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重逢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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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言和孙韦到了火车站，两人下出租车后进了候车厅，直接检票上了火车。
孙韦选了两张靠在一起的下铺，李旭言就背了一个包，随手一扔就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孙韦放好行李在李旭言对面的床铺坐下，他看着李旭言，一路上他都没说话，有些难受，这时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道：“李旭言，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这事说来也怨我，要不是我告诉你……哎，我都后悔死了。”
李旭言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孙韦难得严肃的样子，笑了笑说道：“那事哪里能怨到你的身上，都过去一年多了，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真的？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交女朋友？”孙韦一脸的不信。
“没人要呗，这事不是得靠缘分嘛。”李旭言回答道：“话说回来，你不是也没找女朋友吗？”
“我能跟你一样？虽然我和你一起回来了，但是我可没有和我女朋友分手，我们一直都有联络呢”孙韦正解释着突然发现话题怎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顿时不满道：“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呢，你别扯开话题。”
“我没什么问题要说啊。”李言旭躺倒在卧铺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怎么没有，你说没碰到合适的，我看那梁雪晨就挺合适啊……”
“你觉得她合适你就去追她嘛……”李言旭打断了孙韦的话，把他一口气噎在那里。
孙韦过了会还想说什么，李旭言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和我说话了，我有些困，让我睡会。”说完背过了身去，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孙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了会还是说道：“其实我觉得梁雪晨还是挺不错的，那张尧只是正在追她，我听说她也并没答应。我这个旁观者能看得出来，你上大学的这一年多几乎都很少和女生说话，也就和梁雪晨的话稍微多一些，说明你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我觉得你既然对她有感觉，可以尝试一下，像你这样老是打着光棍，别人还当你有生理缺陷呢，我是说真的，你鼓起勇气追追她的话，说不定……”
孙韦苦口婆心的正讲得兴起，突然听见李旭言呼吸中传来的微微的鼾声，孙韦顿时无奈的住了口，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他只好也躺倒床上，然后就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回响在寂静的车厢里。
……经过一天的时间火车终于抵达了渝州，渝州是个被两条大江环抱的火炉城市，不过国庆这天下了场雨，气温降了下来，炎热的秋老虎终于过去了，空气中都散发着潮湿的泥土香味。
李旭言走下火车，深深呼吸了一口家乡夜晚的空气，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已经快一年没有回来过了，所以心里莫名的还是会有些兴奋。
走出火车站，孙韦精神大振地对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车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喊道：“我孙韦终于又回来啦！”他开心地笑着，“变化还是这么快啊，这城市不到一年的时间又变样了，旭言你看这边的长江大桥都修好了，看那边的高架也通了，还有这楼上次都没有，你说我们要是有个几年不回来是不是就得成外地人了？”
“一年前我们刚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不就是成了外地人了吗？”李旭言在火车上差不多一直在睡觉，现在也有了些精神，他虽然说话语气淡淡的，但眼中回家的高兴还是掩饰不住的表现出来。
这时一票年轻人朝着李旭言他们的方向走来，走到近处几个嗓门大的已经开始喊了起来：
“旭言，是旭言啊！”
“真是队长！”
“李旭言，你回来啦！”
李旭言寻着喊声望去，人群中看清来人，神色间不禁也有些激动，他转过头去瞪了孙韦一眼，不满道：“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孙韦笑嘻嘻地道：“是啊，大家都好久没看见你了，老是打我电话问我们国庆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告诉他们了！”
