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中文网 > 宦海风云 > 第十一章 有权有势力

第十一章 有权有势力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四四中文网 www.44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月儿又一次从四川老家回来,令柳三棉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叶月儿这次回来的架势是不准备走,也不想和柳三棉离婚,就这样拖着,她说,主要是为了孩子着想。总想找个事情做,柳三棉想到了柳莽。于是,柳三棉便和叶月儿一块去了柳莽那里。

    田大妮打开门见是柳三棉和叶月儿,忙把他们让进屋内。

    “怎么没把黑子一块带来呀。”田大妮牵着叶月儿的手,显得异常亲切。

    “在彩虹办的梨花湾幼儿园,那里中午管吃。”叶月儿有些拘谨地朝下拉一下自己的衣服,但田大妮还是拿眼不停地瞄着叶月儿。

    “婶婶,来客人了呀。”柳三棉见正屋里柳莽正和一个人喝着酒。

    “是我哥。”田大妮说着进屋指一下田医生,冲柳三棉笑了笑说,“三棉来了,柳莽,咱还要不要添点菜。”

    “来吧,坐,坐,柳三棉,月儿,没有外人。”柳莽随手拉一把椅子让柳三棉坐下。

    “莽子叔,你侄媳妇从四川老家来,天天闭着没有事情做,想找你,在你那里安排一下。”柳三棉并不想坐,“记得以前,你和柳茹姑,都对我们家照顾不少,现在,又来麻烦你了。”

    “你可以找四成杰,也可以找黑爷。我现在从乡镇领导位子退下来,只是打点以前那点小生意,混口饭吃呢。”柳莽呷一口酒说,“说到黑爷,没想到这老头子现在干劲这么大呀。找过我几次了,要和我合作,想与我一块办加工厂。”

    “当心受骗呀。”田医生扶一下眼镜说,“现在这社会骗子多得象蝗虫,你可要当心。你这个兄弟叫什么?柳三棉?政府秘书长呢,在电视上天天看得到你呀。来,坐下,喝一杯。”

    “我在家里喝过了。”柳三棉其实感到肚子有点饿,但他有些虚荣,见柳莽又把椅子拉一下,他便就势坐过去,但他只坐了半个屁股。

    “喝一杯吧。”柳莽斟一杯酒给柳三棉,并示意叶月儿也坐下,“你俩还真挺有事业心的,不过,有些话哥想提醒你们一下。”

    “莽子叔,上次要不是省城柳萍姑坚持要把案子办到底,其实,你和古风都没有多大的事。”柳三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有人说我六亲不认,其实,我是有口难言的。莽子叔,不在镇里忙碌,也是好事,有更多的时间干自己想干的事,岂不更好。”

    “莽子叔,我只想在你的厂子里混口饭吃,干什么都行。”叶月儿说,“我们家三棉只会死读书,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莽子叔你可要海涵呀。”

    “不是我海涵的事。”柳莽放下酒杯说,“今天你叔叔是借着酒劲给你说话,有时,我觉得三棉的官当的有些窝囊呢。现在他是大权在握,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早些年我说过多少遍的,让他把你弄到一个单位里,吃公家饭,旱涝保收,多好。”

    “要不,去我们医院吧,这个忙我是可以帮这个忙的。”田医生说,“不过,到那里都是临时工。现在,朝医院里调一个人进去,没有三五万块钱打点,是进不去的。”

    “我是直人直性子,月儿,我知道你也是心直口快,咱们多少年也没红过脸。你莽子叔从干咱们梨花湾的村长,到现干咱们梨花湾的村支书,再到虎山镇的镇长,你们家都是一直支持你莽子叔的。这一次,你就算再支持你莽子叔叔一把,不要叫他为难。现在,他什么都不当了,你们家有权有势力,却要来俺们家找俺家莽子办事,这不是羞辱俺们家莽子吗。”田大妮有些愠怒地说,“你们来,是不是看俺们家的笑话。”

    “莽子叔是乡镇企业明星,手里有几家厂子,让月儿来干点事,应当不成问题的。”柳三棉满脸堆着笑说,“都是咱们柳家自己的家事,我是真心诚意来找莽子叔的。”

