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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背后的指使人是谁(为粉红票930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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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是要置他姨娘于死地啊——沈七爷一下子便想明白了一切;他拼命的挣扎起来,居然把口中的东西弄了出来,立时便把刚刚心中所想都喊了出来,口口声声让沈侯爷明辨是非,不要上了沈妙歌和红袖的当。

    沈侯爷冷冷的看向他,然后并没有理会他的疯狂,只是让婆子们看好他,不要让他挣脱了。转过来身来,他看向沈太夫人:“此子,已经是……。”

    沈太夫人点头:留下他的确是祸害,而且以他所为之事,不要说沈府就是沈族也不可能容他;但只是把他赶出府去也并不是没有麻烦,以他的心性,他一定会记恨沈府和沈妙歌的;做事怎么能留后患给子孙?

    她的眉头深锁起来:此子要如何安置他才好呢?

    沈侯爷低头想了半晌,下定决心之后看了沈七爷一眼,看到他满眼的不甘与愤恨再无一丝迟疑:“母亲,他得了疯癫之症,这两日安排人把他送到庄子上养起来吧。”圈到一处院子里,沈家就养他一辈子,也好过放过他出去听凭他日后再来胡闹。

    沈府,丢不起那个人。

    沈太夫人闻言下意识的看向沈七哥,正好迎上沈七哥狠毒的目光时,便收回目光立即点头:如果他不姓沈,也就不用如此麻烦看管他一辈子了,直接杀掉以绝后患才是上策;不过他身上流着沈家的血,他们也只能把他软禁一辈子。

    “不过,此子所行十分可恶,族谱可以除名了;嗯,以他得了恶疾,不能再现身世人面前为由向族里说一声吧。”沈太夫人说此话时看也没有看沈七爷:她对这个孙子最后的一点点怜悯,也被他的恨意给磨掉了。

    沈侯爷并没有反对:不论是沈七爷今天所为的哪一件事情,他都不再是沈家人;圈起他来是为沈家,除名是他应得的——正好也可以防止日后再有那居心不良之人,利用他生事。

    沈七爷在一旁已经听得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落一个族中除名,而且还要被强加上了一个疯癫的病——父亲难道是疯了吗?

    他今天的所为虽然有不当之处,却也是有情可原的;那害人的没有得到惩戒,为什么要如此责罚他?

    他大声的哭喊起来,让沈侯爷清醒一下,不然沈侯爷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沈侯爷没有再理会他,只是让婆子们把他的嘴想法子堵上,并随口叮嘱仆婆小心莫要再被他咬到;然后便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他对这个儿子已经完全失望,也被儿子伤透了心:平日里他那老实木讷的样子居然都是装出来的,而且今天居然还发狂到了自己的母亲——连累他都落一个不孝。

    余氏还没有被带来,那个侧门的婆子先带了上来。

    不过沈太夫人看到那婆子时,脸上现出了惊愕、羞愧、恼怒……等等不同的神情:她平日里都是板着一张脸,极少会有什么神情的。

    红袖和沈妙歌看她如此心下都十分不解,不过却知道此事不宜过问,便都假装没有看到;而沈侯爷也一样别开了眼睛,心底只是轻轻的一叹。

    这个婆子,是沈太夫人的人。

    是沈夫人进门之后,她做为婆母送给沈夫人的媳妇子之一:自然是有着深意的。她当时已经有了一个压得她抬不起头来的婆婆,而且这媳妇不是婆婆做主定的亲,她当然怕儿媳妇不安份或是和老祖宗联成一气,所以让人看着,有什么事情也好能及时的知道。

    不过,沈夫人十分的温顺大出她的意料,并且对老祖宗和沈太夫人赏给沈侯爷的妾侍,也没有过任何不满,同进还不是一个喜欢理事的人;沈太夫人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逐渐的便不再见唤她的那几个人过去询问,是真得把她们留给了沈夫人用。

    只是沈太夫人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看在这种情形下再一次看到她给沈夫人的人。

    她看着那婆子,恨得几乎把牙咬碎,只是一时间却没有想到要说什么。那婆子看到太夫人时心头却是一宽,她不过是贪几两银子放了七哥儿他们悄悄的进来,虽然她放人进来不是一次了,不过却也算不得大事儿,被训斥两句想来也就没有事了。

    婆子因为是沈太夫人的人,所以沈夫人待她十分的客气,从来不曾大声斥责过她:她的胆子也因为越来越大,渐渐的并不怎么把沈夫人放在眼中;现在看到沈太夫人,她更是宽心,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沈太夫人的人。

    “给太夫人请安。”婆子上前蹲下给沈太夫人施一个万福,笑嘻嘻的道:“好久不曾去给太夫人请安,今天能给老主子请安,实在是让奴婢很高兴。更高兴的是……”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便捅到了沈太夫人的痛处;沈太夫人几乎立时指着她喝道:“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二十板子!”

