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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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几人除了林森淼之外均是一愣。
“书峰, 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张蕴松吩咐道。
林潜渊听到警笛声, 整颗心却是提了一下。他想到了今早自己布置的事情, 他找来的那两人一直没有给他发来消息。
林潜渊倒早就想问一问，但之前因为要开除林森淼, 他手机上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来, 忙的他还没抽出心思理会林奶奶的事。
但现在他也没有太过慌乱, 在他看来, 临城那么大, 车祸撞死个老太太还不是多的是？哪儿那么巧就被人发现了？
重要的还是他眼前的事。
眼前这两位虽然没什么职位, 但名气极大, 人脉颇多，得罪了他们，他可就完全没有活路了！
很快跑到外面打听消息的王书峰又跑了回来，对张蕴松说道：“老师, 警察已经上来了，不清楚是什么事情。”
这时, 两位警察来到了校长室, 一边出示证件一边严肃问道：“谁是林潜渊, 有人自首报案指认你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话一出，跟林潜渊交好的王书峰等人，均满面震惊的看向他。
原本警察过来，他们只以为是什么小事，谁能想到竟然是谋杀？
“不不不, 您们肯定是搞错了，我有什么要杀人的……”林潜渊冷汗瞬间落了下来，但还是下意识推脱道。
警察铁面无私，上去那手铐铐住林潜渊，将人带走。
林潜渊还打着歪心思，说道：“我跟你们局长认识，你看这……”
谁料他说出这话，两位警察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我们公事公办，如果是误会自会把你放回来，林先生说这话可是违反华国的规定了！”
林潜渊被带出了教学楼，他的惨状被王书峰几位同僚和所有学生看了个遍。
林潜渊顾不上面子问题，他心里心虚，所以一直挣扎狡辩：“你们有证据吗？怎么能随随便便把我带走！我杀谁了？谁能证明我杀人？”
“我能证明！”
这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林潜渊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凌乱，身上衣服划破得乱七八糟的老太太站在那里，正叉腰指着他。
林奶奶一看到林潜渊，顾不上他身边的警察，冲上去就将他一顿乱打。
“我怀胎十月生下你，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结果你倒好，不仅倒插门到白家，还不养你老子老娘！”
听到林奶奶的话，原本还同情林潜渊，并尝试着跟警察说情的王书峰等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连带着上方围观的学生都惊掉了下巴。
这老太太是谁？竟然自称林校长的母亲？
林校长不是早就父母双亡，这才入赘白家的吗？怎么听这老人的话，林校长的父母竟然都健在？
看到林奶奶，林潜渊惊了一跳，他没想到他找的那两人不仅被警察抓到，竟然连他交代的事都没办成？
“你你你别瞎说！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我不认识你！”林潜渊绞尽脑汁的给自己脱罪，他当年把户口移出来的时候抹的很干净，只要咬定了林奶奶不是他亲娘，就能推脱是林奶奶为了钱污蔑他谋杀。
“我呸！老娘还站在这儿呢，什么死？”林奶奶气喘吁吁的恨不得挠烂林潜渊的脸。
林潜渊则抬起头来一脸希冀的对身边的警察说：“警察同志！这人一直自称我母亲，多次想我要钱不成，什么谋杀的事一定是她污蔑我的！”
后面王书峰几人一头雾水，根本弄不清楚这老太太的身份，和警察口中所谓的谋杀。
看着林潜渊推脱的模样，林奶奶抬手从包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户口本甩到林潜渊脸上：“你还不承认？当年你是把户口迁出去了，可是你没想到吧？家里的户口本我一直没换，上面还有的你的户口页！来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潜渊彻彻底底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自己母亲，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年前的东西这老太太竟然还留着。
林奶奶脸上的怒气掺杂了悲伤，她把户口本打开，抽出那张老旧泛黄的户口页，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看？当初你把户口迁走，我就想留个念想，一直偷偷留着这张你让我处理掉的户口页，却没想到现在要用这种东西来揭发你。”
“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林奶奶的手指重重的戳着自己的心窝，看着林潜渊的目光已经失望至极，“你说你入赘白家名声不好，所以对外就说我跟你爹死了。好，为了你的名声，我跟老头子忍了。你又说你在白家束手束脚，拿不出钱来赡养我们，我跟你爸也忍了，十几年来没问你要过一分钱。现在，你爹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而你却问都不问管都不管，甚至要把你亲娘给弄死！”
最后一句，林奶奶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潜渊的举动，已经让这个以儿子为尊的老太太的信念彻底坍塌。
