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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两个人的冬天(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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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表现家务面前的男女平等,骆景程做了饭,安然便自告奋勇地去洗碗。反正只有几个碟子,洗起来不费劲。

    骆景程并没有和她抢,大老爷一样手搭在椅背上,看安然趿着那对大拖鞋去厨房。没过两分钟,便听厨房“哐当”一声响,有碟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骆景程忙跳起来,跑到厨房,一看安然正举着双手,朝骆景程吐了吐舌头。

    “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骆景程浅笑,朝她勾了勾手指,安然没动。不就是洗个碗吗?她真的只是手一滑,没有拿稳,她又不是不会。

    她执拗地去再去洗,手龙头的水开得特别大,池子里一池的的洗洁精泡泡,水位越高,泡泡也越多,多到快要溢出来。

    安然连忙去关了水,手往那泡泡里一放,一个大泡泡炸开,沾到脸上来。安然觉得气馁极了,怎么自己这点事情也做不好?

    骆景程走过来,从后拥着她,看着狼狈的小妻子,宠溺地笑:“出去吧,我来。”

    “不要,我就不信,我还对付不了这几个碗了。”

    安然放了一些池子里的水,开始刷碗。在骆景程见证下,把余下的几只碗洗得光鲜照人。

    “怎么样?这有什么难的?”

    安然很是得意。骆景程接过安然手里的碗,攥着两只葱白手,温柔地笑:“骆太太这双手可不是用来洗碗的,不会洗就不会洗。不过骆太太今晚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需要好好的嘉奖。”

    安然倒不好意思起来:“唉呀,你哪是嘉奖我,你这是折煞我好吧。”

    “骆景程,你心里指不定怎么后悔吧,我其实什么都不会,真的。不会做饭,不会洗碗,不会认路,不会生……”

    安然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身体被骆景程拥在怀里,他抵着她的发顶:“乖,如果骆太太什么都会,还要我这个老公做什么呢?什么都会哪能体现你这个十项全能老公的能耐。”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稍稍抬起她的下巴,刮了刮她的鼻子,满眼都是笑意。

    “再说,有些事情,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如果有需要,我相信我的骆太太可以像征服这几只碗一样,干得漂亮。是不是?”

    安然这才扑哧的笑着,心里暖烘烘的,暖烘烘的,暖得看这男人越来越顺眼,她轻踮着脚轻啄了他的唇,以示对他给予的理解和包容还有支持表示感谢。可是这一碰,又是一个深长的吻。

    真到感觉他的火又被点燃,安然才用力的分开,中午那场缠绵现在都还腿发软,她哪里还敢要。

    “累,不要了。”

    骆景程用力地吻了吻她有些红肿的唇,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今晚放过你,下次由老公说了算。”

    安然逃也似的钻进洗浴间,望着那杯子上的一枝牙刷发愁。她开了门喊骆景程:“哎,只有一支牙刷怎么办?”

    骆景程抬起盯着电脑看的头,皱眉,顿了顿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看着办。”

    唉,这人又打起哑迷来了。不管了,反正她第一个用,他骆景程不嫌弃便好。刷着刷着又觉得好笑,他明明就是故意的。虽然这里购物不方便,可是既然这间屋子来时,早已被整理得一尘不染,就说明一直有人在做清洁,他那么细心的人不是早就可以布置吗?

    他只是寻了这么个借口,让彼此间的关系更贴近一些而已。这样想着,心里倒没有那么别扭了。

    洗了澡,幸亏自己还带了睡裙,收拾好,钻进被子里。

    骆景程正专注的在客厅里处理着公务,这会儿也没管他。其实他专注的样子真是很迷人。不论是垂眸,还是写字,或是笔直的坐在那儿敲电脑,都有着他骆景程特有的味道。安然从行李箱里抽了画夹和笔,躲在一个角落,给骆先森画人像。

    屋内两个人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唯一让彼此都感觉到的是屋内流淌的音乐,和那抬眼间便可见的窗外簌簌的雪。

    这样的雪夜,两个人的冬天里,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冷。安然觉得。

    正托腮想着下一幅组图要画成什么样子的,骆景程已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他以为她睡了,却发现床上并没有她。

    在壁炉前的沙发角,安然正席地坐着,夹着画板在沙沙作画。

    “给我看看,画的什么?”

    骆景程好奇地想要去夺。

    “不要看,还没有完成的,看不出所以然的。”

    “没事,原始手稿更有趣,来给老公看看。”

    他仍坚持伸着手,温柔地哄她交出来。

    “不给,你快去洗澡了。我要睡觉去了,不陪你闹了。”

    安然把那画藏在身后,作势要起来。身体被骆景程拉起来,直接落进他的怀里,他长臂一伸,那夹子便到他手上了。

    “哎,给我啦,真的不好看啦。”

    安然去夺,急得跳脚。可是这死男人占着自己的海拔高的原因,把那画举得高高的。

    “啊?为什么我是这样子?骆太太,我除了老虎,猫,为什么还要像狐狸?倒底哪一个才是我?你究竟画的是不是我?”

    一回头,安然早就溜上床了,躲在被子里颤笑。

    被子被骆景程一把扯下来,两人滚作一团,瞬间骆征察兵把申小姐作双手举过头的投降之势,“严刑逼供”,那画的究竟是不是他。

    安然强忍着笑:“你说呢?其实你不觉得这是一组很有爱的画吗?这只狐狸,虽然传闻狡猾如狐狸,在别人面前是只强大的老虎,可是到了家里却是一只温顺的猫,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心系阳光,如一株太阳花一样,带给身边的人正能量。好励志,好感人啊。你不觉得吗?”

    “是……吗?”

    骆景程已经咬牙切齿了。他读到的版本是,这只和他的脸很像,可是身子却是猫的怪兽,在一只向日葵的庇佑下,显得完全无害的样子。可是一离开这枝向日葵,它便是只目露凶光的大老虎,一只诡计多端的狐狸……

    “你看,明明就是嘛”

    安然用手指了指那画里骆景程的表情,以正视听。

    骆景程却把画搁到一旁,学着老虎的样子咆哮一声:“老虎现在饿了,要下山吃掉你这只妖,小妖,乖乖就犯吧。”

    “啊”

    安然一声尖叫中,身上的睡裙已被剥离丢出老远。于是可怜的小妖又被骆老虎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