    一下子便打二十板子还不要了她半条命!就算日后调养好了,怕是也会落下个什么病根儿。

    红袖有些怜悯的暗暗看一眼那婆子:这婆子看来好日子过得太久,脑子都被猪油塞满了,居然一点儿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在这种时候和沈太夫人攀关系,不是找死是什么?

    她现在明白太夫人的神情变化为什么那么精彩了:原来是婆媳斗,一不小心留下的后患;也明白沈夫人为什么放任这个婆子不管。

    她又一次想到了沈夫人——自己的婆母真得不错,不,应该说很好;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给自己小鞋穿,一心把自己当成女儿来疼爱。

    那婆子被吓了一跳,直到有人来拖她,她才如梦方醒的大声求饶;她不求饶也就是二十板子,可是她一求饶,沈太夫人心头的火气更加按捺不住。

    “二十板子一定要在她清醒的时候打!晕了便泼醒她,给我重重的、重重的打!如果有哪一板不能见血,你们就不用打板子了,等着挨板子吧!”沈太夫人是真得被气到了。

    沈妙歌和沈侯爷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父子两人再一次别过头去,一个看花一个看画,都十分的专注,好像并没有听到沈太夫人的怒喝:他们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劝慰沈太夫人。

    而红袖更直接,她闭上眼睛开始休息:她小产是病人嘛,很容易累的;而且折腾这么半日,她也真得累了,现在正好可以闭目养一养神。

    她的脑子并没有闲着,在飞快的转着想着今天的事情:好像事情越扯越大了,最后会变什么样子,她现在也没有底儿;不过,如果能扯出幕后那些想害沈妙歌的人最好了。

    沈太夫人发作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把花氏给我立时杖毙!”她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气,打死花氏也并不能让她完全冷静下来。

    沈侯爷不得咳了一声:现在花氏还不能死,伍氏和余氏还没有问她们话,问过之后再一起打死不晚。

    沈太夫人听到沈侯爷的话后,勉强收住火气,却已经气得有些气喘。

    沈妙歌怕沈太夫人真把身体气出个好歹来,急忙上前柔声相劝;直到他提到红袖刚刚小产,看到太夫人如此还不吓坏了的话,沈太夫人这才转身看向红袖。

    红袖已经睁开了眼睛:“太夫人,袖儿无事;只是您的身子要紧。”

    沈太夫人轻轻拍了拍红袖的手,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红袖看她的神色,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假装神情倦怠,眼睛半睁半合的躺着。

    红袖想,太夫人最气、最恼的人是她自己吧?所以她才会如此失态。

    婆子打完之后被拖上来,早已经没有刚刚那种样子,她终于省起她只是沈家的一个奴才;她一看到沈太夫人便拼命求饶。

    沈太夫人沉着脸道:“你做过什么好事,不用我来代你说吧?”

    那婆子便把自己贪图几两银子、偷偷放人进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在沈侯爷把前面看院门的人换掉之后,她这侧门的生意一向是不错的。

    沈侯爷听得心中又恼又怒,只是碍于她是母亲的人不好直接发作,只得悄悄的、长长的吸一口气,把火气硬压下去。

    沈太夫人听完之后,一摆手:“拖下去,杖毙!”她今天丢人丢的太大了:她安排在沈夫人身边的人,居然大胆到为了几两银子,放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偷偷进院子;这是今天事发,如果再这样下去,日后不一定会捅出多大的娄子来呢。

