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陆雅姜的娃没了求首订（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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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许给了他俩一个白眼。
方既南笑笑，老管家方达也是笑容满面的。
这时，手术室外的灯灭了，很快，SHARY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姒许走上前，跟着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推床，边小跑着，边喊：“SHARY，SHARY，SHARY。”
姒许跟着推床去了病房，方既南也紧随其后，留下老管家方达善后。
老管家方达问医生手术怎么样？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以后好好调养，孩子还是会再有的。最后还嘱咐着病人的家属，以后在怀孕期间千万不要服用有避孕效果的重金属药物，如果有需要，可以在医院接受人流。
老管家方达连连点头，表示会接受医生的建议。但随后又追问起，食物中毒是怎么回事？医生说重金属长期食用，在人体内积存之后，本来就容易引起其他病发症。还是很庆幸，病人这次发现得还算早，体内积存的重金属不是特别多，只是可惜孩子没了。
老管家也是深有同感，可惜孩子没了。
“那医生，她是吃什么东西才会这样？”老管家又问。
“这个具体，我们还要根据病人胃里的食物残渣才可以确定它的名称，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种物质具有一定的避孕效果，也有可能是一种重金属混合物。”医生推测道。
“那检测出来之后，麻烦您告知一下我。”老管家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通知您的。”
——
客宅。
陆雅姜被人从水里救出来之后，哆哆嗦嗦在一群菲佣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郑青莲这时候充分发挥了她的管家才能。安排人给她烧水洗澡，又使唤人去请家庭医生，关键是还要叫几个人把动静弄大一点儿，事情还得添油加醋地传到主宅老爷子那边。
本来也不过是借着这苗头，走走过场，好让方园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别轻看了他们。结果，陆雅姜一个澡洗出来，倒真出了问题。
“妈，妈，妈！”
陆雅姜突地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这肚子总是时不时会痛一下子，她以为是胎动，再加上发动也不频繁，就没有放在心上。今天傍晚时分，这么一落水，倒让这平时不以为意的抽痛，扩大了许多。
就像一个小伤口，忽然被一股大力拉扯开一样。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郑青莲正使唤人，使唤得晕头转向，陆雅姜这么莫名其妙地一喊，正好打断了她做事的思路。
“妈，我肚子疼。”陆雅姜扶着肚子道。
她洗完澡出来，就被人搀着，回CHUANG上休息，现在感觉肚子不适，半倚半靠在床头。
“别装了，这都没外人，装给谁看呢。”郑青莲以为陆雅姜是做戏，一进来就叫她不演了。
陆雅姜急了，肚子痛得更加厉害了，脸一白：“妈，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真的，肚子不舒服。”
郑青莲这才仔细观察陆雅姜，发现她果真是血白着一张脸，额头鼻梁都冒着汗珠子，显然是疼出来的。立即就变了颜色：“你，你这是要生了，还是怎么了？我的天啦，你怎么不早说！”
“妈，妈，我，我觉得可能是要生了。估计是动了，动了胎气。孩子要提前出来了。”陆雅姜觉得可能是落水之后，动了胎气，孩子要提早生产。
“是呀，本来双胎就比一般人要生得早，何况今天还闹了这么一出。你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人先送你去医院。”
一转身就急急忙忙去叫人。
陆雅姜摸着肚子，这小腹的抽痛更加大了，她疼得上气不接下气，万分后悔就在不久之前，跟姒许出去单独见面。要是姒许不拿刀不要命地唬她，她也不会失衡落水，这两孩子也不会要提早出来。
她抚着肚子，重重吸气呼气，企图减轻身体上的疼痛，却猛地疼得下面飙出一阵湿热，让她更急了。伸手摸了一把，张开五指一看，居然是血！
“我的孩子！”惊呼了这么一句，陆雅姜便再也撑不住的，晕死了过去。
——
SHARY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手术药麻的效果一直没过，医生说大概要明天一早才会醒来。姒许便在一旁守着。
老管家方达跟方既南说了SHARY的情况，说到长期食用重金属避孕中毒之后，拧起了眉头。果然啊，还是有人见不得四房好啊。他交待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姒许，不想她为此担心。检测报告出来之后，叫达叔第一时间送到他那儿。
有些事情，只适合他们这些爷们来做！
阿许，只要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就行！
不过，只要一想到，阿许如果怀孕，也有可能遭到同样的迫害，他就浑身一颤，一阵肉栗。将来，要是有谁敢伤害，他和阿许的孩子，特么倾家荡产也得把那人往死里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特么让你后悔做人。
论起狠劲儿，他是不输阿许的。这也许是方家人生来的脾性，也许是他们内陆郑家人一线传下来的倔气。他外婆那一家子，祖上就是解放前的土匪头子，打过小RI本，也打过国民DANG，甚至因为不服管，还跟以前的HONG军干过仗。
到了后面，世局稳定，一家子身上的那些匪气也铅华洗尽，安安生生过起了日子。但归根结底，到底还是老郑家传下来的种，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血性的。
“你不回去陪着你的小情人，跟着我干么？”姒许一闲下来，就惯性地找方既南的碴。
方既南摸了摸鼻子，心道，不是阿许你叫我来的。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不敢这么说，这要一说出来，不成心让阿许生气。
“SHARY，夏助理也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得等着。何况，阿许还在这里呢？”方既南嘿嘿笑道。
姒许哼了一声，奚落：“我还不用你陪。你那个小情人可怀着两孩子呢，万一要是落水出个什么事，你不去，合适吗？”
“阿许，她怀着孩子，你不也怀着孩子么？”方既南这话说得特别朴实。
姒许被他这么一噎，气就不顺了：“方既南，你脸皮还真是够厚。放心，别说我没怀，就是怀了，也不会要的。”
方既南自动忽略姒许前半句，只关键记住姒许怀了，也不会给他生。这话可伤人了，真如拿把钢刀片着他心肝儿，急道：“阿许，要是怀了我的孩子，你一定得生下来。”
我俩儿的孩子，想想长得像阿许，又长得像他。重要的是，那是他和阿许真正不分开在一起的证明啊，想想那样一个小东西，就能让人热血满怀，感恩戴德。
“你说生就生？凭什么？”姒许冷道。
