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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死都不能弥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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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我死都不能弥补你

    第二天,线人又来电话说:”他们从上海坐了汽车去了杭州!”

    杭州?

    又是杭州,他们一起到了杭州了吗?

    大壮想了想,打了滨江的一个公安内部的朋友,他让他在内网上查了劭力奇与杭州的关系,最后得知是,劭力奇的老家正是杭州的,这与眉姐的老师说她未婚夫家和她母亲似乎有远房亲戚是吻合的。

    他们一起到了那是为了什么呢?我们似乎都能明白了。

    去不去杭州呢?

    “去!”,大壮十分气愤地说:”那对老夫妇为什么这么残忍,他们到底还想让女儿承受多少呢?我一定要揭发他,当着他们的面给你问清楚,不然,心中这口气出不了!”

    我们通过关系,打听了他们在杭州的住处。

    两天后,我们到了杭州。

    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到达了杭州,杭州离滨江就不远了,从杭州走过上海,上海就在我们滨江的旁边。我们临时住在了杭州的凯悦酒店。酒店设施不错,与滨江不同,我们就是在滨江有钱,但滨江酒店设施跟不上的那种人。

    酒店位于西子湖畔,而眉姐的母亲老家也在西子湖畔,杭州出美女,从这里似乎能看到眉姐美丽的渊源了。仔细想想,眉姐的脸庞真的有中国的古典美和时尚的现代美。眉姐有一回跟我讲过说,她的母亲家原先是书香门第,曾祖父是清末的进士,在江浙一代很有名气,他们很注重子女的儒家思想教育,所以她的母亲就是对丈夫言听计从的那种女人。

    我问过她是不是也会对丈夫言听计从,她当时在我的怀里说:”小坏蛋,那要看什么场合了,在家里可以,在外面多少要有点女人的尊严吧,我可不比我妈妈,我是新潮女性,我要在女人中赢得自己的地位!”

    呵,这都是很早以前的幸福瞬间了。想想今日的她,失去记忆的她,心中难过的厉害,说句心里话,这与我失去了眉姐,在爱情上来说并无他异,但是看到她,如若再看到她,心中还会汹涌澎湃。忍不住默默地流泪。

    眉姐与我们到达杭州的同时也到了杭州了吧,也许她正与她的父母在一起。如果我们可以同时见到了,那么场面会是怎样呢!

    把行李安定下后,我们准备去寻找眉姐的父母。她的老家在浙江灵隐寺的不远处,在途中,我们经过了灵隐寺。

    三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要进去朝拜一番,我们在下面买了香火,走进了灵隐寺。

    寺院的墙壁上写着:”咫尺西天”,看着让人突然有种安逸的感觉,并且四周传来那透人心脾的佛教歌曲,让人一下子感觉幽静了很多。

    咫尺西天,咫尺天涯,这不就是说我的我与眉姐吗?

    虽然两个人的身体不过咫尺之远,可是心却早已如隔天涯了。看此四字,心中不觉有种悲戚的酸水袭来,让本是平静的内心,突然又有些颤栗。

    我们不能在此停留时间过长,只是在这里求拜一下,彼此都没说,可谁都自私地希望眉姐可以恢复记忆,我们可以找到她的父母,至少给我们一个答案,不是交代,答案就可以了。

    我们三个人一起跪进了天王殿,三个人拿着香火,一起祈祷,像三个虔诚的信徒一样。也许,神灵这些东西,谁也说不清吧,我曾经对它已经绝望了,可是这三年,苦苦想念,祈祷的三年,她为何又来了呢,所以,谁也说不清楚。

    菲菲祈祷的时候说出了声音,她轻声地说:”天王大人在上,小女子菲菲祈祷您,希望您能让我们顺利完成心愿,让眉姐早日恢复记忆,能记得起小童,和他一辈子幸福美满!”

    我看了看她,心中无限感激。

    我祈祷的只有几个字”愿命降福与她!”

