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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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仙和赫西洋开始一段拯救表弟的艰辛之路。

    何升虽然大家说的他都懂得,可一到了真正的时候又打退堂鼓了。

    何仙和赫西洋要带他出去,他答应了,也收拾好了,临出门前却又突然不想去了,说什么都不去。

    他强迫自己做题,没休止的做卷子,仿佛那才是他生活的全部。

    为此赫西洋开始看书。

    他看到一些问题,觉得何升身上也有。例如,平日里做了很多的试题,却在考试的一瞬间什么都忘了。

    或是某天装好了书包,到了学校才发现,原来有用的书都没在里面。

    他浑浑噩噩,却又情绪受影响。

    最为明显的是何升的母亲说,他高三之后情绪焦躁,一次因为一个同学的玩笑话,说他磨磨叽叽的像个小女生,他竟然动手推倒了同学,这事情让老师很吃惊,毕竟曾经他很老实。

    书上介绍,如果遇到这种问题,就要家长放松,家庭温暖,才会让他的情绪得到缓解。

    何仙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和赫西洋为叔叔婶婶弄了烛光晚餐,何升打开门的瞬间,看到父母正在悠哉的吃着牛排,转过头摆摆手,他先是愣住,后是开心的大笑。

    这一次他是真的很开心。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也会跟父母一同看电视,然后到时间回去睡觉,或是看看书。

    某天他找到赫西洋,轻声的询问:“表哥,如果有一个女生,你很喜欢她,但是她总是让你做不喜欢的事,还让你不由自主,你怎么办啊?”

    “哦?那就看她让你做什么事了?”

    何升握着小拳头,看了看四周,想起只有两个人在才安心了许多。

    在班级里她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但他知道女生并不喜欢他,女生学习还算不错,她总是督促他学习,然后再期中测试或期末考试时让他传答案给她。所以,她总是第一,他总是第二。

    “她说,如果我们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做我的女朋友。”

    赫西洋顿了顿:“那你认为呢?”

    何升摇摇头,说着他不知道。

    平日里她很少跟自己说话,冬天喜欢围着厚厚的围脖,夏天喜欢穿着校服短袖T恤,她眼睛含情脉脉,虽然没说喜欢他,但至少说了希望能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跟别人呢?”

    何升想了想,跟别人说没说过他不知道,不过应该没说过吧!

    “平日里她关心你吗?”

    何升:“关心?那倒是没有。”

    他整理了毛衣,扯着袖子说,她叮嘱自己一定要在晚上的时候用功,白天老师讲的都不是新课,所以晚上温习是最好不过的,同学们大多如此。

    赫西洋一脸的疑惑,“她呢?”

    何升说不出,她有时候跟周围人说话,有时候安静的看书,好像没什么忧愁与烦恼。

    说过这些何升撇嘴,除了父母,她也害怕女孩子会失望。

    怕她因为自己的成绩不理想而失望透顶。

    温暖的空气与外面寒冷的空气相交融,玻璃上了厚厚的寒气,从屋子里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屋内温度不断上升,一颗颗水滴顺着窗子滚下。

    赫西洋掰开揉碎的讲,女孩子有的时候未必是真的喜欢一个男生才会去说,或许只是特定时间内的一些好感。当然,我们不能放任自流,也不能太过认真。

    “任何人都不该成为你的困扰,学会让你自己成为更轻松的人。”

    高中最后一年,假期特比的短,出了正月十五就开始上课。

    即将到来的是他们人生中一大难关——高考。

    “各位同学,后天我们到学校的实验楼一楼进行图像采集,用于高考的高考证,下周一会进行新一轮的模拟考试,希望大家准备好。”

    何升一提到考试格外的紧张,大家都在私下惬意的聊着关于考试的事,尽管抱怨却没有其他反应。

    唯独何升。

    “老师,我想去卫生间。”

    第一节课结束,第二节课开始。

    “老师,我想去卫生间。”

    第三节课。

    “老师,我想去卫生间。”

