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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七百二十六章 炸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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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笃定地说了一个截然相反的故事,我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是有一处却是相同,那扇门一旦打开必然会引得天下大乱。后来我便想这天下也不只有天火渊雪,漠北天南也从未打上谁的记号,既然这天下曾经属于天火渊雪,为何就不能属于我们。”

    相柳儿一怔,明眸熠熠生辉,轻轻哼了一声,好大的胆子,好狂的口气,只怕除了他,还没有人在知道天火渊雪之后敢大言不惭与其三分天下。

    “帮天火还是帮渊雪的忙,倒不如帮帮自己,拨汗以为呢。”

    “口气不小,就不怕天火渊雪找你的麻烦。”相柳儿冷言冷语,嘴角却轻轻翘起。

    “若他们来寻麻烦,我未必不能是麻烦。”李落豪气干云地说着,颇有些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不甘愿落于人后的稚气。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相柳儿扶额垂首,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谷梁泪,若换做是她,自家汉子吹嘘,早一个耳光过去叫他清醒清醒。

    “看来王爷是打算在太岁头上动土咯。”

    “既然入局,就不能只当一枚过河的卒子,就算是泥菩萨,丢进河里也该有个声响才是。”

    “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落看着相柳儿,思考她会不会出卖自己。相柳儿见状面露不悦,冷淡说道:“不愿说就算了,免得我拿你纳了投名状。”

    “拨汗知道当日在鹿野那伽山腹,也就是那座长城亭堑前发生的事么?”李落看着谷梁泪,歉然接道,“拙荆那日在场,拨汗没在,不过同行有草海将士,理该听说了些。”

    “是有耳闻。”

    “那日我在鹿野那伽山顶埋了万斤火药,以同归于尽要挟黑剑白刀许我入局,算是替自己搏了几个筹码。”

    相柳儿和谷梁泪同时反应过来,齐声说道:“你想炸毁这座雪山?”

    “哈哈,想炸毁这座雪山,搬空大甘所有的火药都不够。”

    “你想炸毁那扇门!?”相柳儿眼神闪烁,似乎在衡量他是异想天开还是有成事的把握。

    “若是毁了那扇门,无论天火还是渊雪,想来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不过那扇门不一定容易炸毁,就算没有人阻拦,万一毁不掉那就麻烦了。”李落有些愁,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他见过极北深处那座星空巨门,血璃虽然没说那扇门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从她迷醉几乎虔诚的神情中大约能猜出来那扇门来历不凡,也许和雪山深处的这座青铜巨门有关。

    那扇门后面是什么,连山说过,是被天火放逐的渊雪残余,镇压在那扇门后。镇族的树化卦知告诉过他,那里面是被渊雪封印的不祥之物,放之则生灵涂炭。再之后还有亲承天火传人的仓央嘉禾说过,打开那扇门是天火先祖的遗命,不管会不会引得天下大乱,她都要打开那扇门。还有血璃和黑剑白刀的身份,好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只是他却分不清到底谁是渊雪,谁是天火,天火秘境中看到的那些人走了,留下这个自相矛盾的谜团,让他来解,着实有些难为他了。思来想去,倒是有一处他想明白了,不管谁是真的天火,谁又是渊雪族人,目的都在那扇门。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庸人自扰,找到那扇门,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其实他也怀疑过雪山深处到底有没有一扇门,所谓青铜巨门,只是自己听的多了,遐想而已,那个禁制或许根本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人,一只碗,一个贝壳,也许还是一本书,更有可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样东西,或是一群东西。

    门若没了,兴许就能还天下一个太平,世间事总该要世间人处置,红尘过往,没有了天火渊雪,难道漠北天南那些人和事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么,如此,那人活一世与提线木偶有什么分别。

    猜不透过程的真假,那就去终点,看一看孰是孰非。

    “要瞒着他们?”或许是李落的骇人念头,相柳儿也觉心热了起来,管他天火渊雪,几个活在传说里的名字,何来资格评断天下人。

    他们是那些各有传承,也各怀心思的人,此刻就在阵中,与狼共舞,若是叫他们知道李落想毁了那扇门,定不会坐以待毙。

    “不。”李落斩钉截铁地说道,“告诉他们也无妨,若我是黑剑白刀,他不会想不到我会生出这般念头,刚好也可以试一试,那扇门到底毁不毁得了。”

    相柳儿淡淡一笑,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定天王,“随便你。”说完便要告辞,李落在她身后幽幽开口,“拨汗,你觉得那扇门该不该毁?”

    相柳儿一恼,又笑了,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觉得你该多陪陪你的心上人。”

    李落朗笑一声,厚着脸皮说道:“拨汗嫉妒了。”

    相柳儿身子微微一晃,头也不回地走了。谷梁泪无奈摇头,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带着点看透一切的意味,似笑非笑,直叫他心里发毛。

    “你别胡思乱想!”

    谷梁泪忍不住娇笑出声:“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心虚什么呢。”

    “倒非心虚,只是怕你不高兴了。”

    “堂堂大甘定天王,莫要因为儿女情长乱了心绪。”谷梁泪轻声细语道,“我虽然高兴,只是不愿你这样哦。”李落一怔,含笑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当他把自己想毁了极北深处那扇门的打算说给众人听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喜忧参半,又或者面不改色,只是微微跳动的眼角怕是也在盘算着各自的得失。他似一点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告诉众人他想如何而已,至于这个选择会不会让彼此成为仇敌,说起来他并不怎么在意,若是仇敌也好,省得叫人猜来猜去。

    雪山再高,总有下到山下的时候,走在路上总觉路长,快到终点的时候反而觉得路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