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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基因人之父开婚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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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浮到那边,那边浮到这边,来来去去,去去来来,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才爬上谷岸,相拥着,在岸边一步一挪地走着。渐渐地,两人身上的水珠晾干,浑身开始发热。阿超终于按捺不住,拦腰抱起阿娜。阿娜却不配合,轻轻笑一声,轻轻推开他的手,闪到一旁。他急迫地扑过去,将她抱起,就向帐篷走去。

    她一下软如丝绵,有气无力地说:“超,我要,给我,快给我。”

    阿超听着,心中恨不得一下飞进帐篷中,步子快了起来。一边喘着大气,说:“就到了,快了。很快,就,全给你。”

    “不,不!在这,我就要!”她气急地说。

    “这儿?”他纳闷得很。“有泥,脏,不行。”

    她连忙摇头。他一时不知所措,停住,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往哪?哪儿好呢?”

    她朝他的要紧处摸了一把,笑着说:“傻瓜。洗,再洗。”

    他猛醒,急转身,将她轻轻放到地上,摆平了,骑马操枪,就要冲锋陷阵,却听见天空“轰隆”作响,不由自主地打住了。

    她有些扫兴地坐起来,柔声说:“雷雨将至,还是到小屋去。”

    他也不说什么,抱起她,冲进了小屋,急切地将她摆弄顺当,急切地走马上任。

    这一回了不得。一个英雄无比,勇往直前,魅力无穷。一个百般温顺,紧密合作,缠绵不尽。帐篷外,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帐篷内,招招式式,呻呻吟吟。当她卷成一个圈的时候,两人似乎捏作了一团,你呼我唤,我贪你爱,兴致到了极点。猛然间,只听得两人同时大叫几声,双双收兵,相拥和平。帐篷里一下落入死一般沉静之中。帐篷外风停雨住,归于平静。惟有那蒸汽谷中,吐着“吱吱”、“兹兹”的声气。

    时间无忧无虑,欢快地走着。夜愈来愈深。帐篷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一对新人完全回归于大自然之中,大自然静静地守护在他们周围,让他们忘记一切忧愁烦闷,完整而又纯净地享受着恩爱的甜蜜,汲取着天地的精华和灵气。

    蒸汽谷中“吱吱”、“兹兹”的声音剧烈起来——凌晨一点,这谷便到达沸点,剧烈地呻吟着。

    呻吟声袭上谷顶,在阿娜的灵魂中碰撞,发出共鸣——她醒来了。“亲爱的,亲爱的。”她轻柔地叫着。阿超也醒了。爱抚一番之后,她拉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捺到了地上,有点吃惊地说:“超,雨水也与我们同眠哩。”

    他连忙用手去摸,觉得粘糊,拿到嘴边一嗅,不由笑道:“宝贝蛋儿,这雨水好香啊,准不是天上落的。”

    她纳闷了,问:“是谷中溢出来的?”

    他听了,禁不住“嘻嘻”笑个不停,打趣道:“是小河谷里溢出来的,芳香一片哩。”

    她这才明白,又好笑又好气,握紧双拳在他胸脯上轻轻捣着,边说:“你坏,叫你沾人家便宜。”

    他假装疼得受不了,躺倒在地。

    她伏上去抚摸着,说:“再装蒜我真打罗。”

    “真打吧。打死我也爱你。”

    “贫嘴。你是基因人之父,打不死啦。”

    他翻起身,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真诚地说:“娜,你的体内有股异香。”

    她不信,他就将手指贴到她的鼻孔上。她认真地闻过了,才说:“真是香,很好闻。这是怎么回事?”

    他边亲吻抚摸着,边告诉她,爱情生物学早已验证了,男女之间所以能**,总因为基因上有些共同之处,能相互吸引。夫妻之间恩恩爱爱,也是基因决定。如果基因中毫无共同之处,男女间如何交往也不会走到一起。

    阿娜用请教的口气问:“咱俩今晚这么快活,体内溢出香味来,是我们基因一致罗。”

    他把她拽上来,说:“是啊。要不然哪能出来内香,出来了也闻不着。”

    她又问:“咱俩今晚这么尽兴,也是基因决定?”