    班主任知道这件事情后立刻通知了何升的父母,说是害怕孩子身体出现了问题。

    何升父母带着他去了医院把内脏检查了一遍,又抽血,又化验,什么事都没有。

    肾功能等一切正常。

    “你可以带着孩子去查查心理问题。”

    何升父母突然意识到问题可能严重了。

    经检查,何升得了考前综合症,而这件事竟然无意中被同学知道。

    何仙觉得自己要去学校去一次了,毕竟她学过学生管理学。

    抽了一天去了何升学校,但是正是下课,几个学生在座位上看书,一个男生转过头问何升什么,瞬间哈哈大笑。

    “何升这个傻帽,他连这个都不懂。一天到晚读书有什么用?”

    何升没说话,一旁一个女生捂着嘴笑,瞬间转过头又收起笑容。

    “同学,你们都要高考了,更多的时间应该用在学习上,而不是在这里欺负同学。何升老实,但不是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欺负的,一定要记住。等到你们上了大学,坐了更多座位,去了更多教室,见过更多的人,你就会发现,这份感情有多真挚。十七岁的你们,是永远不会重来的,如果你用在欺负人上,我想可惜了,等你有一天长大了,会觉得当年的自己太过于可恶。”

    何仙的话让男生不敢说话,或许也是因为他心虚吧!

    “你是?”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陷入沉默。

    “我是何升的姐姐,我也是老师,今天正好到学校见一个朋友,就看到你在这里挑事了。不过何升你也不用在意,他只是在开玩笑,是吧傻冒同学?”何仙一脸的微笑,半开玩笑地说着。

    男生坐在那里尴尬的笑了笑,扭过头:“对啊,我是开玩笑的,我也是傻冒,哈哈哈,啊哈哈哈!”

    后来,几日之后,何仙问起,同学们并没有再拿何升开玩笑。

    或许是因为何仙是老师的原因,又或者他们真的明白了高中三年的不同意。

    之后何升的父母观察了一阵子,他情绪好了很多,焦虑症状减少了很多,这才放心。

    汉华大学里,冰封的树木借着春天开始复苏。

    校园开始热闹起来。

    开学的第一周,杜锆就来找一梅了。

    “你还好嘛?我挺想你的,其实我这个人,就是自尊心太强了。我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好,所以被你家里人调查,我很难受。”

    他说着,一把将殷一梅抱在怀里,“你说,我们这辈子是不是注定不能在一起?”

    殷一梅没说话,他细声说着,一个穷小子的命运就是这样,无法去爱自己想爱的人,毕竟每个人的命运天差地别,他从未憎恨命运让他一无所有,可是他真的害怕这种感觉,贫穷不可怕,因为贫穷,你无法爱那个想爱的人,因为一句穷人,你无法娶心爱的女孩回家。

    “我不怪你,是这个社会太过现实了。”

    他口气里带着痛苦和不安,殷一梅一直没说话,她有些谨慎,害怕他跟之前认识的那个男生一样,更害怕被殷一凡说中所有。

    她开口:“杜锆,我并不是因为你的家庭而……”

    正说着,杜锆突然吻了她的额头,她闭上了嘴巴,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他嘴唇的温度让她说不出话,原本想问的问题突然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和好了,殷一梅一直认为,杜锆身上有一种魔力。

    并非本人的个人魅力,而是一种让人心向往之的感觉,只要一见到他,原本的提防与防备都消失不见了。

    寝室的人知道两个人和好并不感冒。

    假期归来时,大家各自带了家乡特产作为礼物互换。

    杜锆自然也拿了一些给殷一梅,让她带给室友。

    殷一梅也没多想,分过之后便开始温书。

    “一梅,补考什么时候啊,如果真的不过,还真要重修啊!”

