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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乔侍郎是个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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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和苏九提起方家小姐没两日,在宫里便听到了关于方家的消息。

    这日从早朝上出来,去找御史中丞要一份官员的资料,一进御史台便听到几个官员正在聊天。

    “长史方大人家要和和章大人家结亲了,你们听说了吗?”

    一人问道。

    “估计喜帖要送来了,而且我还听说方家这次要一起嫁两个女儿呢!”另一人道。

    “两人女儿?都嫁给章家公子?”

    “是啊,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平妻。”

    “方明台疯了不成?”

    “听说他大女儿不太检点,和一个有妇之夫有勾结,方明台这才着急把她嫁出去!”

    “哦,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呢!”

    ……

    乔安站在那,脸色渐渐沉下来,本温润的面孔此时一片冷色。

    有人先看到他,慌忙起身问安,“乔大人!”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乔安似是没听到,转身往外走。

    他走的极快,没回户部,直接出了宫。

    本来想去方家,想了想,还是先去见了苏九。

    苏九听了惊愕不已,没想到方家竟然会这样对待嫡长女,她咬唇思忖一瞬,抬头直直的看着乔安,“安爷,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娶方小姐?”

    乔安一怔,随即哂笑道,“我若不想娶,今日也不会来找大当家了!”

    苏九轻声一笑,“想通就了就好!总之两家还没成亲,一切还来得及,我现在就去找媒人到方家提亲!”

    苏九找了盛京城最好的媒人,给了个大红包。

    媒人一到方家,便道大喜事来了!

    方明台忙问是什么喜事。

    “是咱们朝中的户部侍郎乔大人看上了你家的大小姐!”媒人眉开眼笑的道。

    “户部侍郎乔大人?”方明台一愣,虽然同朝为官,他还真没见过这位乔大人。

    主要是他官职太小,见不到上面的大官。

    只是听说这位乔大人是前科探花郎。

    孙姨娘试探的问道,“是要给侍郎大人做几房啊?”

    媒人堆笑道,“咱们大小姐有福,去了就是做正妻的。”

    孙姨娘噗嗤一笑,“不可能吧!能做到户部侍郎怎么说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可能还没娶妻?”

    “我来的时候大人也交代了,不能瞒着方大人。乔大人以前家中娶过妻子,只是后来得了急病去世了。后来乔大人一心读圣贤书考科举,便将婚事耽搁了。如今听说方大人家里有女温雅贤淑,端庄知礼,特意让我上门来促成这门好事!”

    孙姨娘一双细眼眸光闪烁,讪讪笑道,“可是我们大小姐已经、”

    “能嫁侍郎府,蓁儿她自然是愿意的!”方明台打断孙姨娘的话,对着媒人笑道。

    就算是做填房,能嫁给侍郎大人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方明台自是愿意的。

    若能和户部侍郎攀上亲,那说不定他的为官生涯还能再进一步。

    不管怎么说,嫁入侍郎府比嫁给章筠做妾好百倍!

    “那大人是同意了?”媒人笑道。

    “当然,能得侍郎大人喜欢,是咱们蓁儿几世修来的福气,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方明台高兴道。

    “方大人真是通透之人,那行,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大人!”

    媒人起身,扭着腰往外走。

    方明台一直送出大门去才回来。

    孙姨娘不悦的道,“老爷,您把蓁儿许配出去了,章家那边怎么办?”

    她一是担心没了方蓁章家又要悔婚耽误方媛的亲事,第二,她才不想方蓁嫁的那么好。

    方明台冷哼一声,“蓁儿嫁的是当朝三品侍郎,章家若是知道还敢闹?”

    借他们家一个胆子也不敢和侍郎大人争。

    孙姨娘瘪了瘪嘴,“行吧,我赶紧去告诉方蓁,估计知道嫁入侍郎府就不会这般的闹了!”

