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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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周哥他……”一名年轻警察来到女子旁边哽咽道：“都怪我们，是我们没保护好周哥……”
“刀枪无眼，何况你们做的就是卖命的工作，嫂子不怪你。”张岚勉强的挤出来一些笑容说道：“放心吧，你周哥有九条命，没这么容易就死了，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是吗？”
“嫂子，我……”
“没事儿，嫂子不怪你。”
张岚看了眼杨大成说道：“杨局，是不是在等着我签字？”
杨大成点了点头来到张岚旁边，说道：“别着急，我相信老周这次应该能度过难关，一颗子弹还要不了他的命……孩子呢？孩子没带过来吗？”
张岚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说道：“我没带她，让她在家里等着……”
说着说着，张岚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即便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刚刚来的时候也很坦然，可是，自家的男人现在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她心里岂能不着急？
“你就是伤者家属？”王全安来到张岚旁边，将术前协议交给了张岚，说道：“先看一看，如果没问题在这上边签字，我们可以马上进行手术。”
“不用看，我签字！”
张岚干脆的回了一句，拿起夹在协议夹子上的圆珠笔，飞快的把她的名字写在了上边儿，“王医生，一定把他带回来，他还不能死，他还有家，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他回家。”
“我们尽力！”
王全安深吸了口气，随后便是看向了其他几个医生说道：“都去会议室，快一点。”
言毕，他自己便是迈开大步向会议室走了过去，刚刚张岚没签字他们不能随随便便动手术，现在张岚签了字，他们还是不能随便动手术，况且还是这样成功率不到一成把握的手术。
在这些医生面前，秦汉显然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人，他出来时没人注意到他，他再次进入会议室还是没人注意到他。
等他来到紧急会议室，几个医生正商量如何取出子弹，王全安的手里拿着一根圆珠笔在CT片上画着，画着画着他自己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因为无论用什么方法想要取出子弹都不容易，保证不大出血的情况更是没有半点可能。
“二院的血袋到了没有？”王全安回过头看了护士长一眼问道。
“马上就到了！”护士长说道：“他们那里储量也不多，只能暂时给我们一小部分，这些还远远不够用啊。”
“配型结果呢？有没有成功的？”
“没有！”
护士长说道：“AB型血确实很难找，他们没有人配型成功……”
“那就快点给二院打电话，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血袋给我送过来。”王全安沉声说道：“有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就说是我说的，无论哪家医院有同样的血型都给我调集过来，我们必须保住这条命！”
“是，教授。”
护士长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秦汉站在一边儿看着王全安和张主任等人在CT片上画来画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几个人看上去是在商量着如何取出子弹，可是，他们已经想了足足五分钟，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儿，直到现在也没个答案，他能看出来，就算是再给这些人五分钟肯定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取出子弹必然会引起腔内出血，无论是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是如此。
不能说这些人是庸医，他能看得出来这个王全安还是有些真才实学，如果换成其他医生怕是现在早就开始动刀子了，毕竟张岚已经签署了术前协议，就算周学刚死在手术台上和他们这些医生也没半点关系。
“王教授，我有些想法！”秦汉突然说道。
王全安和张鼎正商量着怎么动刀，正处于一筹莫展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两人几乎同时回头，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医生有什么想法，请说！”王全安说道。他虽然觉着秦汉没什么真才实学，可不管怎么说秦汉都是杨大成请来的医生，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如果我没猜错，王教授和张主任纠结的问题应该是取出子弹之后怎么样儿才能保证胸腔内不会大出血是不是？”秦汉看着几个医生，说道：“如果我有办法不会让血管破裂，你们有没有把握在不伤到心脏的前提下，五秒钟之内把子弹顺利取出来？”
“你能保证取出子弹不会大出血？”张鼎皱了皱眉，说道：“秦医生，你刚刚应该看到了，子弹在那个位置，无论我们怎么动手都没有不出血的可能，能不能说说您怎么做到？”
“针灸！”
秦汉干脆的说道：“我是个中医，中医可以封住脉门，同时还可以止血，但是，这么做我也没有绝对把握，因为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在五秒钟之内取出子弹，你们要是可以，我觉着这就不算是难事儿！”
针灸……
王全安和张鼎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们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不是他们瞧不起中医，而是秦汉的说法实在是有些过于荒谬，要不是他们亲耳听到，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愚蠢的人，能提出这么愚蠢的办法。
