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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松鹤楼初遇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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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黄药师将十颗珍珠典当了,把银钱交给语嫣的时候,语嫣还有做梦的感觉。

    “药儿,你懂得真多。”语嫣毫不吝啬的赞叹道。

    小药师闷着一张脸,颇为无奈的看着语嫣,“这是常识。”

    语嫣,“?!”

    “要不再多典当一些,师傅手里还有很多。”

    “不了。”

    “为什么?”

    “这些够用了,多了,会惹人注意的。”尤其是看语嫣弱不禁风,黄药师又是一个小孩子,见财起意的人绝对数不胜数。

    语嫣明白的点点头,不禁得意的想到,她家药儿多懂事啊,收了这么一个徒儿,真是赚了。

    从上岸就在处理黄药师的衣服问题,两人的胃早就在抗议,两人选了一家看上去豪华的酒楼,在店小二殷勤的服务下,进了二楼的雅座。

    临水而建,宽敞大气,语嫣表示环境还可以。

    若周围少些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她会更欢乐。

    黄药师点了几道无锡的名菜,湖滨脆蟮,红烧划水,水晶虾仁,以及一道素菜汤。

    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听语嫣念叨过很多次,她似乎很喜欢吃海鲜。黄药师口中不说,但谁对他好,他会真正的铭记在心,不可否认的是,语嫣在这两天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彻底打动了他。

    或许,他可以将这个女孩当做最亲近的人对待。

    黄药师这样想到。

    脆鳝松脆适口,红烧肥而不腻,虾仁晶莹鲜美,语嫣吃的很欢乐,她本是极为喜好美食,在事事讲究精美的曼陀山庄,自然不会受苦,所以船上啃了一顿的冷硬馒头,在语嫣心里已经成为最悲惨的经历。

    黄药师的吃相很好看,慢嚼细咽,与语嫣这个生活了很久的人鱼公主也不相上下,听药儿说,他们家之前是大户人家,后来就受苦了,但即便是没落后,药儿还能坚持这样的礼仪,养成这样的习惯,在语嫣心里,极其难得,更多添了一丝对黄药师的心疼。

    “药儿,多吃一点,淡水虾很鲜美。”语嫣给黄药师夹了一只虾仁,黄药师微微有些发愣,随即往嘴里送,不知为什么,竟觉满口生香。

    见黄药师没有阻止自己的亲近,语嫣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本是清丽的面容竟似高山上雪莲的绽放,清冷而美好,恍惚而圣洁。

    黄药师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旁桌五大三粗的江湖人士已经集体的掉了筷子,看向王语嫣的眼神带着浓重的色、欲。

    语嫣自然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变化,温和的凤眸顿时变寒,冷冷的扫视周围,她是不太懂人世间的东西,但谁对她有不好的意图,她却能清晰的感受到。

    “嘿嘿,小娘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啊?看看,怪可怜的,要不,跟了大爷我?”一个浑身长满肥肉的男子笑着向语嫣他们走来,浑身的酒肉气息让语嫣皱眉,这人,她不喜欢。

    黄药师更是寒了一张玉雪可爱的脸,玉般的十指紧紧抓住手中的竹筷。

    语嫣虽然心情不好,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没有立即发怒,只是冷淡道,“我不认识你。”

    “四海之内皆兄弟,认识与否不重要,小娘子,跟着大爷,大爷保证你这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即便是你身边这个小男孩,大爷我也不计前嫌的帮你养了,如何?”肥胖的男人说着就要碰上语嫣,黄药师手中的筷子飞快的扎向男人,眼中是熊熊的怒火。

    奈何他没有武功,打的也只有点生疼罢了。

    “哎呦,该死的小兔崽子,敢打你大爷,看我不揍死你。”胖男人痛呼着就要揍小药师,语嫣眼中金光划过,正待要出手,旁边一只筷子飞过,这次是真正的插进了男人的手中!

    “啊!!!”

    男人的声音几乎要穿透了整座酒楼,语嫣和小药师同时看过去,临窗坐着一个豪迈的年轻男子,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气势非凡。

    语嫣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英雄气概也不足以概括。

    那男子,天生就有一种正气凛然,哪怕他的灰色旧布袍,已经微有破烂。

    “脑满肠肥的鼠辈,滚!”男子大喝一声,吓得胖男人赶紧抓着受伤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楼,四周一片寂静,众人都当做没看见。

    黄药师静默了一下,起身到男子身边,拱手道,“多谢。”

    语嫣,“?!”