    她越想越后怕,也就越生气;为了给沈夫人一个交待,也为了堵上儿子的嘴,她才会出言要把婆子打死。

    婆子闻言吓得呆住了,不过没有等她喊饶命,便有人堵住她的嘴拖起就走。

    婆子的杖毙,把绣珠和花氏都吓得晕了过去:她不过是放了几个人进来便被活活打死了,那她们哪里还能有活路嘛。

    沈夫人院子里的仆妇们都被吓得不轻,再无一个人敢生其它的心思;而那些做过什么亏心事的人,更是吓得腿发软、眼发黑:不一定哪一天那被打死的人,就会轮到自己头上啊。

    至此,沈夫人的院子倒真得干净了,再无人敢存着别样的心思做事。

    婆子的杖毙并没有让沈太夫人的脸色好看半分,她阴沉着脸盯着跪在地上的余氏;她来了有一会儿,只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沈太夫人要杖毙婆子的话,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所以现在脸色有些泛白。

    余氏其实已经猜到为什么会唤自己过来了:花氏中午所为之事,她已经得知;就是因为知道花氏出了事后,好像连沈太夫人都惊动了,当下她便是心中一惊;左思右想之后却没有法子,便出去想找人讨个法子来——虽然并不能把事情实话实说,不过希望可以两人计长,总强过她一个人发愁。

    所以,沈太夫人使人唤她时,她不在房中;后来得知急急赶过来,却已经来得极晚:婆子都被人带到了。

    人,她是一个也没有寻到,往常交情还算可以的,今天她去寻时:不是不在就是病中,总之人人都避开了她;法子自然还是没有,就算是有那么一点半点,怕是看到廊下花氏的样子也吓没有了。

    余氏进后之后并没有立时跪下,她对着沈太夫人和沈侯爷都福了一福,但是却被沈侯爷冷冷的一哼吓得跪倒在地上。

    她现在是六神无主,虽然拼命想能脱出事外,但脑子却如浆糊一样。

    沈太夫人盯着余氏开口便问:“你是不是曾下药想害死琦儿?”

    余氏闻言脸色大变:她虽然极怕花氏会说出此事来,但她认为花氏为了自己的性命应该不会说的;现在听到沈太夫人第一句便是问此事,几乎没有把她吓晕过去。

    她伏在地上连忙叩头:“太夫人明鉴,婢妾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啊。”她看到太夫人的脸色阴沉的更厉害,急忙又补上一句:“婢妾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婢妾不过只是为我们沈家添了一女而已。”

    她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害死沈妙歌她没有半分好处:这也是让她近几年来夜夜后悔的事情。

    沈侯爷却冷冷一哼:“女儿?在四年前,正是你有喜的时候吧?那时候你知道是女儿了吗?”

    余氏一下子面如土色:花氏难道真把事情都说了出来,侯爷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她却不想就此承认,只要一认便只有死路一条;正待再辩时,却被沈太夫人的冷喝打断了:“拖出去,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沈太夫人现在可没有那个心气好好的同余氏斗嘴斗心机。而且,余氏来得太晚,如果她早来半个时候,她现在必不敢狡辩——花氏和绣珠可是问也不问,直接拖出去打了再说。

    伍氏也被带了来,她看到花氏和绣珠一身是血的卧在廊下时,心下便是一颤;进来看到沈太夫人的脸色,更是脚下发软。

    伍氏跪下之后,一样也存着万一的念头,当然招来一顿好打;她自然受不住打,开口承认了花氏她们所说的事情。

    余氏也一样受不住打什么都说了:她的事情倒也罢了,和花氏所为差不多。可是伍氏的事情却让红袖等人都皱起了眉头:她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个六房的姨娘,偏偏要害长房的人,图得是什么呢?

    此事只一听便知道其中有蹊跷;红袖看着伍氏心中暗叹:看她极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愚笨的话来。

    沈太夫人冷冷追问了几句,伍氏的额头便见了汗:是啊,她如此做是为什么呢?她和长房的人都无怨无仇,她的儿子就算是长房没有嫡子,也不可能成为长房嫡系;六房夫人有儿子的。

    她原是能说巧辩之辈,可是沈太夫人的话她喃喃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缘故来。

    “是什么人指使你做的!”沈侯爷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接喝问出来。

    伍氏吓得身子一颤:并不止是被沈侯爷拍桌子吓到了,她也被沈侯爷的话吓到了。

    “没有、没有人指使婢妾。”伍氏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沈太夫人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媳妇子,那媳妇子上前对着她耳语了几句之后,沈太夫人忽然道:“你是我们家六夫人的陪嫁丫头吧?”

    伍氏的脸上一下子没有了一丝血色,然后她疯狂的摇头:“不,不是我们夫人,真得不是我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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