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她不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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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
黎玖夏每往三生路走一步，头顶便会响一道雷。
雷声轰隆，虽很有威力，却只闻声，不见影。
黎玖夏很紧张。
但她紧张的却不是会被雷劈中。
安如瑟与那老婆婆都说不会有事，那自然不会有事，这点，她还是很相信的。
站在三生路旁，她头顶着雷声，下方是那平静的湖水。望着水面她的倒影，她闭了闭眸，缓缓运起了仙力。
……
人形，人形，还是人形……
水面浮现了三个不同面貌的女子。
有民/国时期的，有古代的，还有异时空的。
每一个都容貌艳丽，顾盼生姿……
黎玖夏看着那三个倒影，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失望、苦涩、庆幸、了然。
她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毕竟运气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但却又有所期待，说不定能一次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很明显，现实比较残酷。
好在她早有准备，虽然有点失望，却也不觉得意外和难过。
罢了。
反正冥界和清音阁都去过了，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在乎再失望一次了……
叹了口气，她收回仙力，转身几步下了三生路。
上路时心情沉重，走了三步像走了三个小时。
下来时却只是一秒的时间。
只是，她刚落地，一抬头，身前已站了个人。
黎玖夏吓的差点跳起来，待看清眼前的人时，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感叹道，“老婆婆您功夫不错呀，走路无声无息的……”
站在她面前的老妪不为所动，手中的篮子却已经不见，多了根拐杖。
拐杖杵了杵地面，她不急不忙地开口，“老身只是好奇小丫头你是否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黎玖夏拍胸口的手一顿。
缓缓放下，看了这老妪一眼，不动声色道，“老婆婆知道我想看的是什么？”目光却定定看着这老妪，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老妪浑浊的眸闪了闪，忽的笑了一下，本就慈眉善目的她这么一笑，更显得亲切和蔼，但那对眼眸却精光闪闪，她摇了摇头，“老婆子我不知道你想看什么，不过，老婆子想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这是绕口令么？
黎玖夏汗颜了一下。
又瞧了老妪一眼。
看这老妪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不过，没说假话，不代表她真诚。
黎玖夏早就看出这老妪神秘古怪。
她说她是打扫桃林的，不过很显然，她对这桃林和三生路很熟。安如瑟都没说走几步能不受雷罚，这老妪却明确的告诉她步数。
而且，这老妪身手很好，至少她是看不出这老妪的实力。而且从老妪刚才离开到出现，真的是无声无息，没有半点动静，连她都被吓了一跳。
这实力，至少不低于上仙。
一个高深莫测的老婆婆，说的话神神叨叨的，却带着很深的意味。黎玖夏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个高人。
不过这老妪并没有恶意。
既然没恶意，她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念头急转，黎玖夏想了想，正要继续打太极。
一抬眸，却对上老妪含笑的深意的眸。
她身子微微一震，垂眸，“我看到了我的前世，三个前世。但都不是我想看的。”
“都是人？”老妪问。
她脑海灵光一闪，似抓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到。
她眉头紧皱，“嗯。”
老妪又笑了一下。
她抬眸，却见老妪也正看着她，笑容意味深长，“那么，你已经看到你想看的了。”
黎玖夏一愣。
什么意思？
她想看的，和人有什么关系？
老妪面上的笑容还在，可那浑浊的目光，却经过她，不知望向了何处，“或许你不知道，这三生路，不仅能看到三生，还能看到自身的本体……”
心头咯噔一跳。
她猛地睁眼。
老妪已杵着拐杖转身，苍老的嗓音飘飘传来，“人，那看到的便只有人。狐，那三生旁边，便会映出狐的本体。”
“小丫头，天道虽奥妙，莫要被天道蒙了眼睛。”
“三生石，三生路。三生路不好走。今日不走，明日走……”
老妪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好似是从老远的地方飘来。
黎玖夏却已经没有心思注意她说的别的。
她愣在原地，耳朵边还回荡着老妪说的话。
三生路会印出一个人的本体……
可是，她刚才看到却都只是自己的三生，根本没有什么本体，更没有狐狸！