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老太太，再林潜渊的表情，王书峰等人心里摸到了几分真相，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眼带震惊，满面复杂的看着林潜渊。
当初他们几人跟林潜渊交好，就是因为知道他顶着压力入赘白家是为了报恩，所以对其心生好感。
可现在，竟然告诉他们林潜渊父母健在，那他入赘白家的理由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白家的荣华富贵！
可一个男人追求荣华富贵又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养儿育女，家庭和乐，父母康健。
他们看着面前的老太太，又转头看看走廊上那个孤零零站着的少年，一个是要被林潜渊谋杀的亲生母亲，一个是要被他从学校开除学籍的亲生儿子。
这三样，林潜渊一样都没做到。
周围伸着头围观的老师学生，看着林潜渊的目光中不仅是单纯的鄙夷，更有一种掺杂着惊恐的感慨。
这人为了白家的权势富贵，不仅不顾自己双亲，将父母的死挂在嘴边，更是为了瞒住这个秘密，不惜找人真的把母亲杀死？
这得是多狠得心，又是对权势有多大的渴望，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您是今天的受害者吗？刚好，请您跟我去警局一趟，为这个案子提供证词。”警察如是说道。
一向畏惧这种事情的林奶奶，这次却擦干了眼泪，非常有勇气的朝着警察点了点头。
她在临走之前，看着楼上表情冷冷清清的少年，退下了之前的凶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着手中的布包说道：“孩、孩子……你好好上学，奶……不，我、我不会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把你开除的。”
最终，警车带着林奶奶和林潜渊离开了学校。
围观的人慢慢散场，脸上均是一片唏嘘。
跟白琳琳出名的任性不同，之前林潜渊在临城可是名声极好。若不是被林森淼爆出当年找小三的事，根本一点污点都没有。
可是就算知道到了林潜渊是个找了小三，并让小三上位的渣男，有他之前入赘的谎言在，诸如王书峰等人对此颇为包容，并不觉得林潜渊人品上有什么硬伤，更是纷纷跟他交好。
可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平日里在他们面前装的道貌岸然的，到底是个怎样抛家弃子，连老父老母都不管的人渣。
如今，频频跟周围人推荐林潜渊的王书峰根本不敢抬起脑袋来，只暗恼自己怎么被这样一个没良心的东西骗得团团转。
林森淼静静的站在走廊上看着警车离开，脸上没有感慨也没有喜悦。
前世的来自父亲的伤害早就深深地扎进他心里，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彻骨的疼痛。报仇能够做到，但是没有什么能洗脱他的丧母之痛，以及被亲生父亲杀死的绝望。
况且……他报仇的路还没有走完。
找来那个杀手组织的到底是谁，他还没有查清楚。
李明玉和张蕴松站在林森淼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都用一种看对手的眼光看着对方。
李明玉率先上前一步，朝着林森淼亲切道：“林同学啊，这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的学籍会保住的，可别影响后续高考和竞赛啊！”
“哼，林潜渊根本没把章盖上，林先生学籍会保住还要你废话？”张蕴松眯眼看了李明玉一番，转脸又对林森淼和蔼笑道，“林先生放心，不多时新的校长就会过来，不会影响临城一中的各位学生的。”
林森淼这会儿没心思看张李两家的人互怼，他先朝着李明玉点点头：“李文佑叫你来的吧？我没事，你回去吧。”
说完他又看向张蕴松。
张家是他原本准备拉拢的对象，后来因为张信云的事一再搁置，不过张家最近表现还算不错，他又答应了去张信恩的生日宴会。
“过几天我会去张家一趟。”林森淼最终朝着张蕴松说道。
只这一句话就让张蕴松激动地不能自已，就差握着林森淼的手热泪盈眶了：“先生什么时候去张家，好让我们好好准备一番！”
“不用了，我只是抽空去一趟罢了。”林森淼没有多谈，就转身回了自己班级，只留下兴奋的张蕴松和李明玉大眼瞪小眼。
李明玉看着张蕴松这副模样，不由鄙视的撇了撇嘴。
至于吗？不就是亓官先生身边的人去张家一趟吗？他们李家的大少爷可是一直待在亓官先生身边，虽然……只是个跑腿的。
李明玉听说了林森淼的身份，知道亓官旭身边有个极为受宠的少年，他虽然不敢怠慢林森淼，但是对于一直想抱林森淼大腿的张家人却是不屑一顾。
哼，亓官先生可是在他们李家坐镇，张家人也只有本是扒着他身边的人了。
张蕴松将李明玉的态度看得一清二楚，他像老狐狸一样眯了眯眼淡笑不语。
呵呵，要真是个亓官旭身边的小情儿他们家老爷子能那么上心？
亲眼见证当初张继峰旧伤痊愈的张蕴松，此刻心里像自己叔父一样发出一声嘲讽。
愚蠢的李家人啊，那么大一个宝贝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没发现！
一直到林奶奶跟着警车离开，先林奶奶一步离开医院的章宓芳都迟迟没有到来。
因为她在快走到学校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
坐在安静的咖啡厅里，章宓芳眼神杀气腾腾的看着对面即使坐着，也高了她一大截的男人。
亓官旭没说话，只靠在椅背上端着咖啡，静静的看着窗外。
他这种淡然的态度，直看得章宓芳更气。
然而这个看起来气势十足淡定的一比的男人，早就被章宓芳盯得紧张兮兮了。
不知道为什么，亓官旭一想起这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是林森淼的母亲，就觉得心里一阵阵不自在……
而且章宓芳的这种眼神，更是加重了他的这种感觉。
