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O章：有争议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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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钢铁想去拜访一下雷司长，和他倒倒苦水，看看他能不能给帮帮忙，但是，雷司长的电话却打不通。雷司长自从当上部长助理之后，手机就经常打不通，因为他经常参加一些重要会议，或者出国访问，手机打不通就成了家常便饭了。
钟钢铁怀着失落的心情，连夜飞回了海湾。 钟钢铁回到海湾之后，就按照卫默然的建议，采取了几项措施，应对复查。
首先，将那些烟尘排放较大的高炉停产检修，这样一来，钢厂的烟尘排放量大量的减少了。
其次，通过反复研究，制定了一套钢厂污染治理路线图：海湾钢铁厂计划投资六十五个亿，分期分批实施污染治理工程，对烧结，转炉，高炉等配套环保设施进行全面改造，争取用三年的时间，海湾钢铁厂的排污实现零排放，做到对周围环境零排放，实现生态化生产，建设花园式的钢铁厂。钟钢铁将这一路线图在海湾各大媒体上公布。
同时，钟钢铁还拿出了三千万的资金，捐给了海湾市慈善总会，救助开发区范围内的那些因为大病而致穷的家庭，每户救助一到三万。
这三项措施，受到了很好的效果。大部分群众对此是满意的。海西市复查小组对此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复查小组经过明察暗访，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钢厂将污水排放到了地底下，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开发区癌症发病率逐年升高的原因就是海湾钢铁厂污染所致，尽管如此，钢厂还是拿出了三千万的资金，捐助给那些因病受穷的家庭，海湾钢铁厂对环境污染确实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是，钢厂已经遵照政府的指示，制定了污染治理方案，准备投资巨额资金对排污设备进行改造升级，争取做到零排放零污染，发展生态工业，建设花园式钢厂。
复查小组将这一结论向汪市长做了汇报，汪市长很满意，批准将这一结论呈报给省长。据说，省长看了复查结论之后，在报告上写了两个字：已阅。没有再追问什么。
实际上，复查小组之所以做出了对海钢非常有利的结论，这主要得益于卫默然的工作。复查小组的组长，是新任海西环保局长段保山，是汪市长的亲信，之前是市政府副秘书长，段局长和卫默然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好朋友，都是汪市长推荐提拔起来的。
在复查小组还没进驻海湾的时候，钟钢铁就对卫默然说：“卫市长，我可是完全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您可要给我说话啊，如果这次复查做出不利于我的结论，那我只能向省城找省长反映了。”
钟钢铁这是变相的考验卫默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言行一致，能够维护海湾钢铁的利益，如果他食言了，那以后，钟钢铁可就不会和卫默然合作了。
卫默然保证说：“只要你按照市里的意见做了，市里一定会替你说话的。”
果然，在海西复查小组进驻海湾之后，卫默然多次和段局长进行交涉，他说：“海湾钢铁厂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非常的不容易，也是汪市长和季副市长非常关心的大项目，尽管在发展过程中，对环境造成了一定的污染，但是，也给海湾市乃至海西市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功还是大于过的，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这些问题，给钢铁厂一个整改的时间。再说了，我刚刚主政海湾，根基还没有站稳，这个时侯，如果纳税大户钢铁厂出现了问题，那我往后还怎么开展工作？希望大局长能够理解并支持我。”
段局长的答复是：“只要没有证据证明钢厂故意向地底下排放污水，问题就不是很大。”
复查小组自然是查不到海钢向地底下排放污水的证据了，因为钟钢铁早已经将排放污水的机井全部用水泥封死了，他们哪里找去！
