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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太阳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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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没有谁能自己一个人活一辈子的。”

    井岚的这句话让薄凉想起了陆观观的大姑,她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只是前者为了苏景渊,后者的为了的范围就比较大了,从单人到家族不等。

    薄凉冷笑:“我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不必为了任何人活着,自由,无拘无束。”

    “无拘无束么?”井岚微笑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喜欢这种无拘无束么?”

    这个不论从年龄还是从心智上都胜过了她的男人,大多数说的话里都是带着深意跟陷阱的,薄凉一时间竟不敢轻易去回答。

    井岚摇摇头:“你所谓的自由,无拘无束,不过是一个有了独立能力的孤儿一样。你真的没有怨过你的父母,恨过景渊么?”

    一直以来这些事都在她的潜意识里被列为不在意的行列,但是从那天孤儿院再见苏景渊时,她就明白了长久以来的暗示不过是想要变得不在意,实际上……这些事从来都跟刺扎在她的心里,没有半刻消失过。

    她怨她的‘父母’,别人一家人其乐融融,她却像个局外人一样被疏离在外;

    她怨她的母亲,别人的母爱无私到了她那里却仅仅只是一个给予了她生命骨肉的‘生母’,有时候她甚至自嘲的想,她能给她找一个‘养父’已经很不错了,起码她还活着,顺利长到了这么大。

    而苏景渊,薄凉对他的感情是矛盾的,从始至终的爱恨参半。

    是的,爱恨参半,没有过怨。

    薄凉不想被井岚牵着鼻子走,就答非所问的问他:“既然你都懂,为什么要拒绝董静媛呢?”

    “她适合更好的男人。”

    井岚并不惊讶她会提到董静媛,回答的很轻描淡写。

    就像早有准备一样。

    这种不负责任的回答,让薄凉冷笑止都止不住:“你单方面的觉得她适合更好的男人,我也觉得我适合更好的男人,所以你要不要帮我去说服一下苏景渊?”

    “这不一样。”

    “不一样?”薄凉气急反笑了,“没看出来不一样。你觉得自己不好,她就得跟别人在一起。苏景渊觉得自己爱我,我就得跟他在一起,你们兄弟俩这自说自话的毛病真像是亲生的。”

    她起身站起来,“我们都一样,走的每一步都只为了自己好受。”

    薄凉走了,纤弱的身形裹在过膝的黑色防晒服的外套里,腰背笔直,给人一种撑得起一切的坚韧与坚定。

    可她……那样孤独。

    井岚苦笑着收回目光,看着杯子里已经没有温度的水。轻轻一晃,还有微微的波纹,就像她每次的针锋之言,总会在他心里扎出痛感,让人忍不住反思。

    老爷子……应该很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吧,所以即便是不能亲眼所见,也还是忍不住在她跟苏景渊之间,埋下了一线希望。

    ————————————

    六月末的雨来的很急,上一秒还晴空万里,转瞬一场太阳雨就已经结束。

    苏景渊踩着潮湿却不见明水的石板走进了樱庭。

    与树冠如伞的八重樱相邻着的樱树挂满了因雨水洗过而格外晶莹红透的樱桃,它们比苏暖刚栽下那一年结的果实更多。

    时间恍惚回到了她还在身边的那几年…从春开始,她就特别喜欢趴在二楼的阳台对着两棵樱树发呆,从期待八重樱抽芽到满树粉花,从樱树开花到期待结果。然后,她就会数着日子,每天焦急的等待樱桃成熟期的到来。

    休假闲暇的时候,他也曾拥着她窝在阳台的沙滩椅上小憩,她总是嗔怪自己放着大床不睡,非要跟她去抢躺两个人连翻身都不能的沙滩椅。

    那时他并不知道那种喜欢她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意味着什么,直到失去之后,他孤零零躺在那里,纵然阳光炙热的夏日也冷的想哭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那个时而娴静、时而调皮、又时而疏离的孩子。

    那时候这树上的樱桃总也不够吃,如今,这树上的樱桃总也没有人舍得去吃。

    熟到深红的樱桃晶莹的反射着雨后越发明媚的阳光,苏景渊被那澄清的光芒刺痛了眼睛,猝不及防的一眨,就有如雨一般的水珠坠落,落进了葱郁的草地再寻不见……

    又……下雨了么?

    他仰起头,空气中有疏疏的雨丝,天边一道彩虹若隐若现。

    他呆滞半晌,霍然转身大步走出樱庭。

    “订一张飞古城的机票。”

    华灯初上时,薄凉结束了漫无目的的游车河。昨天加满的油还剩下两格,天色再不黑下来,她极有可能会抛锚在哪个荒郊野外也说不定。

    古镇交织叮铃的驼铃声永远都有让人心情宁静下来的奇妙力量,这也是为什么薄凉会在客栈侧门雨搭上一挂就是三个驼铃的原因,她喜欢那清脆干净的铃音。

    “怎么了?”

    薄凉看到向大娘站在屋檐下看着她直搓手,一副焦急等待,又不敢抬脚上前的样子。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让活到这个份儿上的向大娘都失去了淡定。

    于是她快走几步,才以进了屋檐下的范围,向大娘就一把把她拉进了门,指了指头上方向,低声道:“那个人又来了,在楼上等你一个下午嘞!”

    “那个人?”薄凉愣愣一诧,“哦”的一拍脑门儿,反应过来那个人是在说苏景渊,就很平静道:“我知道了,帮我要一份竹筒饭送上楼……双人份吧。”

    她想了想,还是没能坐视苏景渊不理,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过休闲区,她的眼角瞥到了空荡的书架,皱眉就问:“原来放在那儿的东西呢?”

    她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微怒。

    和米阿大叔被这声音震的停在拐角。向大娘便说前几天方远借去看了,还没还回来,有点局促的问:“要不我去楼上问他要?”

    又是方远!

    薄凉咬咬牙,这个小监控就这么无处不在?

    她不耐的挥挥手,说了声“不用”,大步上楼。

    该误会的说再多也解释不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