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中文网 >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 卷2:第178章 败露,比一比谁更狠

卷2:第178章 败露,比一比谁更狠

推荐阅读:仙宫天下第九三寸人间飞剑问道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血界蛮荒都市神级仙少五行御天

一秒记住【四四中文网 www.44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阿笙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间,韩愈已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狠?顾笙,你以为这个孽种,它能安全出世吗?”

    顾笙死死的咬着嘴唇,眸子里是数不清的怨毒和恨意。

    阿笙在房间里昏迷了将近一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肚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额头传来一阵刺痛,那里受了伤,阿笙抬手摸到了纱布,想必她昏睡的时候已经被人处理过伤口。

    那天,韩愈扯着她手腕,要带她出门,她预感到了莫名的恐惧,激烈的挣扎着。韩愈发了狠,瞪着她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吃了她。

    记忆最后,韩愈失去了理智,抓着她的头发,阿笙额头磕向了墙壁……

    卧室里静悄悄的,阿笙内心凄惶,站在门口,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现如今她这样,每天都有人看着,又能去哪儿呢?

    她站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头晕眼花,便一步步回到沙发前,蜷缩着躺了下来,真想就这么永远睡下去,等她睡醒了,也许会发现之前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一场梦。

    半睡半醒间,她原本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传来一道开门声,她忽然受惊坐了起来。动作太突然,只觉得头晕的厉害。

    房间里一片黑暗,门口流泻出朦胧的光亮,那是走廊里的光照射进来的。

    那人把食物放在门口,往前推了推,然后重新关了门。

    阿笙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可以确信的是,不是以前照顾她日常生活的家佣,倒像是重新从外面找回来的。

    失去节奏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阿笙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热,起身把温度调低;过了几分钟又觉得太冷,温度重新调高;如此反复几次,浑身上下竟出了一层虚汗,汗水大概流到了额头伤口上,那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头沉沉的,很难受。

    可别发烧了才好。

    孩子在她肚子里似乎有些焦躁,踢动节奏很快,她的心瞬间又温暖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把灯打开。

    托盘里放着食物,一碗粥,两道小菜,还有一盘水果。

    她蹲在那里,端起粥,碗壁温热,阿笙拿起勺子,刚把粥送到嘴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迟疑放了回去。

    粥里如果下药……她不得不这么想,韩愈阴森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不走,她现如今是他的妻子,却怀着别人的孩子,这口气他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最后只把水果给吃了,她是没有丝毫食欲的,但却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她和孩子就像是大海中无依无靠的浮萍,她若倒下,就再也没人能护他/她周全了。

    她一直害怕韩愈会过来,每天呆在房间里,小心家佣送来的每一道食物,夜里不敢关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她感觉自己快疯了,也许她离疯已经不远了,如此疑神疑鬼,不像她。但她又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她已经不太敢想她以前的样子了,两者相较,注定面目全非。

    她不愿再过这样的日子,更不愿自己的孩子每天活在颤栗中。6月23日,她试探性打开门,门竟然开着,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希望,步伐加快,下楼后不理会眸色各异的家佣,迈步就朝客厅外面跑,然后她看到了需要密码识别的雕花大门,希望在刹那间被现实无情粉碎。

    豪华的庭院,精致的牢笼,阿笙站在草坪上,仰着脸看着天空,似乎一个人可以就那么寂寞的站上很久,很久……

    6月25日,从韩愈上车的那刻起,齐烈就没敢开口说话。

    他最近几天嗜烟厉害,烟抽的越多,痛觉就越麻木。

    那个孩子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足够狠心,大可不顾大人死活,把孩子打下来。残忍吗?每次冒出这样的念头,他都快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罪孽感折磨的近乎崩溃。

    回来拿衣服,实在不愿看到她,他怕自己会失控掐死她。

    他脸色那么寒,以至于家佣见他回来,也不敢多说话,问了声好就连忙离开了。

    原以为她会呆在楼上,没想到竟在餐厅里看到了他,沉默的吃着饭,寂静无声,几天不见,她似乎瘦了,餐桌挡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怀孕七个月的人。

    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想要笑话自己了,事到如今还在自欺欺人吗?

    这次回来,他的来去像是一场梦,漠然回来,只在离开时,发狠的甩上了门。

    孩子似乎听见那道门声,在她肚子里颤动了一下,阿笙收回放空的眼神,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别怕。”

    后来,有人问韩愈,30几年人生路,是否做过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很后悔?