经过卫默然从中斡旋，加上钟钢铁采取了停产待修，公布治污路线图，还有捐助巨额资金等等措施，复查小组最终做出了有利于钢厂的复查结论。
通过这件事情，钟钢铁对卫默然有了更进一步的好感。
但是，鲁东岭对复查结论非常不满意。
复查小组按照程序，将复查结论告知了鲁东岭，鲁东岭不认同，他坚持认为，钢厂周围的地下水资源被污染，周围群众癌症发病率高，这一切，钢厂是罪魁祸首。
复查小组的人要鲁东岭拿出证据，他却拿不出，不过，他发狠说：“我早晚会拿到证据的。”
复查小组的人说，我们做结论，要以事实为根据，没有事实，就不能认定，等到你拿到证据再说吧。
鲁东岭气的直翻白眼。他声称：“只要鲁家河村周围的环境不变好，我就和钢铁厂不算完。”
鲁东岭还跑到市政府，找到卫默然，质问卫默然：“当年你是反对钢铁厂的，为何现在却偏袒钢厂？”
卫默然对鲁东岭好言相劝，说：“此一时彼一时，钢厂已经认识到了周围环境出现的污染问题和自己有关，已经制定了治污路线图，而且也拿出了那么多的资金捐助给了那些得重病的家庭，况且你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钢厂将污水排放到了地底下，政府也没法去惩罚钢厂，钢厂产生了这么严重的污染，这个谁都清楚，但是，这是发展中出现的问题，我们应该理性的看待，先发展，后治理，我们就给钢厂一个时间，让钢厂慢慢的把污染治理好了，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我总不能无凭无据的去处罚一个企业吧？”
鲁东岭指责道：“卫市长，你变了，你已经被钢厂收买了，你不是我们老百姓的市长，你成了钢厂的代言人了。”
卫默然苦笑着说：“你怎么指责我也行，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是海湾市市长呢？一个市长，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就是要确保当地的经济不断发展，GDP要不断的增长，只有GDP增长了，社会才能发展，老百姓才能过上富裕的生活。”
还没等卫默然说完，鲁东岭就气呼呼的摔门走了。
鲁东岭去找卫默然谈话的事情，钟钢铁后来也听说了。对此，钟钢铁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在这之前，鲁东岭和卫默然是有过接触的，当年鲁东岭四处控告钢厂的事情，卫默然是参与其中的，至少他是知情的。现在，卫默然突然改变了立场，让鲁东岭非常不满意，所以，就找上门去兴师问罪了。
钟钢铁觉得，有必要抽空把这件事情告诉季末本。
钟钢铁打电话给季末本，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说有事情想和他汇报。没想到，季末本却说，他正在赶往钢厂。
钟钢铁当时正在俱乐部，他一般是不到钢厂去的。他告诉季末本：“我在俱乐部，你直接到俱乐部来吧。”
但季末本却不同意，说：“我这次必须要到钢厂去看看。”
没办法，钟钢铁只好驱车赶往钢厂。他到大钢厂不久，季末本也到了。
钟钢铁不知道季末本这次突然过来有什么事情，但又不方便问。
季末本的车是在钢厂大门口停下来的，他从车里下来，钟钢铁邀请季末本去办公室，季末本却说：“我这次来，就是来看看钢厂厂区和周围环境的。”
季末本还提出了一个令人非常意外的要求：只要钟钢铁一个人陪着，其他人不许靠近。
没办法，钟钢铁只好让季末本的秘书和他的贴身保镖丛大海跟在后边，保持一定的距离。
钟钢铁陪着季末本，从钢厂一区，转到二区，然后，又转到了特钢厂。在察看的过程中，季末本一直是绷着脸，还时不时的皱着眉头。
钟钢铁心里直犯嘀咕：他这是要干什么啊？尽管心里有疑问，但也不敢问。
在陪同季末本视察的过程中，钟钢铁把海西复查小组的复查情况做了汇报，季末本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钟钢铁又把鲁东岭找卫默然兴师问罪的事情也汇报了，说：“鲁东岭和卫默然过去有来往，鲁东岭搞的那些事情，卫默然可能参与其中，至少是知情的。”
季末本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钟钢铁，突然问：“东山埋在什么地方？”
钟钢铁用手往凤凰山的方向指了指，说：“在那儿。”
“走，去看看。”季末本说。然后，就甩开步子，往凤凰山上走。
钟钢铁没有忘记他们初次登凤凰山的时候就遭遇眼镜蛇袭击那一幕，为了防止再次发生不测，他向后一招手，跟在身后边的丛大海立即跑过来，将手中的一根镀锌钢管递到了钟钢铁的手里。这种空心镀锌钢管有一米长左右，直径在三公分左右，钢厂的保安人手一根，以做防身之用。
