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中文网 > 唯有爱难言 > 125.125他难以想象,她要怎么死,她死时又是什么样(5000+)

125.125他难以想象,她要怎么死,她死时又是什么样(5000+)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

一秒记住【四四中文网 www.44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虽然也害怕,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嚣张,“姜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呀,今儿个打算同归于尽吗?”

    “苏大小姐,我知道黑白相对不明智,我手里也从来没沾过女人的命,所以——我放你走。”姜渝道撄。

    白峻宁俊眉深蹙,今天来找姜渝,他知道是羊入虎口。但没有办法,为了乔承铭他必须这么做。虽然他也早就已经带了枪部署了人,却也不能说是万无一失,而苏暖玉更不应该跟着他犯险。

    想到这里,他把视线落在了苏暖玉的身上。

    感受到头顶那道凉沁如水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苏暖玉没有看他,反而艳生生地抢着开口偿,

    “走个什么劲儿啊,你放我走我就走吗,况且说不定我走到一半,就被你毙死了,”苏暖玉说着就在泳池边上一个躺椅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懒洋洋地开始晒太阳,

    “唉,都怪我没见过世面,看到枪吓也吓死了,我还是等我爸爸来救我吧。”

    ……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白峻宁慢慢收回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声音一如既往的漠然。

    “姜老爷,有事说事,你非要用武力解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也知道,监狱是个能让人不知不觉就死了的地方。”

    他也不想威胁这个男人,可是如果有了他的帮助,米灼年获救的可能性会多出一半。他不得不这么做。

    听到这句话,姜渝脸上终于还是裂开了一丝丝动容。

    他的儿子还在局子里,那是他操控不了的地方。

    正当他激愤,娇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别听他的,姜老爷,他吓唬您呢,”躺在躺椅上的苏暖玉看着泳池,两只手架在扶手上,脚尖一下一下地晃着,“我可听说,白公子这几年跟城里几家狱警的关系可好了,好多什么死刑啊死缓啊无期徒刑啊,他动动口就减刑了。到时候,您儿子要是表现好,说不定早几年就放出来了,是吧?”

    一番话十分随意,却刚好和白峻宁说的一正一反,起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谈判效果。

    两个结果天差地别,姜渝动心了。

    “你们要我的人干什么?”

    “对抗日本风间。”

    “不行!”姜渝想也不想就拒绝。

    黑色世界是有黑色世界的规矩的,他不可能联合军方的人杀自己同行。这样的下场一般只有一个——被灭满门。

    白峻宁知道他的顾虑,于是直接拿出了最后的王牌。

    “姜老爷,我知道这件事你确实为难,但是,你可别忘了当年自己还有全家的命,都是谁保下来的。”

    ……

    姜渝最终还是放人了。

    重新坐回车上,苏暖玉有些奇怪地开口,“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当年他家的命是谁保下来的。”

    白峻宁面不改色,“跟你无关。”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什么事你都不能知道,你知道就等于让全世界都知道。”

    苏暖玉,“……”

    至于吗?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确实开朗,但也不算太……大条吧,偏偏这个男人每次看她,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换做别人她早就炸毛了,但被他看成白痴她竟然还觉得挺……幸福的?

    “不说就不说呗。”她撇了撇嘴,然后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男人一直平视前方挡风玻璃上眼神,缓缓落在右侧女人攥紧交叉的十根手指上。

    每次只要她紧张,就会一直重复这一个动作。

    视线重新收了回去。声音沉稳,

    “暖玉,不用紧张。”

    从得知米灼年失踪开始,她看起来一直都很轻松,也很镇定。但坐在她旁边的是白峻宁,他一眼就能看穿她是真轻松,还是伪装。

    就像刚才在姜宅的时候,也只有他,能看见她红色防晒衣下的双肩,一直在颤抖。

    苏暖玉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红唇扯开自嘲的弧度。没再说话。

    ……

    白峻宁一路驱车到军港,长滩落日,夹杂橘色和蓝色的海面看起来特别唯美。

    苏暖玉砰的下车关门,把挡住视线的发丝别到耳后,赫然看见一艘巨大的军舰停在海面上。

    军舰上整齐划一站着一排排白色军人,远远地伫立在那里,望着他们。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蓝、橙,三种色彩交相辉映,形成一种别样的视觉冲击力。

