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正和顾娇娇办事，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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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回到病房时乔婉已经醒了，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睡过。
——“这个时候心理宽慰很重要，关键还是家人和朋友们的开解，有必要也可请心理医生介入，否则患者心理承受能力若是不好的话很容易想不开……”
医生临走前几句话在桑晚脑子里不断盘桓，她看着病床上额头上裹着纱布，眼神呆滞的人，眼睛酸胀的厉害，却还是拼命压下冲到眼眶的滚烫，小声喊她，“弯弯，你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呢？
问出这话的瞬间，桑晚觉得自己蠢毙了！
“弯弯，其实……”
“我是不是毁容了？”
桑晚正试图挽救，刚出口的嗓音却被截断在喉咙里，乔婉侧过头来，神色呆滞问几个字，然后好长一段时间就保持那样的姿势盯着她看。
“不是的，你不要想太多。”桑晚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她实情，更觉得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慰都很苍白，“时间不早了，弯弯你睡会，我在这里陪着你。”
“小晚，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乔婉眼底神采早已被绝望给占据，灰暗的一片，不见任何光亮，可她却在笑，唇角很用力朝上勾，“我真是个笑话……”
“你别这么说自己，是方嘉木对不起你。”
“他没有对不起我，我到刚刚到明白，原来方嘉木一直都没有对不起我。”
“……”桑晚皱眉，却又觉得她这话并不似在帮方嘉木辩解什么，“弯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晚很想知道她会什么会跌倒在花瓶碎片当中，只是害怕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一直不太敢问，可此刻她直觉不对，那个问题才总算问出口，“你在方嘉木病房的那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乔婉突然成了复读机，很机械的重复过这几个字，然后笑出声，她已经笑了很久，可是那笑容在桑晚眼里却比哭还要难看很多……
“也没发生什么，就是我突然明白大家全都演技高明，只有我……”笑着笑着，她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滚落而下，“只有我……小晚，他们联手演了一出戏，真的把我骗的好惨好惨！”
乔婉这些话没什么逻辑，听半天，桑晚也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并不着急，这时候也急不来……
她静静等着，等乔婉将没说完的话说完整。
“小晚，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蠢的人？”乔婉伸手将脸捂住，掌心间呜咽声断断续续溢出，她哭得伤心，说完那句话好一会都没再有下文。
桑晚担心她哭成这样会扯到伤口，刚要开口安慰，却听见她说一句，“连和自己睡的人是谁都没弄清……”
“……”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桑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弯弯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方嘉木从没睡过我，而我曾经不小心流掉的那个孩子……生父不明！”
“这太荒唐了！”桑晚倒吸一口凉气。
“小晚……”乔婉将手从脸上拿开，眼睛红红的，却再没眼泪流出来，“我很爱方嘉木，暗恋很多年……从前他身边有颜清，我便将这份暗恋死死藏在心中，可后来颜清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你不知道我看着他颓废的时候，有多希望他心里那个人是我，因为如果那样，我一定不舍得让他伤心哪怕一分一秒……”
“再后来……再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方嘉木之间突然有了牵扯，就是那种很俗套的一夜情，醒来时是他躺在我边上，那时候我简直高兴疯了……”
“最终一切顺理成章，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我多开心啊……像是一下拥有了全世界……”
“嗯，大概本就是偷来的幸福，我家里和他家里……他之所以会娶我，是因为我爸爸知道这个事情之后雷霆大怒给他家施压，所以他才娶我，偷来的就是偷来的，长久不了，颜清回来那天开始，我的这场美梦终于渐渐变了味道，成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明明我已经答应离婚了啊……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在这个谎言里活一辈子？小晚，你能想象么，和我睡的那个男人不是方嘉木这件事情，颜清却比我更早知道……”