    走出寺庙,我们按着调查到的地址,去寻找那群浙江古民居。可是到了那儿后,发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一打听才知道,那里早已拆迁了,人去屋倒,我们望着那些现代化的建筑,陷入了沉思。

    失去了这个线索,我们一下子感觉不知所措,就在这时,跟踪眉姐他们的人来电话说眉姐和她未婚夫入住了杭州的香格里拉饭店。

    这个饭店与我们的凯悦酒店不是很远,都靠西湖,我们考虑去不去那,三个人站在阳光下,想想真的实在可怜,顶着烈日,似乎是三个无助的孤儿,究竟我们要寻找什么呢!只是一个答案吧,一个答案就好,这样我们三年的思念,想念,流的泪也有个交代吧。

    我和菲菲是想念,想知道答案,大壮是愤怒,是心中咽不下那口气,一定要给个答案,给个结果。

    大壮和我抽了会烟,最后把烟往地上一扔说:去!

    可是到那后,我们让前台联系了她,那边是她接的电话,可以微微地听到,她的声音很好听,听到了就浑身难耐,知道是我们后,她沉默了会,说:”我不想见他们,请他们离开吧!”

    听到这句话,我们的心再一次冷到了极点。菲菲喊了几句:”为什么,姐,你明明知道父母和孩子,为什么不承认!你为什么拒绝见我,我恨你!”,菲菲忘记了她的失忆,其实看到她仍旧是往日的面容,仍旧是她时,我们谁都会忽视她失去了记忆。

    那边挂了电话。

    大壮要冲上去,可是却被前台的保安拦住了。因为这是从美国来的重要客人,订了最豪华的套间,并且在第二天将要包下整个饭店。这样的手笔不能不让饭店里的员工给予贵宾级待遇。

    于是我们出来,跟大壮派去跟踪眉姐的那几个兄弟会合了。他们说眉姐要跟她未婚夫结婚了,他们第二天就在杭州的香格里拉饭店举办婚礼,到时,将有很多人出席婚礼,我们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包下整个饭店了。

    我们最后无奈,回到了酒店,一路上,我的情绪都十分低落,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也许眉姐想见我们,她的未婚夫不允许,也许是她自己不想见我们。我们这样是为什么,还要继续吗?

    一路上,我们从滨江到厦门,又从厦门到杭州,这一路,我们走的也蛮辛苦,可是得到了什么呢!回到酒店后,我们一起吃了顿饭,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不少酒。

    菲菲也喝了,那几个兄弟也喝了,他们都是出来混的,喝多的时候对大壮说:”大哥,我们这些人真是被闷死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这也不让我们知道,那也不让我们知道,就让我们跟踪,你直接说句话,我们把那个邵力奇直接做了,管他妈的多有钱了,在中国,就是我们的天下!”

    大壮摇了摇头,我说千万不要。菲菲突然露出了凶狠可怕的眼光,她喝多了,拍了下桌子说:”妈的,给我刀,我要杀人!”。

    她喝醉了。我又见到了菲菲没结婚前的那种辣劲,她说着要站起来,摇摇晃晃,结果被大壮拉下来了,大壮带着骂说:”你以后少那么疼你姐了,她什么人啊,你对她这么好,我就不相信她失忆了,她分明就是装的,你以为韩国电视剧啊,说失忆就失忆!”

    菲菲一坐下便趴桌上哭了,哭个不停,放声地哭,嘴里跟孩子一样哭喊着:”姐,姐,你干嘛要这样啊,我想你,菲菲想你,想你……”

    大壮搂着菲菲,被她弄的也眼泪啪啪的。

    我仰起头,没有哭,也没有闹,静静地,我想我们要离开了,不如把这一切都忘了吧,酒烧的头厉害,心中有太多的话要说,这些年啊,多少事,多少爱,可是转头就成空,这个世界太神奇了,有多少我们认定誓死不变的事情被上帝的秘密轻易地改变了呢!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约定,第二天就回滨江,不去问了,不想去问了,这是我的提议,醉酒的时候,他们答应了。

    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早,不约而同,我们都说不去见她了,可是我们上车打的去机场的时候,菲菲却违背了我们事先的约定。

    她对司机说:”去香格里拉饭店!”