方既南当真了，上前抓着姒许的胳膊：“阿许，我说真的，我们的孩子，你必须得生下来。而且还得平安地生下来。”
“你特么神经病！我爱生就生，不爱生，你也管不着。放开！”姒许动了动胳膊，打算挣脱方既南的禁锢。
奈何方既南的力气真大，又是认了真，姒许挣不开，只得狠瞪着：“我再说一次，放开！”
“不放，阿许，你要敢不生，我就把姒氏毁了，把SHARY送走，路兆存关局子，叶迢给整死。我说到做到！”
“你试试！”姒许也当真了。
“你看我敢不敢，谁特么让我儿子生不下来，我特么就让所有人都生不出儿子！”
方既南猩红着眼，跟狼犬一样，泛着同归于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
姒许怔了。
少见方既南这样，抿了抿唇，冷笑：“我还没怀上。等你有本事，让我怀上再耍横也不迟！”
话锋这么一转，方既南改而摸起了姒许的肚皮，带着满脸的可惜与遗憾：“小弦子不是说你有了吗？怎么还没呢，是那天晚上做得不够吗？”
姒许拍开方既南的手，后退几步与他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有了。”
“没事，没有也不着急。毕竟那才是我们的第一次。我听人说过，这种事情得多来几次，才会中。”方既南一提到这事儿，就笑得特别贼。
姒许脸刹时就燥红了，特么感觉方才那句我还没怀上，信息量太大了，这不是明着给那厮暗示么？
“方既南，我可警告你，少动我歪主意！要不是那天晚上，陆雅姜给我灌了秘药，你以为你能……”姒许想到这事儿，就来火，要不是SHARY在医院，要不陆雅姜还怀着两跟她无冤无仇的孩子，她还真想把陆雅姜给废了！
“阿许，原来你去找陆雅姜，就是为了这事啊。我都不知道阿许你那天被她灌了药！放心，她敢对你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但凡对付阿许的，都是他方既南的仇人！
即便这阴差阳错，让他得了些甜头，好处他占得最多，但敢打阿许的主意，就得有洗干净脖子，让他来宰的觉悟！
阿许是谁，那是他盯着守着看着谗着等着十几年的姑娘，那是他盯着守着看着谗着等着十几年的嫩肉啊。这特么他下嘴轻轻咬咬都舍不得，一受委屈就心疼得不要不要的，特么别人还敢向她下手，这不是往他刀口上撞么！
陆雅姜是吧，他记住了！
他也是得记住，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当他偶然间发现那次酒醉似乎还不带给阿许灌药那么简单，他就无比庆幸着还好是被陆雅姜灌了药！
“你不会放过她？嗤，人家还怀着你两儿子呢。”姒许冷道。
方既南舔了舔嘴，觉得也是应该给阿许好好交个底，今天阿许拿着把刀就杀过去了，也是吓了他一跳。这两孩子，毕竟是老方家的种，要不老爷子也不会在意。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事情就整大发了。
“阿许，我跟你说，陆雅姜那俩孩子，不是我的。”方既南选择了坦白。
这坦白来得有些晚，姒许听着觉得像笑话，除了心底有些讶异方既南这么说，但很快她的主观判断就给方既南判了死刑。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不是你的，方老头能让她进门？”
方既南知道姒许是不信了，力阵清白：“阿许，这事你真得相信我！除了你，我就还没真正跟其他女的好过！这陆雅姜肚里两孩子，还真不是我的！”
姒许微愣，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说他没跟其他女人好过，那外面那些她打发的女人，就不是人了？
“哄我呢？方既南，你别把我当傻子？你那玩意儿，SHANG过多少女人？我不清楚？”
“真不是我的！那两孩子，老爷子说是方家的种！阿许你想啊，既然是方家的种，也不定得是我的啊。这方家四房人，姓方的多了去了，指不定就是方园里哪个亲戚的。”
方既南这话说得在理，方家四房因为老爷子的偏爱早成为了众矢之的，其他几房人有心来个狸猫换太子还真有可能！毕竟方家子嗣这块还真是艰难。但是不对啊，这方家四房的成年男丁早死光了，除了老爷子方朝宗那辈还有个同胞兄弟在内陆，还有谁呢？
这说不通。
“你倒是说说，是谁的孩子？”姒许好整以暇地看着方既南。
方既南认真想了想，细细斟酌了字句，希望说出来的答案，不会让阿许觉得不可信：“那个，我也在查，不过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依老爷子对那两孩子的重视程度，据我观察，这两孩子，*不离十，是老爷子的种。”
哈，哈，哈哈哈……
姒许被方既南这想法给逗笑了，老爷子的种！亏他说得出来！
“方既南，行，你继续编！编！我听着呢！”
“阿许，你别不信啊！你瞧瞧我们这四房的人口，老爷子那本事你还不信。再说他除了心脏那块不太好，其他地儿都好着呢。再说他奶过去这么些年，老爷子老当益壮的，能不整出点儿事来不？”方既南有眉有眼地说。
姒许笑得更加夸张了：“哈哈，哈哈哈，方既南，你还真说得出口！”
“阿许，反正，陆雅姜那肚里两孩子不是我的！”他死活只咬定这个事实。
姒许笑着笑着就收了笑，横眼看他：“你怎么不说，那两孩子是方律钧的种，要这么说，指不定我还真信！”
给姒许这么一说，倒让方既南脑门一闪，思维豁然开朗。是啊，他一直在找陆雅姜那肚子里的两孩子父亲是谁，目标一直锁定这方园四房的人，可怎么忘了，还有个身份跟他一样微妙的五叔方律钧呢？
这陆雅姜当时还是五叔给牵桥搭线引荐的呢，五叔还跟他说，这女人就不能惯着，得晾着，还推荐了个学表演的，本来也是看在五叔的面子上和这姑娘认识认识，没打算继续发展成啥样。
要知道这世上的姑娘哪个有他家阿许好来着？
纵世间千娇百媚，此后只许阿许一人。
也不过就是闹闹，结果闹大发了。
转念一想，五叔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对他不是一直挺好的么？中学的时候替他操心读书的学校，高考的时候又帮他留意所学的专业，当然这些事情都有老爷子那边操心，毕竟他是方氏的继承人，教育这块是从来不让松懈的。
“阿许，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觉得五叔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让我给他养儿子呢？五叔那样的人，会少了女人？就是少女人吧，也瞧不上陆雅姜那种啊？”方既南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是五叔。
“编完了？编完了就滚吧，SHARY还病着，需要安静。”姒许没心情再跟方既南胡扯，扯了三两句，就直接赶人。
可方既南不肯，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阿许，虽然这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五叔这人，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陆雅姜那肚里两孩子的父亲。”这事是一定得给阿许一个交待的。
他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都得把这人给揪出来，不然阿许心里对他会一直有芥蒂。
“也就你，才会觉得方律钧是个好人！也就你，才会被陆雅姜这女人耍得团团转！”姒许冷笑，顿了下：“小心有一天，你就栽在方律钧手里！”
