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车准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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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贷款已经办好了,明天到账,验资报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用老三的钱办理了……”

    晴儿说:“嗯……咱家的存折我找出来了,包括咱妈咱娘给的那些,加起来10万多,需要用你自己去取,存折密码我重新设定了,是你的生日!”

    我点点头:“嗯……”

    晴儿又说:“正好杨哥也出差在外,我明天也和柳月去西京了,杨哥那事,等我回来再办!”

    我心里一沉,没说话,埋头吃饭。

    第二天早上,我一直在酣睡中,晴儿起床做早饭,自然也没有做。

    吃过早饭,我没有去上班,先送晴儿走。

    9点,我和晴儿来到楼下,柳月的车准时到了,晴儿当着柳月的面和我拥抱吻别,然后上了车,恋恋不舍地说:“峰哥,拜拜!”

    柳月一直微笑着看我和晴儿的告别场面,冲我摆了摆手:“我们走了,你放心吧,小许吃住都和我在一起的,我会安排好的!”

    我笑了笑,看着这两个都在冲我笑的女人,心里感觉挺异样,她俩同时要离开我了。

    我目送柳月和晴儿的车远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柳月和晴儿走了,去西京了,要一个星期回来。

    晴儿要和柳月在一起在西京呆一周,这一周,她们俩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晴儿和柳月走后,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和老三搅合在一起,工商注册的事情,老三安排的井井有条。晚上我没事就和老三一起喝酒聊天,有时候兰姐也参与,兰姐参与的时候,老三总是开车送我们,先送我,再送兰姐。老三和兰姐和我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老三好像突然变了,不再当着我的面和兰姐开那些暧昧的玩笑了,规规矩矩的,我努力想从他俩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什么,却什么也感觉不出。

    晚上回到家,一个人在家里,我突然感到了空荡荡,一种很孤独寂寞的感觉。

    3天后,梅玲参加省妇代会回来了,我下午正要出报社参加组织部一个会议的时候看见了她,容光焕发的。

    “梅社长好,回来了!”我礼貌地招呼。

    “是啊,呵呵……”梅玲开心地笑着看我:“几天不见,很是想念,老弟你愈发光彩了!”

    “领导过奖,我要去开会了,再见!”我说。

    “好的,再见!”梅玲冲我笑笑。

    我径直走了。

    在组织部的会议上,我遇见了杨哥。

    “杨哥,你不是出去带队考察了吗?”我有些意外,问杨哥。

    杨哥笑着和我握手:“是啊,可是部里有重要的会议,我提前赶回来了……今天上午刚回来……”

    会议还在进行,我已经写完了稿子,杨哥审稿。

    审稿的时候,组织部的一个人过来说:“杨部长,今晚要不要给你接风啊?”

    杨哥笑笑:“谢谢了,不用了,今晚我答应朋友了,改天吧!”

    签完字,我赶回报社送稿子,刚进门,正好遇见黄莺正从办公楼里匆匆走出来,看见我,心神不定地打个招呼就走了,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看着黄莺的神态,觉得有些不正常,可又说不出什么。

    这时,梅玲走出来了,对我说:“我表妹刚走啊,你遇见了吗?”

    我说:“打过招呼了!”

    梅玲得意地说:“今晚,我表妹要给杨部长接风呢!”

    我明白了,原来是黄莺今晚要给杨哥接风,杨哥已经答应下来了,怪不得杨哥回绝了别人。

    看着梅玲得意的神色,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今晚的接风好像是梅玲蓄意安排的,似乎别有用意,又别有玄机。

    至于是什么用意和玄机,我当然毫不知晓,只是直觉而已。

    我对梅玲说:“今晚给杨部长接风,你不参加?”

    梅玲说:“我不参加!”

    我有些奇怪,这么好的和领导套近乎的机会,梅玲竟然会放弃。

    梅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人家两口子热热乎乎吃饭喝酒,我掺乎什么啊,你说,是不是?”

