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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逛胭脂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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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苏家来到湖城避暑,每日里前来登门拜访的人都快将苏府别院的门槛给踏破了。不过近日前来的人少了不少,原因是吵到了老妇人的静养,因此吩咐下来,来人一概不见。那些人一开始以为只是托词,也如往常一般前来,却未曾想被拦在门外,这才明白是真的不见客,因此大家渐渐也都歇了那份攀附的心思。

    “守卫大哥,麻烦您给通传通传吧,我们真的是有急事要见苏大少爷的。”门口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携着一名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却被旁边的中年男子拼命拽着。

    守卫不耐烦的挥开中年男子讨好的手:“都说了我们公子不见,还来做什么,走开!”

    “爹,走吧,人家都不肯见你,你还在这干什么啊!”青年男子拉着中年男子的手就欲往外走。

    勿乐蹦蹦跳跳的走到门口,就见到这纠缠的一幕,立刻沉下脸来。

    “怎么回事!”

    刚才那名侍卫走到勿乐身旁,向勿乐一拱手道:“是这样的,他们二人非要见大少爷,我都说了大少爷不见,他们非赖着不走。”

    勿乐沉着脸向前两步,背着手:“我们大少爷早已说过这段时间不见客,不见就是不见,你们莫要纠缠,还是速速离开,免得讨了我们大少爷的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明白吗!?”

    中年男子一听,虽然有些定下心来,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问道:“那依小哥的意思,大少爷什么时候会见客啊?”

    勿乐看见这样的谄媚,虽有嫌弃,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到了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了,急什么?!”

    勿乐说完就径直离开了,真是的,耽误自己时间,这小城里的商贾就是这样唯利是图,目光短浅,自己还得去办公子交代的事呢。

    待勿乐离开,中年男子又缓缓皱起了眉头,青年男子见道:“爹,这下您肯走了吧。”

    中年男子摇摇头,苦着脸:“你懂什么,整日里就知道玩乐,也不知道帮你爹分忧,再说了,爹厚着脸皮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因为你,爹至于到处给人赔笑脸吗?”

    “爹,我自己的事关他苏家什么事啊,他苏家管得着吗?”

    中年男子听罢,狠狠地敲了一下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你要知道,苏家那可是皇商,我们只是湖城的商家,再大那也是在湖城,大不过苏家,你明白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爹知道你要说苏家又不是衙门,但是得罪了苏家,那还有我们的好日子吗?你还有资本潇洒吗?!”

    “爹,我知道了,可是人家不见又有什么办法,回去吧。”

    “走吧。”

    一场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苏府门前又回归平静。

    三日后。

    湖城位于北方,虽是炎炎夏日,却没有南方的燥热,一场小雨又驱走了不少热气,竟有些凉爽起来。

    “勿乐,收拾一下,跟我出门。”

    “是,大少爷。”

    苏未承停下搽手的动作,顿了顿,又吩咐道:“对了,你去叫上二弟吧,就说他也该学着为家里分忧管事了。”

    “是,勿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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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熙熙攘攘,好一番热闹,虽然只是北方的一座城池,却也有着繁华热闹。

    “大哥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带上二弟出门了?”苏未启四处张望,假意不经意间询问道。

    苏未承笑笑:“你是苏家的二少爷,苏家家大业大自然也有你的一份,如今叫你出来只是想你跟着学习一下如何处理生意,将来也好为大哥分忧,母亲身体不好,我们做儿子的自然应当多尽些心才是。”

    苏未启一颔首道:“大哥说的是,二弟受教了,只是二弟天资驽钝,大哥不要嫌弃才好。”却在埋头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只一瞬便不见了,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苏未承拍拍苏未启的肩膀,点头道:“二弟这说的是哪里话,做大哥的怎会嫌弃二弟呢?走吧,今日我们去看看城中的铺子。”

    走到一家胭脂铺前,里面门庭若市,许多妇女正在里面挑选胭脂,掌柜的在柜台前仔细的拨弄着算盘珠子,几个小厮来回穿梭,可见这家铺子有多受欢迎。

    苏未承一思量,向着旁边的人道:“二弟,我们进去看看?”

