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先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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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妈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吴爸爸马上心疼了，拿了纸巾替她擦眼泪，继续安慰：“哎呀，咱们现在说的好像菲菲已经提出跟小为分手一样，都是我不好，自己吓自己！你想啊，孩子门一知道菲菲做手术复明的消息，马上就打电话跟我们汇报了，还说今天要跟同学和老师们一起庆祝，一点儿分手的迹象都没有啊！”
“那是还没做手术呢！你没听小为说，方菲菲每个月的收入一半都用来还父母的赡养费了，就算省吃俭用，这一年来攒下的钱恐怕还是不够手术费，还得小为补贴！她又不笨，要分手也得等手术完了真复明了再分手吧！小为就是个傻孩子啊！”
吴爸爸觉得还是要对方菲菲有信心：“不会吧！菲菲和小为的同学和老师也是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要是菲菲真嫌弃小为，他们的同学老师都看不过去吧，肯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咱们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看看再说。我看呢，菲菲真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啊！”
“你呀，就是心软，小为这一点就是像你！你凭什么就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啊？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多了！”
“你也知道你对人对事的要求比较高，以前家里请的钟点工和保姆，时间最长的做了一个月就说做不来，最短的三天就跟你吵翻了。菲菲搬来咱们家也有两个月了，不管你说什么，她都能马上记在心里，然后照着你的要求去做。你不满意指出来，她也从不发脾气，总是笑眯眯的一直做到你满意为止，还老是跟你道歉。咱们应该对她有点信心吧！”
“她这样做是因为她高攀了小为呀！可是如果她能看得见了，还会这么放低身段来讨好我们吗？再说了，就算她为了良心守着小为，可她眼睛看得见了，要是话里话外地嫌弃小为，那我宁可他们分手，我儿子不能受这个气！”
“小陶，你这么说，就是觉得菲菲跟小为在一起，纯粹是讲条件，完全没有感情。你一个做妈妈的，就这么对儿子没信心吗？儿子全心全意爱的女孩子，只是在演戏，根本不在乎他这个人吗？他初恋已经吃过一次亏了，难道他不会吸取经验教训吗？咱们的儿子会这么轻易被糊弄吗？你贬低方菲菲也就算了，你贬低小为，我可不同意！”
吴妈妈一时语塞，只能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方菲菲变了心，儿子怎么办呢？”
吴爸爸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方菲菲真变了心，那她就不值得！是她配不上小为！小为失去视力加上失恋的时候，完全跟变了个人一样，偏执疯狂，我们都能陪着他走出来，就算他这次再遭遇挫折，我们一样可以陪着他走出来！我们是他的父母，我们永远不会抛弃他！”
吴妈妈看着丈夫，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没嫁错人，擦擦眼泪说：“就算方菲菲现在不变心，还是跟儿子结婚了，可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他们才二十多岁，你能保证她到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还是不变心吗？我们做父母的，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不会嫌弃。可我们能保证儿媳妇和我们一样吗？”
吴爸爸将吴妈妈搂在怀里说：“小陶，就算儿子是个正常人，找个正常儿媳妇，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一辈子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呀！这年头，离婚的小夫妻还少了吗？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们都舍不得委屈自己，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了就分手离婚，哪像我们那个时候考虑那么多，总觉得离婚是个丢脸的大事，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吴妈妈想到儿子，伏在吴爸爸的肩头又哭了起来：“小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他如果不失明，就去了清华，当初他还说想去麻省理工读研究生，怎么可能现在守在一个步行街的推拿馆里给人按摩呢？找个条件根本比不上他的老婆，人家却有了复明的机会！你说，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是发生在我们小为身上了？为什么偏偏是方菲菲呀？老吴，我想想都心疼啊！”
吴爸爸被吴妈妈勾得眼泪也掉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你心疼儿子，我也心疼儿子，可是当着小为的面就别说这些了，这不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吗？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小为和菲菲之间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掺合了，随他们去吧。就算菲菲和小为分手，咱们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安慰儿子，到时候再给他找个合适的。”
“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就这么窝囊，这么没用呢？就只会让儿子自己受气！”
“是是是，我窝囊，我没用！我去给你做饭，好吗？不许说不吃饭！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吃饭哪来的营养？咱们儿子还需要你给他撑腰呢！你要是病倒了，儿子怎么办？”