“阿许，我五叔虽然严肃了一点儿，但人不坏。”方既南道，他一旦认定谁是一个人好，除非是栽了跟头，否则轻易不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这点儿，倒是和姒许有点儿相。姒许是个性倔，但识人断事，还是很有一套。加上知事早，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相比方既南，到底还是小地方来的，心眼儿忒实，年少那会儿初来方园，不就因为这样吃过不少亏。
姒许那会儿看不过去，就老想方设法支开他，要么替他打抱不平，要么直接跟人干上。姒许似乎生来就有股侠气，只要人不坏，对谁都还算和气。
“滚滚滚！我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你回去陪你的小情人吧。我和SHARY这边不需要你！”姒许扯得烦了，挥手就让他走。
方既南不走，傻模傻样地站在那里笑笑，脚下半分不动。你说明明瞧着这么狷猛的一人，应该是潇洒傲慢的，咋看起来就这么掉价呢？
这两人说着，正告于一个段落。老管家方达适时就进来了。
“四少爷，四少奶奶，家里那边出事了。”老管家道。
他就在片刻前得到消息，说是陆雅姜动了胎气，孩子要提早生产，现在正往医院这边送呢。
“出了什么事？”方既南问。
“四少爷，陆小姐动了胎气，孩子提前要出来。现在正往医院送。”老管家方达如实道。
姒许有些意外，这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提前生产了？再说她也没做什么啊！
方既南凝眉：“怎么会动了胎气？我们离开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等到了医院，估计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您看，现在要回去吗？”老管家道。
“回去？回去干么？回去还不得被老爷子抽啊！你问问陆雅姜是送来这边医院吗？”方既南道。
“应该是。”
“那等她来了，再去瞧瞧。”
——
晚上八点左右，SHARY所在的医院又迎来了一位病人。
这人正是前头方既南和姒许嘴里谈到的陆雅姜。
郑青莲跟着陆雅姜一道儿来的，她被推进手术室后，就直接过来找方既南。见姒许跟他一块呢，也不管是在医院，也不管有没有病人，破口就开骂。
“姒家丫头，你现在得意了吧，雅姜被你害得早产了，今天这要是没出什么事就算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姒许，我们就走着瞧！”
姒许没说话，冷着一张脸。
方既南给老管家方达一个眼色，老管方达就劝：“郑女士，这里是医院，最好不要大声喧哗。你也别太担心，陆小姐不是已经送进手术室了吗？”
“老管家，你是不知道啊，这姒许她今天下午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来找我们雅姜的麻烦。逼得我们雅姜跳了水，现在惊了胎，孩子才早产啊。老管家，你是这方园的老人了，你也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这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啊。”老管家方达是主宅老爷子那边的人啊，一逮着就得上眼药啊。
方既南捂嘴轻咳了声，老管家方达太阳XUE跳了跳，和声和气地道：“郑女士，夏助理现在正病着需要休养，这些事还是回方园让老爷子拿主意吧。”
“夏助理病了？瞧我这都急成什么样了！医院不能大声说话，这道理我懂的。老管家啊，我们雅姜这事儿，你可得在老爷子面前如实说，可得让老爷子给我们雅姜一个公道！”郑青莲吧啦着老管方达，就不打算停嘴了。
老管家方达往外撤，郑青莲也跟狗皮膏药似的跟出来，姒许待在SHARY的病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宽屏手机。
方既南不说话，安静地陪着姒许。
“老管家啊，这夏助理是怎么了？怎么就进医院了呢？”郑青莲跟着陆雅姜进医院那会儿，还不知道SHARY出事呢。
“夏助理食物中毒，所以进了医院。”老管家说半句留半句。
“原来是这样啊！这怎么还有食物中毒的事啊！”郑青莲听着半信半疑。
老管家不再说话，郑青莲惯会看人脸色，见他不再搭理，也收了猎奇的心思，讪讪地一笑。
“既南，你给我出来！出来！听到没有！”这老管家她不敢得罪，姒许她叫不动，这自己的生身儿子可总要给几分脸面吧。
方既南先是看了看姒许，见姒许拿后脑勺对着他，又看了看郑青莲，她招着手，叫他过去。方既南不大乐意，这被叫过去，肯定又是拉他往陆雅姜那儿走。
这不是成心招姒许发火么？
郑青莲见儿子不来，立时拉下脸：“既南，你给我出来！我们得去看看雅姜。雅姜那肚子里还怀着你两孩子呢。这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现如今雅姜动了胎气，送进了医院，无论如何，你都得去外面守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进来拉着自己儿子走。
姒许也不支声，他爱走不走。
郑青莲爱闹哪样，闹哪样。
左右，她目前只要守着SHARY就好，这方园四房的事，她没心思，也没时间参与。
方既南还真被郑青莲从姒许这儿，连拉带扯地挖走了。
姒许也不生气，也不在意。守着宽屏手机，玩着在线的赛车游戏。
——
方园，主宅。
老爷子方朝宗已经从涉及事件的相关人员中，了解到陆雅姜落水的经过。
打个电话给老管家方达，安排他坐镇医院，有什么情况就随时向他汇报。
正在和老爷子聊着正事的大房伯母吴兰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意外了一把。随即就将工作的问题，引到了大房的私事上。
“爸，姒许那丫头做事总不分个轻重，希望这回不要捅出什么篓子就好。”大房伯母吴兰不急不缓地说，没轻没重的一句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老爷子方朝宗动了动眼皮子，微含着眼，双手交叉拄在竹龙拐上，大拇指摩挲着玉扳指，不置可否。
大伯母吴兰打量了一下老爷子的神色，才接着道：“都说姒许那丫头这几年总不让既南那孩子近身，这回圆了房，可算好了。您很快就能抱上嫡重孙子。”
方既南与姒许分房而睡的事情，在方园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人人都知四少奶奶和四少爷处得并不太好。一个在外面花天酒地，乐不思蜀，一个在家里足不出户，独善其身。这不痛不痒的关系，着实让四房看了好久的笑话，时间久了，也就自然而然。
加上姒许那炮杖一样的性子，谁若是惹着她，她逮着人就往死里轰。尽管总能听到一些人在背后碎碎议论，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做出什么。姒许的兄长因为方既南而丧生，老爷子明里暗里总纵着，所以没什么人也去招惹她。
老爷子仍是不说话，半含着眼睛，闭目养神。这面无表情的状态，让吴兰猜不透老爷子在想什么。于是只得在一旁站着，也适时地闭起了嘴，不再谈姒许。
“既媛那边，叫她先好好养着身体，关键时候，我们方家还是需要她的。”老爷子方朝宗，神色不明地说。
这话深意盎然。
大伯母吴兰心里一喜，忙接道：“爸，您交待我的事，我都注意着。既媛的身体向来不错，这些年在我那边儿养着，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叹了口气。
“这些年，孩子们一个一个长大。我是眼看着既南慢慢从小伙儿长成方家的接班人。有时候，我看着他，就觉得振华似乎还一直在我身边。那孩子，跟振华太像了。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喜好。这1号别墅太大，要是振华这时候还活着该多好，至少不会这么冷清。”吴兰感慨。