“秦医生。你这个想法……”王全安叹了口气说道：“秦医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们都在想最好的办法去营救周队长，咱们不能随便有个想法就往外说啊！”
“是啊，针灸怎么可能封得住动脉血管，秦医生你要是说封住静脉血管毛细血管我们还能相信，可周队长受伤的位置是动脉血管啊。”张鼎苦笑着说道：“秦医生，您是杨局长请来的医生，我们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但是，你这个办法我们真的没办法采纳，我们不能拿周队长的生命开玩笑，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这两个人说着，秦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俩人说的话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也足够客气，可是，这个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
“即便我的办法不行，我想知道两位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秦汉注视着两人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两位应该也没更好的办法取出子弹对不对？”
被秦汉灼灼的盯着，王全安和张鼎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是苦笑着点了点头，王全安说道：“秦医生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好的办法，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干着急了，可是您的办法……”
“我的办法有些荒谬？”
秦汉眯着眼睛说道：“荒谬是不是也比在这里等着要好一些？难道王教授是等着周学刚咽下最后一口气吗？”
“还有，你们懂中医吗？怎么就知道针灸一定不行，怎么就知道这很荒谬呢？”
“秦医生！”
王全安脸色一变，凝视着秦汉说道：“你是在质疑我们吗？”
“你觉着呢？”
秦汉完全不在乎王全安怎么看他，刚刚在手术室的时候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周学刚的情况确实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一些，确切的说，
不是严重一点半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他可以用银针封住周学刚的心脉和动脉血管可以保证短时间之内不出现大出血，但是，他也只有一双手，想要取出子弹他也做不到，即便他的手能空下来，和人家这些专业的西医专家比起来肯定也有一些差距。
他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即便拥有百灵草书这样的医学奇书傍身，可他从来不贬低别人，特别是西医，因为西医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有些东西不是中医能比得上的！
可是，他没料到王全安和张鼎否定了他的想法，不但否定了他的想法，甚至还把他当成了笑话。
“秦医生。我们在商量如何取出子弹，时间很关键，希望您能明白。”张鼎扫了他一眼，然后便是再次看向了王全安说道：“教授，你看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只能走第二套方案了。”王全安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去手术室，等血浆一到马上进行手术。”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张鼎回了一句，快步向外边走去。
看着这几个医生，秦汉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的想法不被采纳让他有些无奈，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可他也没怨恨这俩人，毕竟他刚刚说的那些对一般医生而言都有些难以理解。
因为他动用针灸封住动脉血管不止是针灸那么简单，针灸的同时还要用元气，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只是他没办法和这两个人说明白而已，他不说，这俩人想不到自然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除了无奈之外，他现在想的是王全安这个所谓的第二套方案是什么，可不管怎么想他也想不明白王全安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因为周学刚身体内的子弹必须要取出来，难不成他还能让子弹长期留在周学刚的身体里，要是这样儿，那才是真正的荒谬，这个王全安根本配不上教授这个称呼，要说是叫兽还差不多。
“每个科室做好准备，五分钟之后我们进行手术。”王全安来到长廊里大声喊道。
“心脏内科做好准备。”
“心脏外科做好准备。”
“血液科做好准备！”
“耳鼻喉科……”
最后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医生回了一句，让原本吵吵嚷嚷的长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向着一个方向看去。
好在这是个非常时刻，大家伙也没心思笑出来，换做平时怕是早就有人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抢救伤者，和你耳鼻喉有什么关系？
“秦汉，怎么样儿？”杨大成来到秦汉身边小声问道：“谁来主刀？”
“我不知道。”秦汉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中医，主刀这种事儿我肯定不行。”
“你不进去吗？”杨大成再次问道。
“好像用不上我吧……”秦汉摇头说道。
“唉，不管去不去，我还是相信你的医术，说实话，这些人的医术我真的信不过，老周的命……唉……”杨大成连连叹了几口气，抬起手在墙壁上拍了两下，说道：“希望这小子能命硬一点，能顺利挺过难关，不然……”