    他把时间敲定在了6月28日。

    凌晨回去,他直接进了书房。6点左右,任洋来找他,提到了陆子初。

    任洋说:“顾家已经搬离旧金山,陆家现在找不到沈雅为陆子初作证,明天开庭,判刑是跑不掉了。”

    韩愈听到“陆子初”三个字,只觉得有火苗在脑海中“咝咝”的燃烧着,声音冷沉,不大,却像是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闻听者的脖颈。

    “这不很好吗?判刑入狱,皆大欢喜。”

    书房和卧室比邻而居,那天若不是阿笙晨起喝水,见书房有光从门缝里渗出,或许有关于那番对话,她一辈子都听不到。

    仿佛是一场噩梦,她的伤疤尚未结痂,再次被韩愈无情撕裂。

    那天,阿笙目呲俱裂,她如此退步,换来的是什么?想到明天那个人就要站在被告席上,阿笙只觉得头痛欲裂。

    韩愈没想到顾笙忽然就那么冲了进来,她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声音是冷厉的,但却带着几分哭腔:“你答应过我,你不会起诉子初,你答应过我的……”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一直都在骗她。她把尊严放在脚下践踏,到最后却尝到了生不如死,百年后,她有什么颜面去见陆子初?

    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该怎么帮他?她现如今这样又能做些什么呢?莫名的疼痛涌入脑海,她只觉得半边脑袋都快要麻痹了。

    韩愈看着她的泪,眸色紧缩,声音冰冷:“放手——”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近乎声嘶力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气,你冲着我来,你放过子初,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

    “子初,子初……”韩愈满眼通红,死死的瞪着顾笙:“我再警告一次,立刻给我放手。”

    声音太大,几乎震慑了整间书房。

    她不能放,她若放开他的手,那个人就真的毁了。

    那些泪幻化成了最汹涌的血光,韩愈恼怒之下,用力把顾笙往一旁甩去。

    任洋站在一旁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韩愈在愤怒之下失了力道,阿笙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摔了过去。

    阿笙的尖叫声,生生止住了韩愈的步伐,他极尽缓慢的转身,就见顾笙蜷缩在地上,单臂吃力的撑着身体,裙摆下有鲜血溢了出来。

    “孩子……”她脸色煞白,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呜咽,止不住的泪水仓惶滑落。

    韩愈没看清,但任洋却看得一清二楚,顾笙肚子撞到了桌子棱角……他看着都觉得疼。

    任洋把车开的很快,遇到前方堵车,在鸣笛之后,会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转眸看向后车座,管不了太多,只管快车开往医院。

    顾笙脸色白的吓人,韩愈也是在刚才抱她起身时,才发现她究竟有多瘦,鲜血顺着她的腿蜿蜒流下,这辈子他还不曾见过这么多的鲜血,他抬手给她擦,但那些血却越流越多……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韩愈,我答应你,我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想他,不念他,你放了他,我求求你……”到了这个时候,阿笙神智在云海里漂浮,但却紧紧的抓住韩愈的衣服,用微弱的声音执拗的坚持着。

    “我可以放了他,但顾笙……你如果出事,我会让他一辈子都烂死在监狱里。”他说这话时,那双眸子阴沉狠戾,他是认真的。

    “好,好,我……活。”呜呜咽咽,道不尽的讨好。

    到了医院,阿笙被送进了手术室,韩愈无力的靠着墙,全身都是血,抬起手,手心上尽是黏腥。

    一滴泪,不觉砸落在掌心里,和上面残留的鲜血不知不觉间融合在了一起……

    6月28日,对于韩愈来说,那一天是灾难日。

    韩老太太在国内闻听陆子初在美国出事,乘车前往机场时,发生意外,当场死亡。

    噩耗传来的时候,顾笙还在动手术……

    同样是6月28日,顾笙躺在手术室里,昏昏沉沉,一度以为自己接近死亡地带,多么奇妙的体验,她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器械是如何一点点进入她的体内。周围只有机器声在响,她在风里海里漂浮着,随时面临从高空坠落的危险和恐惧,那种感觉可怕到了极点。

    她躺在那里,黏腻冰凉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发,就那么黏附在了脖子上,她什么也做不了,血腥蒙住了她的双眼,如果是黑色就好了,她可以当成现在是黑夜,永远的沉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她和她。

    陆子初说:“阿笙,以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陆子初说:“人有旦夕祸福,如果有一天我不幸走在你前面,至少还有孩子陪着你,女儿最好,不是说女儿贴心吗……”

    那天,她感觉孩子离开了她的身体,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撑到了最后,抬起手臂紧紧抓着医生,用英文问她:“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她觉得挺好,他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的。

    喜悦未曾进驻她的眼眸,因为她看到了医生眼中的遗憾和怜悯。

    “让我看看。”她分不清是悲伤,还是什么,声音仿佛水滴砸落地面,因为太轻,转瞬即散。

    医生有些动容,身为人母,有权利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实在是有些残忍。

    那个孩子早已成形,医生把她从母体取出来的时候,她的小手还紧紧的攥着,她是那么想要活下去……

    阿笙看着医生手中的孩子,稚嫩的身体上都是鲜血,就那么蜷缩着,似乎只是睡着了。

    “她怎么不哭呢?”她轻轻的说,泪水沿着眼角一滴滴滑落,就算跟陆子初分手,她的心也没这么痛过,口鼻间都是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