老爷子方朝宗一生育有五子，前四子是与妻子占青所生，五子方律钧是与周萍所生。占青一生最钟受长子方振华，但长子却英年早逝。而后方家的另三子，先后因为身体原因纷纷于不惑之年辞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接二连三的痛失爱子和亲人的打击，对占青来说是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在四子方振冬死后的第二年，她熬得油尽灯枯，也紧跟着撒手人寰。
老爷子方朝宗一生最钟爱妻子占青。虽然年少轻狂，也有过几段风流韵事，但终归过眼云烟。一生最觉亏欠占青的事，就是在四子方振冬重病那年，与周萍意外有了五子方律钧。这似乎给了占青最后也是最重的致命一击。随着四子病情日益加重，待四子离去后的第二年，占青亦生无可恋，紧随而去。
也因着此事，老爷子方朝宗对周萍日渐冷落，疏远，最后至厌弃。五子方律钧也是在四子逝后多年，才接回方家认祖归宗。所以，连带着五子方律钧，老爷子也是打心眼里不喜的。
“过段时间，你安排安排吧。这事不能急，那小子的心思全在姒丫头身上。急了，反而办不成。”老爷子方朝宗道。
大伯母吴兰点了点头：“爸，你放心。我不急。我就是替您急。现在他们一个一个年纪都不小了，这小辈们可还一个像模像样的都没有。咱老方家，还是……”
“我心里有数。有些事情，你别插手。对付那小子，得抓着机会，不能强来。若是强来，他横起来也是谁的账都不买。”
“我听您的。不过爸，我有点儿不明白，这客宅刚进门的那位，孩子是方家的吧？”大伯母吴兰试探着问。
“怎么？让你领养的那丫头，向那小兔子崽子借个种，你还不满意？瞅上那对双胞胎了？”老爷子方朝宗挑起了眉。
大伯母吴兰连连摇头：“那倒不是，我就是问问。现在这双胞胎，还是男胎的实在不容易。就是希望今天能平安落地。”
“若是生不下来，也就这命！对他，我也算是仁至义尽。要想打歪主意，还得问我同不同意！”老爷子自言自语地啐了句。
吴兰也不知道是谁说，听得有些不明白：“爸，您这是说谁呢？”
“没说谁。”老爷子又半闭着眼，沉默起来。
——
陆雅姜的生产手术进行了两个钟，剖腹产，两孩子从肚子里抱出来的时候，虚弱得要命，哭声都没猫大。
果真是两个男孩，因为身体虚弱，放在保温箱里。
手术结束后，得知这一消息的郑青莲可是乐坏了。
“哎呀，真是谢天谢地啊！孩子终于落地了！既南，你都当爸爸了，快去看看雅姜。”郑青莲双手合十，神神叨叨地，比当年自己生下方既南还要兴奋。
方既南却没啥喜悦，第一，他又不是这两孩子的亲生父亲，第二吧，他对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是自动屏蔽为无关紧要的人的。这不，郑青莲叫他去看陆雅姜，他可真提不起劲。
“女人生孩子可不容易，我告诉你，赶紧去看看雅姜。她待会儿麻药一过，伤口肯定疼。这刀口至少得疼上十天半个月，才会长好。”郑青莲道。
“人都没醒呢，等她醒了，你再来叫我不迟。我先去阿许那里看看。”方既南这么一说，郑青莲就不高兴了。
“又是姒家丫头，姒家丫头有什么好，跟你结婚三年，整整三年，连屁都没放出一个！她跟那个夏助理天天腻在一起，压根就不稀罕你，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图个什么！少给我去那边转悠，人家瞧不上你！”
郑青莲说姒许一个屁都放不出，方既南就不高兴了，反问：“她三年放没放过屁，你闻过？你就知道了？我们家阿许，那是对我要求高着。随随便便的人，她可不搭理。陆雅姜算个啥，那肚子两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郑青莲愣了一下，拍了拍方既南的后脑勺：“你胡说什么呢？雅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难道还是别人的？那要是别人的，老爷子那么精明的人，能让她进方园。少在这里胡搅扒搅，小心我打你。”
“妈，连你也不信我！我跟你说，陆雅姜那肚子里的两孩子，可真不是我的。你别太上心，最后可别大失所望啊。”方既南道。
郑青莲咦了一下，她这儿子说话做事，从来就是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没句靠谱的话。但又不得不给自己提个醒，小心被自己儿子给诓了。
“那你告诉我，如果这两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姓方的种。老爷子应该知道，他就是因为知道是姓方的种，才会让她进方园。否则，哪肯。”方既南索性跟郑青莲坦白，省得她有事没事老跟陆雅姜同仇敌忾连成一线，有事没事就去找姒许的麻烦。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因为妈看不上姒家那丫头，故意编出来，好让我不去付姒家那丫头？”郑青莲实在一时难以相信。
但转而想到陆雅姜那人，也觉得儿子的说法，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骗你干么？这事儿，目前就是我和老爷子，还有阿许知道。剩下的就是你了，你可别到处去说，等我揪出这背后的黑手再拿决定。”方既南接着道，“你要实在不信，你就去试试陆雅姜么？”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郑青莲一想到那两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种，顿时有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感觉，又埋怨起儿子来。
“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再说，早告诉你，你这嘴巴没把门的，到处一宣扬，你还指望我怎么把人揪出来！”
郑青莲叹了叹气：“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这事儿我再想想。还得跟找你五叔商量商量！”
“阿许，也不……”
“陆雅姜的家属是哪位？”方既南打算说起姒许的好，就被突然出现的医生截了胡。
“刚刚陆雅姜孕妇产下来的双生子，因为心脏衰竭，引起肺部缺氧，现在正在紧急施救！现在极有可能，要安排手术，你们哪位家属出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医生耳朵上挂着口罩，说话的语速也快，看来事态很严重。
事情忽然出现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折，让方既南有些意外。
郑青莲听儿子这么一说，也就不那么热情了。凑上前，只说了句：“我是她的阿姨。孩子的情况如何了？”
“先签字吧，如果施救不来就直接动手术，新生儿的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您考虑好再签字。”
郑青莲拿着医生递过来的签字文件夹，看了看，递给了自己的儿子：“你签吧，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方既南揶揄一笑：“不是你孙子么？你这个做奶奶的不签，还让我签啊？”
“儿子，我这不是不知道么，早知道，我会对她好？儿子，你以后这种大事一定要告诉我！别把妈蒙在鼓里，当猴耍。”
“知道了，知道了。我来签，毕竟这也是方家的儿子，指不定还是我小叔呢。”方既南边调侃着自己边签字。
这笔刚落，那边刚离开的医生，立即又折了回来：“很抱歉，孩子抢救无效，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么快？