    我说:”不要去!”

    “去!”,菲菲低头说。

    司机不知道怎么办,大壮也在犹豫,他是想去质问,可又感觉我不想去,毕竟菲菲是自己的老婆,他不能护着她。

    我说:”不去!”

    司机不耐烦地说:”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菲菲抬起了头,用那种很可怕的目光望着我说:”于童,你听着,是男人就给我去,除非你不是男人,我会很看不起你!”

    我不说话了,车子往香格里拉饭店开去!

    越来越近,我们看到了酒店门前热闹的场面,他们都在,花篮排满恶劣门前,到处都是喜气的景象。我看到了所有人,这个场面让我不忍去看,不敢去看。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谁也阻挡不了。

    车子在酒店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车子停下来后,我们在路的对面望着酒店门前的一切。我又见到了他们,眉姐的父母。三年了,这三年,说不上长,也说不上短,但是这三年却让人活过了一生。我们没有马上下来,司机说:”你们快下啊,我还等着拉客人呢!”

    菲菲顺手就拿出几张一百块给他说:”别烦,你就这样把车停着,别说话!”

    司机见了钱,于是嘀咕笑了几句,不说话了。

    他们变了吗?一点没有,满面的微笑,那些笑让我身上有微微的寒意,我三年前到底做了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为她付出了生命,不,不光是生命,是进了地狱不停地死去活来的折磨,我做了这些,难道他们不会感动吗?为什么瞒了我三年,他们不会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忍受思念的痛苦的吗?

    闭上眼睛,心里酸楚的能让人死掉。

    他们都穿着送女儿出嫁的西装礼服,戴着红花,很喜庆的样子,满面的笑容,这个情景犹如霹雳闪电一样把三年前的情景联系到一起了。

    三年前我的冒险,拼死付出,那些惊心动魄的情景和今天他们的笑容,喜庆联系到一起了。这其中有多少让人心寒的东西呢!

    镜头回到三年前,又回到现在,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一一划过。

    大壮望着那个情景,眼睛里几乎冒绿光了,”妈的,他们怎么就好意思那样虚伪地笑,他们忘记了三年前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了吗?小童为他们付出的所有吗?”,他想冲出去,却被菲菲和我拉住了。

    我摇了摇头,”我们看看就走吧,不要去了!”

    “不要!”,菲菲突然喊了起来,”不要……”,她激动着表情,犹如发疯一样,一字一句地说:”我既然来到了这里,我就不会这样回去,蓝菲菲做不到,你也做不到,你看着那些人吧,他们在干什么?”,菲菲睁大眼睛,傻傻地说:”天呢,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拿别人的生死换取今日的微笑吗?太残忍了!”

    我想菲菲的愤怒并不过多地来自眉姐,这来自于眉姐的父母,是他们隐瞒了一切。

    我们就这样坐在车上,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鞭炮声响起了。

    远处的豪华车队缓缓驶来。

    那些都是世界级豪华轿车,看着很让人感到风光,三年前,我多少次幻想着,可以跟眉姐有过的幸福的情景,今日,我见到了,可是新郎再次不是我。

    我多么肯定如果眉姐再婚,新郎一定是我,可是不是,不是!

    车子在酒店门前缓缓停了下来,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新郎先走了出来,接着,他牵着新娘——眉姐的手走了出来。

    她更加迷人,漂亮。她穿着新娘的婚纱,那是让人羡慕的装扮,多少次梦寐与她有此情景,而今日,她的婚纱为别的男人穿上。

    我的身子发抖,大壮握着我的手,我不停地说:”没事,没事,我没事!”,我想洒脱,可是如何也洒脱不起来。

    可是我再也不会流泪了,我抿嘴,努力地笑。

    他们转向了观众,她在笑,她那特有的微笑,矜持,自然,平和,给人友好亲切的感觉。

    他们在主持人的引导下,说了几句话,便在两位新人的带领下,一起走入了酒店。

    所有人都进去了,只剩下在对面轿车里的人。

    这时有人过来指引我们停车,并问道:”先生,你们好,是来参加婚礼的吧,这边停车!”