那是不是说明……她不是狐狸而是人？！
——既然她不是狐狸，那自然不是涟漪！
她不是涟漪！
脑海轰的一声炸开，黎玖夏却忽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不是涟漪，但……她也不是小九。
她之前还怀疑，以为自己是小九。
但这么看来，她不是任何人，她只是自己，她只是黎玖夏……
原来，她由始至终都不是他们故事里的人……
她真的是个炮灰。
而且是个很无辜的炮灰。
青丘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狐狸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难怪她修不出狐身，难怪九仙节测试她能测出天赋却测不出尾巴。她压根就不是狐狸！哪来的狐身！哪来的尾巴？！
黎玖夏忽然觉得很好笑，但想笑却又笑不出。
心口好似有什么堵着她，一口气被噎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她觉得她应该高兴，但又高兴不起来。
脑子里转悠的全是那一句话。
她不是涟漪，她不是涟漪。
猛地抬头，她看着那开的灿烂的桃花，眸底闪过一抹金光。
既然她不是涟漪，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缓缓阖下眸子。
脑海闪过一抹白衣身影，冷漠凉薄。
下一刻，她倏地睁眼，脚尖一点，朝冥界外飞去。
三生路前人已不见。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空荡的桃林内悠悠传出一声叹息。
“天道轮回，望老身的花心能帮到你，劫难才刚刚开始……”
……
昆仑，百花门。
仙乐阵阵，落花漫天。
百花门外两道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花丛美艳，绿叶红衣。每一朵花都开的恰到好处，每一片花瓣都精致而完美。
四海八荒一众神仙在此时汇聚而来，谈笑携手着进了山门，纷纷说着恭喜。
百花门只收女弟子，且只收漂亮的女弟子。
百花门内，百花齐放，莺歌燕舞，长袖飘飘。
山门内就光流水席便设了百道，独立圆席将整个广场填满，座无虚席。
宴会开始，下方是络绎不绝的祝贺。
有百花门的女弟子专门收礼，而那些各式各样的锦盒，已将广场角落的桌子堆满了。
广场首座上坐着一位看上去才双十的女子，女子容貌极美，身段妖娆，眉眼间是极致的魅惑，一身大红衣裙不显俗气，反而将她的媚与娇衬的淋漓尽致，顾盼流转间足以勾魂摄魄。
别看这女子年纪轻轻，她，便是百花门的门主，素罗上神，也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
素罗仙子看着下方的热闹，面上喜色尽显，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高兴。
今年她生辰宴的热闹程度，竟不比当初天后生辰宴要弱！
前些日子天后生辰极风光热闹。
天后地位不凡，是仙界的当家主母，她的生辰自然不是谁都能进瑶池赴宴的。但每次去的人个个都是四海八荒的名人，都是平日里很多人想见一面都难的人。在精，所以不在多。
而那“精”，便能将生辰宴办的热闹风光。
素罗仙子虽是上神，但也不能与天后相提并论。
以往每年她的生辰都在天后之后，很容易便能被人拿来对比。同样是女子，虽说天后是君，她是臣，被压着是应该的。但连生辰都被压着，她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所以，她每年的生辰，都过的不太舒心。
而今年，却是她近些年最高兴的一次生辰。
今日来她百花门的人，不仅多，而且精！
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下方那第一席的第一人，龙族圣地的龙少主，微生凡尘！
看着那仙姿秀逸超凡出尘的男子，她眸底闪过一抹爱慕之色。只是，当她目光转到男人旁边的女子身上时，眸光却是一冷。
微生凡尘是六界最出色的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三千年前，她也是微生凡尘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
不过，她比那些女子好。她是百花门的门主，又是上神。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份，都高人一等，她也算的上是仙界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女，和涟漪有的一拼。
而她比不过涟漪的，是身份。
涟漪是青丘仙狐，又修出八尾，身份地位怕是能与天帝天后平起平坐。
可她，却只是一朵曼陀罗花。
但她爱慕微生凡尘的时间比涟漪久的多。自从万年前她见过他第一面，她就爱上了这个遗世独立的男子。
她一直爱慕了他七千年，总是设计与他巧遇。
后来微生凡尘与涟漪传出婚讯，她也死心了。
这一过就是三千年，三千年，他回来了，结果又传出他和小九的事。
本来么，微生凡尘与涟漪的婚讯让她死心，因为她自觉打败不了涟漪，毕竟身份摆在那。
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回来，一切都变了。
