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中文网 > 天香 > 第102章

第102章

推荐阅读:永生之狱全能卡王往生之灵萨诺亚舰娘领域不说再见的梦顶级教练之执教林书豪游戏降临异世界网游三国之无双逍遥梦路狩魔领主

一秒记住【四四中文网 www.44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香最新章节

    顾香生不意自己调侃不成,反被调侃,不由尴尬起来,忙错开话题:“再说下去,菜都要凉了,还是赶紧去吃罢!”

    碧霄嘟囔:“还不让人家说实话……”

    顾香生假装没听见。

    夏侯渝笑眯眯跟在后面,明智地选择什么话也不说。

    菜色果然很丰富,除了方才说的松鼠桂鱼和蜜汁莲藕之外,另有八宝鸭子,蟹粉汤包,竹荪上素卷等,夏侯渝看上去很开心:“一见这些菜,我就想起从前的味道了,今天估计能吃得下三碗饭!”

    碧霄好笑:“五郎在齐国是金枝玉叶,吃的定然比这桌菜要好上百倍千倍,可别为了哄我们而特意这么说!”

    夏侯渝淡淡一笑:“纵是珍馐美味,那也要看谁做的,有没有心意在里边,吃的人一尝就知道了,我自然更喜欢你们做的。”

    诗情和碧霄果然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诗情还特意去拿了一坛梨花白过来:“今日重聚,五郎定要与娘子好好喝上几杯才是!您不晓得,这几年娘子总念着您,生怕您在齐国被欺负了,吃不饱穿不暖呢!”

    “就你多嘴!”顾香生被她念叨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打断,“不是还有鸡汤么,快去看看好了没有!”

    换作从前那个小小的夏侯渝,她当然不会觉得怎样,但现在……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男人身上,对着一个美男子说这些话,未免就过于暧昧了。

    诗情捂着嘴笑,也不多言,顺带将碧霄给扯走。

    她们这一走,顾香生却有点后悔起来。

    没了她们在旁边调剂,怎么气氛反而好像更尴尬起来了?

    夏侯渝为两人各斟了一杯酒,又举起自己的杯子:“香生姐姐,在魏国时,有赖于你多加照顾,记得有一回生病,你还为我请来大夫,亲自守了我几天,否则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能否活得下来,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谢谢你。”

    顾香生饮下这杯酒:“其实是你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正应了这句话。”

    夏侯渝摇摇头:“不是的,是我一直记得你说的那句话。”

    对上她有些疑惑的眼神,夏侯渝道:“那会儿我病得迷迷糊糊,你对我说,成大事者,会将苦难作为磨砺,只有失败的人,才只能将其作为逃避的借口,如果我当时就死了,就算传回齐国,也没有人会当回事。”

    顾香生不太记得自己是不是说过这样一番话了:“是吗?”

    夏侯渝笑了一下:“所以后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最起码,不能那样就认输了。别人越希望你过得不好,你就越要活出个样子来。”

    顾香生同样也选了一条不被世人认可,也很艰难的道路,可她自己并不觉得难过,听见夏侯渝这样说,却反而隐隐心疼起来。

    因为夏侯渝过得比她还要艰难百倍,他能拥有今天,必然也是付出百倍于她的代价换来的。

    她到席家村,有林泰柴旷等人帮忙,又有诗情碧霄作伴,在邵州,又遇上了徐澈,不说艰难,起码也不会是寂寞的。

    然而夏侯渝身边,就只有一个张芹,张芹能耐有限,在齐国更是完全帮不上忙,他等于是自己披荆斩棘,生生辟出一条道路来。

    顾香生注视他:“那你现在开心快活吗?”

    夏侯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开心,也快活。因为我一直有个目标,那就是终有一日,还能与你相见。”

    顾香生心头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从泥土中破开。

    夏侯渝深深看着她:“小时候,你总护着我,现在我得变强,才能护着你。”

    顾香生的眼睛落在离自己最近的那盘松鼠桂鱼上面,顺手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对方碗里,自己也夹了一块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任酸酸甜甜的味道夹杂着鱼肉的鲜美一道留在齿颊之间。

    “阿渝,你待我的一番心意,我很明白,也很感动。但我并不想要在任何人的羽翼下生活,就连如今在邵州,虽说上头有徐澈,可他也是放开手脚,从未干涉过问我的作为。从前在顾家时,我无甚感觉,现在自由自在惯了,心反倒野了,不像再像从前那样被困在一个地方,往后,也许会入蜀,去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去走一走,看一看,方才不负大好光阴。”