    他响响地亲了她一下:“你感觉到了吗?你鬼灵精肯定感觉到了,咱俩啥部位都很配套。”

    她有些疑惑:“**官也有个配套的说法。”

    他顺顺她眼前的头发:“基因如果差异多了,男女间就不大可能协调,包括**官也难以配套,性生活一定没意思。自然人不知有多少人没有性快乐呢。”

    她兴奋起来:“我懂了,性快乐的首要条件,当是**官配套。怪不得刚才那么恰到好处。原来,我的专门为你长了,你的也专门为我长了。人们常说,妙不可言,就是这个秘密吧。”

    他以亲吻表示肯定。忽然,他问:“亲爱的,你觉得自己怎么恰到好处,妙不可言呢?”

    阿娜随即起身,说:“咱们去洗了,我便告诉你。”

    两人便又到蒸汽谷中,洗个痛快,上来收拾好帐篷,她故弄玄虚地对他说,她的诗兴就要大发,恰到好处和妙不可言都在诗中。不等他做出反应,她就兴奋地叫道:“有了。亲爱的,你听好了。”她抑扬顿挫地朗诵道——

    秋波媚·和情郎

    美酒美味美兴来,

    伴郎下高台。

    繁星齐舞,

    碧波奏乐,

    石阶开怀。

    喜听娇声唤子出,

    快把荒地开。

    风儿住了,

    雨儿静了,

    播下恩爱。

    “唤子出和荒地开这两句啥讲究?”阿超戏谑地问。

    “明知故问。”阿娜娇嗔道。“你也来一首,莫让我白费了十多年的唾沫。”

    阿超把腿一拍:“白费?才怪呢。来就来,没有个高的,弄个低的也成。娘子,请听好。”

    摸鱼儿·和爱妻

    蒸谷深,新人双戏,来来去去如意。

    天造地合雷雨落,华帐金杯交戏。

    酒未尽,情已浓,空中甘霖纷飞急。

    英雄欢情,夫妻互仰慕,稳坐军中,赏枪来剑去。

    心醉了,如云如雾难支,拥得山谷灵气。

    襟怀坦荡已忘我,**翻覆有序。

    风做团,雨成柱,篷内篷外皆痴迷。

    华露处处,笑入心田共忆,夜路弯弯,揽快乐回去。

    “妙,太妙了。”阿娜由衷地击掌称赞。“亲爱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严师出高徒。”

    “别夸我,经不起夸嘛。诗歌使人激情。我可能有些反冲,是激情逼我能吟,七拚八凑,真正的敷衍成文。”

    “谦虚使人进步。你可能成为新世纪的李白或者是白居易。”她吃吃笑起来。“飞正急,谁急?枪来剑去,是什么枪,什么剑?华露,在哪儿?”

    “嗳呀,你个淘气包,想写调笑令不成?”他双手塞到她的腋窝下,“叫你笑,叫你笑。”

    两人说笑戏闹了一阵,阿超说,该回了。阿娜应允,说:“满兴而来,尽兴而归。”

    阿娜要开车,阿超不让,说:“别担心我。男人嘛,就像钢笔,有水就能写字,没有水便写不出来了,没啥好担心的。”

    阿娜也不争辩,往他身上一靠:“横竖由你啦。让英雄欢情嘛。”

    回到999号小楼,一进房间,阿超又猛地抱住阿娜,狂吻起来。一会,她说:“洗洗吧。”

    从浴室出来,两人**裸,他悬空抱着她。她抱着她悬着两腿。他把她扔到床上,她跃起来把他搂倒在她的身上,两人重新贪爱起来,渐渐地,响起了呻吟声……

    过了好一会,她翻了上来,吭吃着说:“我又有啦,你有嘛?”

    “你,你有什么?”他哼哼着问。“我,我又有,有什么?”