“那是什么情况之下，方嘉木用怎样的表情告诉颜清这个事情，他们一定很开心，尤其是颜清，方嘉木心理只有她，和我夫妻一场却连碰都没有碰过我，她一定高兴坏了是不是？这证明她颜清魅力大无边啊……我一想到这些，小晚，我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这个故事好像很长……
但开始时就早已预见了结局。
乔婉太傻，方嘉木不值。
“弯弯，方嘉木说的这些话可信度有多高？”桑晚眉头紧锁，“如果这只是他为了取悦心爱的白莲花撒下的一个弥天大谎呢？”
不是没有可能！
这段时间，桑晚见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所以听完这个故事，第一反应就是方嘉木也许在说谎。
“也许吧……”
乔婉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但是不重要了。”
她已经决定放手，所以都不重要了。
“这样也好。”桑晚微微一怔，但很快伸手替她捻好被角，然后起身，“我去弄条热毛巾给你擦擦脸。”
“好。”
————
峰子他们过来的时候，乔婉才刚睡着。
桑晚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并不敢离开病房太远。
“桑小姐，事情办妥了，那对狗男女现在脸肿的估计连亲妈都不认识了！”说话时峰子将手机里照片调出来给桑晚看。
桑晚瞥一眼，的确如峰子所说。
可那又如何？
他们的脸终有一天会消肿，可乔婉的脸却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好的一天！
“桑小姐，那您答应的事情……”
“……”
桑晚这才惊觉，前方还有个坑等着自己跳。
偏偏这坑还是她自个儿给自个儿挖的！
那会实在太生气所以才会允诺峰子救他兄弟出来，实则这事情桑晚心中并无多少底气，林慕琛肯帮忙还好说，可他们现在在冷战，万一……
万一，他不肯帮忙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桑晚头皮一阵发麻，禁不住干咳一声，“我试试看……”
“那桑小姐您尽快，我们那小兄弟在警局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
峰子他们眼神殷切，桑晚不得不将手机拿出来。
给林慕琛打么？
但他这会应该正在顾娇娇床上驰骋，要是不小心坏了他好事，指不定不但不帮忙还会因此迁怒于她！
可除了林慕琛，她也不认识什么可以帮到这个忙的人了。
桑晚低头在手机通讯里看一圈，最终锁定一个人，计上心头！
“你们帮我在病房外看着，我去打电话。”桑晚闪进不远处的楼梯间，拨通白川电话。
半夜三点，桑晚多少觉得这电话可能打不通。
但意料外，嘟声只响过两声，电话已经接通，“夫人。”
“白助理，警局里你认识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不？”桑晚被白川接电话的速度惊到，微微愣了下才开口试探。
“认识是认识。”那头，白川似有几秒钟的犹豫，“不过，这么晚了您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出了些事情进警局了，你能不能帮着打个招呼把人给放了？”
“这个……先生他知情么？”
“知情的知情的！”桑晚忙不迭一阵脑袋直点，谎报军情，“那啥，他不是正和顾娇娇办事了么，不大方便，所以才叫我给你打电话的！”
“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桑晚总觉得白川今天说话很不干脆，吞吞吐吐的，像是边上还有什么人。
桑晚正要再说几句什么，白川倒是应下来，“您朋友在哪个警局，叫什么名字，我这就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说先生让放人。”
先生让放人……
几个字莫名叫人心口冲进丝丝不安，桑晚强行压下这阵不安，这时候也没空管那么多，事情能成就已经阿弥陀佛，“白助理谢谢你，我朋友的信息等下我短信发给你！”
电话挂断，桑晚松一口气，拍拍胸口和峰子他们交差去了。
————
同一时间。
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偌大办公室只有两个人，白川以及……桑晚口中正和顾娇娇办事的林慕琛。
刚刚那通电话开了免提，无需白川多说，林慕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桑晚说了些什么，因此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雪上加霜！
嘀嘀——
白川手机响两声，短信很快进来。
他低头看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看向大班椅上坐着的男人，“先生，是夫人发来的。”
钟面上，时针渐渐往四靠拢。
林慕琛面前办公桌上，文件堆砌如山，只是他此刻却根本无心公事。
“查！”
好半天，他喉咙里才挤出个冷冰冰的音节来，说话时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钢笔硬生生断成两半将手心划破，一时间墨水和血液混在一起交织成一片诡异的黑红，他声音不大，但后一个字总比前一个字更冷一些，“今晚她离开这里之后，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通通给我查清楚！”
