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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估计会被无澜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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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发生的太快,只在转瞬之间。

    任谁都没有想到,对云紫璃态度恶劣,厌恶至极的赫连远,居然会替她挡噩!看着赫连远先自己一步挡住了溅落的热水,原本打算拿折扇去挡的无澜眸海一荡,深深地凝视着赫连远,在赫连远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望过来的时候,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

    云紫璃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赫连远替自己挡去热水的那条手臂,直接脱口唤道:“王爷!”

    “本王没事!”

    赫连远垂眸看了云紫璃一眼,眼底未曾化去的柔情让云紫璃又是一怔,等她回神再次看去,却见他眼神平静,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无所谓的将手臂背在了身后尽。

    见状,云紫璃心头微颤,在心生疑惑之际,心头隐隐浮上一种怪异的感觉。那感觉怪怪的,伴着几许暖意。

    无澜顺着云紫璃的视线,看向赫连远背在身后的手臂,暗恼自己慢了一步的同时,笑吟吟的吹捧着赫连远:“王爷是大丈夫,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事?丰”

    “英明神武就不会有事了吗?”云紫璃娥眉轻蹙着嗔了无澜一眼。

    赫连远这厮一直欺负她,按理说他受点小伤什么的,她乐见其成,不过却不能是为她受伤!

    他再英明神武也是血肉之躯好不好?

    云紫璃轻嗔无澜的时候,眸光流转,娇俏狡黠,恰恰落入赫连远眼中。

    从他所在的角度看,这两人好似在打情骂俏一般,这让他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一般,顿时觉得更加不爽。

    动了动自己背在身后的手臂,重新坐下身来,他抬起头来,望着头顶上笼罩的一片梨白,故意轻飘飘的问道:“暖园里何时多出一棵梨花树的?”

    “本侯今日才刚栽的。”无澜轻摇折扇,毫无隐瞒的告知他梨花树的来历,而后落座继续笑说:“如此以来美景与美人才能齐全不是?”

    “侯爷,你的茶凉了!”

    听无澜又开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云紫璃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话。

    然,不等无澜回声,便见赫连远看了他一眼,竟是冷冷开口问道:“无澜,你口中的美人,现在是本王的王妃,已经名花有主!”

    云紫璃抬头,蹙眉看了赫连远一眼。

    这家伙今儿个吃错药了?竟然在无澜跟前,一直在宣示对她的所有权!

    无澜闻言,看着赫连远,身形前倾,就快挨到桌子了:“本侯知道她是王爷的正妃,不过王爷不是准备休了她吗?若是王爷真的休了她,我必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迎她进门!”,

    “侯爷!”

    云紫璃眼看着事情又脱离正轨,不由正了脸色,沉眸看着无澜,眼神饱含警告之意:“茶可以多喝,话可不能乱说!”

    “谁说我乱说了?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无澜对云紫璃笑笑,看似漫不经心,却意有所指的对赫连远说道:“如此,王爷可愿意成全本侯?”

    “无澜!”

    赫连远俊颜之上黑雾顿显,紧盯着无澜,笑的阴恻恻:“本王从来都不知,喝茶竟也能喝醉!”

    人,喝醉了才会胡言乱语!

    他这是在指无澜胡言乱语啊!

    无澜了然他话里的意思,不以为然道:“喝茶怎么能醉人?本侯说的不过是真心话罢了!”

    话到这里,他调~笑着抬头看了云紫璃一眼,面色一正,严肃说道:“咱开门见山的说,王爷早前娶王妃进门,不就是为了折磨她吗?如今她在这暖园里也被冷落了许久了,连府里的侧妃都敢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如此也算够了……王妃这人,脾气不好,若她留在王府里,日后指不定这王府后院如何鸡飞狗跳呢!王爷不是一直想要休了王妃吗?正好本侯心悦于她,还请王爷休书一封,成全了本侯!本侯还是那句话,此事就当本侯欠王爷一个人情,来日赴汤蹈火,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人情换上!”

    语落,无澜面色诚挚的朝着赫连远拱了拱手。

    因他的话,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云紫璃轻笑着将已经凉透的茶水倒掉,用温水灌洗着杯子,对无澜慢道:“侯爷多事的毛病又犯了,即便是王爷休了我,我也不会嫁给侯爷!”