怎么好像……他把林森淼拐走吃掉一样？
明明是这个货跑到他家里去恶霸一样挤占他的生存空间，根本就把那当做自己的房子，搞得他这个房主反而像借住的人一样，连个手机外音都不敢开。
“你把我拦在这里干什么？是要告诉我你把学校里的事都处理好了？”章宓芳看着亓官旭，冷笑一声，“那大可不必，淼淼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我没想管……”他哪儿管得了林森淼的事？
然而亓官旭刚开口，就见面前的章宓芳气得一拍桌子：“什么？你没想管？淼淼的事你竟然不放在心上？”
“……”亓官旭紧紧地闭上了嘴，沉默了好一会儿。
章宓芳一想到儿子的事，就有点不理智。她不想再跟面前这个拐走了他儿子的人理论，站起来就要去学校。
但是亓官旭一句话却止住了她的动作。
“如果林森淼在，绝不会想让您看到这样的麻烦。”
章宓芳转头，定定的看着亓官旭。
直到现在，她才深刻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绝对极其了解她的儿子，竟然连林森淼那点骄傲的别扭和自尊心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森淼从小最怕被学校叫家长，无论是他惹了事，还是被别人欺负，这些狼狈的场面他一点都不想被自己最在意的妈妈知道。
这时，李文佑从外面走了进来，伏在亓官旭耳边说了几句话。
亓官旭朝他点点头后，这才看向章宓芳道：“林森淼退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学校的校长也被警察带走。”
章宓芳刚放下心来，听到后面半句话又忍不住惊了一下。
林潜渊被警察带走了？因为什么事？
再说……怎么那么巧……难不成是淼淼……
亓官旭看着章宓芳震动的眼神，心里为这对互相关心到手忙脚乱的母子暗暗叹了口气。
而后他浅浅的轻啜了口咖啡，朝着章宓芳道：“林森淼不需要您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是个很……坚韧，很强大的人。”
亓官旭向来不吝惜赞美自己的对手，但是这时他中途却顿了顿。
为什么……刚刚在他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词竟然是“可爱”？
亓官旭皱眉思索自己刚刚那一瞬跑偏的思维，章宓芳却朝着他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淼淼还年轻，我可是支持他多谈几次恋爱。”
所以迟早把你给踢了。
说完章宓芳站起来，拿着包离开了。
“……”亓官旭看着章宓芳的背影，经历过各种恋爱小说的洗礼，终于及时听懂了章宓芳模棱两可的话。
果然……被误会了。
目送章宓芳离开后，李文佑撇了撇坐在哪里的亓官旭，心里想道：这会儿一本正经的说什么人家很强大，刚刚一听到赵瑞打电话过来，还不是急忙差他去处理，又心细的跑过来把人家母亲拦住？
哎，恋爱的酸腐味啊~
屋内几人除了林森淼之外均是一愣。
“书峰, 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张蕴松吩咐道。
林潜渊听到警笛声, 整颗心却是提了一下。他想到了今早自己布置的事情, 他找来的那两人一直没有给他发来消息。
林潜渊倒早就想问一问，但之前因为要开除林森淼, 他手机上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来, 忙的他还没抽出心思理会林奶奶的事。
但现在他也没有太过慌乱, 在他看来, 临城那么大, 车祸撞死个老太太还不是多的是？哪儿那么巧就被人发现了？
重要的还是他眼前的事。
眼前这两位虽然没什么职位, 但名气极大, 人脉颇多，得罪了他们，他可就完全没有活路了！
很快跑到外面打听消息的王书峰又跑了回来，对张蕴松说道：“老师, 警察已经上来了，不清楚是什么事情。”
这时, 两位警察来到了校长室, 一边出示证件一边严肃问道：“谁是林潜渊, 有人自首报案指认你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话一出，跟林潜渊交好的王书峰等人，均满面震惊的看向他。
原本警察过来，他们只以为是什么小事，谁能想到竟然是谋杀？
“不不不, 您们肯定是搞错了，我有什么要杀人的……”林潜渊冷汗瞬间落了下来，但还是下意识推脱道。
警察铁面无私，上去那手铐铐住林潜渊，将人带走。
林潜渊还打着歪心思，说道：“我跟你们局长认识，你看这……”
谁料他说出这话，两位警察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我们公事公办，如果是误会自会把你放回来，林先生说这话可是违反华国的规定了！”
林潜渊被带出了教学楼，他的惨状被王书峰几位同僚和所有学生看了个遍。
林潜渊顾不上面子问题，他心里心虚，所以一直挣扎狡辩：“你们有证据吗？怎么能随随便便把我带走！我杀谁了？谁能证明我杀人？”
“我能证明！”
这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林潜渊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凌乱，身上衣服划破得乱七八糟的老太太站在那里，正叉腰指着他。
林奶奶一看到林潜渊，顾不上他身边的警察，冲上去就将他一顿乱打。
“我怀胎十月生下你，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结果你倒好，不仅倒插门到白家，还不养你老子老娘！”
听到林奶奶的话，原本还同情林潜渊，并尝试着跟警察说情的王书峰等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连带着上方围观的学生都惊掉了下巴。
这老太太是谁？竟然自称林校长的母亲？
林校长不是早就父母双亡，这才入赘白家的吗？怎么听这老人的话，林校长的父母竟然都健在？