涟漪成了断尾狐。
微生凡尘移情别恋。
恋上别人也就罢了，偏偏她恋上小九。虽说小九现在身份地位已不能与往日同语，但也比不过当年的涟漪。她可没有八尾……
一步，两步，三步。
黎玖夏每往三生路走一步，头顶便会响一道雷。
雷声轰隆，虽很有威力，却只闻声，不见影。
黎玖夏很紧张。
但她紧张的却不是会被雷劈中。
安如瑟与那老婆婆都说不会有事，那自然不会有事，这点，她还是很相信的。
站在三生路旁，她头顶着雷声，下方是那平静的湖水。望着水面她的倒影，她闭了闭眸，缓缓运起了仙力。
……
人形，人形，还是人形……
水面浮现了三个不同面貌的女子。
有民/国时期的，有古代的，还有异时空的。
每一个都容貌艳丽，顾盼生姿……
黎玖夏看着那三个倒影，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失望、苦涩、庆幸、了然。
她早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毕竟运气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但却又有所期待，说不定能一次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很明显，现实比较残酷。
好在她早有准备，虽然有点失望，却也不觉得意外和难过。
罢了。
反正冥界和清音阁都去过了，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在乎再失望一次了……
叹了口气，她收回仙力，转身几步下了三生路。
上路时心情沉重，走了三步像走了三个小时。
下来时却只是一秒的时间。
只是，她刚落地，一抬头，身前已站了个人。
黎玖夏吓的差点跳起来，待看清眼前的人时，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感叹道，“老婆婆您功夫不错呀，走路无声无息的……”
站在她面前的老妪不为所动，手中的篮子却已经不见，多了根拐杖。
拐杖杵了杵地面，她不急不忙地开口，“老身只是好奇小丫头你是否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黎玖夏拍胸口的手一顿。
缓缓放下，看了这老妪一眼，不动声色道，“老婆婆知道我想看的是什么？”目光却定定看着这老妪，不想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老妪浑浊的眸闪了闪，忽的笑了一下，本就慈眉善目的她这么一笑，更显得亲切和蔼，但那对眼眸却精光闪闪，她摇了摇头，“老婆子我不知道你想看什么，不过，老婆子想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这是绕口令么？
黎玖夏汗颜了一下。
又瞧了老妪一眼。
看这老妪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不过，没说假话，不代表她真诚。
黎玖夏早就看出这老妪神秘古怪。
她说她是打扫桃林的，不过很显然，她对这桃林和三生路很熟。安如瑟都没说走几步能不受雷罚，这老妪却明确的告诉她步数。
而且，这老妪身手很好，至少她是看不出这老妪的实力。而且从老妪刚才离开到出现，真的是无声无息，没有半点动静，连她都被吓了一跳。
这实力，至少不低于上仙。
一个高深莫测的老婆婆，说的话神神叨叨的，却带着很深的意味。黎玖夏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个高人。
不过这老妪并没有恶意。
既然没恶意，她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念头急转，黎玖夏想了想，正要继续打太极。
一抬眸，却对上老妪含笑的深意的眸。
她身子微微一震，垂眸，“我看到了我的前世，三个前世。但都不是我想看的。”
“都是人？”老妪问。
她脑海灵光一闪，似抓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到。
她眉头紧皱，“嗯。”
老妪又笑了一下。
她抬眸，却见老妪也正看着她，笑容意味深长，“那么，你已经看到你想看的了。”
黎玖夏一愣。
什么意思？
她想看的，和人有什么关系？
老妪面上的笑容还在，可那浑浊的目光，却经过她，不知望向了何处，“或许你不知道，这三生路，不仅能看到三生，还能看到自身的本体……”
心头咯噔一跳。
她猛地睁眼。
老妪已杵着拐杖转身，苍老的嗓音飘飘传来，“人，那看到的便只有人。狐，那三生旁边，便会映出狐的本体。”
“小丫头，天道虽奥妙，莫要被天道蒙了眼睛。”
“三生石，三生路。三生路不好走。今日不走，明日走……”
老妪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好似是从老远的地方飘来。
黎玖夏却已经没有心思注意她说的别的。
她愣在原地，耳朵边还回荡着老妪说的话。
三生路会印出一个人的本体……
可是，她刚才看到却都只是自己的三生，根本没有什么本体，更没有狐狸！
那是不是说明……她不是狐狸而是人？！
——既然她不是狐狸，那自然不是涟漪！
她不是涟漪！
脑海轰的一声炸开，黎玖夏却忽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不是涟漪，但……她也不是小九。
