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皇太子”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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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沁灵姐姐还真是命带变数啊。”
被明姬约到香玉院的玉璞，听了沁灵被带走一事唏嘘不已。有点遗憾这些日子没有分时间跟她多呆一会儿。
“他们虽然没有伤害沁灵和我们，但是到底是半夜来袭，肯定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过我想也不用太担心，妖邪那么大的事她都化险为夷，带走她那个几个风临丘的混蛋怎么也是人类吧。”
安慰了两句明姬，玉璞又骂起风临丘一行人来。
“真没想到，他们把全国商户骚扰个遍竟然就为了个障眼法，也太不把我们生意人当回事了！我回头就去筹集悬赏金，专门奖励揍到他们的人。”
“也未必全是障眼法，或许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灵力容器，毕竟深入皇宫十分凶险……”
看玉璞这些天气得七窍生烟的，明姬还真怕她一时冲动去成立个揍人基金，再遭官府查问，主动帮她把注意力转向别处。
“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处，太子殿下他们营救也有方向。说不定还要借你们商户的情报网打探呢。”
“那是，只要有买卖，就没有我们商人走不到的地方，情报比官家还灵通呢。”
说起商人的情报网，玉璞颇为自豪。
“不过，不管怎么说风临丘那帮混蛋干的事也太缺德了，这笔账我可得讨回来。我看可以主动去找皇太子搭个线，不，最好我亲自跑一趟，把他们那地方的市场一网打尽……”
思考的时候也不甘寂寞，玉璞咬起手里的干鱿鱼丝来。咬着咬着，她双眼突然一亮，张大嘴巴。
“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
她突然大声，明姬也吃了一惊。
“二殿下以前的那个伴读，莫尚书的儿子莫群青，我总觉得有点眼熟，总算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哎？！”
从商人的谋划一下子跳到了二皇子的伴读，这个跨度有点大，聪明如明姬也没有立刻理解。
“大概是四年前，我爹带我去了一个，嗯……反正是个见不得光但作为商家又不得不重视的情报交流聚会，具体是什么你自己理解。”
“难道……是黑道类的聚会？！”
“不愧是明姬姐姐，一猜就中。”
玉璞拍了下手肯定明姬的猜测。
“当时我满十岁，我爹说带我去见世面。在那里我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哥哥，好像就是莫群青。不过当时没说上话，主要是他身上那种压迫感和戾气有点吓人。过后我还挺沮丧，因为很少有人是让我不敢搭话的。”
“你说，二皇子的伴读是黑道上的人……？可他父亲莫尚书，我听说是个老实本分的实干派官员啊。他的儿子怎么会混进黑道？”
“这就是他们的家事了……不过，说起莫尚书的家事，他姐夫当年在弘灵都闹的挺有名的，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吧。”
提到自己不知道的弘灵都旧闻，明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打起精神听玉璞讲故事。
“我听说，莫姐夫是北方来的土豪，对莫尚书姐姐一见钟情，带着重金聘礼上门求亲。但是他家中已经有数位妾室，莫家父母死活不同意婚事。无奈女儿动了心，于是老爷子老太太就开始百般刁难。莫姐夫也是够厉害，居然把那些奇葩要求都答应了，最后好歹是娶走了莫尚书姐姐……”
***
宫中的小姐妹们只能八卦一些花边消息，事情的进展状况还是要在东宫中才能知道。
“走到哪里了？”
留心到侍卫长艾成峰走到书房门口，弘辉放下手中毛笔。
“回禀太子殿下，在猫草亭附近的驿站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潜入幽宁宫救人的同伴过去汇合。”
“知道了，继续监视。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报。”
某种程度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弘辉低下头，重新提笔。