看到林奶奶，林潜渊惊了一跳，他没想到他找的那两人不仅被警察抓到，竟然连他交代的事都没办成？
“你你你别瞎说！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我不认识你！”林潜渊绞尽脑汁的给自己脱罪，他当年把户口移出来的时候抹的很干净，只要咬定了林奶奶不是他亲娘，就能推脱是林奶奶为了钱污蔑他谋杀。
“我呸！老娘还站在这儿呢，什么死？”林奶奶气喘吁吁的恨不得挠烂林潜渊的脸。
林潜渊则抬起头来一脸希冀的对身边的警察说：“警察同志！这人一直自称我母亲，多次想我要钱不成，什么谋杀的事一定是她污蔑我的！”
后面王书峰几人一头雾水，根本弄不清楚这老太太的身份，和警察口中所谓的谋杀。
看着林潜渊推脱的模样，林奶奶抬手从包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户口本甩到林潜渊脸上：“你还不承认？当年你是把户口迁出去了，可是你没想到吧？家里的户口本我一直没换，上面还有的你的户口页！来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潜渊彻彻底底的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自己母亲，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年前的东西这老太太竟然还留着。
林奶奶脸上的怒气掺杂了悲伤，她把户口本打开，抽出那张老旧泛黄的户口页，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看？当初你把户口迁走，我就想留个念想，一直偷偷留着这张你让我处理掉的户口页，却没想到现在要用这种东西来揭发你。”
“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林奶奶的手指重重的戳着自己的心窝，看着林潜渊的目光已经失望至极，“你说你入赘白家名声不好，所以对外就说我跟你爹死了。好，为了你的名声，我跟老头子忍了。你又说你在白家束手束脚，拿不出钱来赡养我们，我跟你爸也忍了，十几年来没问你要过一分钱。现在，你爹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而你却问都不问管都不管，甚至要把你亲娘给弄死！”
最后一句，林奶奶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潜渊的举动，已经让这个以儿子为尊的老太太的信念彻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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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们几人跟林潜渊交好，就是因为知道他顶着压力入赘白家是为了报恩，所以对其心生好感。
可现在，竟然告诉他们林潜渊父母健在，那他入赘白家的理由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白家的荣华富贵！
可一个男人追求荣华富贵又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养儿育女，家庭和乐，父母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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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样，林潜渊一样都没做到。
周围伸着头围观的老师学生，看着林潜渊的目光中不仅是单纯的鄙夷，更有一种掺杂着惊恐的感慨。
这人为了白家的权势富贵，不仅不顾自己双亲，将父母的死挂在嘴边，更是为了瞒住这个秘密，不惜找人真的把母亲杀死？
这得是多狠得心，又是对权势有多大的渴望，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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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警车带着林奶奶和林潜渊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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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知道到了林潜渊是个找了小三，并让小三上位的渣男，有他之前入赘的谎言在，诸如王书峰等人对此颇为包容，并不觉得林潜渊人品上有什么硬伤，更是纷纷跟他交好。
可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平日里在他们面前装的道貌岸然的，到底是个怎样抛家弃子，连老父老母都不管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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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玉和张蕴松站在林森淼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都用一种看对手的眼光看着对方。
李明玉率先上前一步，朝着林森淼亲切道：“林同学啊，这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的学籍会保住的，可别影响后续高考和竞赛啊！”