本来想说没胃口的吴妈妈听了最后一句话，马上挺起了胸膛：“说的对，我一定要吃，人是铁饭是钢，为了儿子，我也要坚强！如果方菲菲要跟小为分手，我，我一定要把她的事儿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都知道她有多忘恩负义！”
吃完饭，吴爸爸和吴妈妈休息了一会儿，洗了碗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爸爸看吴妈妈坐立不安的样子，拉起她说：“好啦，咱们出去散散步吧！运动运动，没准你的心情能好一点。”
吴妈妈无可奈何地随着吴爸爸出了门。他们家在南京大学校园内，花木婆娑，绿树成荫，环境十分优美。两个人在校园里溜达了半天，直到吴妈妈说走不动了，才往家里走。刚走到家附近，却发现吴为和方菲菲手挽手走在前面，应该是刚下出租车没多久，溜达着回家。
吴爸爸和吴妈妈不约而同地没打招呼，放轻了脚步，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儿子和准儿媳的身后。
就听吴为说：“妙妙已经跟我提出了，让我成为推拿馆的合伙人。她不会跟我计较钱财，但是你也知道，她的推拿馆是她爸爸妈妈出钱开的。咱们可不能占人家的便宜，我会跟爸爸妈妈商量一下，买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等我们领了结婚证，把你的户口转到我家，你那个百万借条也可以撕掉了。”
我爸爸和吴妈妈听了心下稍安：就算方菲菲要离开儿子，至少他还有事业啊！买股份好啊，这样一来，儿子也算是个老板了。还提到了领结婚证，等等，借条是怎么回事？
“嗯，你说了算！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很多钱吧？我每个月除了要给家里打两千块钱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花销，也攒了一些钱。只可惜都得用来做手术，虽然医保报一部分，还是有一些自费的项目。要是有剩下的，就都给你！从下个月起，我的工资都交给你，你比我聪明，会理财，家里的钱你来管！”
“傻丫头，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家里的钱我来挣！”
“我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还是你拿着吧！”
“等你恢复了视力，就要考师范大学，为做盲校的音乐老师而奋斗了。难道你不需要交学费吗？”
吴爸爸和吴妈妈一听心又提了起来：方菲菲想要考师范大学做音乐老师，那还能看得上瞎眼的推拿老公吗？
“就算我考上师范大学了，我还是可以在推拿馆打工和唱歌赚钱嘛！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干嘛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就这样，我的钱交给你，我需要用钱会找你要！”
吴为突然停下了脚步，把方菲菲搂进了怀里。
方菲菲有点害羞地说：“干嘛啊？小心被人看见！”
“被人看见又怎么样？反正我看不见别人，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他们，不是我们！”
跟在后面的吴爸爸和吴妈妈忙不迭地转过身去，十分尴尬：你们两个不能等回了家关上门再亲热吗？
过了良久，吴为和方菲菲才分开了。
吴为笑着说：“回到家你就得接受我妈的拷问了，你有做好思想准备吗？
“什么拷问？”
“哈哈，我妈现在一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担心你恢复视力就不要我了。我们回家还是主动跟她表个态，安慰她一下的好，免得影响她的身体。”
“我会跟阿姨保证，就算我恢复视力，我也一定不会跟你分开的。吴为，你不会像那些言情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因为自己有残疾有绝症，担心拖累我，就编出些谎言来骗我伤我的心，逼我离开你吧！”
“哈哈哈哈！”吴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真是抱歉了，我不是言情偶像剧里的男主角，我是男配角！我自私，我冷酷，我无情，我无理取闹！虽然我知道你恢复视力以后会比我拥有更好的未来，可是我就不放你走，我要成为变成枷锁禁锢你，不让你展翅高飞！”
“你才不是枷锁呢！这样吧，咱们回家就跟叔叔阿姨要户口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用事实说话！婚礼我们也可以提前，或者等我们举行了婚礼，我再去做手术！”
“你傻呀！婚礼是女孩子一辈子最幸福最美丽的时刻，你不想亲眼看看自己有多漂亮吗？医生说白内障手术两三个月后状态就会稳定，明年二月十四号结婚正好。爸妈已经在学校酒店定了这一天的婚宴自助餐，不要改来改去了！”
“那好，婚礼的时间不改，咱们先领结婚证！你不领结婚证，我就不做手术！免得你哪天想不开，用不拖累我做借口跟我分手，我哭都没地方哭去！”方菲菲抱着吴为撒起了娇。
“菲菲，结婚证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如果你将来真要离开我，无非就是再办一张离婚证，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方菲菲有点激动地叫了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吴为，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啊！只是人生充满了各种可能和变数而已。不管是残疾人还是健全人，没有人结婚的时候就是想着会离婚的。要想婚姻美满持久，不在于我看不看得见，而在于我是不是一个好丈夫。很多人看得见，却不见得就是个好丈夫。我会尽我所能去爱你，爱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让自己对你更好，做一个让你离不开的好丈夫！”
“吴为，我相信你！你不仅会是个好丈夫，还会是一个好爸爸！你的失明是意外造成的，而我的先天性白内障就算会遗传，也完全可以通过先进的手术手段治好，我们不用担心生孩子的问题！要是我能够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好了，儿子像你，女儿像我，生活可就太完美了！”
吴为再次把方菲菲抱得紧紧的，“菲菲，我会为你的幸运而开心，不会因为我的不幸而抱怨。我会为你的成功而骄傲，不会为我的缺陷而自卑。你能够恢复视力，我真地为你高兴，你的复明，不会让我们的感情变糟，只会让我们的生活更好！”
“嗯，无论我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都会好好爱你，爱自己，爱朋友，爱家人，爱生活，爱一切！”