她之前还怀疑，以为自己是小九。
但这么看来，她不是任何人，她只是自己，她只是黎玖夏……
原来，她由始至终都不是他们故事里的人……
她真的是个炮灰。
而且是个很无辜的炮灰。
青丘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狐狸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难怪她修不出狐身，难怪九仙节测试她能测出天赋却测不出尾巴。她压根就不是狐狸！哪来的狐身！哪来的尾巴？！
黎玖夏忽然觉得很好笑，但想笑却又笑不出。
心口好似有什么堵着她，一口气被噎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她觉得她应该高兴，但又高兴不起来。
脑子里转悠的全是那一句话。
她不是涟漪，她不是涟漪。
猛地抬头，她看着那开的灿烂的桃花，眸底闪过一抹金光。
既然她不是涟漪，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缓缓阖下眸子。
脑海闪过一抹白衣身影，冷漠凉薄。
下一刻，她倏地睁眼，脚尖一点，朝冥界外飞去。
三生路前人已不见。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空荡的桃林内悠悠传出一声叹息。
“天道轮回，望老身的花心能帮到你，劫难才刚刚开始……”
……
昆仑，百花门。
仙乐阵阵，落花漫天。
百花门外两道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花丛美艳，绿叶红衣。每一朵花都开的恰到好处，每一片花瓣都精致而完美。
四海八荒一众神仙在此时汇聚而来，谈笑携手着进了山门，纷纷说着恭喜。
百花门只收女弟子，且只收漂亮的女弟子。
百花门内，百花齐放，莺歌燕舞，长袖飘飘。
山门内就光流水席便设了百道，独立圆席将整个广场填满，座无虚席。
宴会开始，下方是络绎不绝的祝贺。
有百花门的女弟子专门收礼，而那些各式各样的锦盒，已将广场角落的桌子堆满了。
广场首座上坐着一位看上去才双十的女子，女子容貌极美，身段妖娆，眉眼间是极致的魅惑，一身大红衣裙不显俗气，反而将她的媚与娇衬的淋漓尽致，顾盼流转间足以勾魂摄魄。
别看这女子年纪轻轻，她，便是百花门的门主，素罗上神，也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
素罗仙子看着下方的热闹，面上喜色尽显，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高兴。
今年她生辰宴的热闹程度，竟不比当初天后生辰宴要弱！
前些日子天后生辰极风光热闹。
天后地位不凡，是仙界的当家主母，她的生辰自然不是谁都能进瑶池赴宴的。但每次去的人个个都是四海八荒的名人，都是平日里很多人想见一面都难的人。在精，所以不在多。
而那“精”，便能将生辰宴办的热闹风光。
素罗仙子虽是上神，但也不能与天后相提并论。
以往每年她的生辰都在天后之后，很容易便能被人拿来对比。同样是女子，虽说天后是君，她是臣，被压着是应该的。但连生辰都被压着，她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所以，她每年的生辰，都过的不太舒心。
而今年，却是她近些年最高兴的一次生辰。
今日来她百花门的人，不仅多，而且精！
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下方那第一席的第一人，龙族圣地的龙少主，微生凡尘！
看着那仙姿秀逸超凡出尘的男子，她眸底闪过一抹爱慕之色。只是，当她目光转到男人旁边的女子身上时，眸光却是一冷。
微生凡尘是六界最出色的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三千年前，她也是微生凡尘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
不过，她比那些女子好。她是百花门的门主，又是上神。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份，都高人一等，她也算的上是仙界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女，和涟漪有的一拼。
而她比不过涟漪的，是身份。
涟漪是青丘仙狐，又修出八尾，身份地位怕是能与天帝天后平起平坐。
可她，却只是一朵曼陀罗花。
但她爱慕微生凡尘的时间比涟漪久的多。自从万年前她见过他第一面，她就爱上了这个遗世独立的男子。
她一直爱慕了他七千年，总是设计与他巧遇。
后来微生凡尘与涟漪传出婚讯，她也死心了。
这一过就是三千年，三千年，他回来了，结果又传出他和小九的事。
本来么，微生凡尘与涟漪的婚讯让她死心，因为她自觉打败不了涟漪，毕竟身份摆在那。
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回来，一切都变了。
涟漪成了断尾狐。
微生凡尘移情别恋。
恋上别人也就罢了，偏偏她恋上小九。虽说小九现在身份地位已不能与往日同语，但也比不过当年的涟漪。她可没有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