眨眼功夫，陆雅姜那两娃就没了？
“这两个，两个孩子都没了吗？”郑青莲问。
“我们也很遗憾，两个新生儿同时出现心脏衰竭，尽管及时施救，但还是没有成功。您节哀顺变。”
-本章完结-
姒许给了他俩一个白眼。
方既南笑笑，老管家方达也是笑容满面的。
这时，手术室外的灯灭了，很快，SHARY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姒许走上前，跟着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推床，边小跑着，边喊：“SHARY，SHARY，SHARY。”
姒许跟着推床去了病房，方既南也紧随其后，留下老管家方达善后。
老管家方达问医生手术怎么样？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以后好好调养，孩子还是会再有的。最后还嘱咐着病人的家属，以后在怀孕期间千万不要服用有避孕效果的重金属药物，如果有需要，可以在医院接受人流。
老管家方达连连点头，表示会接受医生的建议。但随后又追问起，食物中毒是怎么回事？医生说重金属长期食用，在人体内积存之后，本来就容易引起其他病发症。还是很庆幸，病人这次发现得还算早，体内积存的重金属不是特别多，只是可惜孩子没了。
老管家也是深有同感，可惜孩子没了。
“那医生，她是吃什么东西才会这样？”老管家又问。
“这个具体，我们还要根据病人胃里的食物残渣才可以确定它的名称，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种物质具有一定的避孕效果，也有可能是一种重金属混合物。”医生推测道。
“那检测出来之后，麻烦您告知一下我。”老管家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通知您的。”
——
客宅。
陆雅姜被人从水里救出来之后，哆哆嗦嗦在一群菲佣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郑青莲这时候充分发挥了她的管家才能。安排人给她烧水洗澡，又使唤人去请家庭医生，关键是还要叫几个人把动静弄大一点儿，事情还得添油加醋地传到主宅老爷子那边。
本来也不过是借着这苗头，走走过场，好让方园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别轻看了他们。结果，陆雅姜一个澡洗出来，倒真出了问题。
“妈，妈，妈！”
陆雅姜突地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这肚子总是时不时会痛一下子，她以为是胎动，再加上发动也不频繁，就没有放在心上。今天傍晚时分，这么一落水，倒让这平时不以为意的抽痛，扩大了许多。
就像一个小伤口，忽然被一股大力拉扯开一样。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郑青莲正使唤人，使唤得晕头转向，陆雅姜这么莫名其妙地一喊，正好打断了她做事的思路。
“妈，我肚子疼。”陆雅姜扶着肚子道。
她洗完澡出来，就被人搀着，回CHUANG上休息，现在感觉肚子不适，半倚半靠在床头。
“别装了，这都没外人，装给谁看呢。”郑青莲以为陆雅姜是做戏，一进来就叫她不演了。
陆雅姜急了，肚子痛得更加厉害了，脸一白：“妈，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真的，肚子不舒服。”
郑青莲这才仔细观察陆雅姜，发现她果真是血白着一张脸，额头鼻梁都冒着汗珠子，显然是疼出来的。立即就变了颜色：“你，你这是要生了，还是怎么了？我的天啦，你怎么不早说！”
“妈，妈，我，我觉得可能是要生了。估计是动了，动了胎气。孩子要提前出来了。”陆雅姜觉得可能是落水之后，动了胎气，孩子要提早生产。
“是呀，本来双胎就比一般人要生得早，何况今天还闹了这么一出。你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人先送你去医院。”
一转身就急急忙忙去叫人。
陆雅姜摸着肚子，这小腹的抽痛更加大了，她疼得上气不接下气，万分后悔就在不久之前，跟姒许出去单独见面。要是姒许不拿刀不要命地唬她，她也不会失衡落水，这两孩子也不会要提早出来。
她抚着肚子，重重吸气呼气，企图减轻身体上的疼痛，却猛地疼得下面飙出一阵湿热，让她更急了。伸手摸了一把，张开五指一看，居然是血！
“我的孩子！”惊呼了这么一句，陆雅姜便再也撑不住的，晕死了过去。
——
SHARY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手术药麻的效果一直没过，医生说大概要明天一早才会醒来。姒许便在一旁守着。
老管家方达跟方既南说了SHARY的情况，说到长期食用重金属避孕中毒之后，拧起了眉头。果然啊，还是有人见不得四房好啊。他交待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姒许，不想她为此担心。检测报告出来之后，叫达叔第一时间送到他那儿。
有些事情，只适合他们这些爷们来做！
阿许，只要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就行！
不过，只要一想到，阿许如果怀孕，也有可能遭到同样的迫害，他就浑身一颤，一阵肉栗。将来，要是有谁敢伤害，他和阿许的孩子，特么倾家荡产也得把那人往死里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特么让你后悔做人。
论起狠劲儿，他是不输阿许的。这也许是方家人生来的脾性，也许是他们内陆郑家人一线传下来的倔气。他外婆那一家子，祖上就是解放前的土匪头子，打过小RI本，也打过国民DANG，甚至因为不服管，还跟以前的HONG军干过仗。
到了后面，世局稳定，一家子身上的那些匪气也铅华洗尽，安安生生过起了日子。但归根结底，到底还是老郑家传下来的种，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血性的。
“你不回去陪着你的小情人，跟着我干么？”姒许一闲下来，就惯性地找方既南的碴。
方既南摸了摸鼻子，心道，不是阿许你叫我来的。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不敢这么说，这要一说出来，不成心让阿许生气。
“SHARY，夏助理也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得等着。何况，阿许还在这里呢？”方既南嘿嘿笑道。
姒许哼了一声，奚落：“我还不用你陪。你那个小情人可怀着两孩子呢，万一要是落水出个什么事，你不去，合适吗？”
“阿许，她怀着孩子，你不也怀着孩子么？”方既南这话说得特别朴实。
姒许被他这么一噎，气就不顺了：“方既南，你脸皮还真是够厚。放心，别说我没怀，就是怀了，也不会要的。”
方既南自动忽略姒许前半句，只关键记住姒许怀了，也不会给他生。这话可伤人了，真如拿把钢刀片着他心肝儿，急道：“阿许，要是怀了我的孩子，你一定得生下来。”
我俩儿的孩子，想想长得像阿许，又长得像他。重要的是，那是他和阿许真正不分开在一起的证明啊，想想那样一个小东西，就能让人热血满怀，感恩戴德。
“你说生就生？凭什么？”姒许冷道。
方既南当真了，上前抓着姒许的胳膊：“阿许，我说真的，我们的孩子，你必须得生下来。而且还得平安地生下来。”
“你特么神经病！我爱生就生，不爱生，你也管不着。放开！”姒许动了动胳膊，打算挣脱方既南的禁锢。
奈何方既南的力气真大，又是认了真，姒许挣不开，只得狠瞪着：“我再说一次，放开！”