    “开门,开门啦。”她有气无力地说。

    “那我,我进门,进门啦。”他亢奋地说。

    “我要,我要!”她急促地喊着。

    “给你,给你!”他猛烈地抽动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他软软地躺在了她那细滑如玉的酮体上。她抚摸着他的脸和双耳,语无伦次地说:“狂风,过,暴雨,过,过了。无限风光,在仙人洞。”

    他听了,笑了。她推开他,又摁住他说:“快活得笑啊,我更快活呀。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有一个大头和尚,身强体壮,力大无穷,占领了一座山峰,又钻进了一个山洞。他听见山峰上有百鸟齐鸣,看见山峰上有万花争艳。他感觉到洞中四季如春,湿润甘淳,可以耕种,收获……这和尚就抛弃了一切,以此为家,在此安居乐业啦。”

    他听了,精神陡起,翻起来,捉紧她,急促地说:“和尚说,还要山峰,还要进家。”

    她温柔地抱住他,两人捉弄着,又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不知又过去多少时间,风平浪静了。她快活地说:“亲爱的,今晚你真棒,到底叫我回到了基因汉出生的那天夜里。”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泪水涟涟,说:“这么久,你才做了真正的女人,真难为你了。”

    “怎么?你不快活?”她有些疑虑地问。“你没有真正成为一个男人吗?”

    “不!”他仍然哭泣着。“我要好好感谢你。你使我尝到了真正的读书翻书写书的滋味。你使我体会到了山的高雅秀美,水的波澜壮阔。你使我领悟了门的宝贵价值,家的温暖幸福。”

    “这就好了。”她依偎到他的怀中。“你以后要好好把门,忠心耿耿地看家治家。”

    “遵命。”他款款地说。“这才是科学的夫妻生活。”

    她抱着他的胸脯:“我们是科学男女,基因为媒,新世纪夫妻生活应该十分科学。”

    “亲爱的,睡吧。明天还要攀登高峰。”

    两人拥着爱情拥着荣耀也拥着真善美进入了梦乡。

    阿超阿娜尽情尽兴地享受“性福”,留恋新婚之夜的甜蜜,扎扎实实睡到九点钟才起床。

    穆玛德琳也是这个钟点起的床。如果说基因夫妻是因为异常快乐而晚起了的话,世界总统却是由于久不成寐而只能早起。昨晚上,基因人之父的婚典热闹非凡,她分享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本来,这快乐会伴她欢度良宵。谁知,那个令她心驰神往的基因帅哥牛头不对马嘴近乎乱七八糟的一番话,气得她简直七窍生烟,六腑冒火。想想看,自她崭露头角以后,尤其是位及至尊之后,有谁这么放肆地跟她说过话?没有,从来没有。用亚当斯的话来说,巴结还来不及呢,谁敢得罪?丝毫都不敢造次啊!没想到,真的一点也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大孩子竟然污言秽语,对她是那样的轻薄,粗野,毛糙,简直愧为基因帅哥。作为世界总统,作为超级大美女,胆敢如此对她的,基因汉是头一个,也是头一回遇到如此难堪的事情。

    她在总统套间——月球村最豪华的客房里来回走动,想啊,想啊,越想越气,气得受不了啦,怎么办呢?给人说说,肚子里的气倒出去了,就不难受了,舒服了。这可是心理疗法的一个良方。给谁打呢?小亲爱的,不妥。她回老家度假去了,恐怕正在热恋之中,嗳呀,说不定她也正在苦恼,那就更不能烦她了。给阿娜打,叫她好好教训教训她的宝贝儿子,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怜香惜玉的傻小子,最听她的话了。可是,好像难以启齿哟。嗳哟喂,给奶奶打呀,我们有君子协定嘛。这么多年孙女的苦闷和烦恼都是向奶奶倾诉,靠她老人家排解的嘛。

    她不再犹豫,掏出手机给山妞儿通话。山妞儿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开口就说:“香儿,郁闷了吧。基因夫妻圆房了,你受刺激了。你和阿娜差不多大,她成新娘子了,你好妒忌,也很惆怅,奶奶肯定没说错。”咳嗽两声,接着说:“奶奶看实况转播啦,你一直很兴奋,就是跟基因帅哥跳了一会舞,就变脸了。那小子非礼啦?”

