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中文网 > 娶匪为妃 > 第四十八节:重锁锁年少

第四十八节:重锁锁年少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四四中文网 www.44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梅月雪坐在她身边叹道:“云儿,我和你一起长大,我母后喜欢你,我父皇也喜欢你,我还是穆岁寒的时候自然也是喜欢你的,可是那种喜欢,不是可以白头偕老的喜欢啊。我母后已经不在了,我也已经不是太子了,连我父皇都要受栾家那个妖妇的挟制,我们已经回不了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候了。你又漂亮,又可爱,我们两个门当户对,从来都有着说不完的话,我很小的时候也绝不是对你没有半分情义,大家打趣,我还觉得开心,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小太单纯了。我从没想过我母亲身居后位还能被人害死,我没想到我有父皇这样天底下最厉害的男子佑护,我依旧会被人家害的这么惨,我做太子的时候锦衣玉食,被废黜的时候人人落井下石,我那时候才明白,原来我能受人尊敬并非是因为我有才能,而仅仅是因为我的父亲是皇帝,而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是。”

    昭华一边听,一边在一旁抽泣,她看着梅月雪,听着他淡淡的声音,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梅月雪继续说道:“离开了父皇离开了皇宫,我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会,如果不是遇到那些愿意帮我的人,我如今,怕是还得躲着你,是那些人让我看到了希望。在这些时间里,我渐渐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昭华,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爱护你,只是把你当做妹妹,你说哪有哥哥,不护着自己妹子的?”

    昭华吸吸鼻子沉声道:“其实,咱们两个门当户对,可是陛下迟迟不肯下旨赐婚,我爹爹对此也毫无反应,梅皇后纵使再疼爱我,也从未提过要你娶我的话,我那时候就隐隐知道了,这事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奶娘也同我说过,她说王侯家的女子,从来都是不自由的,她们只是男子为政的手段,她说我母亲能与我父亲真心相待,那已是天大的福气,一百年也难遇一次了。我们这样的姑娘,只求能体面平安地活着,其他的若还想多得,那便是奢望,痛苦的只能是自己。我……我就是害怕他们会拿我爹爹威胁我,等娶了我,再反过来拿我威胁我爹爹,我害怕。可是我也我知道,现在就是找你你也保护不了我,可能爹爹也保护不了我,所以我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梅月雪见她说的凄凉,垂下了头沉声道:“真是对不起。”

    昭华凄然地笑着说:“岁寒哥哥这不关你的事,你不喜欢我也不是你的错。我也长大了,我不能指望任何人保护我了,而且我非但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大穆,保护百姓。我爹爹对我说过,在家国大业面前,儿女私情都是微不足道的。一旦朝政动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苦,我们身居高位是因为有百姓们的拥戴,所以反过来看,我们也必须担负起守护他们的责任。”

    梅月雪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半天轻轻拍了拍她说:“谢谢。”

    昭华苦笑道:“你谢什么,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梅月雪道:“那栾家的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吗?”

    昭华说:“我只打算保住爹爹,帮他,帮陛下护着大穆,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对自己最好的打算了。”梅月雪蓦地心里一酸,喉结山下滚动了半天,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只紧紧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地颤栗着。

    见她如此,昭华心里也是一酸,站起身来说道:“你只管做你的事,不必再管我,我这次来……其实也就是想替皇后娘娘和陛下看看你,看见你还好好活着,我就心安了,你放心,梅皇后待我如亲女,我必会为她报仇,你也要好好活着,击败栾贼。”

    梅月雪抱拳道:“郡主在上,请受小生梅月雪一拜,小生替大穆百姓谢过郡主大义!”这话一出便如同永别,昭华知道穆岁寒已经死去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梅月雪。

    昭华笑道:“梅先生不必如此多礼,都是我一腔痴怨,认错了人,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如今真相已明,我心已死,那咱们便就此别过吧。”

    梅月雪作揖行礼道:“那就告辞了,保重。”

    “保重。”昭华还礼道。

    梅月雪转过身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昭华的脚步声,不论她哭没哭,怕不怕,过了多久才离开,他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梅月雪回去的时候仍然走的很快,直到走到了鹰嘴峰,回到了寨子。彼时已经过了四更天了,梅月雪回到屋里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五更天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连连作着噩梦,一会儿梦见了父皇亲手杀了母后,一会儿又梦见昭华穿着大红的嫁衣上吊,他立刻被吓醒,浑身都是冷汗。

    东方已经发白,他听到外面隐隐有人声,知道已经有人起床了,便也赶快拿了套衣裳换了,梳洗好了之后才出去,照常带领大家出操,岂知他一出来,所有人都用吃惊的眼光看着他,林翊慌忙上前道:“公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不好。”

    梅月雪道:“没事,就是昨晚做了个噩梦,不要耽搁时间,快点准备。”

    林翊不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说什么,只得指挥大家开始列队出操,吃过了早饭,梅月雪才跟林翊说起了昭华的事,林翊也很震惊昭华居然能找到这里来,问道:“万一栾家的人追着郡主找到这里来怎么办?”梅月雪道:“郡主跑出来辜王爷是知道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拦着栾家的人,不让他们跟来的,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被栾家的人抓到。”他告诉林翊,叫他这几天都不要上街,以防万一,林翊点头答应,下午便留在了寨子里。

    梅月雪只觉得心里很乱,头也很痛,早上还不怎样,到了中午的时候,梅月雪勉强吃了几口饭,便说要休息一会儿,林翊便告诉寨子里的弟兄不要打扰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大家只当是梅月雪劳累,也就没有多想。

    肖蔚下午的时候从外面回来了,见梅月雪屋门紧闭,便问林翊大寨主去哪儿了,林翊见她回来有些惊喜:“哎!你可算回来了,大寨主在睡觉呢!”肖蔚打量着他笑道:“呦!你今天有点奇怪啊,怎么见我回来那么高兴啊?”林翊道:“喂,一个寨子的兄弟,说的我好像小心眼平常很讨厌你一样,大寨主心情不好,你帮我哄哄他吧,也就你知道怎么逗他了!”