    我说:“嗯……也是……”

    梅玲说:“我这个表妹啊,就是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主动去追男人,追男人啊,要有技巧,还要有计谋,哈哈……这接风啊,还是我提醒的,幸亏我消息灵通,及时知道了杨部长考察回来的消息,及早让我表妹和杨部长联系了,不然啊,这接风啊,早就被别人抢先了……”

    我知道梅玲说的别人指的是柳月,她似乎还不知道柳月出差去省城的事情。

    梅玲说完话,又得意地笑了一下,说:“马书记也回来了,在江海宾馆接待客人,我要过去看看,我走了,拜拜!”

    说完,梅玲一扭一扭地进了自己的专车,一溜烟出了报社。

    看着梅玲离去的身影,我紧皱眉头,发了半天愣。

    我此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梅玲安排的这个接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梅玲又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我到总编室交了稿子,回到办公室,陈静不在,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外面阴霾的天气发呆,一阵冷风吹起,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北方的3月,春雨贵如油,却也带着凄风冷雨的味道。

    我静静地看着落雨的天空,心里涌起无限的惆怅和忧郁……

    这时,有人敲门。

    “请进!”我看着门口。

    进来的是老邢。老邢扶贫回来后,依旧在发行部做正科级的主任科员,他是做财务出身的,报社的老财务科长,后来做行政科长,对于发行自然是外行,在发行部基本是赋闲状态,春节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邢大哥,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快,请坐!”我站起来热情招呼老邢,给他倒了一杯水,又递了一颗烟给老邢。

    “呵呵,江主任老弟,好久不见你了,知道你天天忙,刚才看到你进了办公室,我正好也没事,就过来找你坐坐,呵呵……不打扰你工作吧?”老邢边抽烟边笑呵呵地看着我。

    “不打扰,哪里有什么打扰啊,老兄来我这里坐,记得来看兄弟我,是我的荣幸,呵呵……”我坐在老邢对过的沙发上,边抽烟边笑呵呵地说:“好久不见老兄了,你忙什么呢?”

    “我?我还能忙什么?”老邢说:“我是做财务的,做行政科也还凑合,把我弄到发行部,我能做什么呢?整天做办公室呗,一杯水,一支烟,一张报纸到下班,整天就这样打发日子呗,唉……马书记不离开报社,看来我是要在发行部呆到退休了……”

    我说:“发行部不忙吗?”

    老邢说:“我们现在是邮发体制,发行部就是个协调部门,除了配合财务科到邮政局要报款,走走场合上的事情,还能忙什么?”

    我说:“哦……报款还需要经常要吗?”

    老邢说:“是的,邮政局把全年的报款收齐了,但是,却不会一次性给我们,他们按季度给我们,大量的报款攥在邮政局手里,成了他们的流动资金了,光利息这一块,我们就得损失多少啊?就这样,每个季度的报款,邮政局还是拖延,一季度的报款往往拖延到二季度才给,而且这还是我们天天去催去要的结果……妈的,这年头,谁欠钱谁是大爷,邮政局成了我们的大爷了,去要我们自己的报款,还得给他们送礼请客……”

    我说:“哦……那岂不是报社很大的一部分资金挤压在邮政局那里了?这对我们自己的资金运作和报纸印刷会造成很大的被动的!”

    老邢说:“是的,印刷厂那边就经常出现运转不动的情况啊,没钱买新闻纸,没钱维修保养机器,没钱购置设备,印刷厂拖欠纸厂的钱,纸厂的天天到报社来催款,前短时间,纸厂差点拒绝供应新闻纸,差点造成印刷厂停印,要是真停印了,可就真得出大事了,哈哈……党报出不来了,还不翻天了!”

    我说:“哦……看来我们的发行被邮政局制住了!”

    老邢说:“是的,现在报纸只有邮政局发行这一个渠道,邮老大,牛逼得很,除了他没人能发行,就因为这个,所以他才牛逼哄哄甘于扣押报款……”

    我说:“外地的报社也是这样?”

