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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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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走。军长……”

    “咱们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点名调你去,我想留也留不住你。”

    “军长,我跟着你,工作起来能甩开脖子干,心里特别痛快。金政委早就说过,这一年多来……”

    “跃进,我有多大能耐自己心里清楚,我不信任你们还信任谁?去了军区工作,有事单来个电话,我也常回去开个会,看看老人。过去以后,先把家安顿好,过年最好把老爷子接过来,你母亲好心疼你,鸡鸭鱼肉,我全包了。等你接来两位老人,我过年一定去家里给老爷子拜了个年,敬杯酒,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军长……”

    “跃进,听话。”

    甘跃进从沙发上起身敬了礼,眼含泪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好好干!跃进……”

    甘跃进调到军区工作,因破获台湾派遣特务大案功不可没,一纸命令,提前授予大校军衔,荣升为军区政治部的保卫部副部长。

    送走甘跃进,立了功的帅妮却不愿意到机关工作。张天琳都替她出面说情,自己不得不点了头。

    “金戈,一定照顾到她!”

    “哥,请你一百个放心!”

    和金戈通了电话,还有小刘,自己的司机兼警卫立功授奖自己脸上也有光。小伙子还跟平时一样,除了爱去郭威家听听指教,和军军好的象对亲兄弟外,对帅妮依然不理不采,大板也把他看成是家里人,自己只好向两位战友去求助。

    下了高速公路,驶出市区,离师部不到三公里的村口,大老远就看见众人抬着担架想拦辆车送病人。

    一辆大货车驶过去,载重车不便拉病人。一辆面包车驶过去,司机还加大油门。两辆轿车也疾驶而去,谁都不想停下车管闲事。

    自己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学习雷锋好榜样”,雷锋同志最值得全国人民学习的就是“助人为乐”精神。改革开放才多长时间,雷锋同志的精神就走了,现在的人们认识什么?认识钱,认识关系。为了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关系,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有了钱就可以去输通关系,有了关系就可以挣到钱,循环往复,权钱交易,政治局的高官都成了贪污犯,还有省,市,县,乡,还有那么多有职有权的职能部门。在金钱面前到底有多少大大小小官员打了败仗,监狱里面的有数,监狱外面的恐怕数不过来,社会风气,江河日下。如果靠金钱可以战胜一切,外国人还相信什么上帝,印票子的技术超一流,如果相信共产主义一定能实现,我们的社会又倒退到了什么时代。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自己不过是在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杞人忧天。

    “军长……”

    “停车!你去把病人送到市里最好的医院,我在师部等你。”

    “是!”

    下了车,我目送小刘调头驶过去。他放平座椅,众乡亲七手八脚把病人抬进越野车,拉响警笛,疾驶而去。

    自己回头,继续往前走。

    我不敢说自己的思想境界多么高尚,从小到大,只是在军营里受到的熏陶比一般人要多一些。如果自己不让小刘停车去“管闲事”,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会一落千丈,转瞬间就变成了爱说正确的老话,会讲漂亮的空话,能道严谨的套话,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反之,他将从心里更加尊敬我。

    上了学,雷锋同志助人为乐的精神深入人心,我就知道要不断地提高个人的思路觉悟。经历了血与火的战场洗礼后,自己拜老主任为师,不仅能学到渴望的文化知识,还能学到长辈们过硬的思想,扎实的作风和高尚的品德,加强了自己的基本素质,以适应新形势。

    改革开放,我和战友们就是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三儿,一个人能量有限,要想当好领导,必须以身作则!”

    杨铠曾经多次教育过我。

    “三儿,要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传导给身边和周围的战友们,靠得是平时的点滴,日常的积累,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树立起真正的威信!”

    吴亮也是这样教育我的。

    自己从记事开始,提高觉悟也好,增强素质也罢,从学校学到的知识确实有限,而从大伯到叔叔,从社长到老主任,无不对自己是身教重于言教。特别是岳父和岳母主动放弃国外各种优厚的待遇,一心报国的高尚情*,象一面镜子,激励自己去发奋学习。还有童晓波和社长几位兄长,都是从一点一滴做起,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对工作不打折扣,对同志满腔热枕,对生活敷衍了事,深深地影响着年轻的战友们。自己心里明白,领导的表率作用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然而,自己面对现实,社会上被老百姓公认的低级,庸俗和丑恶的东西,好象是专为当权者“发明”的“专利产品”。自己曾经幻想过去超凡脱俗,找一块没有灯红酒绿的清静地方,开上半亩荒地,自给自主,度过余生,但要面对现实,只能鼓足勇气走下去。建国之初,主席拿两颗人头祭奠新中国的发展之路,时时刻刻告诫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一定用行动对得起长辈们的器重,对得起战友们的关爱,对得起父母亲地在天之灵。要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无论风雨险阻,一生要清清白白的做人!