    殷一梅提到这就头疼,一个假期她都紧绷着那根筋,生怕出了任何差错。

    最近一直躲在寝室里温书。

    突然寝室里一个女生开始呕吐,紧接着对床的女生说她也不舒服,后来接二连三的人开始难受,在两个小时内,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呕吐的症状。

    根据状况,除了殷一梅外都出现了呕吐的状况,送去校医室被诊断为食物中毒。

    几个人被转到了医院,殷一梅垫付了药费,心开始不安。

    很显然几个人就是吃了那腊肉和肉铺才发生这样的问题,而那东西是自己拿给她们的。

    杜锆?她想起这东西是杜锆给的,她担心的拨打了电话,拨打了两次,杜锆才接电话。

    “喂,你还好吧?”

    杜锆停顿:“还好,怎么了,想我了?”

    殷一梅看了看病床上躺着吊瓶的几个人,心头一紧。

    “你告诉室友要小心,你带的特产好像有问题,我几个室友吃了之后,都发生了食物中毒,目前都在医院。所以你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人吃了,一定要留心。”

    杜锆支支吾吾说了半晌,最终询问:“她们还好吗?”

    “还好,你不用担心,这里有我在,我只是害怕其他人有事。”

    这件事之后,寝室的人对殷一梅产生了厌烦,虽说不是故意,可是经她手的食物大家都不敢碰了。

    “一梅,你这太狠了,我都觉得自己差些挂掉。我还要等到大学毕业找工作,寻夫生子呢。”一个女生说。

    娜娜在一旁坐着,“我说你这个男朋友吧,正是有趣,他带的特产该不是哪家店里的便宜货吧,我说这过期的东西,怎么也拿给我们呢?我们的命不值钱是吧?”

    子柔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她吃得最多,当时还不停的夸这个男人会做事,可是呢,当她哇哇大吐之后,却捏着鼻子说,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东西了,胃已经要吐出来了。

    “你说我们几个啊,真是悲催,人家223寝室的男友们都是请客吃饭,或是买水果,我们寝室呢,呵呵呵呵,请我们去医院坐坐。”

    殷一梅有些难堪,连着解释,这些事情谁都不是故意的,特产这东西又不是他个人做的。

    这样的回答让几个人勉强闭嘴,可是没过几天,她们又听到外文系的同学们说,她们也有食物中毒,但是只有一人。

    原来那特产根本不是杜锆带来的,而是别的同学给他的,他没有吃,放了几天就送了殷一梅。

    “我靠,没想到我们吃的东西还是二手的。”

    子柔皱眉,一脸的沧桑,正好捉到了话题的点,说着这听说过二手房,二手车,第一次听说二手特产的,牛,真牛。

    殷一梅无话可说,见到杜锆忍不住埋冤。

    “你为什么要撒谎,不是你老家的特产你就不要说,你不拿出来她们也不会说的,这一下子弄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收场?”

    杜锆坐在那里,猛地起身,“我是为了谁,我不是为了你面子好看吗?我是你男朋友,我没有钱,我只能这样做啦!”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不说话,来往的学生不时地盯着他们看几眼。

    杜锆过了一会儿开始温柔起来:“好,我去道歉,我去道歉!”

    他一脸的不情愿,却又翘着嘴角说,都是他当时疏忽了。要不这一切不会发生。

    殷一梅明白他就是那个脾气的人,之前气的鼓鼓的,后来又瞬间释怀了。

    “走吧!”

    因为知道他身上没什么钱,殷一梅买好了水果,递到他手中。

    “就说你买的,说些好话。”

    杜锆点点头,夸殷一梅细心。

    看到殷一梅跟杜锆走在一起,何仙有些着急,她不能什么事都跟殷子俊讲,此刻她只能行驶教师的职责。

    “这位同学,你是杜锆是吧?”

    杜锆看了看,点头,询问对方身份。

    “我是中文系辅导员,也是殷一梅的姐姐,我认为你们不合适,所以呢……”

    杜锆:“她的姐姐是一个很有钱,有气质的女人,怎么会是你呢?”

    片刻,他道歉:“抱歉,老师,我不是说您没气质,我是觉得您不像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