    “嗯,我也看出来了,莽子是想让月儿有个去处,自己好安心打拼事业。好吧,让月儿留下来吧,我会尽力而为的。以后,能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柳莽看一眼柳三棉说,“现在谁不知道我已经从镇领导的位子下来了,但是,我是虎瘦雄风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梨花湾,在虎山镇,有些话,还是我说着算数的。”

    “是的,现在找莽子叔买地皮的人多得很哩。”柳三棉意味深长地说,“再说,莽子叔这么多年乡镇工作经验,以后,开发区好多事情还要请教莽子叔呢。”

    “嗯,这倒也是。”柳莽冷冷地盯一眼柳三棉,兀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从不假清高,这个社会,谁有钱谁就是大爷。镇里正推行果林网项目,早一阵子我随古市长下乡去了。古市长说了,咱们梨花湾都真的栽上梨树,让咱们梨花湾成为真正的有梨树的梨花湾。这个项目是个大工程,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活,就是我干。想想也是个笑话,什么果林网?现在,是刚杀青的季节,眼看着丰收在望,却要让老百姓都栽果木树吧?这次是武少波副市长亲自抓的工程,武副市长要下去亲自挖树穴,新闻部门还要好好地报到一番。想像得到,到时候,还要拍一张武副市长手持铁铣做擦汗动作的照片,上上报纸,搞个新闻特写呢。真是笑话,滑稽呢。”

    田医生说:“娘呀,就是栽树也得等到明年春天,真他娘的瞎胡闹呀。”

    田大妮说:“那都是当官的事,咱们做老百姓的只管戴孝帽子跟棺走就行了,哥,你的脾气以后要改一改。”

    田医生气愤地站起来说:“江山易改,人性难移,我就这样,看不惯的我就要说。大妮,我回城里,你们慢慢地喝吧。”

    田医生说着起身走了。

    柳莽要送田医生,田医生说:“免了,我最讨厌请请送送,那都是虚情假意。莽子,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再给大妮气受,不要虐待她。你是男人,在外面三妻四妾怎么搞都行,就是不能虐待大妮,知道了吗。”

    柳莽点头称是。

    田大妮哭了,她哭得有些让人感动。她说:“这几年爹瘫在床上,只有你一个人够得上当儿女的孝道。哥呀,我和小田子都对爹爹尽上孝心,你可不要怪我们呀。我和莽子要跑生意,小田子未成家,跟着苒二哥开车,多亏着有你,哥呀。以后,我是事情你不要管了。莽子打我,也就是喝多了酒,平时,我们挺好的”

    田医生摆一下手说:“算了,别说那些了。反正现在我和红旗这孩子一块过活,再加上老爹做个伴儿,一家三口人,也象个家样。红旗这孩子总是劝我再找一个,她说,爸,你不找一伴儿,我以后嫁人了,你怎么生活呀。我说好,以后我遇上合适的,我一定再找一个。当然,我主要是想能有人照顾咱老爹。”

    田大妮破啼为笑说:“那样太好了。”

    田医生说:“可我生活的并不开心呀。我只是个文弱书生,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硬处,在单位做人不想夹着尾巴,处处不想看着上头的意思,现在叫我到后勤管食堂,我和古院长的关系现在还僵着呢。”

    柳莽说:“哥,以后我会好好待大妮的。糟糠之妻不下堂,以后,我不会打她了。咱们柳家从来不怕古家的,他们老古家有什么?古大虎觉得干个什么狗*汽修厂长了不起似的,二条在电视台是个小混混,古老三充其量只是个江湖骗子,还冒牌当什么武术学校的校长。古四成杰的生意能和我比吗?不能,他的什么帮办公司,也就是替人跑跑颠颠,干一点坑蒙拐骗的勾当。那古家小妮子整天疯疯傻傻,没有一个正经。我就不同了,就算乡镇干部不当了,可我是乡镇企业家,大哥在城里是大老板,二哥是市府官员,三姐是省里的干部,四姐是代理镇长,马上就要嫁到城里去,她男朋友吴梦龙不也是个能混的主儿?古家又有什么?”