    无澜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比谁都清楚。

    不过她不是提线木偶,不是谁想休她就能休,也不是谁想娶她就能娶!

    人情么?

    她不是什么东西,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必也不乐意让人拿人情来换!

    即便,这个人是无澜!

    随着她的话说出口,赫连远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嘴上说休了她,何时想过真休了她?

    他找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又费尽心机让她嫁入王府,又怎么可能真的休了她?

    无澜这家伙,一直死盯着他的人不放,着实让人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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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想着这些,赫连远的脸色晦暗到极点,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死死盯着仍旧拱手等着他答复的无澜,赫连远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刚要发作,却见云紫璃又斟满一杯茶水,并抬头将茶水递到赫连远面前:“王爷请用茶!”

    说话间,云紫璃唇角上的笑淡淡的,好似轻风拂过,茶杯递到近前,不等赫连远来接,她的手竟是故意一抖,整杯茶便向着他的衣衫倾覆而去。

    “你……”

    赫连远蹭的起身,茶杯落地,嵌入松软的泥土之中,发出一声闷响,茶杯里的茶,不算太烫,却悉数洒在赫连远袍襟之上,仔细看去,尚能看到其上热气缭绕。

    “这……臣妾一时失手这才……都怪臣妾不小心……”

    云紫璃起身,纤手轻掩着嘴,俏脸之上满是惊惶的拿起无澜跟前的手帕胡乱的为赫连远擦着袍襟。

    这杯茶,并非刚才煮好,水温适中,算不得烫。不过如今初夏,赫连远身着单薄夏袍,这夏袍不比春衫厚,茶水若浇上去虽不至于烫伤,但袍子湿了便贴在身上,着实不~雅,也不舒服。

    “起开!笨手笨脚的!”

    赫连远何尝不知,云紫璃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心中因无澜的话起了火,在故意帮着无澜解围!

    难道,她就没想过,若他真的厌恶她,她此举便是雪上加霜?

    无澜就那么好?

    无澜对她就那么重要?!

    因着云紫璃对无澜的维护,赫连远早已被醋水浸泡的透透了的心房中火气翻涌,深皱浓眉拂开云紫璃给自己胡乱擦拭的手,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无澜何尝不知,赫连远身上这杯茶,是云紫璃故意泼的?想到云紫璃对自己的维护,他心中格外熨贴,此刻见赫连远抬眸瞪了云紫璃一眼,他好笑的替赫连远回答了云紫璃的问题:“王爷没事,只是衣裳添了些彩头,要赶紧换了。”

    “是啊!”

    云紫璃点了点头,轻咬贝齿,黛眉微蹙,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的袍襟。“王爷的衣裳脏了,该立即更换才好。”

    他的衣裳,她这里可是一件都没有的。

    迟疑片刻,她看着赫连远的脸色,试探着又道:“要不,我这就命杏儿到王爷的桃园去取……杏儿!”说着话她便喊了杏儿。

    “算了!本王自己回去换!”

    想着杏儿根本就进不了桃园,赫连远愠怒着又看了眼云紫璃,他知道在无澜面前发作云紫璃,无疑是将云紫璃推向无澜,如此眼下他心里有气,便只能忍着,然后紧皱着眉头又看向无澜。

    “本侯很快就走!”

    无澜见状,淡淡的,只笑着说了这一句,

    听他此言,赫连远转身大步离开暖园。待他走后,无澜转睛看向目光悠远的云紫璃,讪讪笑叹:“你是故意的!”

    云紫璃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为了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她学过的本事,多到数不胜数,在过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再烫的茶也端过,何时见她失手过?

    所以,无澜敢肯定,先前提壶溅出热水是赫连远的话太过石破天惊,但倒在赫连远身上的那杯茶,并非云紫璃不小心,而是她故意为之。

    她的目的便是阻止赫连远回答他的问题,让赫连远离开暖园。

    云紫璃转头,与无澜对视,倾城的容颜上依旧淡淡笑着,她低眸,看着小炉上的谁烧开,又倒了杯茶,笑看着无澜,黑白分明的双眸如雨后湖水,清澈,透亮,淡淡流光转动:“是不是故意的,侯爷试过不就知道了?”