不远处静静驻足偷听的吴爸爸和吴妈妈，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他们默默擦去了泪水，不约而同地快走几步，想要跟上吴为和方菲菲，打个招呼一起回家。
不过他们迅速地止住了脚步，再次尴尬地转过了身。年轻人的荷尔蒙啊，真是没完没了。你们回家再亲好不好？！
吴妈妈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吴爸爸马上心疼了，拿了纸巾替她擦眼泪，继续安慰：“哎呀，咱们现在说的好像菲菲已经提出跟小为分手一样，都是我不好，自己吓自己！你想啊，孩子门一知道菲菲做手术复明的消息，马上就打电话跟我们汇报了，还说今天要跟同学和老师们一起庆祝，一点儿分手的迹象都没有啊！”
“那是还没做手术呢！你没听小为说，方菲菲每个月的收入一半都用来还父母的赡养费了，就算省吃俭用，这一年来攒下的钱恐怕还是不够手术费，还得小为补贴！她又不笨，要分手也得等手术完了真复明了再分手吧！小为就是个傻孩子啊！”
吴爸爸觉得还是要对方菲菲有信心：“不会吧！菲菲和小为的同学和老师也是看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的，要是菲菲真嫌弃小为，他们的同学老师都看不过去吧，肯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咱们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看看再说。我看呢，菲菲真不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啊！”
“你呀，就是心软，小为这一点就是像你！你凭什么就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啊？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多了！”
“你也知道你对人对事的要求比较高，以前家里请的钟点工和保姆，时间最长的做了一个月就说做不来，最短的三天就跟你吵翻了。菲菲搬来咱们家也有两个月了，不管你说什么，她都能马上记在心里，然后照着你的要求去做。你不满意指出来，她也从不发脾气，总是笑眯眯的一直做到你满意为止，还老是跟你道歉。咱们应该对她有点信心吧！”
“她这样做是因为她高攀了小为呀！可是如果她能看得见了，还会这么放低身段来讨好我们吗？再说了，就算她为了良心守着小为，可她眼睛看得见了，要是话里话外地嫌弃小为，那我宁可他们分手，我儿子不能受这个气！”
“小陶，你这么说，就是觉得菲菲跟小为在一起，纯粹是讲条件，完全没有感情。你一个做妈妈的，就这么对儿子没信心吗？儿子全心全意爱的女孩子，只是在演戏，根本不在乎他这个人吗？他初恋已经吃过一次亏了，难道他不会吸取经验教训吗？咱们的儿子会这么轻易被糊弄吗？你贬低方菲菲也就算了，你贬低小为，我可不同意！”
吴妈妈一时语塞，只能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方菲菲变了心，儿子怎么办呢？”
吴爸爸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方菲菲真变了心，那她就不值得！是她配不上小为！小为失去视力加上失恋的时候，完全跟变了个人一样，偏执疯狂，我们都能陪着他走出来，就算他这次再遭遇挫折，我们一样可以陪着他走出来！我们是他的父母，我们永远不会抛弃他！”
吴妈妈看着丈夫，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没嫁错人，擦擦眼泪说：“就算方菲菲现在不变心，还是跟儿子结婚了，可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他们才二十多岁，你能保证她到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还是不变心吗？我们做父母的，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不会嫌弃。可我们能保证儿媳妇和我们一样吗？”
吴爸爸将吴妈妈搂在怀里说：“小陶，就算儿子是个正常人，找个正常儿媳妇，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一辈子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呀！这年头，离婚的小夫妻还少了吗？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们都舍不得委屈自己，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了就分手离婚，哪像我们那个时候考虑那么多，总觉得离婚是个丢脸的大事，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吴妈妈想到儿子，伏在吴爸爸的肩头又哭了起来：“小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他如果不失明，就去了清华，当初他还说想去麻省理工读研究生，怎么可能现在守在一个步行街的推拿馆里给人按摩呢？找个条件根本比不上他的老婆，人家却有了复明的机会！你说，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是发生在我们小为身上了？为什么偏偏是方菲菲呀？老吴，我想想都心疼啊！”
吴爸爸被吴妈妈勾得眼泪也掉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你心疼儿子，我也心疼儿子，可是当着小为的面就别说这些了，这不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吗？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小为和菲菲之间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掺合了，随他们去吧。就算菲菲和小为分手，咱们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安慰儿子，到时候再给他找个合适的。”
“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就这么窝囊，这么没用呢？就只会让儿子自己受气！”
“是是是，我窝囊，我没用！我去给你做饭，好吗？不许说不吃饭！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吃饭哪来的营养？咱们儿子还需要你给他撑腰呢！你要是病倒了，儿子怎么办？”
