这桥的诡异就在‘声音’吗?”他想真的出鬼了。

    他为了再次“体验”,他又“闭目养神”了,大约半小时后,耳边又响起“来了,救人!”的声音。

    他再次睁开眼,见到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地开到桥头,停了。

    车门开了,见到一位穿着高跟鞋,戴着墨镜,头发有梳成几条小辫盘在头上,穿条白色长裤与白色圆领丅恤的靓丽的二十余岁的女子走上桥来。

    她神情忧郁的,眼神空洞,脚步也显得凌乱。

    “是她吗?是要救她?她就是‘声音’叫我要救的人?!”林晓光想,心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