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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多尔衮的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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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煤山伏击并斩杀祖大寿,解救崇祯之后,朱青等人护驾回宫。

    这一次,他们回的是坤宁宫!

    “王公公,你将那奸人首级送往刑堂,叫人先看守起来,别污了这后宫祥柔之地。”将近坤宁宫时,崇祯突然停下脚步对提着祖大寿首级的王承恩说道。

    “遵旨!”王承恩只得带上两名侍卫,将祖大寿的首级拿走。

    王承恩走后,崇祯推开坤宁宫的大门,门里的人看到崇祯的身影无不惊讶,周皇后和织云绣雨二剑是惊喜,大玉儿和福临则是惊吓。

    周皇后一看到崇祯进门,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

    “朕,错了……”崇祯说着,将周皇后和楚灵公主两个亲爱的人揽入怀里,紧紧拥抱着。一家人相拥而泣。

    朱青等人在门外等候,不敢打扰也不想打扰。

    片刻,崇祯才松开怀抱,往角落的位置上走过去,那里大玉儿母子也紧紧抱在一起,只是她们惊怕得发抖。

    “朕知道这对你们母子或许是不公平的,但是,朕没有办法,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宿命。”崇祯看着大玉儿和福临,淡淡地说道,随即转身对朱青点了点头,“带走!”崇祯以不容商量的口吻下令。

    朱青右手一挥,几名锦衣卫冲进坤宁宫将大玉儿和福临带了出来。

    “织云绣雨!”崇祯突然道。

    “末将在!”织云绣雨二剑应道。

    “好好保护娘娘和公主,不得有误!”崇祯令道。

    “遵旨!”二剑抱拳道。

    “朕要去跟青龙他们议事,好好照顾咱们的女儿。”临走时,崇祯轻轻捋了捋周皇后眼角的泪水,温和道。

    “嗯!”周皇后欣慰地点点头,正要挽过楚灵,不料楚灵挣脱道,“父皇,灵儿要跟你们去,青龙大侠答应带着灵儿的。”

    周皇后等人一惊,随即哄道,“灵儿,你父皇和青龙大侠要去商量大事,小孩子家的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青龙大侠答应教我武功的,我们还拉过钩呢!是不是青龙大侠?!”楚灵嘟着嘴就朝门外叫了一声。

    众人一听,无不抿嘴而笑。朱青正在皱眉之际,赛时迁突然推了一下朱青,“哎,大哥,这小姑娘是黏上你了,啊哈哈哈……”赛时迁一打趣,属下们就更敢笑出来了。

    “去去去,别胡说,办正事要紧!”朱青瞪了赛时迁一眼道。

    “是是是。”赛时迁只得强忍着笑应道。

    “额……楚灵公主,等打跑了敌人,青龙大侠一定教你武功!现在青龙大侠要先去办其他的事儿,你要是不听话,可是违约在先,青龙大侠可就不理你咯。”朱青连一桌麻将都能哄得过来还怕一个黄毛丫头?果然三两句就让楚灵公主老实了。

    “好吧……”楚灵只好嘟着嘴嘀咕道。

    崇祯看着自己这个俏皮的女儿,摇摇头笑了笑,走出坤宁宫。

    崇祯和朱青等人带着大玉儿和福临母子二人前往前门与杀风等人汇合,共同商议退敌之策!

    此时的多尔衮在紫禁城外的军营中,他虽然将紫禁城团团围困,但是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他下令天亮后再发起最后一战,但这一夜却是那么漫长。

    “不知道北安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多尔衮若有顾虑的沉吟道,离成功越近,征服者越不放心,因为权力和欲望的力量是可怕的。一个能背叛自己国家和君主的汉人难保不被眼前的诱惑所左右。

    但是,多尔衮的担心偏离了方向,可以说,已经没有退路的祖大寿是不会背叛他的,而且还想方设法地讨好他,想在他面前立功请赏。可是,就在刚刚的那两炷香时间内,这一对君臣的默契被朱青打碎。

    “亲王不必多虑,若是北安门有情况,我们的人早就回报了。”多尔衮的副将们劝慰道。

    多尔衮点点头,在帐外四处张望,却在不断叹气,“不知道南下的多铎现在怎样了,西路的开封不会有事吧?还有,山海关多久没有例行上报军情了?更让人担心的是,本王派出去寻找青龙的十万大军现在打哪了?怎么也没有半点音讯?!”多尔衮在发问,也在顾虑,他似乎处处安排妥当,但是又似乎处处都让人放心不下!