“不放，阿许，你要敢不生，我就把姒氏毁了，把SHARY送走，路兆存关局子，叶迢给整死。我说到做到！”
“你试试！”姒许也当真了。
“你看我敢不敢，谁特么让我儿子生不下来，我特么就让所有人都生不出儿子！”
方既南猩红着眼，跟狼犬一样，泛着同归于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
姒许怔了。
少见方既南这样，抿了抿唇，冷笑：“我还没怀上。等你有本事，让我怀上再耍横也不迟！”
话锋这么一转，方既南改而摸起了姒许的肚皮，带着满脸的可惜与遗憾：“小弦子不是说你有了吗？怎么还没呢，是那天晚上做得不够吗？”
姒许拍开方既南的手，后退几步与他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有了。”
“没事，没有也不着急。毕竟那才是我们的第一次。我听人说过，这种事情得多来几次，才会中。”方既南一提到这事儿，就笑得特别贼。
姒许脸刹时就燥红了，特么感觉方才那句我还没怀上，信息量太大了，这不是明着给那厮暗示么？
“方既南，我可警告你，少动我歪主意！要不是那天晚上，陆雅姜给我灌了秘药，你以为你能……”姒许想到这事儿，就来火，要不是SHARY在医院，要不陆雅姜还怀着两跟她无冤无仇的孩子，她还真想把陆雅姜给废了！
“阿许，原来你去找陆雅姜，就是为了这事啊。我都不知道阿许你那天被她灌了药！放心，她敢对你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但凡对付阿许的，都是他方既南的仇人！
即便这阴差阳错，让他得了些甜头，好处他占得最多，但敢打阿许的主意，就得有洗干净脖子，让他来宰的觉悟！
阿许是谁，那是他盯着守着看着谗着等着十几年的姑娘，那是他盯着守着看着谗着等着十几年的嫩肉啊。这特么他下嘴轻轻咬咬都舍不得，一受委屈就心疼得不要不要的，特么别人还敢向她下手，这不是往他刀口上撞么！
陆雅姜是吧，他记住了！
他也是得记住，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当他偶然间发现那次酒醉似乎还不带给阿许灌药那么简单，他就无比庆幸着还好是被陆雅姜灌了药！
“你不会放过她？嗤，人家还怀着你两儿子呢。”姒许冷道。
方既南舔了舔嘴，觉得也是应该给阿许好好交个底，今天阿许拿着把刀就杀过去了，也是吓了他一跳。这两孩子，毕竟是老方家的种，要不老爷子也不会在意。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事情就整大发了。
“阿许，我跟你说，陆雅姜那俩孩子，不是我的。”方既南选择了坦白。
这坦白来得有些晚，姒许听着觉得像笑话，除了心底有些讶异方既南这么说，但很快她的主观判断就给方既南判了死刑。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不是你的，方老头能让她进门？”
方既南知道姒许是不信了，力阵清白：“阿许，这事你真得相信我！除了你，我就还没真正跟其他女的好过！这陆雅姜肚里两孩子，还真不是我的！”
姒许微愣，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说他没跟其他女人好过，那外面那些她打发的女人，就不是人了？
“哄我呢？方既南，你别把我当傻子？你那玩意儿，SHANG过多少女人？我不清楚？”
“真不是我的！那两孩子，老爷子说是方家的种！阿许你想啊，既然是方家的种，也不定得是我的啊。这方家四房人，姓方的多了去了，指不定就是方园里哪个亲戚的。”
方既南这话说得在理，方家四房因为老爷子的偏爱早成为了众矢之的，其他几房人有心来个狸猫换太子还真有可能！毕竟方家子嗣这块还真是艰难。但是不对啊，这方家四房的成年男丁早死光了，除了老爷子方朝宗那辈还有个同胞兄弟在内陆，还有谁呢？
这说不通。
“你倒是说说，是谁的孩子？”姒许好整以暇地看着方既南。
方既南认真想了想，细细斟酌了字句，希望说出来的答案，不会让阿许觉得不可信：“那个，我也在查，不过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依老爷子对那两孩子的重视程度，据我观察，这两孩子，*不离十，是老爷子的种。”
哈，哈，哈哈哈……
姒许被方既南这想法给逗笑了，老爷子的种！亏他说得出来！
“方既南，行，你继续编！编！我听着呢！”
“阿许，你别不信啊！你瞧瞧我们这四房的人口，老爷子那本事你还不信。再说他除了心脏那块不太好，其他地儿都好着呢。再说他奶过去这么些年，老爷子老当益壮的，能不整出点儿事来不？”方既南有眉有眼地说。
姒许笑得更加夸张了：“哈哈，哈哈哈，方既南，你还真说得出口！”
“阿许，反正，陆雅姜那肚里两孩子不是我的！”他死活只咬定这个事实。
姒许笑着笑着就收了笑，横眼看他：“你怎么不说，那两孩子是方律钧的种，要这么说，指不定我还真信！”
给姒许这么一说，倒让方既南脑门一闪，思维豁然开朗。是啊，他一直在找陆雅姜那肚子里的两孩子父亲是谁，目标一直锁定这方园四房的人，可怎么忘了，还有个身份跟他一样微妙的五叔方律钧呢？
这陆雅姜当时还是五叔给牵桥搭线引荐的呢，五叔还跟他说，这女人就不能惯着，得晾着，还推荐了个学表演的，本来也是看在五叔的面子上和这姑娘认识认识，没打算继续发展成啥样。
要知道这世上的姑娘哪个有他家阿许好来着？
纵世间千娇百媚，此后只许阿许一人。
也不过就是闹闹，结果闹大发了。
转念一想，五叔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对他不是一直挺好的么？中学的时候替他操心读书的学校，高考的时候又帮他留意所学的专业，当然这些事情都有老爷子那边操心，毕竟他是方氏的继承人，教育这块是从来不让松懈的。
“阿许，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我觉得五叔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让我给他养儿子呢？五叔那样的人，会少了女人？就是少女人吧，也瞧不上陆雅姜那种啊？”方既南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是五叔。
“编完了？编完了就滚吧，SHARY还病着，需要安静。”姒许没心情再跟方既南胡扯，扯了三两句，就直接赶人。
可方既南不肯，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阿许，虽然这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五叔这人，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陆雅姜那肚里两孩子的父亲。”这事是一定得给阿许一个交待的。
他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都得把这人给揪出来，不然阿许心里对他会一直有芥蒂。
“也就你，才会觉得方律钧是个好人！也就你，才会被陆雅姜这女人耍得团团转！”姒许冷笑，顿了下：“小心有一天，你就栽在方律钧手里！”
“阿许，我五叔虽然严肃了一点儿，但人不坏。”方既南道，他一旦认定谁是一个人好，除非是栽了跟头，否则轻易不会改变自己的观点。
这点儿，倒是和姒许有点儿相。姒许是个性倔，但识人断事，还是很有一套。加上知事早，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相比方既南，到底还是小地方来的，心眼儿忒实，年少那会儿初来方园，不就因为这样吃过不少亏。