“太子殿下……”
然而艾成峰并没有立刻奉命告退。他将头压得更低，双手抱拳竭力请求道。
“属下恳求殿下，如若要捉拿贼人营救幽姑娘，还请派属下前去，让属下有机会将功折罪！”
“你何罪之有？”
弘辉头也不抬，继续写字。
“之前，属下受妖邪唆使，忘却职责，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对二殿下和公主做出不敬之举……殿下一直没有责罚，让属下心存愧疚不胜惶恐，所以，恳请殿下恩赐机会，让属下将功折罪！！”
“……”
艾成峰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让弘辉想起往日的难堪。
弘辉停下运笔，手腕绷紧。
“？！”
感觉到弘辉身上气氛逐渐走向阴沉，艾成峰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皇太子平日里除了例行公务就不太理他们，做对了例行公事的赏一赏，做错了例行公事的罚一罚。工作不难做是好，可侍卫们都感觉得出来，这位未来的国君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在他身边毫无归属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随手抛弃。
这次自己犯了这么大的过失，觉得怎么也该有个责难，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责罚。这让他心里发毛，不知是不是有诸如丢饭碗这种一击毙命的结果在等着……
看着艾成峰一副冷汗加身紧张害怕的样子，弘辉也知道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就尝试放松呼吸，将笔搁下。
“妖邪一事，归根究底是孤的错误。你们被妖毒侵害，都是受害者。孤都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又怎么能罚你们。”
“？！”
弘辉的回答着实让艾成峰意外。似乎第一次，从弘辉那里感受到了坦诚这个词。
“这次的事件也是，是在孤在场的情况下让他们带走了人。要说将功折罪，也应是孤在先。”
“不，妖邪的事是属下，殿下是……！”
出于作为属下的本能，艾成峰张嘴就要护主。弘辉不紧不慢的截断他。
“不过，如果你一定心有不安的话，等孤有时间，可以去找一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给你。这次幽沁灵被带走一事，我自己会处理。”
***
“真是稀奇，皇兄什么时候也会跟下属商量着来了？”
艾成峰刚一退下，弘岚就笑着从书房外的幔帐后走了进来。
“怎么，都染上不走正门的毛病了？”
大白天，一身女装的弘岚没有通传就出现在东宫。弘辉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弘岚笑了笑心照不宣。
“听皇兄的意思，是要‘自己’处理幽沁灵被带走的事？难不成又要单枪匹马去斗妖魔鬼怪？”
弘岚的语气虽然有点阴阳怪气，但到底还是透出对兄长的担忧。
弘辉把做出这个决定的重要理由跟他实话实说。
“上官黎星说，这一切都在初代皇帝的计算之中。恐怕是需要我亲自跑一趟才能让这位先祖满足。太师给我的风临丘资料里，那一带的记载也很详细。所以……”
“决定一个人都不带？”
“我没说。”
虽然反驳的干脆，但弘辉不得不承认，曾经有那么一瞬他产生过自己单刀赴会的想法。
不过不管对国家还是对现在的他自己来讲，都不是理智之举，所以自然就放弃了。
“记载是记载，当地实际什么样子，是不是能立刻进入对方的据点都是未知数。至少那个被压在幽宁宫的倪蜂儿，我要把她做引路蜂来用。传信报信的人也要有。还有，风临丘一带人烟稀少，外乡来客罕见，一个人去反而会乍眼。我打算找一个去那边的商队跟随，用来掩饰。”
“唉，我还以为能见到皇兄金戈铁马兵临城下，为一人洗平一方的情景呢。”
弘岚做出颇为失望的样子摇摇头。
尽管知道弘岚是故意调侃，弘辉还是认真的阐述了自己的坚持。
“不管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宫人。皇太子不能为了一个普通人兴师动众，兵临对朝廷没有敌意的地区。”
做完这与一国储君身份相符的宣言，弘辉缓和了语气，放低眼光和声音说道。
“不过，‘我’可以尽我所能，去找回一个对我来说无可替代的人。”
“回来之后，母亲没有给我太多的政务。我不在时候的事宜已经安排好，不会影响政务运转。”
看到弘辉已经将诸事打理好，弘岚也明白，他以“个人”的身份去风临丘一事势在必行，便成人之美提议道。