    这番似是而非的话,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也算是对夏侯渝的一个回答。

    以他的聪明,不可能听不明白。

    顾香生不愿自作多情,可也不想造成什么误会或暧昧。

    有些话,自然还是提前些说开才好。

    听了这些话,夏侯渝的眼神先是略略黯淡了一瞬,随即又笑了起来:“香生姐姐,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束缚你,或者将你困在自己的羽翼下,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有用些,以后只要你需要我,我都能及时出现,能及时帮到你。”

    顾香生心头微震,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夏侯渝点到即止,转而专心喝酒吃菜,不时问些邵州风物人情。

    她暗暗松了口气。

    抛开这些敏感或沉重的话题,两人久别重逢,还有不少离情可叙,夏侯渝又问起魏初的近况,顾香生道将乐王去世后,魏初在京城守孝并陪伴母亲整整一年,一年后才离京去找在地方上任官的夫婿,偶尔会有消息传来,据说夫妻俩琴瑟和鸣,感情很好,前年魏初还生了个儿子,如今也有两岁了,长得很像魏初,连霸道的性子都像了个十足。

    两人还说起当年认识的几个朋友,顾家是绕不开的。

    焦太夫人去世后,顾香生便没有刻意去打听顾家的消息,但不少事情依旧隐隐绰绰传入她的耳中。

    譬如周瑞娶了顾香生的三姐姐顾眉生,听说两人感情也还不错,但成婚几年顾眉生无所出,万春公主便给周瑞纳了两房妾室,顾眉生性子温柔有余,利落不足,居然被妾室骑到头上去欺负,彼时顾香生“已死”,焦太夫人也去世了,顾家没落,在天子面前说不上什么话,自然也无力护着顾眉生。

    万春公主当初同意让周瑞娶顾眉生,未尝不是看在顾香生嫁给魏临的缘故,本以为顾家可以更上一层楼,谁知道这座楼还没建成,就一夜之间坍塌了,没了顾香生和焦太夫人,剩下的大老爷们根本撑不起一个顾家。

    女子出嫁之后,看的就是娘家得不得力,顾眉生既无娘家可靠,又无所出,万春公主自然会不满意,周瑞头顶上有个强势的母亲,所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强势到哪里去,矛盾由此而生。

    而顾画生,当年端午宴之后,她就被送入庵里去吃长斋了,外头的人都知道顾家二娘子一心向佛,身体又不好,这辈子怕是不可能出来了。就在焦太夫人去世之后不久,吕家就提出和离。彼时吕诵作为严家的死党,又在前面的战事立下大功,已经一跃成为新贵,顾经不愿意得罪吕家,许氏则懦弱,偌大一个顾家,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够为自家找回颜面的人。

    反倒是顾琴生出面与吕家交涉,最后将顾画生的嫁妆,连同吕家给予的一些补偿拿了回来,又在京中买下一栋不大的宅子,将妹妹从庵堂里接出来,安置在那里。

    这些事情,听得顾香生唏嘘不已。

    顾家就像里的贾家,三代富贵,锦衣玉食,然而灰飞烟灭,却也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唯一与贾家不同的是,顾家总算还有些家底,没有掏空银子,也没有站错队得罪皇帝,所以就算大不如前,总算还能维持中流以上的生活水准。

    夏侯渝知道的则比顾香生还要更多一些。

    他听说顾家将没落的原因都归结到顾香生身上,尤其是顾经顾国那些人,都觉得如果没有顾香生的出走,皇帝也就不会对顾家冷冷淡淡,如今后族变成了严家,单看皇帝对皇后如何爱重,如何爱屋及乌,对后族恩赏不断,他们仿佛便看见顾家错失的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香生的任性妄为。

    除了小焦氏,只怕整个顾家,没有人会关心顾香生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然而单凭小焦氏一人,又能改变什么?

    顾香生不回去是对的,那样的地方,本也没什么好留恋。

    但这些话,夏侯渝不会说出来,免得徒惹她伤感。

    她现在在邵州,过得未必就不好,主持建复始楼,首倡修前朝史,协助练兵,制造□□,筑医护所,赈济灾民,规范商业,一点一滴,邵州百姓都记得她的功德,也让焦芫这个名字逐渐传了开去,世人都道女子为官惊世骇俗,可这也更加助长了她的名声。

    夏侯渝的父亲,那位齐国皇帝,就曾说过,将来若是将南平并入版图,其他人都可以不管,但有两个人是必须保全的,一是徐澈,此人仁厚,可为宰辅,调理阴阳,上应中枢,下安百姓;一是顾香生,此女巾帼不让须眉,胸怀大气,可为翰林,可为一州长官,即便女子不能为官,也可入内宫,为良佐嘉偶。

    这话当时是在提起南平局势的时候说的,齐君随口点评,转头也就忘了,夏侯渝正好在旁边,便听了一耳朵。

    这番评价拔高与否,暂且不论。夏侯渝也不觉得顾香生稀罕当他爹的什么内宫良佐,但这些话却可以反映出一个信息:那就是顾香生的名声,连齐国皇帝都听闻,身在魏国的魏临,又怎么会没听说?