钟钢铁拿着钢棍，快步赶上季末本。季末本的秘书和丛大海也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钟钢铁想去拜访一下雷司长，和他倒倒苦水，看看他能不能给帮帮忙，但是，雷司长的电话却打不通。雷司长自从当上部长助理之后，手机就经常打不通，因为他经常参加一些重要会议，或者出国访问，手机打不通就成了家常便饭了。
钟钢铁怀着失落的心情，连夜飞回了海湾。 钟钢铁回到海湾之后，就按照卫默然的建议，采取了几项措施，应对复查。
首先，将那些烟尘排放较大的高炉停产检修，这样一来，钢厂的烟尘排放量大量的减少了。
其次，通过反复研究，制定了一套钢厂污染治理路线图：海湾钢铁厂计划投资六十五个亿，分期分批实施污染治理工程，对烧结，转炉，高炉等配套环保设施进行全面改造，争取用三年的时间，海湾钢铁厂的排污实现零排放，做到对周围环境零排放，实现生态化生产，建设花园式的钢铁厂。钟钢铁将这一路线图在海湾各大媒体上公布。
同时，钟钢铁还拿出了三千万的资金，捐给了海湾市慈善总会，救助开发区范围内的那些因为大病而致穷的家庭，每户救助一到三万。
这三项措施，受到了很好的效果。大部分群众对此是满意的。海西市复查小组对此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复查小组经过明察暗访，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钢厂将污水排放到了地底下，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开发区癌症发病率逐年升高的原因就是海湾钢铁厂污染所致，尽管如此，钢厂还是拿出了三千万的资金，捐助给那些因病受穷的家庭，海湾钢铁厂对环境污染确实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是，钢厂已经遵照政府的指示，制定了污染治理方案，准备投资巨额资金对排污设备进行改造升级，争取做到零排放零污染，发展生态工业，建设花园式钢厂。
复查小组将这一结论向汪市长做了汇报，汪市长很满意，批准将这一结论呈报给省长。据说，省长看了复查结论之后，在报告上写了两个字：已阅。没有再追问什么。
实际上，复查小组之所以做出了对海钢非常有利的结论，这主要得益于卫默然的工作。复查小组的组长，是新任海西环保局长段保山，是汪市长的亲信，之前是市政府副秘书长，段局长和卫默然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好朋友，都是汪市长推荐提拔起来的。
在复查小组还没进驻海湾的时候，钟钢铁就对卫默然说：“卫市长，我可是完全按照您的指示去做的，您可要给我说话啊，如果这次复查做出不利于我的结论，那我只能向省城找省长反映了。”
钟钢铁这是变相的考验卫默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言行一致，能够维护海湾钢铁的利益，如果他食言了，那以后，钟钢铁可就不会和卫默然合作了。
卫默然保证说：“只要你按照市里的意见做了，市里一定会替你说话的。”
果然，在海西复查小组进驻海湾之后，卫默然多次和段局长进行交涉，他说：“海湾钢铁厂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非常的不容易，也是汪市长和季副市长非常关心的大项目，尽管在发展过程中，对环境造成了一定的污染，但是，也给海湾市乃至海西市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功还是大于过的，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这些问题，给钢铁厂一个整改的时间。再说了，我刚刚主政海湾，根基还没有站稳，这个时侯，如果纳税大户钢铁厂出现了问题，那我往后还怎么开展工作？希望大局长能够理解并支持我。”
段局长的答复是：“只要没有证据证明钢厂故意向地底下排放污水，问题就不是很大。”
复查小组自然是查不到海钢向地底下排放污水的证据了，因为钟钢铁早已经将排放污水的机井全部用水泥封死了，他们哪里找去！
经过卫默然从中斡旋，加上钟钢铁采取了停产待修，公布治污路线图，还有捐助巨额资金等等措施，复查小组最终做出了有利于钢厂的复查结论。
通过这件事情，钟钢铁对卫默然有了更进一步的好感。
但是，鲁东岭对复查结论非常不满意。