    “呃……本侯爷这会儿不渴,这茶还是下回来了再喝吧!”无澜干笑着连连摇头,露出不敢恭维的模样,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他还不停嘟囔着:“方才赫连远那杯茶不烫,这杯茶可是滚烫滚烫的……”

    他方才便说很快就走!

    眼下是说到做到。

    “侯爷!”

    眼看着那抹紫色的身影行至院门前,云紫璃悠悠起身,目光清冽道:“王爷休不休我,是我的事情,还请侯爷不要掺活进来,免得到时候横生枝节,大家谁都不好看!”

    闻言,无澜身形一滞,但只是片刻之后,他便再次大步向外,其间始终不曾回头看云紫璃一眼。

    因为他知道,这丫头一定沉着脸色,好看的小脸儿,跟个冰块似的,冷冰冰的。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掺活到她和赫连远之间的事情里,但是谁让他阅尽天下美色,却死没出息的独独钟情于她。

    她不怪云紫璃对他的冷淡,因为即便你再如何出类拔萃,也没有谁规定,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要心悦于你,要怪只能怪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静静地,目送那抹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云紫璃方才收回久望的目光,低头看着桌上摆放的茶具。忆起赫连远离开时的愠怒眼神,她轻蹙娥眉,想着他为她挡去热水的那一抹,不禁陷入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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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眸光余角瞥见杏儿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

    云紫璃回神,抬起头来看向杏儿,淡淡喊了她一声:“杏儿!”

    “王妃……”

    杏儿眸子水光闪烁,唇瓣轻颤。

    云紫璃眉梢轻抬,脸色渐冷地问:“你可知方才若我不出声,你又如此领罪,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杏儿身子不禁一颤,紧咬唇瓣,却是不语。

    她怎会不知若云紫璃不出面自己会受到何等责罚?

    只是,她宁愿受罚,也不愿云紫璃再受羞辱。

    在她心里,一切只因早上她多嘴,萧染儿打她那一巴掌开始,云紫璃完全是为她出头才会掌掴萧染儿的,所以,此事若一定要有个结果,那……也该由她来担!

    云紫璃见杏儿如此,陡然变脸:“跪下!”

    杏儿心下一惊,噗通一下便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的抬头看着云紫璃,眼里泪水流转,好不可怜。

    然,云紫璃却丝毫不为因她这副样子所动,目光中绽放出灼人的光芒,声音冷肃无比:“本妃早已命令过你,让你管好自己的嘴,可你却明知故犯,你可曾想过,今日为何本妃要让你给萧侧妃请罪?那是为了把你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可本妃千方百计的摘你出来,你却生生要往里钻!那萧侧妃本妃既然敢打,便一定有脱身之法,可你如此行事,枉顾本妃好意不说,还狠狠的拆了本宫的台!”

    “王妃……”

    云紫璃的话,声声如雷贯耳,震的杏儿身子一颤,瘫倒在地,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跟着汹涌而出:“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

    “住嘴!”云紫璃见状,心中怒意更重:“不许哭!今日起你将为洒扫丫头,不准再进本妃屋里伺候。”

    “王妃!”

    杏儿慌张抬头,见云紫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原本脱口要求情的话,全都鲠在喉间。

    云紫璃从来知道,杏儿是真心拿自己当主子,不过以杏儿如此脾气,冲动惹事,自作主张,哪怕她提前警告叮嘱,她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凡事不过大脑。

    这样的人,没有坏心,也是真心对她好,实则难能可贵,但越是如此,便越挡不住别有用心之人的利用,今日若不给她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到头来只怕害人害己!

    “王妃!”

    见杏儿受罚,阿媚到底忍不住开口:“杏儿她只是护主心切……”

    “正因为她是护主心切,所以她眼下才能留下!”云紫璃深深看了阿媚一眼,微眯了眸子,阿媚见云紫璃脸色清冷,便住口不再多言。云紫璃扬眉,转身对候在院子里的两个小丫鬟吩咐道:“天色渐晚,把桌子撤了吧!”