“既然皇兄这么说，我的相识正好要到那边去做事。皇兄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安排你跟他们一路。”
“这么说，沁灵姐姐还真是命带变数啊。”
被明姬约到香玉院的玉璞，听了沁灵被带走一事唏嘘不已。有点遗憾这些日子没有分时间跟她多呆一会儿。
“他们虽然没有伤害沁灵和我们，但是到底是半夜来袭，肯定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过我想也不用太担心，妖邪那么大的事她都化险为夷，带走她那个几个风临丘的混蛋怎么也是人类吧。”
安慰了两句明姬，玉璞又骂起风临丘一行人来。
“真没想到，他们把全国商户骚扰个遍竟然就为了个障眼法，也太不把我们生意人当回事了！我回头就去筹集悬赏金，专门奖励揍到他们的人。”
“也未必全是障眼法，或许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灵力容器，毕竟深入皇宫十分凶险……”
看玉璞这些天气得七窍生烟的，明姬还真怕她一时冲动去成立个揍人基金，再遭官府查问，主动帮她把注意力转向别处。
“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处，太子殿下他们营救也有方向。说不定还要借你们商户的情报网打探呢。”
“那是，只要有买卖，就没有我们商人走不到的地方，情报比官家还灵通呢。”
说起商人的情报网，玉璞颇为自豪。
“不过，不管怎么说风临丘那帮混蛋干的事也太缺德了，这笔账我可得讨回来。我看可以主动去找皇太子搭个线，不，最好我亲自跑一趟，把他们那地方的市场一网打尽……”
思考的时候也不甘寂寞，玉璞咬起手里的干鱿鱼丝来。咬着咬着，她双眼突然一亮，张大嘴巴。
“啊！我想起来了！”
“什么！？”
她突然大声，明姬也吃了一惊。
“二殿下以前的那个伴读，莫尚书的儿子莫群青，我总觉得有点眼熟，总算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哎？！”
从商人的谋划一下子跳到了二皇子的伴读，这个跨度有点大，聪明如明姬也没有立刻理解。
“大概是四年前，我爹带我去了一个，嗯……反正是个见不得光但作为商家又不得不重视的情报交流聚会，具体是什么你自己理解。”
“难道……是黑道类的聚会？！”
“不愧是明姬姐姐，一猜就中。”
玉璞拍了下手肯定明姬的猜测。
“当时我满十岁，我爹说带我去见世面。在那里我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哥哥，好像就是莫群青。不过当时没说上话，主要是他身上那种压迫感和戾气有点吓人。过后我还挺沮丧，因为很少有人是让我不敢搭话的。”
“你说，二皇子的伴读是黑道上的人……？可他父亲莫尚书，我听说是个老实本分的实干派官员啊。他的儿子怎么会混进黑道？”
“这就是他们的家事了……不过，说起莫尚书的家事，他姐夫当年在弘灵都闹的挺有名的，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吧。”
提到自己不知道的弘灵都旧闻，明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打起精神听玉璞讲故事。
“我听说，莫姐夫是北方来的土豪，对莫尚书姐姐一见钟情，带着重金聘礼上门求亲。但是他家中已经有数位妾室，莫家父母死活不同意婚事。无奈女儿动了心，于是老爷子老太太就开始百般刁难。莫姐夫也是够厉害，居然把那些奇葩要求都答应了，最后好歹是娶走了莫尚书姐姐……”
***
宫中的小姐妹们只能八卦一些花边消息，事情的进展状况还是要在东宫中才能知道。
“走到哪里了？”
留心到侍卫长艾成峰走到书房门口，弘辉放下手中毛笔。
“回禀太子殿下，在猫草亭附近的驿站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潜入幽宁宫救人的同伴过去汇合。”
“知道了，继续监视。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报。”
某种程度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弘辉低下头，重新提笔。
“太子殿下……”
然而艾成峰并没有立刻奉命告退。他将头压得更低，双手抱拳竭力请求道。
“属下恳求殿下，如若要捉拿贼人营救幽姑娘，还请派属下前去，让属下有机会将功折罪！”
“你何罪之有？”
弘辉头也不抬，继续写字。