    柳儿正在房间里给方蓁打扇子,隔着半开的窗子就见孙姨娘进了院子。

    以为孙姨娘又是来逼迫她们家小姐的,柳儿气不打一处来,端了方蓁净手的水,对着门外就泼了出去。

    “哎呦!”孙姨娘被溅了一身的水,抬头骂道,“不长眼的丫头,看见来人了还泼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柳儿拿着盆道,“奴婢该死,没看到姨娘过来!”

    见柳儿还称呼自己姨娘,孙姨娘狠狠剜了她一眼,“你们小姐呢?”

    “小姐身体不舒服,姨娘改日再来吧!”柳儿不冷不淡的道。

    “不舒服?”孙姨娘笑哼一声,“等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小姐,她就舒服了!”

    柳儿拿眼斜着她,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好事?

    方蓁正在书案前看书,听到孙姨娘进来头也没抬。

    孙姨娘自顾坐在榻上,道,“蓁儿,这次我可是来给你报喜的!”

    “只要不让我嫁给章筠,就是最大的喜事!”方蓁头也未抬,淡淡道了一声。

    “对,这次不用你嫁到章家了!”孙姨娘道。

    方蓁愣怔抬头,“此话当真?”

    “当真!”孙姨娘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朝中户部侍郎大人看中了你,今日派媒人上门提亲,你爹已经答应了!”

    方蓁脸色又是一变,“侍郎大人?什么人?”

    “人家是朝廷三品大臣,咱们自然是没见过,不过能嫁给这么大的官,还是过门做正妻,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不答应!”方蓁冷着脸道。

    “不答应?”孙姨娘不可思议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人家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休来的福气,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章筠你不嫁,侍郎大人你也不嫁,我到要问问你想嫁个什么样的?难不成想入宫当娘娘不成?”

    方蓁被说的又羞又气,咬唇不语。

    柳儿皱眉道,“这侍郎大人多大年纪?”

    孙姨娘成心不想让方蓁好过,眼睛一转,随口道,“能做到侍郎自然年纪不小了,你以为还是公子哥呢?”

    “那他到现在怎么还没娶妻?”

    “以前娶过,听说死了,后来读书耽搁了!”孙姨娘懒懒解释了一句。

    “那我们小姐是过去给一个老头子是做填房?”柳儿惊愕的道。

    “做填房怎么了?哪个大官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况你还是过去做正妻!”孙姨娘瞥着嘴笑柳儿不是抬举。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嫁!”方蓁声音坚定。

    “不嫁?行啊,不嫁户部侍郎,就去给章筠做妾,你自己选一个吧!”孙姨娘冷冷撂下一句,手中绢帕一甩,起身往外走。

    孙姨娘一走,柳儿就哭了起来,“小姐,你怎么办?”

    方蓁脸色苍白,摇头不语,清泪一行行落下来。

    “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柳儿心疼自己家小姐,哽咽不止。

    要么嫁给一个纨绔做妾,要么嫁给一个老头儿做妻,为什么老天就不能给他们家小姐一个美满的亲事。

    主仆两人抱头痛哭,

    伤心不已。

    哪里由的方蓁拒绝,和侍郎府的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如方明台所料,章家听说侍郎大人上门提亲了,自然不敢再说娶方蓁的事,成亲的日子不改,娶的人只有方媛。

    方媛听说方蓁要嫁入侍郎府,气的不行,一听是个老头子,心里顿时平衡了。

    不知怎么传的,反正乔安这个侍郎大人,就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头,甚至比方明台还老。