    老邢说:“那未必,外地很多报社都开始走自办发行的路子,自己组建发行网络,自己征订,自己投递,完全脱离邮局,报款提前掌握在自己手里,日子舒服多了!”

    我点点头:“哦……”其实自办发行的情况我在南方报社了解了不少,但是,本报的邮发现状,我倒是过问不多,邮发的弊端,我也了解不多。

    我说:“目前,我们邮发,投递时效咋样?”

    老邢说:“市区当天投递到,县里第二天,乡镇第三天收到,至于村里,时间更久,保证到了订户手里,早就没有什么时效性了,过期的报纸!”

    我知道外地自办发行的报社,自己拥有完善的发行网络,全市的县和乡镇都是可以看到当天的报纸的,村里也不会超过3天。

    我说:“看来,还是自办发行好,至少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而且,资金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有,投递的时效也大大增强!”

    老邢说:“老弟分析的很对,是这样,我虽然在发行部赋闲,但是天天耳闻目睹,也多少了解一些,自办发行,虽然是开始的时候投资大一些,但是,从长远来看,绝对是一个主流方向,没有自己的发行网络和队伍,不管是从征订还是投递,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唉……我们报社现在啊,没法说哦,老板脑子里天天想的不是这个,只要办好报纸领导赞扬,只要做好面子工程政绩好看就行了,那里想到什么报社经济的发展,想到报社员工的利益呢?”

    488 没有资格对党委说三到四

    我不想和老邢讨论报社领导的事情,我们是中层,服从报社党委是理所当然,我们是没有资格对党委说三到四的。

    我笑了笑:“邢大哥,看不出,你对发行工作还是很有见地的哈,我倒是看你经常不在办公室啊……”

    老邢吸了一口烟,说:“我对发行的见地比起对财务来那可就是差远了,我给你说江兄弟,不是老哥我吹嘘,我做财务管理绝对是一个好手,咱们市直各单位做财务的,你打听打听,不佩服我老邢的有没有?我干了接近20年财务,每个岗位都干过,唉……不说这个了,说了也没意思,人家不让咱干了,咱就老老实实窝在发行部好了……也怪我,当初非得去竞争什么办公室主任,有眼无珠啊,老报社混的,竟然还看不透火色,和老板的女人去竞争……”

    我笑笑:“我确实听外面很多人说起过,说老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财务,大拿!”

    老邢笑了,突然神秘地凑近我低声说:“兄弟,实不相瞒,你最近在办公室没大看到我,知道我干嘛去了?我在市里一家大企业的财务处做兼职顾问呢,帮助他们培训财务人员,指导他们建立完善的财务管理制度,传帮带他们的人员……说起来可笑啊,我这个老财务被本单位摒弃了,在本单位做不成本行,却要到外面去施展手脚……说实在的,我倒也不是完全看中那几个钱,我就是不想扔下老本行,生疏了业务……要是为钱啊,我早就辞职跳槽了,那家大企业多次提出要高薪聘我去担任财务处长,我都没答应!”

    我说:“为什么?去那里不好吗?又有钱又有权,还能做老本行!”

    老邢看着我,别有意味地说:“老弟,我这人恋旧啊,我舍不得离开报社啊,我一参加工作就来报社了,是眼看着报社一步步发展壮大起来的,从当初的铅印到油印,到现在的激光照排,从当初的四开周报到现在的对开日报,一天天看着的啊……

    “说实在的,有感情啊,我对报社有感情啊……虽说现在我靠边站了,可是,我仍然不愿意离开报社,这报社不是马老板一个人的,是全体报社员工的,马老板是来报社镀金的,把报社当做自己进步的跳板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马老板是流水的兵,我们是铁打的营盘,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员工却没有动,大家都在为报社的发展兢兢业业,都盼着报社的日子越过越好,都希望报社能发展壮大起来……

    “现在报社是马老板掌权,小人得势,我靠边站,但是,我就不信,这天就一直是他的,马老板极其那一小撮人就能在报社一直一手遮天,我就看着,我等着天亮的那一天……”

    我看着老邢:“邢大哥,你中午没喝酒吧?”