“之前，属下受妖邪唆使，忘却职责，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对二殿下和公主做出不敬之举……殿下一直没有责罚，让属下心存愧疚不胜惶恐，所以，恳请殿下恩赐机会，让属下将功折罪！！”
“……”
艾成峰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让弘辉想起往日的难堪。
弘辉停下运笔，手腕绷紧。
“？！”
感觉到弘辉身上气氛逐渐走向阴沉，艾成峰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皇太子平日里除了例行公务就不太理他们，做对了例行公事的赏一赏，做错了例行公事的罚一罚。工作不难做是好，可侍卫们都感觉得出来，这位未来的国君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在他身边毫无归属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随手抛弃。
这次自己犯了这么大的过失，觉得怎么也该有个责难，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责罚。这让他心里发毛，不知是不是有诸如丢饭碗这种一击毙命的结果在等着……
看着艾成峰一副冷汗加身紧张害怕的样子，弘辉也知道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就尝试放松呼吸，将笔搁下。
“妖邪一事，归根究底是孤的错误。你们被妖毒侵害，都是受害者。孤都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又怎么能罚你们。”
“？！”
弘辉的回答着实让艾成峰意外。似乎第一次，从弘辉那里感受到了坦诚这个词。
“这次的事件也是，是在孤在场的情况下让他们带走了人。要说将功折罪，也应是孤在先。”
“不，妖邪的事是属下，殿下是……！”
出于作为属下的本能，艾成峰张嘴就要护主。弘辉不紧不慢的截断他。
“不过，如果你一定心有不安的话，等孤有时间，可以去找一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给你。这次幽沁灵被带走一事，我自己会处理。”
***
“真是稀奇，皇兄什么时候也会跟下属商量着来了？”
艾成峰刚一退下，弘岚就笑着从书房外的幔帐后走了进来。
“怎么，都染上不走正门的毛病了？”
大白天，一身女装的弘岚没有通传就出现在东宫。弘辉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弘岚笑了笑心照不宣。
“听皇兄的意思，是要‘自己’处理幽沁灵被带走的事？难不成又要单枪匹马去斗妖魔鬼怪？”
弘岚的语气虽然有点阴阳怪气，但到底还是透出对兄长的担忧。
弘辉把做出这个决定的重要理由跟他实话实说。
“上官黎星说，这一切都在初代皇帝的计算之中。恐怕是需要我亲自跑一趟才能让这位先祖满足。太师给我的风临丘资料里，那一带的记载也很详细。所以……”
“决定一个人都不带？”
“我没说。”
虽然反驳的干脆，但弘辉不得不承认，曾经有那么一瞬他产生过自己单刀赴会的想法。
不过不管对国家还是对现在的他自己来讲，都不是理智之举，所以自然就放弃了。
“记载是记载，当地实际什么样子，是不是能立刻进入对方的据点都是未知数。至少那个被压在幽宁宫的倪蜂儿，我要把她做引路蜂来用。传信报信的人也要有。还有，风临丘一带人烟稀少，外乡来客罕见，一个人去反而会乍眼。我打算找一个去那边的商队跟随，用来掩饰。”
“唉，我还以为能见到皇兄金戈铁马兵临城下，为一人洗平一方的情景呢。”
弘岚做出颇为失望的样子摇摇头。
尽管知道弘岚是故意调侃，弘辉还是认真的阐述了自己的坚持。
“不管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宫人。皇太子不能为了一个普通人兴师动众，兵临对朝廷没有敌意的地区。”
做完这与一国储君身份相符的宣言，弘辉缓和了语气，放低眼光和声音说道。
“不过，‘我’可以尽我所能，去找回一个对我来说无可替代的人。”
“回来之后，母亲没有给我太多的政务。我不在时候的事宜已经安排好，不会影响政务运转。”
看到弘辉已经将诸事打理好，弘岚也明白，他以“个人”的身份去风临丘一事势在必行，便成人之美提议道。
“既然皇兄这么说，我的相识正好要到那边去做事。皇兄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安排你跟他们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