桑晚回到病房时乔婉已经醒了，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睡过。
——“这个时候心理宽慰很重要，关键还是家人和朋友们的开解，有必要也可请心理医生介入，否则患者心理承受能力若是不好的话很容易想不开……”
医生临走前几句话在桑晚脑子里不断盘桓，她看着病床上额头上裹着纱布，眼神呆滞的人，眼睛酸胀的厉害，却还是拼命压下冲到眼眶的滚烫，小声喊她，“弯弯，你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呢？
问出这话的瞬间，桑晚觉得自己蠢毙了！
“弯弯，其实……”
“我是不是毁容了？”
桑晚正试图挽救，刚出口的嗓音却被截断在喉咙里，乔婉侧过头来，神色呆滞问几个字，然后好长一段时间就保持那样的姿势盯着她看。
“不是的，你不要想太多。”桑晚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她实情，更觉得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慰都很苍白，“时间不早了，弯弯你睡会，我在这里陪着你。”
“小晚，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乔婉眼底神采早已被绝望给占据，灰暗的一片，不见任何光亮，可她却在笑，唇角很用力朝上勾，“我真是个笑话……”
“你别这么说自己，是方嘉木对不起你。”
“他没有对不起我，我到刚刚到明白，原来方嘉木一直都没有对不起我。”
“……”桑晚皱眉，却又觉得她这话并不似在帮方嘉木辩解什么，“弯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晚很想知道她会什么会跌倒在花瓶碎片当中，只是害怕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一直不太敢问，可此刻她直觉不对，那个问题才总算问出口，“你在方嘉木病房的那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乔婉突然成了复读机，很机械的重复过这几个字，然后笑出声，她已经笑了很久，可是那笑容在桑晚眼里却比哭还要难看很多……
“也没发生什么，就是我突然明白大家全都演技高明，只有我……”笑着笑着，她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滚落而下，“只有我……小晚，他们联手演了一出戏，真的把我骗的好惨好惨！”
乔婉这些话没什么逻辑，听半天，桑晚也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并不着急，这时候也急不来……
她静静等着，等乔婉将没说完的话说完整。
“小晚，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蠢的人？”乔婉伸手将脸捂住，掌心间呜咽声断断续续溢出，她哭得伤心，说完那句话好一会都没再有下文。
桑晚担心她哭成这样会扯到伤口，刚要开口安慰，却听见她说一句，“连和自己睡的人是谁都没弄清……”
“……”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桑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弯弯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方嘉木从没睡过我，而我曾经不小心流掉的那个孩子……生父不明！”
“这太荒唐了！”桑晚倒吸一口凉气。
“小晚……”乔婉将手从脸上拿开，眼睛红红的，却再没眼泪流出来，“我很爱方嘉木，暗恋很多年……从前他身边有颜清，我便将这份暗恋死死藏在心中，可后来颜清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你不知道我看着他颓废的时候，有多希望他心里那个人是我，因为如果那样，我一定不舍得让他伤心哪怕一分一秒……”
“再后来……再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方嘉木之间突然有了牵扯，就是那种很俗套的一夜情，醒来时是他躺在我边上，那时候我简直高兴疯了……”
“最终一切顺理成章，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我多开心啊……像是一下拥有了全世界……”
“嗯，大概本就是偷来的幸福，我家里和他家里……他之所以会娶我，是因为我爸爸知道这个事情之后雷霆大怒给他家施压，所以他才娶我，偷来的就是偷来的，长久不了，颜清回来那天开始，我的这场美梦终于渐渐变了味道，成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明明我已经答应离婚了啊……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在这个谎言里活一辈子？小晚，你能想象么，和我睡的那个男人不是方嘉木这件事情，颜清却比我更早知道……”