姒许那会儿看不过去，就老想方设法支开他，要么替他打抱不平，要么直接跟人干上。姒许似乎生来就有股侠气，只要人不坏，对谁都还算和气。
“滚滚滚！我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你回去陪你的小情人吧。我和SHARY这边不需要你！”姒许扯得烦了，挥手就让他走。
方既南不走，傻模傻样地站在那里笑笑，脚下半分不动。你说明明瞧着这么狷猛的一人，应该是潇洒傲慢的，咋看起来就这么掉价呢？
这两人说着，正告于一个段落。老管家方达适时就进来了。
“四少爷，四少奶奶，家里那边出事了。”老管家道。
他就在片刻前得到消息，说是陆雅姜动了胎气，孩子要提早生产，现在正往医院这边送呢。
“出了什么事？”方既南问。
“四少爷，陆小姐动了胎气，孩子提前要出来。现在正往医院送。”老管家方达如实道。
姒许有些意外，这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提前生产了？再说她也没做什么啊！
方既南凝眉：“怎么会动了胎气？我们离开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等到了医院，估计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您看，现在要回去吗？”老管家道。
“回去？回去干么？回去还不得被老爷子抽啊！你问问陆雅姜是送来这边医院吗？”方既南道。
“应该是。”
“那等她来了，再去瞧瞧。”
——
晚上八点左右，SHARY所在的医院又迎来了一位病人。
这人正是前头方既南和姒许嘴里谈到的陆雅姜。
郑青莲跟着陆雅姜一道儿来的，她被推进手术室后，就直接过来找方既南。见姒许跟他一块呢，也不管是在医院，也不管有没有病人，破口就开骂。
“姒家丫头，你现在得意了吧，雅姜被你害得早产了，今天这要是没出什么事就算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姒许，我们就走着瞧！”
姒许没说话，冷着一张脸。
方既南给老管家方达一个眼色，老管方达就劝：“郑女士，这里是医院，最好不要大声喧哗。你也别太担心，陆小姐不是已经送进手术室了吗？”
“老管家，你是不知道啊，这姒许她今天下午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来找我们雅姜的麻烦。逼得我们雅姜跳了水，现在惊了胎，孩子才早产啊。老管家，你是这方园的老人了，你也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这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啊。”老管家方达是主宅老爷子那边的人啊，一逮着就得上眼药啊。
方既南捂嘴轻咳了声，老管家方达太阳XUE跳了跳，和声和气地道：“郑女士，夏助理现在正病着需要休养，这些事还是回方园让老爷子拿主意吧。”
“夏助理病了？瞧我这都急成什么样了！医院不能大声说话，这道理我懂的。老管家啊，我们雅姜这事儿，你可得在老爷子面前如实说，可得让老爷子给我们雅姜一个公道！”郑青莲吧啦着老管方达，就不打算停嘴了。
老管家方达往外撤，郑青莲也跟狗皮膏药似的跟出来，姒许待在SHARY的病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宽屏手机。
方既南不说话，安静地陪着姒许。
“老管家啊，这夏助理是怎么了？怎么就进医院了呢？”郑青莲跟着陆雅姜进医院那会儿，还不知道SHARY出事呢。
“夏助理食物中毒，所以进了医院。”老管家说半句留半句。
“原来是这样啊！这怎么还有食物中毒的事啊！”郑青莲听着半信半疑。
老管家不再说话，郑青莲惯会看人脸色，见他不再搭理，也收了猎奇的心思，讪讪地一笑。
“既南，你给我出来！出来！听到没有！”这老管家她不敢得罪，姒许她叫不动，这自己的生身儿子可总要给几分脸面吧。
方既南先是看了看姒许，见姒许拿后脑勺对着他，又看了看郑青莲，她招着手，叫他过去。方既南不大乐意，这被叫过去，肯定又是拉他往陆雅姜那儿走。
这不是成心招姒许发火么？
郑青莲见儿子不来，立时拉下脸：“既南，你给我出来！我们得去看看雅姜。雅姜那肚子里还怀着你两孩子呢。这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现如今雅姜动了胎气，送进了医院，无论如何，你都得去外面守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进来拉着自己儿子走。
姒许也不支声，他爱走不走。
郑青莲爱闹哪样，闹哪样。
左右，她目前只要守着SHARY就好，这方园四房的事，她没心思，也没时间参与。
方既南还真被郑青莲从姒许这儿，连拉带扯地挖走了。
姒许也不生气，也不在意。守着宽屏手机，玩着在线的赛车游戏。
——
方园，主宅。
老爷子方朝宗已经从涉及事件的相关人员中，了解到陆雅姜落水的经过。
打个电话给老管家方达，安排他坐镇医院，有什么情况就随时向他汇报。
正在和老爷子聊着正事的大房伯母吴兰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意外了一把。随即就将工作的问题，引到了大房的私事上。
“爸，姒许那丫头做事总不分个轻重，希望这回不要捅出什么篓子就好。”大房伯母吴兰不急不缓地说，没轻没重的一句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老爷子方朝宗动了动眼皮子，微含着眼，双手交叉拄在竹龙拐上，大拇指摩挲着玉扳指，不置可否。
大伯母吴兰打量了一下老爷子的神色，才接着道：“都说姒许那丫头这几年总不让既南那孩子近身，这回圆了房，可算好了。您很快就能抱上嫡重孙子。”
方既南与姒许分房而睡的事情，在方园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人人都知四少奶奶和四少爷处得并不太好。一个在外面花天酒地，乐不思蜀，一个在家里足不出户，独善其身。这不痛不痒的关系，着实让四房看了好久的笑话，时间久了，也就自然而然。
加上姒许那炮杖一样的性子，谁若是惹着她，她逮着人就往死里轰。尽管总能听到一些人在背后碎碎议论，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做出什么。姒许的兄长因为方既南而丧生，老爷子明里暗里总纵着，所以没什么人也去招惹她。
老爷子仍是不说话，半含着眼睛，闭目养神。这面无表情的状态，让吴兰猜不透老爷子在想什么。于是只得在一旁站着，也适时地闭起了嘴，不再谈姒许。
“既媛那边，叫她先好好养着身体，关键时候，我们方家还是需要她的。”老爷子方朝宗，神色不明地说。
这话深意盎然。
大伯母吴兰心里一喜，忙接道：“爸，您交待我的事，我都注意着。既媛的身体向来不错，这些年在我那边儿养着，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叹了口气。
“这些年，孩子们一个一个长大。我是眼看着既南慢慢从小伙儿长成方家的接班人。有时候，我看着他，就觉得振华似乎还一直在我身边。那孩子，跟振华太像了。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喜好。这1号别墅太大，要是振华这时候还活着该多好，至少不会这么冷清。”吴兰感慨。
老爷子方朝宗一生育有五子，前四子是与妻子占青所生，五子方律钧是与周萍所生。占青一生最钟受长子方振华，但长子却英年早逝。而后方家的另三子，先后因为身体原因纷纷于不惑之年辞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接二连三的痛失爱子和亲人的打击，对占青来说是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在四子方振冬死后的第二年，她熬得油尽灯枯，也紧跟着撒手人寰。