    “亲王,也就一两天的情况,想必天亮前各地就有消息来报了。”多尔衮的亲信们一直在劝慰着他们的王,他们似乎感觉到,就算是山崩于前的王在即将实现天下大计的时候也不免表现出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弱点和忧虑。

    “但愿吧!”多尔衮微微点头,又是沉沉地叹了一气,这才返回军帐之中。

    但是,这一次,多尔衮没能如愿!

    就在青龙打击西面北安门的祖大寿的同时,多尔衮的其他几个驻军防范点几乎面临着致命地打击。

    首先是北面的七万铁骑,在索多耶的率领下误闯天狼峡谷的乱石岗。乱石岗本身就已经不好对付了,之前凡是闯入乱石岗的人,不少人活活被困死里面。极少数逃出来的也是命好误打误撞才找到出路。现在索多耶的七万大军更是在夜色的迷惑下越陷越深。当他们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更大的危险突然出现在面前。

    “将……将军,快看……狼……好多好多的狼!”突然有人惊叫起来,索多耶放眼望去,乱石之间,一道道绿光若隐若现,低嗷的声音传递着死亡的气息。

    “快!准备战斗!”索多耶是草原上的勇士,自然知道如何应对狼群的围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一群组织性更强,更具战略威胁的狼群。

    “呜……”一块巨石之上,一个白影仰天长号,那不是一匹狼,而是一个人!

    随着这一声狼嚎,狼群对乱石岗中的清军发起了攻击!而指挥他们的便是真正的狼王曹化淳。

    “这是狼窝出来的狼!”当索多耶发现情况的时候已经晚了,狼群趁着夜色掩护朝士兵们扑了过来,追得七万大军在乱石岗中乱窜。扑倒,撕咬,哀嚎……今夜的天狼峡谷成为七万清军的葬身之地!惨叫声从半夜一直持续道天亮……混战中,索多耶被曹化淳亲手斩杀,七万清军全军覆没。曹化淳骑着一匹白马带领狼群冲出天狼峡谷,向西进发。

    而天狼峡谷道路的西北面,便是山海关!山海关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天两夜。程力和铁面等人率领五万明军死磕驻守山海关的十万清军。程力利用山海关那个易攻难守的偏门一举攻入山海关,打得清军一个措手不及。清军将领忽不多从睡梦中起来匆忙组织反击的似乎,已经失去了万余人,等到清军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又掉了两万多人,这一觉让有的清军再也没有醒来。

    忽不多无奈,只好派人前往北京求援,不料传信官半路上遇上了索多耶一部,索多耶挡住了传送官的去路并分给他三万援兵支援山海关!

    但是兵败如山倒,被程力和铁面打得措手不及的忽不多很难组织有效的反击,士气大受打击,清军节节败退,等到传信官带着三万援兵赶到的时候,忽不多的十万大军打得只剩不到五万人。加上坐骑被铁面带人偷袭,清军的铁骑丝毫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虽然是草原上的猛士,但是这五万明军更是锦衣卫中的精英,出征前不但从觉华岛补充了火器弹药,更在跟随朱青攻打盛京的时候找回了自信,加上程力和铁面两位首领都是身先士卒的大将,士气可谓大振,面对攻下山海关便掉以轻心的忽不多一部,打得虽然艰难,但是也是相当解恨。打到忽不多退回关内的时候,五万明军也损失近两万人,虽然相对对于清军的五万多人已经是以少胜多了,但是程力等人依然感到非常痛心,毕竟是自己最精锐的部队,人人都是精英,牺牲得再少也是莫大的损失!

    “追!决不能让忽不多回援多尔衮!给我全力追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程力满脸血染,挥着战刀在关口怒喝道!

    三万余明军朝退回关内的清军残部追去!

    但是,这一次,明军遇上了大麻烦!因为忽不多的援兵已到,而且都是骑着战马来势汹汹的骑兵。

    两军战马嘶鸣,一碰就打,战斗甚是惨烈!互砍了大半夜,各有损耗,而且不小。

    “将军,明军士气正盛,我八旗子弟大部分没有坐骑,属下建议先避其锋芒!”那名传信官看局势混乱,两倍兵力于明军却久攻不下,反而被明军压着打,便跟忽不多建议道。

    “现在这情况,程力和铁面都杀红了眼,如何避?!”忽不多惊慌道。他万万没想到,行将就木的明王朝还有如此作战彪悍的军人!

    “属下刚跟索多耶将军借了三万援兵,此刻索多耶就在前往天狼峡谷的路上,只要我们退到天狼峡谷,等天亮了,定能联手索多耶将军反击明军!”传信官说道。

    忽不多看着朝自己怒杀过来的程力和铁面,终于还是一咬牙,狠下心来怒喝一声,“撤退!都给我往天狼峡谷撤退!”

    清军受令,只好往天狼峡谷撤退!