“那是什么情况之下，方嘉木用怎样的表情告诉颜清这个事情，他们一定很开心，尤其是颜清，方嘉木心理只有她，和我夫妻一场却连碰都没有碰过我，她一定高兴坏了是不是？这证明她颜清魅力大无边啊……我一想到这些，小晚，我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这个故事好像很长……
但开始时就早已预见了结局。
乔婉太傻，方嘉木不值。
“弯弯，方嘉木说的这些话可信度有多高？”桑晚眉头紧锁，“如果这只是他为了取悦心爱的白莲花撒下的一个弥天大谎呢？”
不是没有可能！
这段时间，桑晚见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所以听完这个故事，第一反应就是方嘉木也许在说谎。
“也许吧……”
乔婉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但是不重要了。”
她已经决定放手，所以都不重要了。
“这样也好。”桑晚微微一怔，但很快伸手替她捻好被角，然后起身，“我去弄条热毛巾给你擦擦脸。”
“好。”
————
峰子他们过来的时候，乔婉才刚睡着。
桑晚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并不敢离开病房太远。
“桑小姐，事情办妥了，那对狗男女现在脸肿的估计连亲妈都不认识了！”说话时峰子将手机里照片调出来给桑晚看。
桑晚瞥一眼，的确如峰子所说。
可那又如何？
他们的脸终有一天会消肿，可乔婉的脸却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好的一天！
“桑小姐，那您答应的事情……”
“……”
桑晚这才惊觉，前方还有个坑等着自己跳。
偏偏这坑还是她自个儿给自个儿挖的！
那会实在太生气所以才会允诺峰子救他兄弟出来，实则这事情桑晚心中并无多少底气，林慕琛肯帮忙还好说，可他们现在在冷战，万一……
万一，他不肯帮忙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桑晚头皮一阵发麻，禁不住干咳一声，“我试试看……”
“那桑小姐您尽快，我们那小兄弟在警局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
峰子他们眼神殷切，桑晚不得不将手机拿出来。
给林慕琛打么？
但他这会应该正在顾娇娇床上驰骋，要是不小心坏了他好事，指不定不但不帮忙还会因此迁怒于她！
可除了林慕琛，她也不认识什么可以帮到这个忙的人了。
桑晚低头在手机通讯里看一圈，最终锁定一个人，计上心头！
“你们帮我在病房外看着，我去打电话。”桑晚闪进不远处的楼梯间，拨通白川电话。
半夜三点，桑晚多少觉得这电话可能打不通。
但意料外，嘟声只响过两声，电话已经接通，“夫人。”
“白助理，警局里你认识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不？”桑晚被白川接电话的速度惊到，微微愣了下才开口试探。
“认识是认识。”那头，白川似有几秒钟的犹豫，“不过，这么晚了您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出了些事情进警局了，你能不能帮着打个招呼把人给放了？”
“这个……先生他知情么？”
“知情的知情的！”桑晚忙不迭一阵脑袋直点，谎报军情，“那啥，他不是正和顾娇娇办事了么，不大方便，所以才叫我给你打电话的！”
“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桑晚总觉得白川今天说话很不干脆，吞吞吐吐的，像是边上还有什么人。
桑晚正要再说几句什么，白川倒是应下来，“您朋友在哪个警局，叫什么名字，我这就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说先生让放人。”
先生让放人……
几个字莫名叫人心口冲进丝丝不安，桑晚强行压下这阵不安，这时候也没空管那么多，事情能成就已经阿弥陀佛，“白助理谢谢你，我朋友的信息等下我短信发给你！”
电话挂断，桑晚松一口气，拍拍胸口和峰子他们交差去了。
————
同一时间。
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偌大办公室只有两个人，白川以及……桑晚口中正和顾娇娇办事的林慕琛。
刚刚那通电话开了免提，无需白川多说，林慕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桑晚说了些什么，因此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雪上加霜！
嘀嘀——
白川手机响两声，短信很快进来。
他低头看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看向大班椅上坐着的男人，“先生，是夫人发来的。”
钟面上，时针渐渐往四靠拢。
林慕琛面前办公桌上，文件堆砌如山，只是他此刻却根本无心公事。
“查！”
好半天，他喉咙里才挤出个冷冰冰的音节来，说话时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钢笔硬生生断成两半将手心划破，一时间墨水和血液混在一起交织成一片诡异的黑红，他声音不大，但后一个字总比前一个字更冷一些，“今晚她离开这里之后，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通通给我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