    苏暖玉虽然从小出生高墙,但从未见过真正的部队的样子。今日一见,心里莫名觉得格外震撼。

    不自觉被男人牵起了手,

    “上去吧。”

    她心神一阵波荡,看向两只交缠在一起的手,不禁皱了皱眉头。

    白峻宁感受到了她的反应,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淡淡道,“军舰上面的条件没有游艇好,这几天你先忍一忍。”

    确实没有游艇好,就连港口和甲板桥接的地方也只是一个薄薄的木板,只有三十厘米那么宽,稍有不慎,随时都可能掉进海里去。

    海浪带着木板一阵阵摇晃,苏暖玉还穿着高跟鞋,这种独木桥对她来说挑战性太高,下意识就弯腰要把鞋脱下来。

    对面甲板上站着几个军人,看她惴惴好像不敢过去,立即朝她伸出手,

    “苏小姐,您放心过来吧,我们在这儿接着,很安全的。”都知道她爸爸在京城的势力,他们当然也是不敢怠慢。

    白峻宁看着那些男人朝她伸出的掌心,眸色沉了沉。

    下一秒,直接把她横空抱起。

    原本就不太好走的木板在男人的脚下简直如履平地,他怀里还公主抱着一个女人,一步一步速度正常,重心也很稳。海军们不禁一阵叹服。

    男人身高不下一米八七,一米七的女人在他怀里轻的就像没有重量。一片海风吹过,女人红色的长裙唰地飘开,巨大绚丽,如同突然染在水里的红墨。嵌在落日余晖下,分外美丽。

    长发也被吹乱,苏暖玉把自己的脸往白峻宁的怀里埋了埋。

    人们就这样看着男人和女人拥抱在一起,踏着碎碎的夕阳缓缓走来,这画面美得让人羡慕,可是现实……

    想到这里,不禁都在心底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

    不出三日,他们就跟乔承铭的游轮在海上碰头了。考虑到苏暖玉向来娇生惯养,他们还是挪脚住在游轮上。

    不过几艘军舰还是在后面跟着的。

    这几天乔承铭的色彩,原本就很黯然。再加上今天一身黑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看起来就更加沉闷。苏暖玉本来压着一肚子的火要跟他发,但在看到这样的乔承铭后,还是什么气都没有了。

    男人向来精致精贵,从小贵族式的培养,让他对外形有一种本能的考究。但现在全然只有颓靡的气息,声音也哑得不像话,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闷闷开口,“船上房间很多,这楼是最好的,一起住或者分开都自便。”

    苏暖玉抿了抿嘴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认识十多年就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也开始担心。

    “你……没事儿吧,我看你好像挺累的。”能让苏大小姐语气软成这样也是少见。

    “没事,你们休息。”说完就转身离开,没有一丝停留,高大背影前燃气一缕新的白烟。弥漫出烟草的气息。

    苏暖玉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实在不好受,在想要不要追上去安抚几句,突然就被一股力道狠狠扯了回去。

    “现在别去烦他。”白峻宁冷冷道。其实他是看她刚才对乔承铭那副软萌的样子吃醋了。

    “我怎么烦他了,我就想告诉他,姜渝肯借人了。”

    “这些我会跟他讲,你就负责吃喝玩,当然——不许找他玩。”

    苏暖玉,“……”这个男人吃起醋来还真是毒瘤,“你不是吧,灼年都下落不明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情玩?而且你怎么还有心情吃醋……”

    白峻宁没理她,直接绕开她用房卡打开一扇门,门开后才回过半张脸来,“一起睡还是分房睡?”

    苏暖玉彻底,“……”

    ………………

    离开船舱,乔承铭再次站在了甲板上。

    这几天他来回的地方不过也就是船舱、甲板。除此之外还去过一回江珠儿做手术的房间,不过没有走进去,她现在免疫系统全面崩溃,不能有一点细菌感染。

    医生说,她的命以后只能用天文数字续着,但绝无可能有一丝好转。

    他们说这是个无底洞,问乔承铭还要不要继续,而乔承铭只是浅浅皱眉,说先就这样。剩下的在米灼年找到之前他没有心思考虑。

    海上就要下雨了。

    她怕黑,常做噩梦,也没有苏暖玉那种盛气凛然的生命力。遇到困难,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