    男子有些诧异的看了黄药师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有趣有趣,你这小孩,不错。”说着以迅雷之势对黄药师全身检查一遍,语嫣一急,飞速上前,男子已经检查完毕,看向语嫣的眼神有着诧异,“看来是在下多事了。”这女子看起来没有功夫,速度竟如此之快。

    果然江湖之中,能人无数。

    语嫣没有说话,她不懂这个世界有摸骨一说,只是把小药师揽在身后,戒备的看着男子。

    男子也没在意,只是笑着道,“很不错的小孩,本以为我还可以收个徒弟,现在看姑娘你,也不是一般的人,乔某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男子虽说着遗憾,却并没有失落,一切都讲究一个缘分。

    就像之前他从未想过要收徒,但看见这个骨骼清晰的小孩,第一次萌发了收徒的想法,却不料,他身边竟有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所以,世间的缘分,真的很难说清楚。

    徒弟?语嫣诧异的看了黄药师一眼,随即霸道的说,“你来晚了,药儿已经是我的徒弟了。”眼神中充满得意,带着小小成就感的娇俏面容,看得男子一愣。

    “哦,是吗,如此便作罢,在下乔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王语嫣,这是我徒儿黄药师。”语嫣笑着介绍道,随即微微有些疑惑,乔峰?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被拉在语嫣身后的黄药师则是有些吃惊的瞪大眼,乔峰?居然是他,北乔峰,丐帮的现任帮主。

    “原来是王姑娘,幸会,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有缘再会。”

    “哦,再会。”目送着乔峰下楼,语嫣还在想,乔峰这名字,她究竟在哪里听过。

    “药儿,乔峰这名字,我怎么觉得很耳熟啊?”有疑惑便问小药儿,这是语嫣这两天养成的习惯。

    黄药师满头黑线,“北乔峰,南慕容,堂堂天下第一帮的帮主,怎么会不熟悉?”

    语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会觉得熟悉,原来是他,北乔峰南慕容,他就是和表哥齐名的那个乔峰嘛。”她之前听烟霞等人说过。

    “表哥?”

    “嗯,姑苏慕容复,就是我表哥。”语嫣笑着说道,随即牵着黄药师的手,结了帐,慢慢离开酒楼。

    “所以药儿,做我的徒弟不错吧?”

    “为什么?”沉默半晌,黄药师闷声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母亲去世以来,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这种被关怀的温暖,父亲一直严格要求他,强调的是忠君爱国,一直以光耀门楣苛求他,说不上不爱,但不是黄药师需要的。

    “因为药儿可爱啊。”语嫣笑笑。

    “原因!”黄药师加重了音量。

    语嫣顿时有些挫败,若是以前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这样说话,她早就一尾巴将他扫出去,可对象是药儿,她只能蹲下身,耐心道,“因为,你很像我的弟弟。”我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傻弟弟。

    语嫣的眼神有些悠远,她一再安慰自己能够回去,然而随着在这里的日子加深,她渐渐的有些明白,她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这里也有南海,却不是她从前生活的那片海。

    这里有鱼有虾,却都没有灵识,所以,这里,跟她的世界,不一样……

    黄药师表情淡了一下,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当我是替代品?”

    “怎么会。”语嫣立即否认道,“药儿,我是说,我看见你的感觉和我弟弟一样,你们一样的让我心疼,让我想要好好保护,我弟弟傻傻笨笨的,怎么会和你一样,药儿,你不是替代品,在师傅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黄药师显然被语嫣认真地神情说服了,暂且不去理睬她口中“师傅”那个称呼,嘴角不受控制的弯着,道,“走啦。”

    独一无二,他喜欢这个词。

    语嫣看着走在前方疑似有些害羞的黄药师,半晌才追山去,并笑道,“药儿你害羞了?”

    “才没有。”

    “有,绝对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有。”

    “你确定我们要继续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不管,你就有害羞,药儿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不准说我可爱.”

    “好,你不可爱,你是乖巧。”

    黄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