    老邢说:“没有,兄弟,别以为我是酒后多说了,我这人就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看不惯的我就说,反正我现在已经是闲人了,也不怕得罪那些人,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我这话是憋屈在心里很久了,也就是和你老弟说说,和别人我是从来不说的,我是拿你当朋友,我知道你老弟这个人是讲义气讲感情的,做人很正,不会出卖朋友的!”

    我点点头:“当然,邢大哥,我当然是不会对任何说起你说的话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老邢说:“呵呵……我是相信你老弟的,虽然你也是马老板的红人,在很多人看来,你也属于马老板的圈子,可是,我看的很清楚,你和马老板圈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我说:“谢谢老大哥夸奖和信任!”

    老邢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江兄弟,我很喜欢你这个老弟,我今儿个就是没事来找你啦啦,说说心里话的,现在,在报社,能说心里话的同事越来越少了,你前面说的话,一转身,老板就知道了,唉……”

    我想起柳月说过的话:在单位里,特别是同性之间,你可以有很好的同事,但是很难有真正的朋友,你的真正朋友只有在同学和战友里找到。

    我说:“邢大哥,人心难测,慎言啊!”

    老邢说:“我慎言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倒是想开了,去他妈的,我慎言不慎言都一样了,老子干脆就放开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我是不准备在他不离开报社之前重新做事情的,也不抱这个指望!我要是还憋屈着生活,非得生病不可!”

    我笑了笑,老邢倒是想开了,其实老邢这样想倒也不错,反正就是这样了,与其畏畏缩缩,倒不如放开身心来生活,不然,事业不顺,老是憋屈,身体也跨了。

    老邢说:“原来政教编辑室的老主任为什么得癌症死了?还不是因为受排挤打击,提拔副县级几次没提上,最后年龄到了,不能提拔了,黄了,他表面上没事一样,和和气气,谈笑风生,其实,心里是窝囊透顶的,自己想不开,没2年就得了癌症死了……他要是痛痛快快把心里的怨气发出来,心里也就不会这样憋闷了,也不至于得这癌症,得绝症的人,往往就是和心情有关系……”

    老邢的话我很同意,点点头。

    老邢哈哈一笑:“所以啊,老弟,想我目前的境况,我想通了,与其窝窝囊囊的生,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去死,当然,我是死不了的,但是,我是决不能被这帮人窝囊死的,我要学习邓大人的气度,几度沉浮,坚韧不拔,哈哈……”

    我也笑了:“难得啊,邢大哥,你能如此想开!”

    老邢说:“我的身体赋闲了,但是,我的脑子是没有赋闲的,我没事就观察琢磨的,我断定,报社的未来和明天,绝对不会毁在那帮人手里,报社需要越来越多像你这样的年富力强、正直上进、热爱集体的骨干力量,你这样的人越多,报社就会发展的越快越好,我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只要有机会,我还是想为报社的发展出力的,我是和报社一起发展成长的,我对报社的感情,恐怕一般人是不理解的……”

    我说:“我理解你的这份感情,你其实就是爱社如家的典型!”

    老邢说:“其实,报社的绝对多数人都是爱社如家的,都希望报社能发展起来,个人的生活条件和待遇也能得到改善,真正把报社当做自己升官发财工具的人极少极少……”

    我点点头:“呵呵……是的!”

    老邢也笑了:“其实,我很喜欢你们新闻部这帮年轻人,充满活力和青春,朝气蓬勃的,你们新闻部,个个都是好样的,除了这个刘飞歪心眼太多之外,我最欣赏的新闻部的人,是柳月,这个柳月啊,我很佩服她,不光我,报社的员工大多数人都很喜欢她,很佩服她,她人好,心好,能力强,可惜,调走了……要是柳月不走啊,要是上级领导有眼光啊,让柳月来领导报社,我敢说,绝对能让报社旧貌换新颜……”