    邵州的变化有目共睹,来到这里的人,将其称之为南平之珠,流连忘返,往来商旅,日夜不停,又有重兵防守,不扰民,不犯民,不可不令人惊叹,就连他那个经常跟回鹘人作战的大兄夏侯淳,也觉得邵州是块难啃的骨头,说日后约莫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假若顾香生是男人,或许还不会那样出名,但正因为她是女子,这一切反而显得那么富有传奇色彩。

    如果魏临知道焦芫就是顾香生,会不会后悔当初轻易放弃,没有将人找回去?

    如果顾家知道焦芫就是顾香生,会不会吃惊之余,大骂她离经叛道?

    夏侯渝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她。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了些醉意,夏侯渝不擅喝酒,这么多年好像从没变过,一杯接一杯,很快就有了五六分醉意。

    热气从丹田往上涌,连眼睛都烧得微微湿润。

    顾香生发现夏侯渝醉酒的时候,连看人的眼神都变得很无辜,这当然不是说他平时如何罪大恶极,只是她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把“无辜”和“楚楚可怜”演绎到极致,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这种带着娇弱味儿的形容词放在身形高大的夏侯渝身上,居然毫无违和感。

    顾香生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否则她怎么会认为这样的眼神有点诱人,心跳还加快了些许?

    她按住胸口,心想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使得心跳加速。

    “香生姐姐……”

    有了醉意,彼此就放开许多,重逢之后的那一丝几不可见的陌生,也彻底消散无形。夏侯渝似乎是想像小时候那样拉住她的手,可等指尖碰到顾香生的手背时,又触电般地缩回去,露出一点点委屈的神情,他呆呆盯着顾香生旁边那株君子兰,半天之后,脸慢慢地红起来,忽然露出一个傻笑。

    “其实我真的很高兴,你能离开魏国……否则,我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你在深宫,我们想见一面也很难了,”他扁扁嘴:“说不定得等魏临死了才行……”

    顾香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对一株君子兰说话:“说什么孩子话!”

    夏侯渝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长大,可以保护你了!”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怎么声音是从另一边发出来的,难道有两个香生姐姐?

    夏侯渝慢吞吞地转动脑袋,目光从君子兰移到顾香生身上,明显有点迷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了起来:“对,这个才是,方才那个不是!”

    顾香生还没来得及嘲笑他醉得已经分不清人和花了,便目瞪口呆地瞧着对方上手把自己的衣襟扯开,然后抓着她的手按向上半身的胸肌,结实柔韧的触感自手心传来,她已经忘了如何反应,慢半拍的脑子像被浆糊搅过,只能愣愣地看着夏侯渝朝自己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不是小孩子罢!”

    “……”顾香生一头黑线,将手抽了回来,绝不承认那一瞬间有点口干舌燥。

    见她缩回手,夏侯渝又露出那种有点委屈的表情:“你不相信我。”

    “你醉了。”顾香生面无表情夹起一个蟹粉汤包塞进他嘴里。“来,吃东西。”

    ……

    捂着额头坐起身,夏侯渝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鸟儿正叽叽喳喳叫个没完,一枝紫薇花从窗外探了进来,生机盎然。

    想必已经时近晌午了。

    自己这一觉真睡了那么久么?

    夏侯渝想了想,发现没什么印象了,喝到后半段,他是真醉了,后来被谁抬了回来也完全不记得了。

    他掀开被子,下榻穿鞋,闻了闻身上单衣,隐约还有一股酒味,不由微微皱起眉头,拿着床头放着的干净衣裳绕到屏风后面。

    浴桶里盛着水,想必是他昨天睡着的时候顾香生让人安置的。

    但过了几个时辰,水温已经完全凉了。

    夏侯渝并不在意,直接脱了衣裳,从旁边拿起一个小桶,从浴桶里舀了水就往身上浇。

    这几年在齐国虽然也有婢仆服侍,但他早就习惯了凡事都自己动手。

    洗漱好,换了衣裳,他推开房门走出去,外头果然日光正盛,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宅子静悄悄的,夏侯渝沿着廊下走向前院,终于看见诗情从那头走过来。

    “五郎醒了?”诗情笑道。“那我进去收拾屋子。”

    “我起晚了。”夏侯渝有点不好意思,“香生姐姐呢?”