    肖蔚闻言很是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好,看在平常高冷的男神这么巴巴儿的来求我,那我就勉为其林翊难地答应了吧!”

    “高冷男神?你是在夸我吗,可是我觉得好像不太像。”林翊冷冷地说。

    肖蔚笑道:“当然是夸你了,告诉你,在我的家乡里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这么个称呼的。我去见大寨主,放心吧,保证‘我到病除’!”肖蔚刚一转身走开就变了脸,内心的小恶魔又开始作祟:“哼,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还不知道干什么呢,等我去吓吓他,抓他个把柄,也好叫他以后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报了那天他推我下马之仇。”想到这里,肖蔚大摇大摆地溜到梅月雪门前,轻轻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门只是关着,她偷眼向里一瞄,屋子里静悄悄的,梅月雪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肖蔚见状心中不禁好笑:“梅月雪呀梅月雪,你这只大老虎终于有打盹儿的时候了,别以为提什么家国大义就能把老娘忽悠住,老娘不过是跟你装傻,别以为我是真傻!最毒不过妇人心呐,梅月雪,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女人啊!”

    悄悄推开了门蹑手蹑脚走上前去,突然发力猛地推了推一下梅月雪叫道:“大寨主!”可奇怪的是梅月雪还是一动也不动。肖蔚心里不禁一沉,这下是是真的慌了,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样都不动,不会是死了吧!”说着伸手在他脸上狠狠戳了几下,岂料梅月雪却突然坐了起来,“嗷”地大叫了一声,险些咬住肖蔚的手指头,吓得肖蔚使劲把手往回蜷缩,向后一仰“咕咚”坐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吓得花容失色,惊慌不已的肖蔚,梅月雪抱着被子大笑。

    “你个死女人,还想吓唬我!”

    肖蔚气哼哼地从地上站起来,扑上去拎着枕头便向他打去,梅月雪也不还手,任她打,肖蔚骂道:“欺负我,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她骂一句,打一下,梅月雪怒道:“死女人,我可有伤!”肖蔚阴森森地笑道:“就是看你有伤才欺负你,这样才能占到便宜嘛!”梅月雪原本一肚子的郁气,见肖蔚来了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来了精神,当即道:“哈,你还想占我便宜,来呀死女人!”

    “哎呀你个死男人,我的话都让你学去了,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说着抡着枕头使出了更大的力气,梅月雪佯装奋力阻拦,忽然间他神色一凛,伸手捂着肩上的一处伤口皱着眉头一动不动。肖蔚一怔,问道:“怎么了,伤口痛啊!”梅月雪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

    肖蔚皱眉道:“什么没事啊,这伤口要是再裂开对你身体不好,快脱了衣服给我瞧瞧。”

    梅月雪看着她低声笑道:“我说肖蔚,你这是什么毛病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要脱我裤子,现在又急着要脱我衣服,我发现你是死性不改啊!”

    肖蔚立刻瞪大了眼睛道:“你要不要脸啊,谁死性不改啊,那你自己痛着吧,老娘还想回屋睡觉呢,不陪你玩了!”

    “喂喂喂!好了,平常跟你开玩笑你都不放在心上,怎么今天突然这么较真啊?”梅月雪很诚恳地哀求。

    肖蔚皱眉道:“那你伤口到底痛不痛啊?”

    梅月雪笑道:“我装的啊,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嘿嘿嘿……”

    肖蔚翻了白眼说:“谁是在关心你啊,我是怕林翊又唠叨嘛!上次给你包扎伤口,他还一个劲儿地嫌弃我,嫌我这儿不好那儿不好,嫌我伤口没给你处理好,我这个人大手大脚惯了,处理的粗糙是我不对,可他居然还嫌弃我包扎的太丑,真是矫情死了。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嫌弃我毛手毛脚,你都没说什么,他凭什么嫌弃我!还当着那么多人面,我不要面子的吗?反正我是怕了他了,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啰嗦的跟个老妈子似的!你的伤口要是再因为我坏了,我岂不是更没理了?”

    梅月雪就这样盘腿坐在床上,听着她小怨妇似的絮絮叨叨,便觉得十分有趣,像是看着一只麻雀似的看着她。

    他总是在肖蔚这里才能得到轻松和自由,好像有她在身边,什么烦恼都能化解,肖蔚如今的年龄其实比梅月雪小,再加上她身量娇小,看起来便更加幼稚了。梅月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原本就不甚整齐的头发,将毛绒绒的头发揉的更乱了笑道:“人家林翊是心细,你才是真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