    我听了心中一动,没说话。

    老邢又说:“其实,报社的人都知道,柳月当初离开报社,是被梅玲逼走的,梅玲和柳月,水火难容,两人走的不是一条路子,但是都很突出,一山难容二虎啊,柳月是善良的有能力的老虎,梅玲是凶恶的有心计的老虎,而且,关键是她还有和马老板的那谁都知道但是谁都抓不到证据的暧昧男女关系,柳月自然是不能继续在报社呆下去了。

    “幸好省里抽调人帮忙,柳月就走了,当然,柳月也算是高升了,现在柳月的位置,混的比梅玲好啊,要是柳月当初不走,恐怕现在还是新闻部主任,正科级,报社的这个副县级职位是轮不到她的……

    “关键时刻,马老板还是要为自己的小老弟所享受的东西付出代价和回报的,不然,梅玲不是亏了……这个女人,就是靠这身肉往里踹,这身肉就是她的本钱……”

    老邢今天似乎突然来了谈兴,在我面前滔滔不绝地倾吐自己对马书记和梅玲等人的不满,似乎真的把我当成了知己和贴心人。

    我成了老邢忠实的听众,认真听着老邢的话,不时点头,不时给老邢倒水递烟。

    一直谈到陈静回来,老邢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嘴。

    陈静一看老邢在这里,乐了:“哟——老哥,邢老哥,今儿个你怎么有空来新闻部指导工作了?”

    老邢笑了:“你这个丫头,拿你哥开涮呢,就我这身份敢来这里指导你们的工作吗?我懂个屁写作啊?”

    陈静呵呵笑了:“嗯……老哥说的也是,老哥要是指导财务科还是可以的,财务高手,谁不知道啊,哈哈……”

    老邢嘿嘿地笑了:“咱没那身份哦,已经靠边站了,无用喽……”

    陈静说:“谁说的?大哥,此一时彼一时,一朝天子一朝臣,忍辱吧你!”

    老邢和我听了都笑起来。

    陈静从办公桌下摸出一个精致的真皮公文包,递给老邢:“大哥,小妹送你的,你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

    老邢推辞:“使不得,这怎么可以呢!这包不便宜,还是你留着吧!”

    陈静说:“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小妹的心意,什么便宜不便宜的,这是开会发的纪念品,男式的,我留着没用,权当小妹孝大哥的了!”

    老邢说:“你留着送给你男朋友也可以啊!”

    陈静脑袋一晃:“哥啊,你怎么哪壶不开提拿壶呢,你老妹现在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提什么男朋友啊,你要不要?不要,我扔楼下去?”

    老邢笑着:“好,好,不提,不提,我要,我要!”

    “哎——这就对了!乖哦……听话才是好大哥嘛!”陈静哈哈笑着。

    489天天没大没小

    老邢接过包说:“我晕,你乖什么乖,丫头,天天没大没小,疯疯癫癫的,怪不得还没找到男朋友,你就不能学着文静点?”

    陈静嘴巴一撇:“你老妹我就这样了,别的学不来,没人要就算,俺自己过,还图个自在!”

    说着,陈静扫了我一眼。

    老邢说:“江兄弟,你这个搭档你可要多关心啊,个人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呢,你看看你那些哥们同学的,给她弄一个来!”

    我笑了,陈静也笑了,陈静说:“好了,你这个老男人,别管我的事情!再说,我把包收回来,扔垃圾堆里……”

    老邢笑了:“哈哈……好,丫头,我不说了,我走了,你们忙工作吧!”

    说完,老邢起身告别。

    老邢走后,陈静问我:“老邢今天怎么突然来造访啊?”

    我说:“他就是没事来我这里坐坐的,我们可是一起扶贫的,老阶级兄弟了!”

    陈静笑了:“呵呵……嗯……这个老邢啊,是个好人,好人呐,可惜,好人没有好报,得罪了人,职务撸光了,弄个括号正科级发配到发行部养起来了……可惜啊,这人是个做财务管理的好手……”

    我说:“既然老邢做财务是本行,能力又很强,为什么不让他做财务管理呢?正好发挥他的长处?”