    “一起床就找娘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诗情调侃了句,“她早上出门去了,现在应该还在刺史府。”

    夏侯渝了然,自己昨天和顾香生说的那席话,对邵州的未来至关重要,她肯定是要去和徐澈商议定计的。

    他点点头:“那我先到处逛逛,等会儿就回去,你忙你的,不用理我。”

    诗情:“娘子让我问你,你若想在这里住,就只管住下无妨。”

    夏侯渝婉拒:“我带了下属过来,他们都住在客栈里,我不好让他们反正我在邵州会待一段时间,隔两天便会过来叨扰你们,到时候你们别嫌我烦就好。”

    诗情捂着嘴笑:“你想找的不是我们,而是娘子罢?”

    夏侯渝一脸无辜:“我也很喜欢你们做的菜啊。”

    诗情捧心哀叹:“昨日你顾着喝酒,我们做的那一桌子菜都没吃完,五郎竟还好意思说这句话!”

    事实证明,跟女人斗嘴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夏侯渝最后选择了落荒而逃。

    院子里开满各色的花,似乎受了顾香生的影响,夏侯渝对茶花也情有独钟,昨天没顾得上细看,这会儿总算可以好好端详赏玩一番了。

    这时候外头的门被敲响。

    诗情和碧霄估计在后院那边,一时半会没有听见,夏侯渝便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头却不是顾香生,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对方二十出头,年纪应该比他稍大一些,斯文清秀,手里还抱着几册书。

    瞧见夏侯渝,他也是一愣,期期艾艾问:“敢问,这里是焦宅么?”

    “你找哪位?”夏侯渝不动声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我找焦先生。”那书生道。

    “焦先生出门了,临走前让我看家,你有事可以与我说。”夏侯渝面不改色地扯谎。

    书生明显不太愿意和他说话,视线又往他身后瞥:“啊,那诗情和碧霄呢,她们也不在么?”

    夏侯渝微微皱眉,蓦地敛了笑容,看着他:“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书生原是想说改日再来的,但对上他冷冷淡淡的目光,不知怎的,话到嘴边顿时就噎住了:“我,我是住在隔壁的,刚搬过来不久,听说焦先生要修史,复始楼需要藏书,正好家藏几卷古籍,便,便拿过来,看焦先生用不用得上……”

    他结结巴巴把自己的来意都交代清楚,只差没把祖宗八代都告诉夏侯渝了。

    夏侯渝一看他手上抱着的书册,似乎的确没有说谎。

    “焦先生不在,你把书给我,回头我转交给她。”他道,伸手便将对方怀里的书拿过来,想了想又问:“足下高姓大名?”

    “免贵姓丘,丘元。”丘元根本没看清对方的动作,书就已经到了对方手里,又是吃惊又是诧异。“你又是谁?”

    “我是焦先生的亲人。”夏侯渝看了他一眼,说了等于没说。

    丘元之前压根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那,那碧霄小娘子也不在么,我亲手转交她也行的……”

    夏侯渝错开他欲伸来的手,冷冷一瞥:“你一个外男,怎么成日想着要见女眷,莫非送书是假,存心不良是真?”

    丘元脸色涨红,满心冤枉:“可我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焦家的人!”

    “现在不就见过了。”夏侯渝面无表情说完,直接就把门关上。

    砰的一声,丘书生猝不及防,差点没把鼻子给撞歪了。

    夏侯渝回身,便见碧霄提着篮子过来,里头似乎还装了些熟食。

    对方瞧见他手里抱着的书,咦了一声:“五郎,这些书是哪里来的?”

    夏侯渝:“方才有人过来送书,说是隔壁新搬来的人家,姓丘,行止鬼鬼祟祟,我疑心是骗子,便将人打发走了。”

    碧霄啊了一声:“你,你就这么将人赶出去了?没让他进来坐坐么?”

    夏侯渝一脸无辜:“没有,难道他果真是这里的邻居么?”

    碧霄顿足:“自然是真的!”

    她咬了咬下唇,又不好怪罪夏侯渝,只扔下一声“那劳烦五郎将书拿到书房里去罢,我出门一趟”,便匆匆走了。

    夏侯渝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似乎出了些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