    “是的,你们柳家和古家在咱们墟城都出了不少人物,我真羡慕呀。”田医生摘下眼镜擦拭一下说,“莽子,你喝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柳三棉看到田医生说着朝柳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却听柳莽咿呀一声身子歪了一下。

    田医生走了,柳莽却咿呀哼叫着回到屋子。

    柳莽望着大步流星地走他们家院的田医生,咬牙切齿,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柳三棉觉得有些好笑,但他没有笑出来,把叶月儿安排在柳莽的私营企业里,毕竟只是想让叶月儿有个去处。现在,他和叶月儿都心知肚明,两个人的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叶月儿也有这个心思,她知道捆绑也成不了夫妻。

    叶月儿也曾想到打一声离婚大战,但觉得那样也没有什么意思。也许每一个家庭都不是真正的爱情婚姻,即使有,也只能说是曾经有过,当婚姻从大门进来时,爱情也就从窗口飞走了。有政治婚姻,有金钱婚姻,有相互利用的婚姻,当然,也有相互理解和相互信任的婚姻,那么,柳三棉是什么样的婚姻呢?

    有时,柳三棉自己也想不清楚。他想打电话找王社聊一下,王社说,他现在回城了。

    把叶月儿一个人留置在梨花湾,柳三棉一个人走了。这样的结局,令叶月儿哭笑不得,当初,她和柳三棉历尽千难万险吃尽千辛万苦,总是从梨花湾走了出去。现在,柳三棉功成名就事业有成了,自己却又回到了梨花湾。

    叶月儿失魂落魅地走在街上,下雨了,她任凭瓢泼大雨浇灌在她的头顶,一个人漫无边际地走着。

    叶月儿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真的想一头扎向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的车子。但她只是冷冷地微笑一下,望着从她身旁穿梭而过的车辆和匆忙而过的人群。

    也就是在叶月儿在雨水中晕头转向地走着的时候,老省长差不多就在她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摔倒了。

    老省长的脚很大,也叫大脚省长。

    有几个人从大脚省长身边走过,他们对倒在泥泞中的大脚省长熟视无睹。大脚省长对着过往的行人呻吟着,但并没有人理会他。叶月儿走到大脚省长近前时,才头脑清醒起来,她惊叫一声急忙去大脚省长,但她觉得她很难扶起高大肥硕的大脚省长。

    大脚省长苦笑一下说:“孩子,我太重了,难为你了,你去找一根棍子来,我自己会站起来的。”叶月儿朝路边瞅了一下,并没有见到有什么能把持的东西,便咬了下牙,嘴里哼叫一声,终于把大脚省长扶持着站了起来。大脚省长说,“大概是把腿摔折了,你把我扶到旁边能避雨的地方就行了,真是要难为你了。”

    叶月儿抹一把脸上的的雨水说:“那怎么行呢,我要送你去医院的。”

    叶月儿说着不停地向过往的车辆招手,但没有一个车辆停下来。

    大脚省长说:“算了,他们都在忙。”老省长很想对叶月儿说斯梅有事先回省城了,但又觉得对一个陌生人讲这些多余的。

    叶月儿说:“那我背着你走。”

    老省长笑到:“这怎么可以呢,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背动我这个庞然大物呀。”

    叶月儿笑了,她觉得这个老人挺风趣的,于是,她和老省长打逗一下说:“老人家,刚才是乌泥脏水的路面有些滑,我才扶了你几下把你扶起来,现在路好走了,我可以背得动你的。我是个乡下人,二百斤的大麻袋我一口气都能背起来哩。走吧,咱们去医院。”

    叶月儿说着便不容分说地背起大脚省长向前走去。

    到医院时叶月儿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和雨水让她浑身上下湿了个透。

    老省长躺在病床上,他爱怜地望着叶月儿,把手伸向叶月儿说:“孩子,过来。”

    叶月儿很困难地微微笑一下,慢慢地走近老省长。

    叶月儿说:“你的家在哪里,告诉我,我去通知他们。”

    老省长摇一下头说:“不,我的家不在这里,我就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行吗?”叶月儿点一下头。老省长说,“孩子,我叫崔大脚,你叫什么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