    陈静看着我:“你真糊涂,这做财务的,必须是自己人才放心啊,老邢不是老板的人,怎么能让他接触到这些核心机密呢,那不等于老板在自己身边安了一颗定时炸弹啊。我老爹说过,但凡做单位一把手的,必须要抓的是两件事:人和钱。抓住了人事和财务,就抓住了根本!”

    我笑笑:“嗯……是的!领导用人,首先要看的不是你有没有能力,而是看你听不听话,是不是自己人。”

    陈静说:“对了,要不然怎么说服从领导是最大的政治呢?我老爹还说过,在官场,讲政治的根本就是完全无条件的服从领导,领导永远是对的!领导要是说这只鹿是马,你就不能说是鹿,也不能说是骡子或者驴,它只能是马!这一点,老大,你可是比不上刘飞啊,我看,你没事得多琢磨琢磨,要想在官场混出个模样来,不了解学会这些东西,是不行的!”

    我笑了,没说话。

    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刘飞的电话:“江主任,马书记今晚在江海宾馆有个酒场,马书记让我通知你参加!”

    我说:“哦……什么酒场?”我知道梅玲下午也在江海宾馆和马书记一起的,马书记在那里接待客人。

    刘飞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在餐厅101房间,这就过来!我已经安排办公室的车在楼下等你了!”

    说完,刘飞挂了电话。

    我挂了电话下楼,办公室的车果然停在楼下,我上车直奔江海宾馆。下了车,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寒噤。

    刚到餐厅门口,梅玲正站在那里,看我来了,笑呵呵地迎上来:“兄弟,就等你了,呵呵……我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我笑笑:“领导来迎接,不敢当啊,不敢,不敢!”

    梅玲亲昵地靠近我说:“别这么说,咱俩谁跟谁啊,当姐的来迎接兄弟,应该的,哎——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我说:“领导都是指示,哪里来的帮忙之说呢?”

    梅玲说:“哪里是指示,我这是半公半私的事情,就是想请你帮忙的!”

    我说:“半公半私?什么意思?什么事情?”

    梅玲说:“我这次开完省妇代会回来,市妇联准备组织一个市直妇女报告会,传达省妇代会的精神,市妇联的领导指定要我在会上做一个报告,呵呵……我需要弄一个报告稿子,可是,我写东西不行啊,所以,我想请你这个大笔杆子帮我弄一篇讲话稿……”

    我听了,不假思索地说:“对不起,领导,这活我干不了!”

    梅玲一愣:“为什么?弄个讲话稿,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

    我说:“妇代会我又没参加,我怎么知道什么会议精神,再说了,你自己作报告,我又不是你,不了解你的想法,我怎么能弄呢?”

    梅玲说:“这个好办,我哪里有很多材料,会议的材料,你看看不就了解了!”

    我说:“那也弄不了,我水平不行,达不到领导的境界和高度,再说了,最近我很忙,也没空!”

    梅玲说:“你……”

    我说:“我什么我?我怎么了?”

    梅玲眼一瞪,还要说什么,我径直往101房间走去。梅玲跟在我后面进了房间。

    马书记和刘飞在房间里,还有市妇联主席和市直机关党委的书记在这里,笑容可掬地坐在马书记两侧。原来马书记下午的客人是他们二位,这二位我是认识的,开会经常仰视他们,只是他们未必认识我。

    市妇联和机关党委都是正县级级别的单位,主席和书记和马书记平级,但是这两个单位都是穷光蛋,吃财政饭的,没什么外快和油水。没权力和钱的单位头头出去,在有钱有权的单位,领导面前,也是牛逼不起来的,这是规律。但是这样的单位头目大多都会外强中干地装模作样摆出领导的架子来,来掩饰自己的不强壮。今天这二位自然也不例外。

    我进来,坐在刘飞下面,礼貌地冲妇联主席和机关党委书记致意:“主席好,书记好!”

    二位领导颇为矜持地冲我点点头微笑。

    马书记说:“这是我们新闻部的主任,江峰!”