老爷子方朝宗一生最钟爱妻子占青。虽然年少轻狂，也有过几段风流韵事，但终归过眼云烟。一生最觉亏欠占青的事，就是在四子方振冬重病那年，与周萍意外有了五子方律钧。这似乎给了占青最后也是最重的致命一击。随着四子病情日益加重，待四子离去后的第二年，占青亦生无可恋，紧随而去。
也因着此事，老爷子方朝宗对周萍日渐冷落，疏远，最后至厌弃。五子方律钧也是在四子逝后多年，才接回方家认祖归宗。所以，连带着五子方律钧，老爷子也是打心眼里不喜的。
“过段时间，你安排安排吧。这事不能急，那小子的心思全在姒丫头身上。急了，反而办不成。”老爷子方朝宗道。
大伯母吴兰点了点头：“爸，你放心。我不急。我就是替您急。现在他们一个一个年纪都不小了，这小辈们可还一个像模像样的都没有。咱老方家，还是……”
“我心里有数。有些事情，你别插手。对付那小子，得抓着机会，不能强来。若是强来，他横起来也是谁的账都不买。”
“我听您的。不过爸，我有点儿不明白，这客宅刚进门的那位，孩子是方家的吧？”大伯母吴兰试探着问。
“怎么？让你领养的那丫头，向那小兔子崽子借个种，你还不满意？瞅上那对双胞胎了？”老爷子方朝宗挑起了眉。
大伯母吴兰连连摇头：“那倒不是，我就是问问。现在这双胞胎，还是男胎的实在不容易。就是希望今天能平安落地。”
“若是生不下来，也就这命！对他，我也算是仁至义尽。要想打歪主意，还得问我同不同意！”老爷子自言自语地啐了句。
吴兰也不知道是谁说，听得有些不明白：“爸，您这是说谁呢？”
“没说谁。”老爷子又半闭着眼，沉默起来。
——
陆雅姜的生产手术进行了两个钟，剖腹产，两孩子从肚子里抱出来的时候，虚弱得要命，哭声都没猫大。
果真是两个男孩，因为身体虚弱，放在保温箱里。
手术结束后，得知这一消息的郑青莲可是乐坏了。
“哎呀，真是谢天谢地啊！孩子终于落地了！既南，你都当爸爸了，快去看看雅姜。”郑青莲双手合十，神神叨叨地，比当年自己生下方既南还要兴奋。
方既南却没啥喜悦，第一，他又不是这两孩子的亲生父亲，第二吧，他对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是自动屏蔽为无关紧要的人的。这不，郑青莲叫他去看陆雅姜，他可真提不起劲。
“女人生孩子可不容易，我告诉你，赶紧去看看雅姜。她待会儿麻药一过，伤口肯定疼。这刀口至少得疼上十天半个月，才会长好。”郑青莲道。
“人都没醒呢，等她醒了，你再来叫我不迟。我先去阿许那里看看。”方既南这么一说，郑青莲就不高兴了。
“又是姒家丫头，姒家丫头有什么好，跟你结婚三年，整整三年，连屁都没放出一个！她跟那个夏助理天天腻在一起，压根就不稀罕你，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图个什么！少给我去那边转悠，人家瞧不上你！”
郑青莲说姒许一个屁都放不出，方既南就不高兴了，反问：“她三年放没放过屁，你闻过？你就知道了？我们家阿许，那是对我要求高着。随随便便的人，她可不搭理。陆雅姜算个啥，那肚子两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郑青莲愣了一下，拍了拍方既南的后脑勺：“你胡说什么呢？雅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难道还是别人的？那要是别人的，老爷子那么精明的人，能让她进方园。少在这里胡搅扒搅，小心我打你。”
“妈，连你也不信我！我跟你说，陆雅姜那肚子里的两孩子，可真不是我的。你别太上心，最后可别大失所望啊。”方既南道。
郑青莲咦了一下，她这儿子说话做事，从来就是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没句靠谱的话。但又不得不给自己提个醒，小心被自己儿子给诓了。
“那你告诉我，如果这两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姓方的种。老爷子应该知道，他就是因为知道是姓方的种，才会让她进方园。否则，哪肯。”方既南索性跟郑青莲坦白，省得她有事没事老跟陆雅姜同仇敌忾连成一线，有事没事就去找姒许的麻烦。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因为妈看不上姒家那丫头，故意编出来，好让我不去付姒家那丫头？”郑青莲实在一时难以相信。
但转而想到陆雅姜那人，也觉得儿子的说法，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骗你干么？这事儿，目前就是我和老爷子，还有阿许知道。剩下的就是你了，你可别到处去说，等我揪出这背后的黑手再拿决定。”方既南接着道，“你要实在不信，你就去试试陆雅姜么？”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郑青莲一想到那两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种，顿时有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感觉，又埋怨起儿子来。
“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再说，早告诉你，你这嘴巴没把门的，到处一宣扬，你还指望我怎么把人揪出来！”
郑青莲叹了叹气：“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这事儿我再想想。还得跟找你五叔商量商量！”
“阿许，也不……”
“陆雅姜的家属是哪位？”方既南打算说起姒许的好，就被突然出现的医生截了胡。
“刚刚陆雅姜孕妇产下来的双生子，因为心脏衰竭，引起肺部缺氧，现在正在紧急施救！现在极有可能，要安排手术，你们哪位家属出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医生耳朵上挂着口罩，说话的语速也快，看来事态很严重。
事情忽然出现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折，让方既南有些意外。
郑青莲听儿子这么一说，也就不那么热情了。凑上前，只说了句：“我是她的阿姨。孩子的情况如何了？”
“先签字吧，如果施救不来就直接动手术，新生儿的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您考虑好再签字。”
郑青莲拿着医生递过来的签字文件夹，看了看，递给了自己的儿子：“你签吧，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方既南揶揄一笑：“不是你孙子么？你这个做奶奶的不签，还让我签啊？”
“儿子，我这不是不知道么，早知道，我会对她好？儿子，你以后这种大事一定要告诉我！别把妈蒙在鼓里，当猴耍。”
“知道了，知道了。我来签，毕竟这也是方家的儿子，指不定还是我小叔呢。”方既南边调侃着自己边签字。
这笔刚落，那边刚离开的医生，立即又折了回来：“很抱歉，孩子抢救无效，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么快？
眨眼功夫，陆雅姜那两娃就没了？
“这两个，两个孩子都没了吗？”郑青莲问。
“我们也很遗憾，两个新生儿同时出现心脏衰竭，尽管及时施救，但还是没有成功。您节哀顺变。”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