    乔安听说方家应了,不愿方蓁再在方家受苦,立刻便又派媒人上门谈纳采、问名之事,尽快将成亲的日期定下来。

    已经是六月末,避过了七月,最后成亲的日子定在八月初八。

    方家能攀上侍郎府正高兴,自然希望成亲的日子越快越好,张罗完方媛的亲事,又开始给方蓁量体做嫁衣准备嫁妆。

    连接下了两日的雨,细雨蒙蒙,浣花河上一片烟雨之色。

    船坊在水雾间穿行,小桥微雨,两岸柳翠,到是有了几分江南的古韵。

    一艘小船上,男子歪歪的倒在船棚中,手中执着青花酒壶,淡淡看着河面的水青烟雨,一双丹凤眸中已经带了几分醉意。

    河面上多是富贵的画舫,唯有这艘小船上只有一个船夫,慢悠悠的在河面上飘荡。

    小舟渐渐入了河心,突然一艘大船靠过来,随即小船被勾住,一男人带着侍卫从大船上下来上了小舟。

    侍卫站在船头,那男子进了船棚。“夏世子好惬意!”男人坐在对面,笑意雍容。

    夏桓丹凤眸一挑,淡淡笑道,“瑞阳王!”

    “世子一个人喝酒多无趣,不如本王陪世子饮几杯?”瑞阳王自顾拿了一个杯盏,倒了酒,举杯道,“世子请!”

    夏桓也不用酒盏,直接仰头将酒壶对准薄唇倒进去,然后用宽袖一抿唇边的酒渍,姿态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瑞阳王专程到这里来和本世子巧遇,不只是来陪我喝酒的吧!”

    瑞阳王“呵呵”一笑,“本王是替夏世子委屈而已!”

    “我?”夏桓抿唇一笑,“我有何委屈?”“世子是云南王府的继承人,本是滇南的主子,有自己的属地,有自己的兵马。可是如今王爷被萧皇设计,削藩丢了属地,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世子也只能每日喝酒解愁,难道不委屈吗?”瑞阳王缓缓笑道。

    “谁说本世子是喝酒解愁?本世子明明惬意的很!”夏桓面容俊雅风流,“做滇南的主子有什么好,劳心劳力,还要担心朝廷削藩,如今每日吃喝玩乐,岂不是更好!”

    “本王相信夏世子绝不是贪图享乐之人,难道世子就没想过收复滇南?”瑞阳王意味深长的道。

    “没想过!”夏桓回答的干脆。

    瑞阳王顿时一噎,半晌,才讪讪笑道,“夏世子是不相信本王,所以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吧!”

    夏桓一腿曲起,一手执酒,淡淡的看着窗外细雨。

    瑞阳王目光闪了闪,低声笑道,“当初世子大义灭亲,杀了叛变的人,所以才保下云南王府的爵位。可是萧皇早已对云南王府动了杀心,世子没有野心,萧皇未必相信,难道等刀放在脖子上,世子才幡然醒悟反抗吗?”

    “王爷多虑了!皇上知道本世子只想做个闲云野鹤的闲散王爷,云南王府已经名存实亡,皇上还有什么担心的?”

    “世子想的实在是太过简单!云南王府的真的就这样轻易被剿灭了吗?世子可以回去问问云南王,陈锋虽死,可是云南王府的残兵还有千千万万,世子以为皇上会不担心吗?”

    夏桓转头看向他,“瑞阳王对我们大梁的事到是很了解!可是这番话,实在是有挑拨之意,让本世子不得不怀疑王爷的用心!”

    瑞阳王干笑一声,“世子多虑了,本王只是替世子和云南王府报不平而已,毕竟当年大梁的天下有你们云南王府一半的功劳,当初祖皇帝也承诺过,云南王世代享有滇南的主权和土地,如今萧皇上位,突然出尔反尔,任谁也不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我咽的下!”夏桓道。

    瑞阳王,“……”

    “好吧,只当本王今日多嘴了!”瑞阳王起身,“无心之语,还请世子不要往心里去,告辞!”

    “王爷慢走!”夏桓懒懒的倚在那,慢悠悠的道了一句。

    瑞阳王抬腿出了船篷,上了自己的大船。

    看着小舟慢慢远去,瑞阳王双眼阴狠的眯着。

    身后一人道,“此人冥顽不化,不堪大用!”

    瑞阳王却不肯放弃,“查一下此人有什么软肋,本王偏不信他真这般清心寡欲!”

    “是!”

    那人应了一声,又问道,“我们何不直接找云南王本人?他定然会愿意同王爷合作!”