    妇联主席是个50多岁的老娘们,闻听做大惊小怪状:“哎呀——这就是报纸上经常见到的楚江记者啊,还是新闻部的主任啊,呵呵……小伙子不错,很精神,很帅气,年轻有为,马书记,你这个部下,可是一把好手啊!”

    机关党委书记则显得沉稳了许多,看着我微笑点点头:“嗯……小伙子文笔不错,文章很有见地,比较有思想性,文风很踏实,颇有当年的新闻部主任现在的宣传部副部长柳月的风格……”看来这机关党委书记对报社对柳月还比较了解。

    马书记笑了:“这个江峰就是柳部长带出来的,一毕业就跟着柳月干,得到了柳月的真传啊……”

    我谦虚地笑着,直挺挺坐在那里,没说话。

    妇联主席说:“哦……对了,今天忘记把柳部长越来了,我也好些日子没见柳部长了……”

    马书记说:“她不在,在西京出差的,走了好几天了,要等几天才能回来!”

    梅玲一听,看了看我,我想她也许是在为自己下午担心柳月抢先为杨哥接风而觉得多余吧。

    妇联主席听了有些遗憾,又说:“哎——柳部长和梅社长,咱们市直宣传系统两朵金花啊,要是当时再多争取一个名额就好了,梅社长和柳部长同去做代表,一起开会,多好啊!”

    梅玲听了,笑着说:“是的,是的,其实呢,我比柳部长做的差远了,应该是柳部长该去做代表的,我还是需要好好学习的……”

    我一愣,这可是我认识梅玲以来第一次见梅玲在人前这么谦虚,奇怪了!

    马书记带着赞赏的目光看了梅玲一眼,似乎是在表扬她知道学会低姿态了,反正便宜已经占了,卖个乖还能显出自己的高素质来。何乐而不为呢!

    机关党委书记说:“柳部长和梅社长都是市直女同志当中的佼佼者,梅社长也不必过谦,在报社,没有梅社长的鼎力奔波,报社的各项工作也不会如此顺利,梅社长可是马书记的得力臂膀呢!梅社长的能力,我是很佩服的!”

    妇联主席也赶紧附和说:“那是,那是,当初梅社长提拔副县级的时候,我还想找市委要梅社长呢,到我们妇联来做副主席,哎——不过我们妇联是清水衙门,小庙,容不下梅社长这尊菩萨啊……”

    梅玲对他们的话显然是很受用,满脸开花:“二位领导可别这么夸我了,大姐啊,你那妇联,我是干不了的,我哪里有那个能力啊!”

    妇联主席说:“看,梅社长不但能力出众,还很谦虚,你要是没那能力啊,我看,就没人有这能力了!”

    说话间,刘飞安排好了酒菜,大家开始喝酒吃菜。

    我坐在旁边一直有些纳闷,马书记今晚吃饭叫我来有什么贵干呢?

    马书记似乎今晚心情不错,和主席书记频频举杯畅饮,梅玲也是,几个人都是随便聊来聊去,没涉及什么主题,似乎今晚就是朋友聚会聊天。

    妇联主席眼睛老是瞄着我,一会主动和我碰杯,说:“江主任,多大了?”

    “25了!”我回答。

    “哦……家在哪里啊?”妇联主席继续问。

    “南江的乡下!”我回答。

    “家里兄弟姊妹几个啊?”主席又问。

    “就我一个,我是独子!”我回答。我知道妇联主席问话的目的是什么,这几年,我在外面的场合上这样的事情经历地多了,无非是看上了我了,想给我介绍对象而已。

    “哦……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江海大学!”我说。

    “哦……小伙子这么优秀,怎么没考到外面的大学呢?”妇联主席说。

    “主席过奖了,我学习一般,不优秀,因为我老婆当时也是报考的江海大学,我们不想分开,就一起了……”我不想让这主席多费心思,就直接带出了老婆。

    “哦……你老婆?”主席的眼神暗了下去,说:“江主任已经结婚了?”

    “是的!”我说:“已经结婚了,我爱人和我大学时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