    “是!”

    小丫鬟应声,忙上前收拾起来。

    梨花树下,落英缤纷,花香泌人。

    留杏儿跪在地上,云紫璃又看了阿媚一眼,转身向里,缓缓步向前厅。

    片刻之后,她已立足前厅之内。

    前厅里,空无一人,只简单的家具摆设,显得空荡荡的。云紫璃眉头轻蹙,在主位坐下身来,抬头看向跟着自己一起进门的阿媚,浅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见云紫璃如此,阿媚不由苦笑,但是很快她便凑上前来,在云紫璃身边说道:“王妃恕罪,今日之事,阿媚也有责任!杏儿之所以会在听雨轩多嘴,实属阿媚授意!”

    “是吗?”

    云紫璃的手,一下下的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翡翠玉镯,抬头见阿媚看着自己,她轻声问道:“不管起因如何,就不知今日这结果,你可觉得满意?”

    听她此问,阿媚微怔。

    但是很快,她便再次苦笑着说道:“王妃今日在听雨轩为杏儿出头,打了萧侧妃,奴婢打心底里为您拍手称快,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阿媚凝着云紫璃的脸,观察着她的神色,轻声说道:“依奴婢看,王爷自幼得势,从来都是别人曲意奉承,王妃今日与其顶撞他,倒不如以柔克刚……”

    “以柔克刚?”

    云紫璃盈盈起身,语气稍冷,睇着阿媚道:“如何行事,那是本妃的事,还由不得你来插嘴!”

    今日,她称了阿媚和杏儿的心思,奋起反击,却并不意味着,会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冷冷地看了阿媚一眼,她转身向着寝室方向行去。在快到门口时,她再次回头,见阿媚仍旧怔愣在原地,她出声严辞警告:“我不管你过去是谁的人,如今在这座王府内,你只是我身边的随侍丫头,既然是丫头,就该做身为丫头该做的事情。”

    阿媚闻言,并未出声反驳,只静立原地,望进云紫璃清冷的眸中,半晌儿不语。

    云紫璃见状,收回视线,转身没入后门处。

    如今,在她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强势出击,树立自己的威信。

    但,她在树立威信的同时,也必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有责任保身边人周全,但……前提是她们必须谨守本分!

    ***

    桃园。

    赫连远靠坐在罗汉床~上,单腿支起,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掌抚着额头,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

    彼时,他的另一只手搭在床~边,衣袖挽起,二文正面色怪异的看着他手臂上那几个圆鼓鼓,油亮亮的水疱发怔。

    方才他在药房炼丹,被一文不由分说的拉了过来,只道是主子爷受伤了,可是眼下主子爷这伤……

    天啦!

    他们武功高强,动若游龙,行走于千军之中也能来去无踪的主子爷居然被开水烫到了。

    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的。

    “看够了吗?”

    迟迟等不到二文反应过来,本就有些心烦的赫连远轻勾中薄唇,淡笑着出声问道。

    “呃?”

    二文回神,抬头看了眼赫连远,瞥见赫连远唇畔的笑痕,他心里咯噔一声,忙点头如捣蒜:“够了够了!”

    “……”

    此言一出,满是静寂,眼看着赫连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一文暗地里抬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二文吃痛,转头见一文横了自己一眼,忙取了银针,干笑着对赫连远说道:“王爷,有点疼,您忍着点!”

    说完话,他手下银针快速扎下,将水疱刺破,然后挤出脓水……从始至终,赫连远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他依旧用另外一只手抚着自己的额头,等到二文替自己处理好伤口后,缓缓将手从额头拿开,改做轻抚手臂上的烫伤处,声音清越好听地说出一句让一文和二文瞠目结舌的话:“不行啊!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若仍旧按照计划行事,小丫头估计会被无澜拐跑了!”

    一文:爷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

    二文:如此患得患失,这还是他们素日掌控乾坤,运筹帷幄的主子吗?

    赫连远想了想,俊美如玉的脸上,颇有些苦恼之意:“可是……前面本王对她那般恶劣,若忽然转变态度,只怕适得其反……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一文:“……”

    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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