    “不,不不!”她急忙否认,害怕他在奶奶心中落下不良印象。“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有八大优点,品学兼优,德才兼备。”

    “那是他不会说话,气着我香儿了。”

    “就是的。”她委屈地说。“他长得那么帅,可笨手笨脚,老踩香儿的脚。他一肚子墨水,可笨嘴拙舌。”

    接着,她把基因汉怎么跟她说的话,一古脑儿倒给了山妞儿。本想得到同情和安慰,没料到,山妞儿哈哈哈直笑,说:“香儿,是你太古板,人家才不傻呢。他是大孩子,还不懂儿女私情,当然不会花言巧语,讨女孩子欢心。可他会看女人,盯着最要紧的地方说话,不是聪明绝顶嘛。你还生气?”

    “哦——”穆玛德琳恍然大悟。“纯真的人说话才纯真。基因帅哥是金童,就想玉女**人,所以要那样问我。对,对!谢谢奶奶!香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奶奶从来都信香儿有排山倒海的能力。”山妞儿教训起来,“但奶奶觉得,能力要用对地方,用的适时适度。你呀,是高枝,树梢尖尖上的。性格也高傲,高高在上,标新立异,惯啦!奶奶要提醒你一句,高处不胜寒,高不可攀,干工作嘛,不得已了,可谈情说爱最好画平面图。”

    “还是奶奶对我好。”穆玛德琳激动起来,鼻子一酸,哭了。

    “香儿,你哭啥吗?”山妞儿不高兴了。“我们这儿的乡亲们都说你行,基因汉诞生这些日子,你是力挽狂澜,百战百胜啦。还哭?女人是水做的,不假。可也不能老哭。水资源有限嘛。”

    穆玛德琳破涕为笑,说:“奶奶,你老逗人笑。香儿在你面前老哭,爱你嘛。在别人面前,香儿的泪囊从来都关着闸门。”

    “奶奶晓得。要不是这样啊,你还能坐得住最高的椅子呀。好了,振奋精神吧。基因帅哥就是好,香儿真是独具慧眼。奶奶以前老怕你打女光棍,现在放心啰。女人要哄,男人要捧。懂了吧!”

    “奶奶,人家是基因人。”

    “奶奶晓得。所罗彪说了,阿娜也说了,电视上老在说,基因人才开始,叫,叫初步的基因人,要和自然,哦,自然人共存共荣,相互,相互学习,提高嘛。”

    “奶奶啥都知道,见过阿超阿娜了吧?”

    “嗳,你别说,我真想找他们,采取基因血浆。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奶奶像千岁伯一样。香儿去吃早饭了。吃过了,再去看基因汉。”

    基因汉吃过早餐,在网上工作两个小时了。见一对新人进来,他起身相迎,说早饭早已做好,叫他们快去吃。他俩说不饿,干脆和中午饭一并吃算了。基因汉就叫他们看他的网上作业。他俩看过,都竖起大拇指夸他聪明。原来,基因汉把网上的信息全部处理了一遍,作了综合:世界各地各国约请阿超阿娜作学术报告的单位增加到3800个,约请基因再造的增至85000名,其中男人69000名,女人16000名;询问可否分期付钱进行基因再造的67800人;询问能否将各种病症尤其是绝症以及残疾剔除掉的若干人;询问能否把丑人再造成美人的若干;询问能否把矮人再造成高人的若干人;询问能否把笨人再造成聪明人的若干人;邀请阿超阿娜和基因汉到家中做客的若干人;给基因汉发来的求爱信若干封;向阿超表示喜欢和爱慕的若干人,其中男人若干名,女人若干名;向阿娜表示喜欢和爱慕的若干人,其中男人若干人,女人若干人;要求到月球村参观999号科研小楼的若干人。

    阿娜拿起笔在“向阿超表示喜欢和爱慕的若干人”这一句的下面划上杠杠,递给阿超,忍住笑说:“新郎官,你该多看几遍。你的魅力真是无限大呀。”

    阿超也忍住笑,接过数据纸故意看过来,看过去,正儿八经地说:“你真说对了,喜欢我的人当中,肯定有不少是大美人。”

    “大美人。很多。”阿娜拿腔作调的说。“可能还有全球小姐呢。可惜没有附玉照。你该马上反馈信息,向她们要才是。”

    阿超使劲点着头,像是当真地说:“我马上联系,真有全球小姐,我就要写休书啦。”

    “你敢!”阿娜假装生气了,厉声喊道。

    阿超也故意叫劲:“有何不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阿娜再也憋不住了,笑了起来,上前揪住阿超的耳朵。“敢不敢?敢不敢?”