杨大成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岚，此时的张岚目光有些呆滞，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着……
“我也希望如此。”秦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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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枪无眼，何况你们做的就是卖命的工作，嫂子不怪你。”张岚勉强的挤出来一些笑容说道：“放心吧，你周哥有九条命，没这么容易就死了，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是吗？”
“嫂子，我……”
“没事儿，嫂子不怪你。”
张岚看了眼杨大成说道：“杨局，是不是在等着我签字？”
杨大成点了点头来到张岚旁边，说道：“别着急，我相信老周这次应该能度过难关，一颗子弹还要不了他的命……孩子呢？孩子没带过来吗？”
张岚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说道：“我没带她，让她在家里等着……”
说着说着，张岚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即便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刚刚来的时候也很坦然，可是，自家的男人现在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她心里岂能不着急？
“你就是伤者家属？”王全安来到张岚旁边，将术前协议交给了张岚，说道：“先看一看，如果没问题在这上边签字，我们可以马上进行手术。”
“不用看，我签字！”
张岚干脆的回了一句，拿起夹在协议夹子上的圆珠笔，飞快的把她的名字写在了上边儿，“王医生，一定把他带回来，他还不能死，他还有家，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他回家。”
“我们尽力！”
王全安深吸了口气，随后便是看向了其他几个医生说道：“都去会议室，快一点。”
言毕，他自己便是迈开大步向会议室走了过去，刚刚张岚没签字他们不能随随便便动手术，现在张岚签了字，他们还是不能随便动手术，况且还是这样成功率不到一成把握的手术。
在这些医生面前，秦汉显然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人，他出来时没人注意到他，他再次进入会议室还是没人注意到他。
等他来到紧急会议室，几个医生正商量如何取出子弹，王全安的手里拿着一根圆珠笔在CT片上画着，画着画着他自己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因为无论用什么方法想要取出子弹都不容易，保证不大出血的情况更是没有半点可能。
“二院的血袋到了没有？”王全安回过头看了护士长一眼问道。
“马上就到了！”护士长说道：“他们那里储量也不多，只能暂时给我们一小部分，这些还远远不够用啊。”
“配型结果呢？有没有成功的？”
“没有！”
护士长说道：“AB型血确实很难找，他们没有人配型成功……”
“那就快点给二院打电话，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血袋给我送过来。”王全安沉声说道：“有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就说是我说的，无论哪家医院有同样的血型都给我调集过来，我们必须保住这条命！”
“是，教授。”
护士长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秦汉站在一边儿看着王全安和张主任等人在CT片上画来画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几个人看上去是在商量着如何取出子弹，可是，他们已经想了足足五分钟，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儿，直到现在也没个答案，他能看出来，就算是再给这些人五分钟肯定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取出子弹必然会引起腔内出血，无论是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是如此。
不能说这些人是庸医，他能看得出来这个王全安还是有些真才实学，如果换成其他医生怕是现在早就开始动刀子了，毕竟张岚已经签署了术前协议，就算周学刚死在手术台上和他们这些医生也没半点关系。
“王教授，我有些想法！”秦汉突然说道。
王全安和张鼎正商量着怎么动刀，正处于一筹莫展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两人几乎同时回头，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医生有什么想法，请说！”王全安说道。他虽然觉着秦汉没什么真才实学，可不管怎么说秦汉都是杨大成请来的医生，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如果我没猜错，王教授和张主任纠结的问题应该是取出子弹之后怎么样儿才能保证胸腔内不会大出血是不是？”秦汉看着几个医生，说道：“如果我有办法不会让血管破裂，你们有没有把握在不伤到心脏的前提下，五秒钟之内把子弹顺利取出来？”
“你能保证取出子弹不会大出血？”张鼎皱了皱眉，说道：“秦医生，你刚刚应该看到了，子弹在那个位置，无论我们怎么动手都没有不出血的可能，能不能说说您怎么做到？”
“针灸！”