    瑞阳王摇头,“本王派人查过了,萧皇一直暗中派人监视云南王,我们根本接近不了,很容易暴露。而对于夏桓,萧皇却放松的很,所以这才是我们的突破口。”

    “是,属下明白了!”……

    天晴了以后,天又开始变的闷热。

    这日午后苏九从商行里出来,见马车旁站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左右张望,哭的满面泪痕。

    “怎么回事?”苏九问道。

    二毛道,“似乎是找不到娘亲了。”

    苏九走过去,“你叫什么,你娘呢?”

    小女孩眼泪巴巴的看着苏九,“我叫妮子,跟我娘上街买布给我做裙子,我娘找不到了!”

    苏九看她可怜,替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别哭了,你娘不会丢了你的,估计现在也正在找你,我陪你在这等着!”

    “谢谢姐姐!”小姑娘抿唇天真的笑了一下。

    然而两人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有妇人找孩子,小姑娘又开始哭起来。

    “这样吧,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也许你娘找不到你已经回去了!”苏九道。

    “嗯!”小姑娘大眼睛忽闪了一下,重重点头。

    带着妮子上了马车,

    问了她家住的地方,二毛赶车马车过去。

    苏九拿另一个贡桔剥了皮给她,安抚笑道,“别着急,你娘肯定已经回家了!”

    妮子接了橘子捧在手里,低着头默不作声。

    苏九看到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应该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脚上的鞋子也已经磨的快看不到本来颜色,知道这定然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怎么会有人这么大意丢了孩子?而且那么长时间都不回去找。

    难道是故意丢的?

    家里孩子多,养不起了,把孩子丢在街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马车一路向东,穿过繁华的街市,越走越偏僻,渐渐到了贫民住的土墙胡同。

    按照小姑娘指的路从一个胡同拐进去,停在一个狭窄的路口上。

    再往前马车已经进不去了。

    “我家就住在这个胡同里!”小姑娘拿手一指。

    苏九带她下车,让二毛停在那,自己带着小姑娘往她家里走。

    “九爷!”二毛突然喊住苏九,“当心!”

    苏九眸子一转,点头,“知道了!”

    苏九带她下车,让二毛停在那,自己带着小姑娘往她家里走。

    “九爷!”二毛突然喊住苏九,“当心!”

    苏九眸子一转,点头,“知道了!”

    胡同狭窄,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两侧的栅栏门歪歪斜斜的关着,院墙低矮,一看便知都是贫民住的地方。

    走到胡同的第三家,小姑娘看了看斑驳的木门,目光闪躲,“这就是我家,不知道我娘在不在?”

    苏九眸色一深,笑道,“我陪你进去看看!”

    “哦!”小姑娘推开门让苏九进去。

    院子里三间瓦房,东墙下有一间做饭的草棚遮着竹帘,西墙下都是木柴等杂物。

    苏九往前走了两步,脚步突然停下,勾唇冷笑道,“出来吧!”

    门打开,屋子里跑出来一个穿着麻布衣裙的妇人,一把将妮子搂在怀里。

    妮子手里还握着苏九给她的那个橘子,回头对着苏九哭道,“对不起姐姐,大哥哥治好了我娘的病,我答应他帮他做一件事!”

    苏九缓缓转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巫奕和颜姝两人,笑道,“原来你们两个藏在这里?还想要我的血?”

    颜姝浅笑道,“对不住了夫人,你的血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取不可!”

    她话音一落,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张大网,将颜姝兜头罩住,随即两个黑衣人跳进院子里,大网一收,带着颜姝腾空而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只还剩苏九和巫奕两人。

    两人都愣了。

    苏九道,“这是什么意思?”

    巫奕脸色微微一变,向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苏九大眼睛转了转,也飞身跟上。

    妇人从门缝里看着转眼间消失的三人,缓缓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殊死存亡的打斗,看来是她想多了。妮子抬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娘,那个姐姐不会有事吧,她是个好人!”

    “应该没事,他们好像是闹玩的!”