    阿超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拽下她的手,说:“有贼心没贼胆。你是全球第一大美人,打灯笼也难找,八辈子我都要与你长相厮守!再说,你的魅力也很大,休了你,不是真中你的下怀?”

    “去你的!没正经。”阿娜娇嗔道。“下怀上怀全被你装满了。你说八辈子,我要说八百辈子呢!”

    基因汉一旁看着,不停地笑,说:“看你们这样嬉闹,真有意思。”

    阿超说:“你也会有意思的。”

    基因汉听不明白,稀里糊涂点点头。阿娜却听得清楚,一下怔住了。阿超见她发愣,也锁住了眉头。刚才,他顺口随便说出了一个很严肃又很敏感的问题——基因汉也该有爱人,有家。可是,现在,现在从何谈起呢?

    阿娜忽然想起,问基因汉:“昨晚你和穆玛德琳跳舞了,后来怎么不跳了呢?”

    基因汉噘起嘴:“她架子太大,老想支配我。我也不知道她为啥丢下我跑掉了。”

    “你没说不妥当的话吧?”阿超试探地问。“超美女可是非常高雅的女人。”

    基因汉摸摸后脑壳,说:“好像没有哇。让我想想。”想了一会,他把同穆玛德琳说的话和盘托出。

    阿超听了,禁不住哈哈大笑,笑的泪眼模糊。

    阿娜听了,气的脸色发白,训斥道:“你怎么浑啦?人家是什么人,世界总统,超级大美女;你是什么人,平头老百姓,第一个基因人。天壤之别!还说博古通今,知书达礼,尊重妇女这是起码的常识,都记不住吗?”

    “我那些话又没违犯自然人的道德法规呀。”基因汉不服气,“是她多心,心眼小。她居高临下,高不可攀。”

    阿娜又要教训,阿超拦住了,说:“谈情说爱,你我练习了十几年,都不在行,阿汉才多大,哪能精于此道?都说爱是盲目的嘛,让他慢慢摸索好啦。”

    阿娜这才息怒,摸摸基因汉的头,用怜爱的口吻说:“照爸爸说的做,记住了。女人要哄,女为悦己者容嘛。瞅机会给人家道个歉,握手言欢。”

    基因汉眨巴几下眼睛,勉强地说:“记住了,照妈妈爸爸说的做。”

    阿娜替他理理衣服,拢拢头发,再捧住他的脸看看,又问他穆玛德琳单独召见他做了些什么他还是守口如瓶。她不能勉强,再问他:“玛甘捷琳说你半路上跑了,怎么回事?”

    “没啥事,就是累了,想休息。”

    “真的没事吗?嗯——”阿娜嘻皮笑脸地说。“肯定有,就是不想告诉我们,对吧。”

    基因汉眨巴着眼睛,憨憨地说:“啥都不想隐瞒你。可你们不给我机会,说什么吗?现在想听啦,我就说过你们。”

    原来,婚礼结束,回来的路上,玛甘捷琳同基因汉一起走,缠着他说基因人技术。他心中有事,不肯说,同她生了气,就独自跑回了999号小楼。回到楼里,百无聊赖,想着刚才婚典的盛况,心里痒痒,自己也该有结婚嘛。可没有啊。桑切诺娃说的对,连女朋友也没有,看着阿超阿娜相偎相依,他就是不自在。怎么办?找啊。他就到处找起来。找到了他出生时阿娜特意拍下的全**片。看来想去,忽然心生一计,决定在回地球时,从飞船上抛下这张玉照,让其在空中飘飘扬扬,看最后会落在何处,落在何人手中。落在何处,就在何处找女朋友。落在何人手中,就和何人结缘,是女人的话,相配的话,就结为伉俪。