    苏未启点点头:“大哥做主就是。”

    两人带着各自的贴身小厮就了进去。一名铺子里的小厮见到几个大男人进来,皱起眉头,迎了上去。

    “各位客官,这里是买胭脂的地方,您几位不适合进去。”

    苏未承却未看那小厮一眼,只径直说道:“这开门自是迎客,哪有赶客人出去的道理?”

    小斯苦着脸:“可,可您二位都是男人,小店里卖的是女人用的东西。”

    “不用多说,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小厮无奈,又见苏未承两人气度非凡,身上着的都是上等料子,应当是显赫人家,只得请他们去旁边坐着。

    “二位爷先在这边稍坐片刻,我马上去叫我们掌柜的。”

    旁边那些买胭脂的女人见到两个大男人竟然来这胭脂店,都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也就多看了两眼,就有投入到选胭脂这样的大事上了。

    没过多久,就见掌柜的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刚才那名小厮。

    掌柜的大约五十岁的样子,虽年老却满脸精神矍铄。向苏未承二人抱手行了个礼,道:“不知二位客官找老朽究竟有何要事?”

    苏未承说道:“找掌柜的自然是做生意的事。刚才在外面,见贵店生意兴隆,便进来看看,若是好,想与店家谈一场买卖。”

    掌柜的一听,微皱眉头:“不知客官要做的是什么样的买卖?”

    苏未承一转手摇开折扇,淡笑道:“贵店的胭脂这么受欢迎,想必是极好的,我要做的生意就是收购贵店的胭脂,且是大量。”

    苏家作为荣国最大的商家,其中的生意之一就是购买全国各地的商品,然后统一销售,说白了也就是倒买倒卖,当然,这收购的商品必须是上品,否则怎么够得上苏家的招牌?可以说荣国几乎所有的商家都希望能攀上苏家这根高枝,能与苏家做生意,那就意味着在荣国的商贾界中拥有崇高的地位。从另一方面来讲,连苏家这么高的门槛都能进入也说明了自家的商品确是极好的,那在百姓看来,对自家的商品还不趋之若鹜?不管怎样,攀上苏家,就什么都有了。

    “那是自然,小店的胭脂自然是好的。”掌柜的听苏未承说要大量收购,脸都笑开了花,说话间也有些自得。

    “还是带我去看看吧。”

    “好好好,客官这边请。”

    苏未承随手拿起一盒胭脂,打开闻了闻,的确好闻,可是越闻却越觉得不对劲,最后,那时常带着笑意的脸终于附上了一层冷意。

    苏未承缓缓放下那盒胭脂,冰冷的开口:“贵店的胭脂一直都用的是同样的材料么?”

    掌柜的不明白为何苏未承突然就变了语气,却还是只得开口道:“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老朽只是受雇于东家而已,这些事只有东家才知道。不知是有什么问题吗?”

    苏未承没有答话,只是又拿起了几盒不同款的胭脂,同样打开闻了闻,同样都皱起了眉头。

    掌柜的见此十分忐忑:“客官,有什么问题吗?”

    “胭脂里掺有溟澶这种毒花,虽有美白功效,长此以往却比砒霜还毒,你知道吗?!”

    周围的女人一听这话,都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然后齐刷刷的丢下手里拿着的胭脂。

    掌柜的吓得脸都白了,但更多的还是愤怒,道:“客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小店毒害百姓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做生意的,将你们奉为上宾,你们却这般诬赖小店,依我看,你们就是来找茬的,来人,把他们抓起来丢到后面的柴房里,我倒要看看是谁派来的!”

    说着就要让店里的打手把苏未承他们抓起来。