    “哦!”妮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苏九和巫奕两人绕着胡同追了一炷香的功夫,巫奕突然停下向着苏九扑来,“先抓你也不迟!”

    苏九架住他的手臂,“喂,你徒弟还生死不明呢!”

    “我的任务是抓到你,不是保护她,她是生是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巫奕冷冷道了一声,手腕诡异的一转,向着苏九的脖颈袭去。

    苏九旋身躲过,抬腿对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脚,“没有人性!”

    巫奕眸子一眯,下手越发狠辣。

    两人便从胡同里打了起来,武功相当,身若幻影交错,一时难分高下。

    “轰”的一声,一土墙被苏九踹到,尘土飞扬,巫奕皱眉旋身而起,厌恶的躲开,苏九趁机跃起,一脚踹在男人的肩膀上,顿时将他踹进一个院子里。

    男人倒在一院子的草堆中,皱眉捂着肩膀,刚要起身,苏九曲指成爪已经握在他脖颈上。

    “别动,否则我马上拧断你的脖子!”苏九单膝跪在地上,钳制着男人,突然眼睛一转,抓起巫奕翻身藏在一个大的草堆后。

    “你要做什么?”巫奕惊声问道。

    “嘘!”苏九做了个噤声的手指,微微从草堆后探出头去。

    巫奕倒在草堆上,苏九为防他乱动,腿正压在他腰上,女子探身的时候,微微倾身上前,五官纯美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炯黑明亮,纯净如水,巫奕莫名的心头猛然一跳。

    这院子和周围的院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此时屋子里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黑衣人扛着颜姝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四人绕到西墙下的后门快速的走了出去。

    颜姝大头朝下,一动不动,死活不知。

    一定是瑞阳王的人!

    不能让颜姝落在瑞阳王手中!

    苏九眸子一眯,顾不上巫奕,闪身追上去。

    巫奕缓缓起身,怔了一瞬,才起身追着苏九而去。

    出了胡同,一直到了郊外,追进一片树林中。

    已是傍晚,一进茂密的林子,光线顿时又暗了几分。

    这一次,苏九和巫奕两人不再敌对,一路默不作声的跟踪前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十分警惕,后面三个人站在三个不同的方位,不停的往四周查看。

    苏九和巫奕两人不敢追的太近,只能追一会儿,停一会儿。

    穿过林子,便是农户的庄稼,成片的苞米地一眼望不到头。

    黑衣人带着颜姝进了苞米地。

    苏九不敢大意,赶忙追上。

    苞米一人多高,进去以后,立刻便失去了方向,只能听声辨位,追踪那些黑衣人的踪迹。

    苏九和巫奕两人在苞米之间穿梭,突然,苏九一拽巫奕手臂,“别往那边去!”

    巫奕一怔,随即用力的把苏九甩开,神色竟有些慌张,“别碰我!”

    “那你去吧!”苏九挑眉。

    巫奕一转身,“噗”脚下似踩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去,脸色惨白,“这是什么?”

    苏九捂着鼻子离他远远的,“粑粑,俗称狗屎!”

    巫奕刹那间似被雷击,浑身颤抖,桃花眼中带着强烈的杀气,“苏九!我要杀了你!”

    苏九拔腿就跑,“我拽你了,是你自己不听,不怪我!”

    最后巫奕脱了鞋,光着脚在地上走,还是苏九可怜他,想起自己在山上时练的绝技,用苞米叶子编了一个草鞋给他穿上。

    巫奕很嫌弃的穿在脚上,从头到尾不给苏九好脸色。

    苏九也不在意,反正两人还是敌人。

    两人渐渐进了苞米地的深处,突然巫奕一拽苏九手腕,冷声道,“不要往前走了!”

    “又有狗屎?”苏九低头往地上看。

    巫奕冷冷睨她一眼,自怀里取出一个布袋,手探进里面抓了一把东西出来往前撒过去。

    苏九顿时瞪大了眼。

    前面的苞米之间出现一条条如蛛网般的细丝,像是一张网将一片苞米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