说着那七八个人就已经走到了近前，领头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短发青年看见李旭言，一时竟有些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手不停拍着李旭言的肩膀。李旭言看见他也有些激动，仿佛看见了曾经青春飞扬的过去。
领头的这个小伙子叫吴扬，长得算不上帅，但轮廓分明的五官，给人干净阳光的感觉，他停下了拍打李旭言肩膀的手，语气不满地道：“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初中毕业你小子就和孙韦远走他乡了，如今回来了还不经常和我们聚聚，要躲我们到什么时候？”
“不是不想见你们，现在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上了大学学业也忙啊……”说着李旭言眼神也泛起了神采。
“队长！”
吴扬身后几个大小伙子不满道：“队长你怎么这样说，难道不在一个城市一个学校就不是兄弟了？”
“就是，你看，这次听说你要回来，阿扬把我们五个就在本地的兄弟还有在外地读书刚回来的几个都叫上了，我们都挺想你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兄弟！”
李旭言看着眼前一起在渝州一中度过初中三年的队友，想起从前在学校足球队的点点滴滴，那是大家一起打拼一起挥汗如雨的青春，那是一段骄傲，一段成长。
李旭言眼眶不禁有些湿热，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初中时候的日子，岁月并没在大家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吴扬见大家如此兴奋，也高兴地说道：“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在苏荷订了间包房，我们现在去给咱们李队长还有孙门神接风洗尘！”
“对！”
“好啊，走！”
“必须的！”
一群荷尔蒙膨胀的家伙叫着就到路边拦下出租车，李旭言无法，也被吴扬拉上了车，一群人呼喝着直奔苏荷**而去。
……
时间还不算晚，但位于市中心的苏荷**内外就已经开始人头攒动了，李旭言一行人下了车在门口服务员的带领下直接进了订好的KTV包房。这里也算是比较高档的消费场合，不是一般人能够随便来的，李旭言记得也就只有初三时他带着这帮兄弟夺得渝州初中足球联赛冠军之后来这里庆祝过一次。
“说说，你们这些人谁发了？能来这儿玩！我先说好啊，我很穷，就是来白吃白喝的！”李旭言看到昔日的兄弟心情也放松下来，开起了玩笑。
这时一个瘦高个笑着说道：“还能有谁，咱们这里现在最有钱的要数吴扬了，旭言你还不知道吧，阿扬在咱们渝州的LF足球俱乐部二队踢了两年，现在LF一队已经和他正式签约了，他现在可是一个正宗的职业球员了啊！”
吴扬闻言笑道：“毛健你小子就别在他面前这么说了，那不是让我难堪吗？”
“这有什么，以前在校队的时候你们俩就是公认的最佳中场，旭言主攻，你主守，配合天衣无缝，黄金搭档啊！现在旭言不踢了，你就成咱们队里仅存的硕果了！像我们都只有乖乖读书的读书，打工的打工，没空踢球了！”
“毛健！”吴扬听到这话紧张地看了眼李旭言，见他神色如常，才微微松了口气。
想当年球队里还就数李旭言和吴扬关系最好，球技是一流，所以他们组成了当时渝州一中校队最强悍的中场，几乎全市没有哪个初中校队的中场有他们厉害，所以吴扬也特别关心李旭言的现状。
“旭言，你现在还踢球吗？”吴扬想了想问道。
李旭言看着吴扬小心翼翼的样子，轻松地笑了笑回答：“我回来的时候不都跟你说过吗？高三毕业之后我就没踢球了。”
吴扬叹了口气道：“张教练现在还经常向我问起你，他现在已经是LF俱乐部一队的助理教练了，每次说起你他都挺遗憾的，当时初三的时候你可一直都是他关注的对象，我相信当时在咱们这个年龄段，全市没有比你更有天分更出色的攻击中场了，你还记得我们夺得的冠军时候吗？你还几乎囊括了所有奖项，我记得那个时候LF俱乐部就直接向你提供了一队的职业合同，甚至全国几家大俱乐部也派人来邀请你去试训，后来你公费留学去了国外，没想到获得的成绩变得更加不得了了，完全是让我们这些人都望尘莫及啊……”
吴扬说着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着李旭言随着他的话将啤酒一杯一杯地干了下去：“李旭言，你天赋比我高，如今我都成了职业球员，你要是一年前没有放弃足球，可能现在都已经打出你自己的一片天了，你……没有后悔过吗？”
李旭言听到这句话，略微愣了一下神，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或许，我的有些决定不会那么尽如人意，但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吴扬看着李旭言，轻轻地叹了口气……
孙韦见场面一时有些凝重，不禁笑道：“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别说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来来来，唱歌唱歌，谁唱第一首？”
“我来！”
“我！我！”
一时各麦霸们争先恐后，李旭言闷头灌了一杯啤酒，放下心事，也加入到抢麦行列中。
……
在KTV大家一直通宵疯到了清晨，走出包房时众人都已醉意熏熏，东倒西歪的相互搀扶着，李旭言先上了出租车，和大家挥了挥手，便离开回家去了。