    司机望了望菲菲,问道:”停吗?”

    菲菲说了句:”停!”

    我没有阻止,似乎有个神灵牵引着我,要进去,一看究竟,这到底是多么浪漫圣洁的婚礼!

    好的是,所有的人都不需要请柬,他们真是够大方的,愿意前来的嘉宾都可以自由进入。

    我们走了进去!

    宴会大厅,坐无虚席,热闹非凡,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坐其间。

    在台上,主持人,两位新人,他们的父母都站在上面,一字排开。喜悦仍旧在他们的脸上绽放,邵力奇戴着眼镜,始终用那种”得意满足成功”的微笑对台下的人。

    他们没有看到我们,大概人太多了,或者他们谁也没有真正地看台下的人,尽管眼睛面对着我们,心中各有所想吧。

    而他们究竟想着什么呢?会想到我们吗?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欢迎各位的到来!”,主持人说完后,主动拍手鼓掌,下面随即掌声四起,似乎是在参加什么重大会议。

    “今天,两位新人,邵力奇先生和林淑贤女士将要满载着幸福的喜悦与温馨步入婚姻的种圣殿堂,大家以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新人!”

    台下又是热烈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她真够美丽的,我第一次见过她变成新娘,以前我无数次地幻想过她穿婚纱的样子,可是没有今天这样的迷人。

    她的身体仍旧保持着那么的优雅,似乎水远都不会老。

    面容仍旧那么的鲜活,妆化的不浓不淡,恰到好处,乌黑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东西,睫毛被弄的老长,红润的嘴唇在白皙的面容上显得那么的滋润,双手纤细,带着白手套,优雅的如一个女王。

    她微笑着点头向大家致谢,脑袋慢慢地从一边往另一边移动,就在她的脑袋偏转到我们的方向时,她看到了我们。

    她的脑袋立刻不动了,像是触电一般,一动也不动,眼里有恐惧,有不安,但是不多会,她便又保持了微笑,回到先前的从容中去。

    站在台下的我们,每个人都不出声地看着她。

    菲菲一直拉着我的手。

    主持人又说:”现在有请两位新人致辞!”

    菲菲把我的手抓的更紧了,她想必意思是让我不要激动吧,其实她也激动的厉害,我想只有大壮内心是平静的,他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邵力奇接过话筒说:”谢谢大家的光临,令天,我能迎娶到我心爱的女人,我十分开心,十分激动,这是我们近十年的愿望,我们这场爱情奔跑似乎太长了,太久了,今天,我在这里,要感谢我的爱人,是她让我这些年在事业上能够勇往直前,在生活上能够坦然自若!”

    菲菲在我身边说:”你信他的鬼话吗?”

    当然,没人能够相信,如果我信了,那三年前的三年之间,我和眉姐在滨江那死去活来的爱算什么。

    他到底虚伪的话里隐藏着什么阴谋呢,难道只是对眉姐的爱吗?对于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眉姐有那么大的引力吗?

    大壮在下面骂着:”CAO他妈!”,他骂个不停菲菲怕周围的人听到,于是不停地去拉他的衣袖,大壮不耐烦地大声说道:”拉什么拉,我怕他?”

    接着轮到眉姐了,”大家好,谢谢所有亲戚朋友,叔叔阿姨,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到来,令天,我非常的开心,可以与我的爱人邵力奇先生走进婚姻的礼堂……”我在听吗?在看着她吗?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敢再抬头看她了,她的每一个声音,每一丝微笑,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止都让我发疯,我转过身去。

    菲菲说:”不要走,听她说!”

    我说:”我去下卫生间!”

    我踩着慌乱的脚步,她的声音犹如万把尖刀从我的背后到来,我慢慢地走向了卫生间,很短的路程,我却犹如走了三年,不,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