“哼，林潜渊根本没把章盖上，林先生学籍会保住还要你废话？”张蕴松眯眼看了李明玉一番，转脸又对林森淼和蔼笑道，“林先生放心，不多时新的校长就会过来，不会影响临城一中的各位学生的。”
林森淼这会儿没心思看张李两家的人互怼，他先朝着李明玉点点头：“李文佑叫你来的吧？我没事，你回去吧。”
说完他又看向张蕴松。
张家是他原本准备拉拢的对象，后来因为张信云的事一再搁置，不过张家最近表现还算不错，他又答应了去张信恩的生日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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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句话就让张蕴松激动地不能自已，就差握着林森淼的手热泪盈眶了：“先生什么时候去张家，好让我们好好准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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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吗？不就是亓官先生身边的人去张家一趟吗？他们李家的大少爷可是一直待在亓官先生身边，虽然……只是个跑腿的。
李明玉听说了林森淼的身份，知道亓官旭身边有个极为受宠的少年，他虽然不敢怠慢林森淼，但是对于一直想抱林森淼大腿的张家人却是不屑一顾。
哼，亓官先生可是在他们李家坐镇，张家人也只有本是扒着他身边的人了。
张蕴松将李明玉的态度看得一清二楚，他像老狐狸一样眯了眯眼淡笑不语。
呵呵，要真是个亓官旭身边的小情儿他们家老爷子能那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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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安静的咖啡厅里，章宓芳眼神杀气腾腾的看着对面即使坐着，也高了她一大截的男人。
亓官旭没说话，只靠在椅背上端着咖啡，静静的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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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这个货跑到他家里去恶霸一样挤占他的生存空间，根本就把那当做自己的房子，搞得他这个房主反而像借住的人一样，连个手机外音都不敢开。
“你把我拦在这里干什么？是要告诉我你把学校里的事都处理好了？”章宓芳看着亓官旭，冷笑一声，“那大可不必，淼淼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我没想管……”他哪儿管得了林森淼的事？
然而亓官旭刚开口，就见面前的章宓芳气得一拍桌子：“什么？你没想管？淼淼的事你竟然不放在心上？”
“……”亓官旭紧紧地闭上了嘴，沉默了好一会儿。
章宓芳一想到儿子的事，就有点不理智。她不想再跟面前这个拐走了他儿子的人理论，站起来就要去学校。
但是亓官旭一句话却止住了她的动作。
“如果林森淼在，绝不会想让您看到这样的麻烦。”
章宓芳转头，定定的看着亓官旭。
直到现在，她才深刻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绝对极其了解她的儿子，竟然连林森淼那点骄傲的别扭和自尊心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森淼从小最怕被学校叫家长，无论是他惹了事，还是被别人欺负，这些狼狈的场面他一点都不想被自己最在意的妈妈知道。
这时，李文佑从外面走了进来，伏在亓官旭耳边说了几句话。
亓官旭朝他点点头后，这才看向章宓芳道：“林森淼退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学校的校长也被警察带走。”
章宓芳刚放下心来，听到后面半句话又忍不住惊了一下。
林潜渊被警察带走了？因为什么事？
再说……怎么那么巧……难不成是淼淼……
亓官旭看着章宓芳震动的眼神，心里为这对互相关心到手忙脚乱的母子暗暗叹了口气。
而后他浅浅的轻啜了口咖啡，朝着章宓芳道：“林森淼不需要您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是个很……坚韧，很强大的人。”
亓官旭向来不吝惜赞美自己的对手，但是这时他中途却顿了顿。
为什么……刚刚在他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词竟然是“可爱”？
亓官旭皱眉思索自己刚刚那一瞬跑偏的思维，章宓芳却朝着他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淼淼还年轻，我可是支持他多谈几次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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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章宓芳站起来，拿着包离开了。
“……”亓官旭看着章宓芳的背影，经历过各种恋爱小说的洗礼，终于及时听懂了章宓芳模棱两可的话。
果然……被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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