秦汉干脆的说道：“我是个中医，中医可以封住脉门，同时还可以止血，但是，这么做我也没有绝对把握，因为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在五秒钟之内取出子弹，你们要是可以，我觉着这就不算是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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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全安和张鼎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们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不是他们瞧不起中医，而是秦汉的说法实在是有些过于荒谬，要不是他们亲耳听到，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愚蠢的人，能提出这么愚蠢的办法。
“秦医生。你这个想法……”王全安叹了口气说道：“秦医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们都在想最好的办法去营救周队长，咱们不能随便有个想法就往外说啊！”
“是啊，针灸怎么可能封得住动脉血管，秦医生你要是说封住静脉血管毛细血管我们还能相信，可周队长受伤的位置是动脉血管啊。”张鼎苦笑着说道：“秦医生，您是杨局长请来的医生，我们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但是，你这个办法我们真的没办法采纳，我们不能拿周队长的生命开玩笑，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这两个人说着，秦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俩人说的话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也足够客气，可是，这个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
“即便我的办法不行，我想知道两位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秦汉注视着两人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两位应该也没更好的办法取出子弹对不对？”
被秦汉灼灼的盯着，王全安和张鼎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是苦笑着点了点头，王全安说道：“秦医生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好的办法，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干着急了，可是您的办法……”
“我的办法有些荒谬？”
秦汉眯着眼睛说道：“荒谬是不是也比在这里等着要好一些？难道王教授是等着周学刚咽下最后一口气吗？”
“还有，你们懂中医吗？怎么就知道针灸一定不行，怎么就知道这很荒谬呢？”
“秦医生！”
王全安脸色一变，凝视着秦汉说道：“你是在质疑我们吗？”
“你觉着呢？”
秦汉完全不在乎王全安怎么看他，刚刚在手术室的时候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周学刚的情况确实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一些，确切的说，
不是严重一点半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他可以用银针封住周学刚的心脉和动脉血管可以保证短时间之内不出现大出血，但是，他也只有一双手，想要取出子弹他也做不到，即便他的手能空下来，和人家这些专业的西医专家比起来肯定也有一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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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几个医生，秦汉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的想法不被采纳让他有些无奈，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可他也没怨恨这俩人，毕竟他刚刚说的那些对一般医生而言都有些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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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科室做好准备，五分钟之后我们进行手术。”王全安来到长廊里大声喊道。
“心脏内科做好准备。”
“心脏外科做好准备。”
“血液科做好准备！”
“耳鼻喉科……”
最后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医生回了一句，让原本吵吵嚷嚷的长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向着一个方向看去。
好在这是个非常时刻，大家伙也没心思笑出来，换做平时怕是早就有人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抢救伤者，和你耳鼻喉有什么关系？
“秦汉，怎么样儿？”杨大成来到秦汉身边小声问道：“谁来主刀？”
“我不知道。”秦汉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中医，主刀这种事儿我肯定不行。”
“你不进去吗？”杨大成再次问道。
“好像用不上我吧……”秦汉摇头说道。
“唉，不管去不去，我还是相信你的医术，说实话，这些人的医术我真的信不过，老周的命……唉……”杨大成连连叹了几口气，抬起手在墙壁上拍了两下，说道：“希望这小子能命硬一点，能顺利挺过难关，不然……”
杨大成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岚，此时的张岚目光有些呆滞，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着……
“我也希望如此。”秦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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