    “给我继续追!”程力没有放弃。

    “等等!”铁面这一次拦住了程力,“穷寇莫追!这一战我们已经损失了万余人,天狼峡谷地势复杂,连夜追去,恐有不利!”铁面的担心是对的。

    但是程力却摇摇头,他朝北京方向望了望,“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想想青龙将军此刻面对京城的几十万敌军,我们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呢?若是让忽不多卷土重来,回援多尔衮,那才是我们的大过啊!再说了,天狼峡谷的地势复杂,不正好困住忽不多吗?”

    铁面看着程力笃定的眼神,他知道眼前这个大明勇士已做好了死磕忽不多的准备,一股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就是青龙的部下啊!铁面不由得心中感慨,对程力点点头,“好!我陪你!杀!”

    剩下不到两万人的明军跟随程力和铁面两位将领趁势追击撤往天狼峡谷的忽不多!

    以不到两万的兵力追击五万余人,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将军程力和铁面已经视死如归。明军在将领的渲染下,悲壮地赶往天狼峡谷!

    正在所有人都作了必死决心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

    曹化淳骑着朱青的追风白马,率领近千匹狼从天狼峡谷围堵过来!与程力一部对忽不多形成合围之势!

    “将军!前面有狼群!”忽不多的传信官突然叫道!

    忽不多望了一眼,仰天长啸,“天要灭曹啊!”说着,再一次,他怒拔战刀,“决战的时刻到了!草原的勇士们,让我们为草原之神而战吧!”说着,率队与狼群厮杀起来!

    “快看!好像是曹公公!他带着狼群来了!”青龙门外御卫惊道!

    程力和铁面定睛一看,激动不已!

    “天助我也!将士们,曹公公带领战狼来支援我们了,给我杀!”程力一声令下,明军从后面杀了上去!

    两军和人狼混作一团,困兽犹斗的忽不多比之前更加危险!这一战,对双方来说都是决战!均受灭顶之灾!

    天蒙蒙亮的时候,忽不多死在程力的大刀之下,而程力也站不起来,他的腹部受了一箭,并且忽不多的铁枪深深地插在他的大腿上!

    “将军!”青龙门御卫惊慌道,他的左侧是倒地无声的程力,右侧是一手捂住眼睛靠在树干上的铁面,一只羽箭刺进了他的右眼。这个失去左的勇士再失去一只眼睛。

    整个战场一片狼藉,尸横片野,明军的、清军的、野狼的……

    一战下来,能动的只有不到一千明军和百来匹野狼,清军全军覆没,惨不忍睹。

    “快!把他俩抬过来!”能把断气的林白救活的狼王曹化淳拖着同样受伤的腿对御卫令道!他们在大树底下临时铺了垫子,将奄奄一息的程力和捂着眼睛沉默不已的铁面抬了过去。曹化淳亲自出手救治。

    良久,曹化淳松了一口气,“命是保住了,可是以后他得靠拐杖过日子了。”曹化淳对铁面道。

    铁面欣慰一笑,“只要能在一起喝酒就行!”

    曹化淳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士兵了,如果明朝之前出现这样的士兵,或许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沉默片刻,曹化淳对铁面道,“该你了,我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带麻沸散,你忍着点。”

    青龙跟我说,麻沸散能不用就不用,用不好会伤了脑子,呵,谁知道那家伙是不是骗人……”说着,铁面眼睁睁地看着曹化淳从自己的眼中拔出那支箭,御卫和三名士兵抓住他的手脚,曹化淳拔箭的时候,铁面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愣是没有哼出一声,看着御卫等人纷纷落泪……

    全歼山海关敌军之后,程力一部只剩八百壮士和百来匹战狼。

    “少是少了点,总比不剩的好,走去支援青龙!”曹化淳下令道,剩下的人抬着昏迷的程力,挥别死去的兄弟,赶往北京!

    他们在城郊遇上了另一支队伍,这是一支大队伍,不下十万人!但是看得出,他们也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我和闯王刚刚在西郊岔路碰上了三万清兵,还好闯王熟知他们的情况,这才没害了多少兄弟的性命。”开封守将良山说道。

    这样,多尔衮担心的四面军情,除了南下的多铎一部,其余都被明军一一瓦解了,他们几乎都败在轻敌之上,以为入关后便是自己的天下,没想到明军还有更强悍的部队等着他们!

    虽然多铎南下未曾遇到有效抵抗,但是多尔衮的南面威胁已经到来!三艘战舰已经于凌晨抵达天津港,黑煞率领江南军队和白莲教众带着火器下船后便马不停蹄地从天津赶往北京!

    江南军队的北上,为江南的安危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史可法得到多铎南下的消息后,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