本来想说没胃口的吴妈妈听了最后一句话，马上挺起了胸膛：“说的对，我一定要吃，人是铁饭是钢，为了儿子，我也要坚强！如果方菲菲要跟小为分手，我，我一定要把她的事儿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都知道她有多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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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爸爸和吴妈妈不约而同地没打招呼，放轻了脚步，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儿子和准儿媳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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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和吴妈妈听了心下稍安：就算方菲菲要离开儿子，至少他还有事业啊！买股份好啊，这样一来，儿子也算是个老板了。还提到了领结婚证，等等，借条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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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家里的钱我来挣！”
“我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还是你拿着吧！”
“等你恢复了视力，就要考师范大学，为做盲校的音乐老师而奋斗了。难道你不需要交学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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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考上师范大学了，我还是可以在推拿馆打工和唱歌赚钱嘛！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干嘛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就这样，我的钱交给你，我需要用钱会找你要！”
吴为突然停下了脚步，把方菲菲搂进了怀里。
方菲菲有点害羞地说：“干嘛啊？小心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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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吴为和方菲菲才分开了。
吴为笑着说：“回到家你就得接受我妈的拷问了，你有做好思想准备吗？
“什么拷问？”
“哈哈，我妈现在一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担心你恢复视力就不要我了。我们回家还是主动跟她表个态，安慰她一下的好，免得影响她的身体。”
“我会跟阿姨保证，就算我恢复视力，我也一定不会跟你分开的。吴为，你不会像那些言情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因为自己有残疾有绝症，担心拖累我，就编出些谎言来骗我伤我的心，逼我离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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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是枷锁呢！这样吧，咱们回家就跟叔叔阿姨要户口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用事实说话！婚礼我们也可以提前，或者等我们举行了婚礼，我再去做手术！”
“你傻呀！婚礼是女孩子一辈子最幸福最美丽的时刻，你不想亲眼看看自己有多漂亮吗？医生说白内障手术两三个月后状态就会稳定，明年二月十四号结婚正好。爸妈已经在学校酒店定了这一天的婚宴自助餐，不要改来改去了！”
“那好，婚礼的时间不改，咱们先领结婚证！你不领结婚证，我就不做手术！免得你哪天想不开，用不拖累我做借口跟我分手，我哭都没地方哭去！”方菲菲抱着吴为撒起了娇。
“菲菲，结婚证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如果你将来真要离开我，无非就是再办一张离婚证，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方菲菲有点激动地叫了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吴为，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啊！只是人生充满了各种可能和变数而已。不管是残疾人还是健全人，没有人结婚的时候就是想着会离婚的。要想婚姻美满持久，不在于我看不看得见，而在于我是不是一个好丈夫。很多人看得见，却不见得就是个好丈夫。我会尽我所能去爱你，爱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让自己对你更好，做一个让你离不开的好丈夫！”
“吴为，我相信你！你不仅会是个好丈夫，还会是一个好爸爸！你的失明是意外造成的，而我的先天性白内障就算会遗传，也完全可以通过先进的手术手段治好，我们不用担心生孩子的问题！要是我能够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好了，儿子像你，女儿像我，生活可就太完美了！”
吴为再次把方菲菲抱得紧紧的，“菲菲，我会为你的幸运而开心，不会因为我的不幸而抱怨。我会为你的成功而骄傲，不会为我的缺陷而自卑。你能够恢复视力，我真地为你高兴，你的复明，不会让我们的感情变糟，只会让我们的生活更好！”
“嗯，无论我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都会好好爱你，爱自己，爱朋友，爱家人，爱生活，爱一切！”
不远处静静驻足偷听的吴爸爸和吴妈妈，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他们默默擦去了泪水，不约而同地快走几步，想要跟上吴为和方菲菲，打个招呼一起回家。
不过他们迅速地止住了脚步，再次尴尬地转过了身。年轻人的荷尔蒙啊，真是没完没了。你们回家再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