    “军长!……”

    我刚走下公路,还没到镇口,只听身后“吱——”地一声,李剑飞喊住我的脚步,他跨出越野车。

    “怎么一个人走来了?”

    “天不太热,小刘去送个病号,我来看你们,下车走一走。”

    李剑飞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这是……”

    “中舟领着参谋长上土山搞合练,一个机步营,两个坦克营,今天又调去放空和榴炮营,迎接下个月的演习,我送去两车西瓜。”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李剑飞一摆手,让越野车驶去,和我说笑着走进镇口,来到一家饭馆的门前。

    “南乐亭的!忙什么呢?”

    李剑飞喊了一声,一对中年夫妇满面笑容迎出门。他马上介绍道:“文老板,这也是咱们老乡,跟上回来的旭哥还有他,都是我一起参军的战友,中午还来老一套!”

    中午夫妇热情地请我们上了三楼平台,单支起一张圆桌,拉开两把椅子。三个小伙计提来暖壶,放下茶杯和茶叶,还摆了盒红塔山。看来李剑飞和饭馆相当熟,关系也不错,自己实实在在当了回客人。

    “土山镇还有咱们老乡?”

    “南乐亭的是个‘倒插门’,有一手地道的面食手艺,还是强哥听口音听出来的,老二都上学了。他跟他丈人去你们老家买煤买出来感情,发了以后就留他入了赘。”

    自己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盆栽的葡萄架下,泡了壶浓浓地碧螺春茶,点了支红塔山烟,他一句,我一句,东拉西扯的,十几年来第一次心交心。

    “晋晋考的怎么样?”

    “她跟琼琼没法比,跟莹莹差不了多少,估计上学没问题。”

    “有了信儿吭一声,我存了点钱,没多有少,考上给奖励!”

    “志轩……”

    “哪能白当舅舅!”

    自己说话,历来算数。李剑飞和杜怀玉的千金考上大学,给孩子每人三千,平平和黄琛的千金同时考上北京大学,一人一部摩托罗拉“掌中宝”,欢欢和庆庆,小叶和胖胖也都考上名牌大学,自己不得不厚着脸皮向陆小璟求助。岳父和岳母忍不住地可笑我,把爱人白送的六十万美元“和好费”还了她,大姨高兴地起身打了我一下。

    君子受财,取之有道。自己从小养成了习惯,有钱就花,没有拉到,凉水也能灌饱肚子。陆小璟二话没说,装上早已准备好的钱,开车去各家转了一圈,等走进老处长家,还没开口,老社长招呼大朱作饭,可笑我们为孩子送了一天的钱。

    当今社会有一个共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用金钱去等加交换,我从来不敢苟同。事实胜于雄辩,自己会用铁的事实证明一切!

    和李剑飞坐下先聊起孩子,他一听我要给孩子奖励,马上喊来老板娘,说:“给我提几瓶啤酒!”

    “工作时间哪能喝酒?”

    我责备了一句,李剑飞高兴地朝老板娘摆了摆手,说:“志轩,我先替晋晋向你求教个问题,要实话实说!”他见我一点头,接着就说,“晋晋早就问过我,说自己有这么好的家庭条件,智商也正常,背千把字的英语句子费九牛二虎之力。她不明白,你就靠自学,能用三四国语言和外国人去交流?……”

    “都是兴趣。等晋晋从奶奶家回来,我请孩子们坐一坐,交流交流,没什么窍门,一说就懂。”

    “你别开玩笑。”

    “我能跟孩子开玩笑?”

    说罢,我们点上红塔山。

    实话实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或者叫强项,俗称社会生存的价值。大家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一要看自己能不能发现自己的价值,二要看自己会不会利用自己的强项,如果客观条件相等,主观的能动性单可以显现出来。我个人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智商高低差不了多少。但是,如何充分利用自己智商高的某一面,化解不利的客观因素,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得到大家的认同,这是离不开机遇的。

    如果没有七九年初的那一仗,李剑飞上了无名高地一心想当“甩手掌柜”,让我唱起“主角”,不可能让所有知情人心服口服!

    才华,机遇,客观环境。

    智商,兴趣,主观动感。

    当今社会,我们的犯罪率那么高,不能不说明一个问题,容我去简单的阐述一下。有相当一部分人自认为是怀才不遇,埋怨“伯乐”早已绝迹,自己是匹千里马却无人相识,不思进取,更不务正业,一心钻研起旁门左道,热中于追赶社会潮流,这山望着那山高,殊不知珠穆朗玛峰不是谁想上就能上去的。相互攀比,导致相互仇视,欲望的膨胀和无止境的追求叠加在一起,走进高墙铁窗已是悔恨晚矣!

    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

    话一定要说回来,孩子是父母的永恒话题。我们这代人响应党的号召,不论是男是女,只要一个,军人是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模范。当然,我们是从孩子先聊了起来,还一步一步的交了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