李旭言坐在车上，打开车窗，任疾风吹打自己的脸，窗外的霓虹仍旧绚烂，城市迷人的光彩倒影在宽阔的江面上，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岸。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只是好像少了什么，世界就仿佛失去了颜色。
李旭言透过车窗看着一条条熟悉的路，走过的街，发过呆的广场，逛过的商店，还有呆了三年的学校，那厚重的校门到现在都一如当初一般惹眼，还记得第一次走进它的时候，那种兴奋和激动。闭上眼睛，过去的记忆一幕一幕都如电影般浮现出来，球场上的疯狂，冠军台上的荣光，李旭言的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
但所有美好的记忆直到高三，戛然而止。
李旭言睁开眼睛，打开手机，屏幕上还是那温暖的笑容，无暇的脸庞，干净得一尘不染。李旭言看着她怔怔出神，嘴里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沿江蜿蜒的滨江路车辆不多，出租司机车开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李旭言的家。这是市郊的一个普通居民小区，李旭言的家就在这里。
李旭言走过小区的花园，已经有些人出来遛狗或健身，虽然住一个小区，但李旭言一个也不认识。
径直走近单元楼，乘电梯到了17楼，通过长长的走道来到自己家门前，刚用钥匙打开门锁，就听见里面老妈的声音传来：“呀！是儿子回来了？”
走进家门，随着厨房传出的香气，一个中年妇女围着围裙手上还拿着锅铲就从厨房跑了出来，李旭言微微一笑道：“妈，我回来了。”
李妈妈见了儿子，高兴地挥了挥手中的锅铲道：“还没吃早饭吧，我正弄着呢，等会就可以开吃了。”
“我不想吃了，想先睡会。”李旭言坐了一天火车，又通宵唱了一晚上的歌，真是累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背包一扔，就躺倒在床上睡起觉来。
不一会，鼻子旁边一股淡淡的热气传来，李旭言睁眼一看，自己老妈端着早饭正站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妈，我不饿。”李旭言头晕晕地道。
“多少吃点，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的。”
李旭言无奈坐起身来接过碗，边吃边道：“爸爸还没回来么？”
“你爸在澳大利亚的工程还没结束，没那么快回来。”
“哦。”李旭言爸爸是一名工程监理，工程在哪儿，就要到哪里去，不论西部东部，国内国外，所以经常不在家，李旭言也就是随口问问。
看着李旭言吃了早饭李妈妈唠叨了几句便出去了。李旭言继续倒头困大觉，但还没等他睡熟，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旭言木然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我是梁雪晨。”
啊？谁？
“梁雪晨？哦……”李旭言没想到梁雪晨会给自己打电话，一时瞌睡也清醒了一些，“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明天晚上你有空吗？”
“呃？”李旭言听到微微吃了一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了？没有空吗？”电话那头梁雪晨的声音好像有些失望。
“哦，额……有空是有空，不过你有什么事呢？”
梁雪晨犹豫了一下说道：“明天，明天晚上就是S.M的家族演唱会，我，我有两张票，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一起去？”
李旭言没想到是这事，疑惑道：“你不是要和你同学一起去吗？”
“我那同学临时去不了了，就把票都给了我，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找谁一起去……”
“额……你让我想想……”李旭言发现自己的脑袋完全处于没睡醒的朦胧状态，一时没搞清状况。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是不想去吗？还是你有其他事？”
“这倒也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要去了？什么只是，别婆婆妈妈的，说好了？明天奥体中心见咯！拜拜！”
李旭言还没来及说话就被梁雪晨一阵抢白，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那头已经挂掉了，李旭言摇摇脑袋，他可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如今这副样子还会招人家女孩喜欢，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被那么多人追的美女。
S.M家族演唱会？李旭言一时间有些愣神，随即甩了甩脑袋，犹豫了一下，不就是一个演唱会吗？去就去了，反正自己也没事，就当散散心好了。打定主意后李旭言也就安心的躺倒在自己那张大床上，闭上了眼睛继续困自己的大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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