复查小组按照程序，将复查结论告知了鲁东岭，鲁东岭不认同，他坚持认为，钢厂周围的地下水资源被污染，周围群众癌症发病率高，这一切，钢厂是罪魁祸首。
复查小组的人要鲁东岭拿出证据，他却拿不出，不过，他发狠说：“我早晚会拿到证据的。”
复查小组的人说，我们做结论，要以事实为根据，没有事实，就不能认定，等到你拿到证据再说吧。
鲁东岭气的直翻白眼。他声称：“只要鲁家河村周围的环境不变好，我就和钢铁厂不算完。”
鲁东岭还跑到市政府，找到卫默然，质问卫默然：“当年你是反对钢铁厂的，为何现在却偏袒钢厂？”
卫默然对鲁东岭好言相劝，说：“此一时彼一时，钢厂已经认识到了周围环境出现的污染问题和自己有关，已经制定了治污路线图，而且也拿出了那么多的资金捐助给了那些得重病的家庭，况且你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钢厂将污水排放到了地底下，政府也没法去惩罚钢厂，钢厂产生了这么严重的污染，这个谁都清楚，但是，这是发展中出现的问题，我们应该理性的看待，先发展，后治理，我们就给钢厂一个时间，让钢厂慢慢的把污染治理好了，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我总不能无凭无据的去处罚一个企业吧？”
鲁东岭指责道：“卫市长，你变了，你已经被钢厂收买了，你不是我们老百姓的市长，你成了钢厂的代言人了。”
卫默然苦笑着说：“你怎么指责我也行，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是海湾市市长呢？一个市长，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就是要确保当地的经济不断发展，GDP要不断的增长，只有GDP增长了，社会才能发展，老百姓才能过上富裕的生活。”
还没等卫默然说完，鲁东岭就气呼呼的摔门走了。
鲁东岭去找卫默然谈话的事情，钟钢铁后来也听说了。对此，钟钢铁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在这之前，鲁东岭和卫默然是有过接触的，当年鲁东岭四处控告钢厂的事情，卫默然是参与其中的，至少他是知情的。现在，卫默然突然改变了立场，让鲁东岭非常不满意，所以，就找上门去兴师问罪了。
钟钢铁觉得，有必要抽空把这件事情告诉季末本。
钟钢铁打电话给季末本，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说有事情想和他汇报。没想到，季末本却说，他正在赶往钢厂。
钟钢铁当时正在俱乐部，他一般是不到钢厂去的。他告诉季末本：“我在俱乐部，你直接到俱乐部来吧。”
但季末本却不同意，说：“我这次必须要到钢厂去看看。”
没办法，钟钢铁只好驱车赶往钢厂。他到大钢厂不久，季末本也到了。
钟钢铁不知道季末本这次突然过来有什么事情，但又不方便问。
季末本的车是在钢厂大门口停下来的，他从车里下来，钟钢铁邀请季末本去办公室，季末本却说：“我这次来，就是来看看钢厂厂区和周围环境的。”
季末本还提出了一个令人非常意外的要求：只要钟钢铁一个人陪着，其他人不许靠近。
没办法，钟钢铁只好让季末本的秘书和他的贴身保镖丛大海跟在后边，保持一定的距离。
钟钢铁陪着季末本，从钢厂一区，转到二区，然后，又转到了特钢厂。在察看的过程中，季末本一直是绷着脸，还时不时的皱着眉头。
钟钢铁心里直犯嘀咕：他这是要干什么啊？尽管心里有疑问，但也不敢问。
在陪同季末本视察的过程中，钟钢铁把海西复查小组的复查情况做了汇报，季末本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钟钢铁又把鲁东岭找卫默然兴师问罪的事情也汇报了，说：“鲁东岭和卫默然过去有来往，鲁东岭搞的那些事情，卫默然可能参与其中，至少是知情的。”
季末本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钟钢铁，突然问：“东山埋在什么地方？”
钟钢铁用手往凤凰山的方向指了指，说：“在那儿。”
“走，去看看。”季末本说。然后，就甩开步子，往凤凰山上走。
钟钢铁没有忘记他们初次登凤凰山的时候就遭遇眼镜蛇袭击那一幕，为了防止再次发生不测，他向后一招手，跟在身后边的丛大海立即跑过来，将手中的一根镀锌钢管递到了钟钢铁的手里。这种空心镀锌钢管有一米长左右，直径在三公分左右，钢厂的保安人手一根，以做防身之用。
钟钢铁拿着钢棍，快步赶上季末本。季末本的秘书和丛大海也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