    她对什么都不温不火,淡淡的,却骨子里透出来一股坚韧。

    她会跟他哭,耍脾气,有时候还脆弱得有些可笑。他都理解不了她在哭什么闹什么,但他喜欢,她什么样他都喜欢,骂他扇他甚至离开他……只要活着,都喜欢。

    是的,活着。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心里的想法,已经从让她回来,变成让她活着。

    没有人告诉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搜救时间,人活下来的希望都渺茫。相反,这几天围绕在他身边,各种各样的语言,都是安慰性质告诉他米灼年不会有事。

    所有人都做出尽量放松的姿态。

    但乔承铭是谁,

    他很理性。哪怕他逃避理性,他的本质依然还是理性。

    他不敢想到那个字,也不敢想假如这种事情发生了,他的人生接下来是怎么样。

    他甚至想象不出,她要怎么死,她死的样子……又是什么样。

    男人鞋尖停留在甲板最前端尖角地方的时候,深蓝的大海上在这个时候突然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

    远方的天空乌云一点点笼罩起来,天昏昏欲睡仿佛要塌下来。

    就像他们一年多前重逢初见的时候,CBD上淡淡青青的灰,铺卷了整座高楼林立的城池。在一片电闪雷鸣还有楼下汽车鸣笛尖锐的噪响中,他回来了。

    跨过北极圈和东西经一百八十度,穿越七年的光阴,回到她身边。

    那时候,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乔承铭,既然你爱不上我,能不能看在我曾经爱了你那么久的份上放过我,让我忘了你行不行?]

    [曾经的你确实让人迷恋,但像现在这种不入流的死缠烂打,让我有点恶心。]

    ……

    那时候,他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很讽刺。因为她这种带着刺的态度,他也曾愤怒也曾失落,不过他从没想过要放弃——除了在红海她对他拿出离婚协议书的那次。

    他觉得那是他顺风顺水的一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可讽刺的是,他现在居然希望、甚至是祈求她能再对他拿出一次离婚协议书,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受够了,她要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有多希望,那天的灰暗可以一直重复下去——

    只要能结束现在的黑暗。

    ……

    海面上的大雨把整个甲板淋得透湿,凹凸不平得地方开始汇成一条条小溪流。几个白衣军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伞。他们想给乔承铭送过去。但又不敢贸然打扰。

    军人就是军人,乔承铭不撑伞,他们也就站在那里淋着。

    就在这时,身后船舱的自动门一开一合,一个英俊无双的男人走了出来。

    白峻宁面无表情,指了指他们手里的伞,“给我,你们回去。”

    “好,谢谢首长。”

    所有人都下去以后,堪比足球场那么大的甲板登时只剩下三个人。白峻宁、乔承铭,以及被绑在那里奄奄一息几乎没有人样的风晴子。

    经过一礼拜的风吹、日晒、雨打,风晴子原本就薄弱的身体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在。白峻宁瞥了她一眼,脸凹进去,嘴巴苍白干裂,水肿已经蔓延到大-腿,断气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他撑着伞走到乔承铭身边,同样递过去一把伞。

    “怎么,海上的雨特别稀奇,想要淋一淋?”

    乔承铭没接过伞,淡淡的把已经被雨浇灭的烟头丢进海里,声线沙哑,“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心狠到什么地步,”白峻宁看了一眼风晴子,随即低低笑出,“像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女人一般到死也不会松口,反而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搞出一条人命来,作为一个经济人,可不太理智。”

    乔承铭当然知道这不理智,他是商,还是金融巨擘,他在社会上承担比一般人要重的道德压力。

    他觉得心烦气闷,扯了扯紧绷的领口,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伸手解开了三颗纽扣。雨水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灌了进去。

    他知道不能就这样要了风晴子的命,何况她的命根本也换不来米灼年的下落。

    男人默默转身,抬脚离开这里,留下这样一句话,“把她扔到附近的海岛上去,是死是活,我不想管了。”

    ……

    M岛。

    这个岛还没有开发,属于荒岛。没有居民也没有设备,只有一片荒草。

    一个星期前,乔承铭离开房间大概十分钟后,整座游轮发生了剧烈颤抖。当时米灼年吓得不轻,刚想去床上拿手机,就看到了落地窗外扒着一个穿白色军装的男人。

    军装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米灼年半开了窗户问,

    “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事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