    阿娜听完,不由哈哈大笑:“真是奇思妙想。好,就这么办。这叫千里姻缘玉照牵。”

    阿超也“吃吃”一笑,说:“太幻想了吧。月球到地球多少距离,要五天时间,会碰到多少风雨雷电,小小玉照能经得起折腾吗?恐怕到不了地球村,早就香消玉殒罗。”

    基因汉的脸憋得通红,瞪着阿超,想说什么,电话铃响了。他转身接了,是穆玛德琳打来的,先向他说对不起,昨晚不该耍小孩子脾气,丢下他跑了,请他原谅。这一说,他难为情起来,连声说是他不好,说话没挑拣,信口开合,不会尊重女人,也不会敬重领袖。她叫他别再自责,来日方长,情义无价,共同修筑友爱的桥梁好了。接着,她同阿阿娜通了话,向他俩辞别。阿超阿娜要送她,她婉言谢绝,约基因夫妻地球村见。

    阿超阿娜打电话和华继业商量,华继业说,这等事,领袖们总很自谦,不能全听,凡人做事,必须善始善终,怎么请来的,一定要怎么送走。“我拍板了,全家出动,一个不留,到飞船港欢送主席大人。”

    十一点钟,大家准时到了飞船港。在大门口与穆玛德琳一行碰了面。穆玛德琳除了说了不该客套等客套话外,没有再说什么,只和大家一一握手。最后,把阿娜叫到一旁,叮咛了几句。拉波尔和库尔班同大家握手时,都说一直没有机会同大家聊聊,临走了要多说几句,特别给阿超阿娜他们说了道歉和鼓励的话。桑切诺娃和哈德迈迪两人已经和大家熟了,热泪盈眶地同大家拥抱,惹得业洋哭泣起来,几个女人也都泪水涟涟,连穆玛德琳最后也支撑不住,语带哽咽地命令随行者上车。

    空中响起女播音员亲昵的声音:乘坐20日晚8时飞船的旅客们,现在开始进港。

    小火车开走了。司马招呼大家返回。

    华继业是个性急的老人,也是个极重时间极讲效益的商人。回来的路上,他问大家想不想回地球村,怕大家不理解,给大家解释,其实是他急于经营基因人配方,早一天赚钱他就早一天安心了。两家人在月球村呆着,每天几十万元开销,基因人配方不能经营,南希的农场得不到照管,钟震夫妇耽误了工作,几头的损失太多,这可不是一个老商人的作为。这不是大家所希望的。

    他的话合情合理,月球村风光迷人,修身养性的风水宝地,但梁园虽好,非久留之地,大家没有理由不同意。只有阿超阿娜担心两栋楼的安全,还考虑配方的深入研发,舍不得马上离开。华继业不高兴了,脸一摆,跟他们又说了一遍道理,叫他们最好不要改变什么。他们不想老爷子不快活,改口说老人家的安排很周到,而且也得到了司马部长的支持,司马反复保证把两座小楼看好,做到绝对安全,一切无所顾虑了,走就走了。

    第二天傍晚,华继业和钟震带着两家亲人,一支九个人的队伍,左顾右盼地离开了月球村。司马常新亲自驾车将这支队伍送到了飞船港口,依依惜别。进了飞船港,这支队伍又增加了人,阿吉斯、约克逊和克罗蒂。

    月地飞船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飞上了天空,进入平稳飞行状态。

    阿娜转头凑在基因汉耳根下说:“乖儿子,节目应当开始啦。”

    “开始就开始。反正我相信,一定有人能收到。”基因汉轻声说。想了想,又说:“现在开始还早。快接近地球的时候再投吧。”

    第五天,飞船显示屏上显示出,距离地球还有一万公里时,基因汉他从怀中取出那张玉照,走到飞船小姐跟前,请她帮忙。小姐笑逐颜开,接过玉照,跑进清洁舱,将玉照塞进一个扁平的小孔里。滋——玉照被吸进封闭式废物箱里,从箱中吐出去,落入空中,飘舞着,飘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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